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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才住了不到一个月的房子，她是想烧了？
柏文远忍了好久，才没有当场咆哮出声。
他直接越过已经被打击的秦可馨，打开电饭锅，果然，一粒米都没有。
就这样，她还做什么饭？
愣神的秦可馨发现他脚步声风的走过来，又走出去，紧张的一阵颤抖。
小心翼翼的叫住柏文远，低头，红着脸，“我……我答应你，要给你做一顿早餐……”
大清早的，吃这些令人消化不良的菜式，果然是不食烟火的千金小姐。
“不用了，我还不想被毒死。”他承认，他也很毒舌，没将她扔出厨房，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克制。
这里是他的房子，在他的家里，他有权这么做。
那时，他只认为这个女人是借宿在他家，可她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就不要再来糟蹋他的厨房！
可看看现在秦可馨的厨艺，这样的变化从什么时候开始？
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何曾变过？
……
清晨，秦可馨起床，给女儿准备红豆粥。
笑笑则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绘声绘色的演练着马上要在班上给大家讲的故事。
“从前，在蓝蓝的大海上，有一个漂亮的海王国，海王有好多漂亮的女儿，最小的女儿小人鱼很漂亮很善良……”
秦可馨受到女儿童声细语的感染，非常愉悦的听着这个故事，还是继续专心的熬粥。
“不过，后来这个小人鱼喜欢了一个陆地上的王子，为了这个王子，她忍受好大好大的痛苦，脱去了鱼形，换成了人形。”
小可爱讲到这里，有些不解，噔噔噔的跑到秦可馨旁边，昂起头问她，“妈妈，为什么小人鱼为了王子要换成人形啊，好痛哦。”
“因为王子是个人，而小人鱼是鱼啊，鱼跟人不能说话，而小人鱼想跟王子说话，所以要变成人形。”秦可馨被逗笑，笑笑从小就好多问题，开始她都是被问的一愣一愣的，现在她慢慢能应付点。
“哦，原来是这样。”笑笑心满意足的回到座位上，继续讲，“小人鱼想说人话，所以她变形了，可是当她看到王子的时候，王子已经跟人间的女孩结婚了，小人鱼很伤心的回到了海里。巫婆告诉她，只要用一把刀杀死王子，并让王子的血流到自己的腿上，小人鱼就能重新回到海里生活，可是小人鱼却选择离开，回到海里，成了泡沫。”
故事讲完了，笑笑很不悦的皱起眉头，拖着下巴，不解的问，“妈妈，小人鱼为什么要杀死王子才能回到海里啊，为什么小人鱼又不想杀了王子呢，她不这么做，最后的结果好惨喏。”
“额……”秦可馨停下手中的勺子，不知该怎么接话，“这只是个童话故事，不能当真的，妈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了王子才能回到海里，至于为什么不杀……”
她总不能跟女儿说，是因为爱情，所以选择自我牺牲吧。
另一个房间内，柏文远听到外面的声响，虽然还是没睡够，但是他只要醒了就睡不着。
收回心神，梳洗了一下自己，打开房间的门，就听到笑笑稚气的念着童话故事。
中间夹杂的一些问题难倒了秦可馨，母女俩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十分有趣。
“早。”柏文轩自然的步入厨房，想着僵持着的两个女人打了声招呼。
虽然依然面目表情，但是秦可馨还是发现了他细微的情绪变化，他今天似乎情绪不错？
“爸爸！”笑笑完全忘了刚才的问题，看到柏文远在家，小眼睛发亮的看着他坐到她旁边，她笑的更加开心。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今天不出去了吧？”笑笑小大人一样“审问”着柏文远。
没办法，柏文远工作忙，长期不在家，虽然秦可馨将女儿照顾的很好，但是爸爸的角色不是她能代替的，况且笑笑对柏文远这个“爸爸”有一种难以理解的亲近感，。
秦可馨只能理解为，她女儿胆子大，即使对着柏文远那张脸，和他冷冰冰的态度，笑笑也能很自然的黏着他。
“我今天休息，不会出去，可以在家陪着你。”柏文远冷峻的脸缓和下来，居然肯用温和的语气跟笑笑说话，他自我感觉是小不点的那个笑容，如通过冬日里的暖阳，将他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所以他今天狠不下心，对这个小不点冷着脸。
他到达眼里的笑意引入了秦可馨的眸底，非常吃惊。
她从来没见过柏文远这样的神情，仿佛淡淡的微笑里，流露着微微的宠溺。
他终于肯正视笑笑了吗？
秦可馨的心脏骤然一紧，她觉得整个厨房顿时安静了下来。
第005章 模范爸爸
“妈妈，爸爸今天不上班了，他可以陪我在家一整天咯，好诶！”
她的笑笑好大声，好开心的叫着。
秦可馨知道笑笑为什么会这么高兴，孩子总希望父母时时刻刻都陪着她，这一点她可以做到，可是柏文远不行。
即使柏文远不忙，他又凭什么对着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嘘寒问暖？
所以她从不敢有这样奢侈的妄想，也就只能给予笑笑更多的母爱，来弥补她对父爱的渴望，可她知道，爸爸在孩子的心中还是不可替代。
柏文远即使在家不多的日子里，也很少抱过笑笑，两岁之前，只有在她的父母面前，才会“体贴”的帮她抱着孩子，替她掩护笑笑的身世，可自从笑笑会走会说话了以后，他变得更加忙，也更加没法陪在孩子身边，这些她都没法怪他。
可笑笑就是不怕柏文远的冷脸，久而久之，柏文远也很少对她摆臭脸。
只是，秦可馨没有注意过而已。
今天，他难得休假，这母女俩也正好放在家，所以，缺席很久的柏文远难得跟她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怎么了？早餐还没准备好吗？”柏文远看了下手表，现在不早了，大家都在饿肚子，偏偏她还在发呆。
“哦，马上好。”秦可馨怔怔的点头，轻声应答，然后快速的搅动红豆粥，盛起来。
有些意外，柏文远难得的和颜悦色，更加意外的是他对笑笑的态度。
她偷偷凝视了几眼，笑笑相当的自来熟，伸出短短的胳膊一手拽住柏文远的大掌，另一只手跟他的大掌比划着大小，看到对比结果，也只是傻笑。
柏文远就那么任由笑笑作弄着，淡笑，不语。
秦可馨很讶异他们这样的相处，虽然不能说亲密无间，但至少不是她担心的那样，她硬生生压下涌上心头的担忧，笑着将早餐端上桌。
今天，柏笑笑吃得很开心，喝下一大碗粥，清粥顺着嗓子滑下去，热热的，很窝心，柏文远也吃的很尽心，不知怎么地，一觉醒来，嗓子很干，喝了点粥顿时觉得喉咙舒爽多了。
而坐在他们中间的秦可馨，两只眼睛来回观望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笑笑今天很开心，她自然也高兴，如果能天天都这样，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这段饭吃的时间并不长，大部分时间都是笑笑叽叽喳喳的打破尴尬，尽管好几次秦可馨都让她吃完饭再说话，可还是管不住笑笑那张欢乐的嘴，柏文远的餐桌习惯很好，食不言，但是也不反感餐桌上这样的稚嫩童声。
吃完后，笑笑难得不跟在秦可馨身后，搅和着要跟她一起洗碗，而是跑的更快，黏在了柏文远身边。
就这样，秦可馨在厨房里洗着碗，柏文远带着笑笑在沙发上看新闻，过不多久就被笑笑强迫的换成了电视剧频道，而不是动画片频道。
柏文远没在意小孩子的动静，不过对于小朋友看这些情情爱爱的，还是觉得好笑。
看来，秦可馨并没有管教好女儿的这一点。
他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已经不会被普通的动画片唬住了。
秦可馨踏出厨房时，看到笑笑整个人都窝在柏文远的怀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垃圾零食，柏文远并没有阻拦。
更诧异的是，零食碎屑掉在柏文远的衣服上，有点洁癖的柏文远居然一点都不生气，也不急着收拾自己，只是淡淡的拍着笑笑的头，眼睛时不时因为笑笑的笑声而瞟向电视机，又时不时看着其他的方向，轻锁眉头。
笑笑是小孩子，她当然不会责怪，可是柏文远居然一点都不责怪她，秦可馨迷惑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也希望这一切都能美好的很真实。
可她还是知道点柏文远的个性，即使这么多年后，即使他能接受了笑笑私生子的身份，可也不会视如己出，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很难让人觉得真实。
“妈妈，你忙坏了吧，快过来坐。”笑笑眼尖的看到了她，放下手中的零食，殷勤的跑到她身边，蹦蹦跳跳的拉向沙发。
甩掉那些胡思乱想，秦可馨还是对女儿贴心的话更为感动，只不过看着笑笑指给她的位置，她有些尴尬。
笑笑却笑嘻嘻的将她按下沙发，个子虽小，力度却有点大，差点将她和柏文远堆成一团。
秦可馨能敏锐的感觉到，她才一靠近，柏文远的身体不自然的僵了一下，她自然主动的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孩子是无心的，不清楚她和柏文远的关系，但是她自己知道，他们并不亲密。
可是，笑笑十分兴奋的拽着她的手，绕过她的脖子，然后头靠在她的大腿上，非常享受的样子。
“妈妈，这样看电视剧很舒服，你靠着爸爸，我靠着你，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看电视。”
一家三口？很新鲜的说法。
因为从来都是她们母女俩人的家里，柏文远很少逗留，更很少陪着她们。
本来是他的房子，现在好像她们母女鸠占鹊巢。
孩子的想法永远最美好天真，但是大人却现实，不堪。
秦可馨不敢告诉孩子实情，但是也不忍戳破孩子的幻想，所以尽管会被排斥，她还是愿意靠近柏文远，用眼神祈求他陪着演一出戏。
柏文远倒是头一次没排斥她，安安静静的坐着，配合她们看完了整个无聊的电视剧。
意外，真的很意外。
看完电视剧，一个早上的时间就这么轻易的混过去。
笑笑挺羡慕别人的爸爸宽厚的肩膀，有力的臂膀，能够抱着或者背着他们疯玩，当然她知道爸爸的性格很冷，不会喜欢这样，所以她只希望爸爸能轻轻的抱抱她，亲亲她，陪着她玩。
“妈妈，今天爸爸在家，我可以让爸爸做我的模特吗？”
秦可馨知道女儿的意图，可这些她说了不算，眼神直接问向沙发上的柏文远。
接收到了她的询问，可他有些不明白，“要我做什么吗？”
好配合的姿态，秦可馨支吾着说：“笑笑…。喜欢画画……老师要他们开始学画人……她只有爸爸没画过，所以……”
所以就是让他老老实实坐着给孩子当背景？
ok，他没问题。
牵着笑笑的手，来到二楼的玩具房，那里有笑笑的所有画画工具。
柏文远就那样随意的翘着腿，坐在洒满阳光的落地窗前，浅笑的看着笑笑来回的拿工具。
“爸爸，你这样子好帅哦，不要动哦，我要开始画了。”
笑笑兴奋的拿起笔，很认真很真的开始作画。
从头到尾一直处于震惊状态的秦可馨，才想到跟着跑到二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和谐的画面，她的女儿好开心，而他展露出她从没见过的舒服的气质。
温暖，随性，惬意，柔情。
这一面她从来没见过，而且他也从来没展现给她或者她认识的人，所以她快不认识他了。
湿润着眼睛，悄悄关上门，此刻笑笑应该是喜欢跟爸爸单独呆在一个房间。
她很惭愧，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