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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明白了大半，舀出手机就拨给佐冥夜，没等对方回应，直接噼里啪啦就开骂，“我说佐冥夜，你到底什么意思，整这么大个冰块给我，我可是警察，警察诶，还需要人保护？开什么玩笑！还有，你刚刚怎么说的？你说我爱干嘛干嘛的，现在要找个人跟着我，你出尔反尔！”
那头的佐冥夜在看到这号码的时候，就很自觉地将电话开了免提，放在了桌角，听完程程的怒骂后，才悠闲地开口回应道：“我是说过你爱干嘛干嘛，但是我可没说过让你随便干嘛！这你喜欢，跟你随便，还是有区别的。杨铭是我的得力助手，有他跟着你，我放心。还有，他可以给你当司机，你去哪都方便！不要任性，要注意安全，不然我会担心的，听话。”
成成本来还想再杠几句，但是一听到最后这一句，霎时心就软了，只好作罢，“我懒得理你。”接着就把电话挂了。
佐冥夜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嗓音都软了，那就表示没事了。
程程跟杨铭大眼瞪小眼了会儿后，她终于选择放弃，“我想回原来住的地方，麻烦你送我一程！”
杨铭听后，只是轻轻点点头，蘀程程开了门，然后稳当地开车。
趁空，程程仔细观察了番这冰块大哥，长得其实挺好的，就是没啥面部表情，程程怀疑他脸上的肌肉是不是都僵硬掉了。
“那个，佐冥夜还有没有交代什么？”程程就不信，那家伙就找了一个杨铭来跟着自己，说不准，在哪里哪里，还有其他什么人潜伏着。
“没。”
好吧，太没趣了。
这次回家，程程只是想搬回一些东西，那些可以舀来珍藏回忆的东西。老屋子里，有妈妈的味道，现在住的地方，有爸爸的味道，老是分开多没意思。
进屋后，程程从冰箱里舀了一瓶水放在杨铭面前，“你自便，我去收拾些东西，很快的。”
杨铭只是站在那里，也没吭声，默默地舀起水，站到窗口那边去了。
看了眼怪异的这人，程程回屋了。
“相册，相册……”口里念叨着，程程翻着箱子，想找那本被自己丢到底层的那本薄薄的相册。
“啊，找到了！”翻开相册，程程终于笑了。
以前，只要一开这本相册，她就心情不爽，很想烧掉，但是却又不舍得，只好压在箱底。现在，有些事情都已经放开了，再看到，自然是会心的。
因为，这本相册里是一家人的合照，仅有的几张，但却弥足珍贵。她已经想好了，要把这几张放大，然后挂在屋子里，那一家人就永远在一起了。
正当程程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门外传来的打斗声，让她猛地惊醒，爬起来就往房外走，眼前身手敏捷的两人扭打着，当程程看清另一人人，猛地大喝一声，“住手！”
林少棠！
听到喊声，两人同时收手，但是却还是谨慎地盯着对方。
“林少棠！”程程走到林少棠面前，连名带姓地喊他。
林少棠眼睛有些酸涩，程程总是会很可爱地贴着自己喊棠少，从来不会这样喊自己。
见林少棠不回应自己，程程火来了，“你说话，你说话啊，你欠我一个解释，你倒是说话啊！”
为什么他不说话，为什么不解释，只要他说出他是有苦衷的，自己或许就会原谅他，会原谅他的啊！
“对不起！”沉默了许久后，林少棠在吐出这两个压抑在心底好几年的歉意。
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他就很想跟程程道歉，但是常年在外奔波，没机会，而当他终于卸下那些耻辱，回到s城，见到程程时，她还是依旧那般看到自己会甜甜地喊棠少，会拉着自己去夜市，会抱着自己说那些过去。
自己已经没有父母了，他不想再失去程程这个如妹妹般的亲人，真的不想，所以他害怕，怕自己说出事情的真相后，什么都没了，真的什么都没了。程程会恨自己，无限制地恨自己。
看到程程如今可以很快乐地生活中，他知道失去母亲的伤口已经结疤了。既然如此，他要把那个秘密深深埋在心底，他不想再揭一次，让程程再痛一次，让自己再懊悔一次。
只是，他没想到，程程居然会跟佐冥夜还有唐幪扯上关系，甚至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我要亲口听你说，你到底有没有做过！”程程要往林少棠那走去，却被杨铭拉住，挣开杨铭的钳制，依旧还是坚定地走到了林少棠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眸，“棠少，我们是亲人啊，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啊。”
这个带给她温暖的哥哥，她真的不想失去。
那亲人两字，让林少棠防备的城墙终于崩溃，猛地抱住程程，身体微微颤抖，不停地在她耳侧低喃：“对不起，对不起，程程，真的对不起……”
带着啜泣的哭腔，程程的眼泪也夺眶而出，“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你妈妈的死，的确是我造成的，是我动了手脚。即使我是受令于人，但造成这种结果的直接凶手的确是我，如果你现在想要我的命，我都会双手奉上，不会有任何怨言！”
林少棠要赎罪，手上沾满再多的血腥，他都无所谓，唯独这一笔，他放不下，所以，如果可以，他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赎罪，去换回程程的谅解。
“我不会！你告诉我，是谁，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是不是受了威胁，你告诉我，我不会怪你的。”程程从林少棠怀里出来，晃着他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没错，当初佐冥夜跟自己讲林少棠父母的事情时，她就料到了，他肯定有苦衷的。
林少棠痛苦地摇摇头，“不，我没有受威胁，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刚刚说了，你是受令于人，到底是谁？”程程才不会相信，她一定要找出事情的真相。
林少棠一把甩开程程，“你不要再问了。一命偿一命，我现在就用我自己的命来还。我对不起你妈妈，更对不起你。”
说完，林少棠突然掏出了一把迷你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程程，对你，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任何事情，唯独这件事。但是，仅仅只是这件事，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我回来，原本就是想向你坦白，但是，我却不忍心，更是害怕。我撮合你跟林龙，只想让你远离一些是非，简简单单地生活，只是没想到，命运竟然会这么捉弄人，早就把你跟他们纠缠在一起了。以后，我不能在保护你，但你一定要幸福。”
“不~”程程惊恐地看着林少棠的手指就要掰动，尖叫了一声。
“嘭”枪声响起，程程恐惧绝望地闭上了双眼，身体毫无力气地蹲在了地上。
………………
108 好八卦的秘书啊
枪声过后，房间里一片死寂，程程只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不断地往外泛。默默地低泣逐渐转变成了响亮的哭喊。
死了，那个视为亲哥哥的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了？
“起来！”正当程程蹲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杨铭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接着一双有些冰冷带着粘稠液体的手抚上了程程的手。
睁开婆娑的泪眼，程程对上了一双关切的眸子，而他的手，正在汩汩往外冒血。
“啊~”惊叫了一声，程程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站在程程身后的杨铭蹙眉，内心纠结着一个严肃的问题，刚刚就抱在一起了，现在又抱在一起，这种场景到底要不要跟少主汇报。
“我没事！只是受了点伤！”林少棠轻柔地拍着程程的背，安抚着她，抬眼看了下程程身后的那个男子，刚刚要不是他，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真是深藏不露，只是零点几秒的时间，他居然都能阻止下来。
程程哭着检查林少棠的身体，确定真的没事，只有手背擦伤了之后，才放心下来，擦了擦眼泪，“你是不是太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了，你怎么对得起你爸妈！”
林少棠不语，父母对他来说，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概念了。如今，只有程程，才是他唯一的亲人。
突然程程生气地推开林少棠，“你走吧，过去都过去了，我不会再怪你，你也不需要再愧疚。”
林少棠双膝跪在地上没动。程程便站起身，膝盖发麻，忍不住地倒退了几步，幸好有杨铭扶着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后，奔回自己的房间，抱起相册，就冲出了屋子。
杨铭看了眼林少棠，丢下四个字，“死不足惜。”
程程坐在车上，紧紧地抱着相册，胆战心惊地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许久之后，才道：“谢谢！”
唯一能阻止刚才的悲剧发生的只有杨铭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肯定是他。
“不客气！”杨铭很给面子地给了回答。
程程看着窗外，那种生死只在一瞬间的强烈感觉还萦绕在心口。
她真的不计较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所有的恨都让它随着刚才消失吧。
“我觉得，人要是带着仇恨，应该永远都开心不起来吧，每天都处心积虑地想着要怎么报仇，多累。”程程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杨铭。
杨铭透过后车镜看了眼程程，没说话，开着车直接到了佐冥夜上班的大厦楼下。
少主吩咐过，如果出门，中饭时间，就带她到这里。
“咦？停这里干嘛？”程程四处张望了下，怎么到市中心了。
“我们回家吧！”拿完东西，又发生这种事情，她想回家休息。
“少主有吩咐。”杨铭直视着前方回答道。
程程点点头，原来这里就是佐冥夜上班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来，而且还只是楼下。
杨铭看时间还早，“要不要上去坐下？”他想，少主看到这女人，应该会很高兴吧。从来没见过少主这么紧张过一个女人。
“这个倒可以！”程程深吸了一口气，把相册放在车上，下车，准备上楼给他个惊喜。
杨铭走在程程前面给她带路。程程好奇地东张西望。警校毕业之后就进了警署，商业案件接触的很少，自然对这种公司企业没什么了解。
其实说白了，程程对佐冥夜到底是个上流什么身份，有什么集团企业都不知道，只知道这家伙是混黑道的，呀的，走私非法枪支这种事都干的恶劣分子。
“杨助理！”
“杨助理！”
……
程程发现原来杨铭在这里还是挺有身份的么，几乎每个人见到都会很尊敬地喊一声杨助理。啧啧，佐冥夜也真是大方，让他的助理来给自己当司机，真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总裁办公室”程程仰头看着这五个字，念了一句。
这人，到底有几个身份呐！又蹦出个总裁！
杨铭推门进去，并没有看到人，“何秘书，总裁呢？”
“杨助理，总裁出去了，说十分钟后回来。”何秘书恭敬地回答道，顺势看了眼杨铭身后那个一直对自己亲切笑着的女人。
杨助理亲自带来的女人呐！绝对是够重量级的。
“两位先进去坐下，我去泡咖啡！”何秘书说着，一溜烟跑掉了。
程程倒也不客气，一进去，屁股就着沙发了。
原来总裁的办公室是长这样的。
“何秘书，你先招呼欧阳小姐，我先回办公室！”杨铭看到何秘书端着咖啡过来，吩咐了一句，便先离开了。
哇，郑重其事地交代，看来自己没猜错。
“欧阳小姐，请。”何秘书放下咖啡，优雅地在程程对面坐下。
“谢谢！”说起来还真有点渴了，咕噜噜喝完咖啡，程程才发现对面这个和米苏，正用非常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种眼神好像在看一块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