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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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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文昊在卡车上把一个处女给宰了”的消息在校园传开了。午饭后,辅导员吕少萍老师把我叫到她家,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吕少萍是我90届的师姐,她毕业那年我入学,平时关系很好,私下我不叫她老师,而是喊她大姐。她说上午杜慧珠和她交换了意见,要撤销我的职务,并给予记过处分。杜慧珠是系党总支副书记,主管学生工作。我一听,心里冷得像冰箱里的一块冻肉,完了,以后我还有什么脸见江东父老?我拿什么去追求我的梦中情人向丽玫?我问吕大姐,还有什么补救办法?她给我指了一条路:一是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二是晚上去杜老师家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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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点 7(2)
下午我哪里都没有去,我向李恳、罗海涛、江上舟借了1000元,按照吕大姐的指点,买了两瓶蛇酒和一条大中华,晚上送给杜中荣。中国的人际关系很复杂,也很微妙,有些事情看起来很难,有些人办起来却轻而易举;有些事情看起来很容易,有些人办起来却难于上青天。处女事件就这样被1000元化险为夷。
  
断点 8(1)
我提前半个多小时到到达厅等候。人不算太多,我站在出口处的最里头,手扶栏杆,举目眺望,虽然我知道他们还没有到,但我仍然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每一个出港的旅客。父母乘坐的航班准时抵港,同一个航班的旅客出来的差不多了,才看见久违了的父母的身影。父亲左手提着一个蛇皮袋,右手搀扶着母亲,他们步履盘跚,缓缓而出,看上去像进城务工的老农。我急忙迎上前去,接过父亲的蛇皮袋,把他们引上车。
  父母已经年近古稀,活到这把年纪,过一岁就少一年。有时想想人真他妈的悲哀,就那么几十年,还不如一只乌龟,活着的时候,不是好好相处,而是不停地真争权夺利,斗个你死我活的,彼此心力狡猝,疲惫不堪。
  父亲以前来过一趟广州,92年9月,他送三弟来师大读书。母亲则是第一次过海………海南人把来广州称作过海。在我们那里,人们最向往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北京,有文化和没文化的,都能哼几句《我爱北京天安门》;另一个是广州。这次他们来广州,首要任务是治一治母亲的风湿病,然后再带他们去北京玩一玩,了却他们的心愿。
  母亲患有严重的风湿病,这种病像一条恶狗,紧跟母亲不放,不停地撕咬着她,20多年没有间断过。母亲和父亲同公社不同大队,两村相距3公里。母亲6岁时外公被日本人杀死了,她没有机会上学,是个文盲。18 岁嫁给我父亲,她过门不久,父亲就到与我们村一江之隔的昌感县插班读小学三年级,一直到六年级才回来。母亲含辛茹苦,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拔苗插秧等女人活她干,犁田砍材等男人活她也干,经常起早摸黑披星戴月,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黄牛,不停地在田地、在山野里辛勤耕耘。母亲一共生了7个子女,但她似乎没有生女儿的命,她们一个个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有两个甚至还来不及给取个名字,就没了。在农村,生孩子跟到村口的厕所拉大便一样容易。女的产后第二天就下床忙家务,洗衣服、洗尿布,甚至到田头劳动。母亲就是这样把风湿病给惹上的。
  我带父母去岭南酒店吃午饭。他们在酒店门口停下,看了看招牌,母亲用家乡话说,我们买菜回去煮,省钱,外面吃太贵。父亲也是这个态度。我想起高考前父母省吃俭用给我买一箱一箱的鸡蛋心里就一阵酸痛。我在到达厅等候接机时就啄磨着,一定要让父母在广州吃上最好的饭菜,让广州之行给他们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让她回去有故事跟邻居讲。我点了木瓜翅、澳洲龙虾,还有他们特别爱吃的文昌鸡。买单时,当我数1200元现钞给服务员时,他们简直不敢相信。父亲每月才领600元,一餐就吃掉他两个月的退休金。
  父母来之前我作了一些准备,专门购买一张席梦思床垫,本想让他们享受享受,没想他们一坐,特别是往上面一躺,浑身都不自在,我只好将床垫撤下,在床板上铺了一张草席。母亲说,这样睡踏实。崭新的席梦思被搁到阳台上晒太阳。
  晚上许晓晴才过来,父母对这个陌生女孩的到来多少有些意外,他们并不知道我和许晓晴交往。小时候,他们对我管教很严,我们几个兄弟都不听话,母亲患上风湿病与我没有姐妹有关。我们几个兄弟都很顽皮,母亲去犁田前把米都准备好,让我们做饭,但她忙完农活回来,锅里的米还是米,下午马上又要耕田,她只好吃个生番薯,又匆匆忙忙和队里的男人下田干活。晚上放工回来,仍见不到我们的影子。有一次,我在外面玩通宵,第二天回来,父亲扯下一根篱笆,追着我打,手腕一般粗的棍子在我的屁股上面断成两截,全村人都知道我被父亲追打。我读大学后回去过寒暑假,晚上回来晚了,父亲有时还要说几句,不过态度十分和蔼可亲,我解释几句他就不再说什么。
  许晓晴很善于讨好人,一进门就连喊伯父好、伯母好。她坐在母亲旁边,叫我当翻译,对我母亲嘘寒问暖。她知道我母亲有风湿病,握住她的手不停地搓。我母亲有些不好意思,一是第一次见面;二是母亲的手实在太粗糙,她的手掌像是一片干沽的河床,裂缝纵横交错,缝里都是黑的,看上去就像是涂了墨汁似的,而许晓晴的手,粉雕玉琢,纤细滑嫩。两者形成强烈反差。母亲几次想把手缩回来,但许晓晴一直握着不放,就这么搓着揉着。
  
断点 8(2)
毕业后,我让父母最伤心的事情是和向丽玫离婚。在我们乡下,离婚是件见不得人的事,在离婚和自杀面前,女人往往选择自杀。我堂嫂就是以自杀方式来结束他们的婚姻。我堂哥好吃懒做,嗜赌如命,春种秋收他不管,子女的教育他不管,终日与村里的酒肉朋友打麻将、买私彩,弄得家徒四壁,穷得常常揭不开锅。小孩的学费能欠就欠,能拖就拖,债主三天两头上门逼债。三个小孩饿得面黄肌瘦,而堂哥死不悔改,我行我素。堂嫂忍无可忍,投井自杀。死后还被村里人骂:弄根绳子往树上吊死得了,害得我们没水喝。
  离婚不久,父母在乡下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高中毕业,在村里的中心小学当民办教师,名叫符雪芳。那女孩我见过,两只眼睛清辙见底,没有一丝毫的杂质,两条马尾辫又粗又长,走起路来像个日本小姑娘。很像那个“小芳”。如果我再成熟一点,再沧桑一点,两个人并肩行走,人家会认为她是我女儿。说心里话,我打心里很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在广州,这种女孩绝种了。如果她学历再高一点,比如中专或大专什么的,又是公办教师,我会顺从父母的意愿,把她娶过来。但凭我的能力,不可能把她调到广州,我不需要不上班的老婆,那样时间长了,她会天天盯住我不放,没事找事跟我过不去。爱情不能当饭吃,清纯也是暂时的,迟早也会受到外面世界的污染。到那时,我对她不好,或者她认为我对她没那么好,真的离婚了,或者她采用乡下的办法来结束我们的婚姻,我好办,大不了我不回去,可是我父母在乡下,她的父母会放过两个老人吗?
  父母给我作媒这件事就这么黄了,当然,我没有动过符雪芳。在乡下,女孩子被你动过了,你想跑是跑不掉的,就像502胶,粘住了就很难拉开了。父母见我执意反对,也没有再提这件事了,但多次来电催我早点结婚,别老是吊儿郎当的。
  
断点 9(1)
广州人对海鲜情有独钟,海鲜城什么时候都这么旺,海鲜城的老板赚得盆满钵满。东江海鲜城地处市中心,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这里总是人山人海。我6点半到东江海鲜城,两层楼停车场基本停满,我好不容易才在负2楼的一个角落找到位置停车。从地下停车场可以直接乘电梯上三楼。光头佬已经在那里等我。今天我们要谈正事,他没有带女朋友,许晓晴随公司的员工到新马泰旅游,我也一个人来。
  想吃点什么?光头佬拿起菜牌问我。
  我随便翻了翻菜牌,说,两个人不好点菜,你喜不喜欢吃刺身?
  好啊!他把菜牌放下,说,北极星还是龙虾?
  都不要,来象拔蚌吧。我好久没吃象拔蚌了。
  行!光头佬说,就象拔蚌吧。
  光头佬带了一支五粮液,52度的。吃刺身一定要喝点白酒,酒可以杀菌,何况五粮液浆香突出,酒体醇厚,回味悠长。
  有个朋友想成立一家公司,注册资金要一千万,手上只有五百万。我曾经跟他说过,我有个朋友在工商部门任职,他让我帮他想办法。这年头,社会关系是一种很重要的资源。事先我跟光头佬通过电话,他很高兴,说事成立后给我垫资总额的一个百分点,作为酬劳。他在电话里说,如果垫资五百万,你就拿五万,那可是我一年的工资呀!
  你朋友的资质怎么样?几杯下肚,光头佬切入正题。
  应该可以吧。他从航运学校毕业后,去香港工作了几年,后来回广州,一直做出口生意,把东南沿海的工艺瓷器出口到东南亚,几百万身家肯定是有的。
  光头佬给我列了一个办证清单,有的需要原件,有的只需复印件。我马上打电话给启宗,问他的传真号码。他知道我为他的事忙乎着,连说几个谢谢,并表示执照办下来要好好向我表示表示。如果启宗也给我一个百分点,这单无本生意我可以赚回两年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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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我将清单传真给启宗。几天后,启宗把准备好的资料送给我,顺便给我两支进口蓝带。启宗为人处事低调,穿着随便,一身休闲装,配上一双旅游鞋,车也只是夏利2000,手机用的是老款的摩手罗拉,漆都掉得差不多了,号码一直没有换过,整个人看上去像个小个体户。临走时,启宗握着我的手说,拿到工商营业执照,我给你这么多。他伸出五个手指头。未了又补充说,以后公司经济效益好了,咱们兄弟好说。
  下周要交论证报告,这事不能拖。晚饭后,我陪父母聊了一阵子,就去办公室加班写材料。
  周末的校园很安静,那些顽皮的学生大多在校外上网聊天或去看电影什么的,此时的校园像一个疗养院。办公楼一片漆黑,我小心翼翼地寻找走廊灯的开关,借着走廊灯一层层地往上走。可四楼的走廊灯怎么摁也摁不亮,可能是灯烧了。我在黑暗中掏出钥匙开门,一把一把地换着开都打不开锁,有的钥匙甚至插不进锁孔,我只好打电话叫值班门卫拿手电筒上来。值班门卫慢条斯理,完全不像个搞保卫的,他汲着拖鞋,沉重的脚步,发出沉闷的声音,像一阵阵鞭炮声,在办公楼里噼噼啪啪地回响。
  我打开窗户,灯光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刺进夜的心脏。对面假山上的玉兰树,在春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这声音比刚才门卫的脚步声悦耳多了。我对着窗户作深呼吸,恨不得把白玉兰的花香全都吞进肚子里。我感觉到玉兰的花香在风的护送下,不断地往我办公室里跑。它们乘着风的翅膀,在我眼前轻歌曼舞。
  我翻箱倒柜,寻找有关资料。譬如,中央的有关政策,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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