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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太阳的月亮-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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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举着剑对着我,我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们家小姐看到后一定会吓到的。”

云慢慢地把剑收回去之后,把身子转向了月的方向。他竟然真的看到了月那满脸的惊恐,只见她急忙穿好鞋之后,朝着这边匆匆走了过来。

“您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殿下有什么事……”

“不是。”

简短地进行回答的云再附加了一句:

“我是刚好路过的。”

“但是为什么要把剑指向她?”

“她的剑术跟我的剑术很类似,心里觉得很奇怪,于是就这样问了问。”

雪愤怒地说道:“你这叫问吗?你不是想杀我的吗?”

“这孩子是自己边玩边学的。为什么被您误认为是相同的剑术呢?”

云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一声不吭地站着。

雪没好气地说道:“我跟您的剑术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竟然被看成是相同的剑术,这可真是我的荣幸啊。现在我才知道,懂点剑术的人为什么会对云剑的剑术那么赞不绝口。非常感谢您能给我与您切磋剑术的机会。”

云虽然不相信雪是独自学会剑术的,不过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在太阳光下,第一次看到月的模样的他,已经再没有任何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云打过招呼之后,匆匆离开了此地。他生怕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却在此地逗留的心思被谁发现,所以走得比平时还要快。不一会儿,题云就消失在了月和雪的视线中。

随着与王所在之处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近,慌慌张张跑过来的义禁府官员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地映入了云的眼帘之中。突然回过神来的云,把视线转向了他们跑去的方向。在确定他们去往的方向是王所在的便殿之后,云的脑海里瞬间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与此同时,他开始飞快地跑向便殿。进入便殿之后,他首先找到了王。万幸的是,暄安然无恙。此时暄正在应对着一干地方官员们。不过,如若此时就放下心来的话,还是为时尚早。没过多久,刚才慌慌张张跑来的义禁府官员便通过内官传了话。车内官的表情惊恐不已,走到王身旁小声地传着话。

“殿下,刚刚传来消息……”

“什么事情,这么吞吞吐吐的?快点如实报上来。”

“回禀殿下,徐内官不久前在家中上吊自杀了。”

“什么?”

暄瞬间变得目瞪口呆,这也未免太过于荒唐了。碍于周围尚有其他人在场,暄无法在脸上露出任何表情,暄也没有感到惊讶和生气。在暄看来,他并不认为徐内官不小心说出口的秘密重要到需要自绝的程度。刚开始觉得荒唐的感情逐渐变成了越来越大的谜团。徐内官自杀的原因,应该不会是因说出“机务状启存在”这一秘密的关系——一定是因为机务状启上面写的内容,绝对不可以被人所知的缘故。这样看来,徐内官本人一定知道上面的内容。可惜的是,暄再也无法从一个死者的口中听到任何回答。

暄的心中不知不觉间产生了更多的疑问。机务状启是存在的,而且先王也看过其内容。烟雨的死如果不是因为生病的话,也应该查明其他死因。但是,暄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先王隐瞒那些事实的理由。目前,他只能推测先王是有意隐瞒而已。然而,先王隐瞒这一事实又能得到什么利益呢?他为什么要有意地进行隐瞒呢?这些事情让暄觉得更加蹊跷。再次回到原点,许闵奎为何亲手杀害自己的女儿,将能给许家带去巨大权力和财富的女儿,至今也仍是一个未解之谜。这些,或许与先王销毁机务状启有关系。

想到此,暄满脑子都是问号。除了“为什么”这三个字以外,他的脑中实在容不下其他事情。

为了夕讲,聚在经筵厅的大臣和学者们彼此相互交换着眼色,并没有人认真地进行讨论。每个人关心的都是今天发生的徐内官自绝事件。虽然大家都特别观察了圣上的脸色,不过圣上的表情跟往常相比仿佛并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大家谁都不好首先提及这一事件。眼看夕讲马上就要结束了,如果现在不提此事的话,下次就更难开口了。最终,司宪府的大司宪带头站了出来。他正色向王问道:

“启禀殿下,微臣司宪府大司宪有话要说。”

王打断了这位好不容易才开口说话的大司宪:

“是要问关于前任尚善内官自杀的事情是吗?”

经筵厅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在安静地等待着王的下文。

“众爱卿想必也听说了,前任尚膳内官今天自绝了,其死因目前尚且不明。”

“殿下,微臣们听说徐内官是今天上午才被您召进康宁殿后离宫的。但是,殿下您却说不清楚其死因,这让微臣们如何接受这一事件呢?”

暄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盯着每一位大臣,包括义禁府官员和刑曹官员,以及其他诸位大臣们。这件事情照理来说应由刑曹负责进行调查,不过,刑曹是被外戚势力垄断的地方,稍有不慎的话,在他查明烟雨的死因之前,就被外戚察觉到了他的心思,这样的可能性非常高。但是,由此不对徐内官的死因进行调查的话,反而会遭人猜疑。暄想了半天之后才开了口:

“朕真的不知道徐内官的死因。他是不是自杀也尚未调查清楚。”

“殿下的意思是,也有可能是他杀?”

“徐内官的死太突然了。即便看起来是自杀,也应该要调查他杀是否可能。所以,朕决定此事交由义禁府来负责彻底查明。”

刑曹判书赶紧插话:

“臣刑曹判书启禀殿下:为什么命令义禁府调查此事呢?这一事件本是刑曹管辖范围之内的事情,请您允许由刑曹调查此事吧!”

暄一直装出一副坦然的表情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这本来就已经快让他濒临崩溃了,刑曹判书的介入又让暄丧失了仅存的理智。为了冷静下来,暄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如果现在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出来的话,一不小心就会失言,这样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暄凭借仅存的理智把怒火拼命地压制了下去,这是需要较长的时间来调节的。暄艰难地压抑住感情之后,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今天上午,我让尚膳徐内官进宫是为了询问关于先王在内需司的内帑金的事。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在离宫之后就离奇地自杀了,所以我认为这并不是刑曹的管辖范围,而应该交由义禁府进行调查才是。如果执意要由刑曹来调查的话,那就说出相应的理由吧!”

官职低于刑曹判书的大臣们听到圣上的话之后,纷纷认同地把头低了下去。如果是关于国库的事情的话,大臣们也有可能介入,不过关于内需司的事情这是大臣们无法介入的,内帑金更是如此。暄看出大臣们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谎言,便起身回到了康宁殿。

一进到康宁殿的寝殿,暄就把头上的翼善冠狠狠地甩到了地板上。他把压抑了一整天的愤怒全部都发泄了出来。车内官一脸惊慌地捡起了翼善冠。

“殿下,请息怒。”

此刻的暄什么都听不进去。为了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去,他在寝殿不停地来回走动着,下人们无不担心王会因为布袜而滑倒。

“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于轻率了,是我的急躁逼死了父王的臣子。”

暄停下脚步,用手捂住了脸,就这样遮掩住了自己失控的情绪。

“殿下,这或许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题云压低声音说道。

暄放下了捂住脸的手,疑惑地看了看云。

“机会?没错。”

暄这才冷静地坐了下来。他重新整理了一番那凌乱不堪的思绪。诚如云所说,徐内官的自杀的确是一个机会。即使义禁府私下调查烟雨的死,也难免会被人发现。暄至今也没能进行调查的理由也就是因为如此。或许这次自杀事件可以变成一个很好的掩人耳目的借口:表面上是对徐内官的自杀进行调查,但实际上却旨在调查烟雨的死因。没错,这就是暄所想要的机会。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要从义禁府选出值得信任的人。事实上,在义禁府中挑选值得信任的人会比在刑部挑选更容易一些。找出值得信赖的人这一步或许就是最大的冒险。暄看了题云一眼之后,马上摇了摇头。让题云调查此事未免太过于明显了,因为云剑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人们的关注,这样反而更容易打草惊蛇。谢天谢地,仿佛毫无头绪的事情突然找到突破口一样,暄的脸上稍稍有了一丝生机。暄立即把尚传内官叫进来了。

“尚传听命,现在马上去义禁府,把详细记录所有义禁府官员身份背景的文簿拿过来,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官职也不能落下。”

内官听到王的命令之后,马上出去办事了。暄为了平息焦急的内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也是为了提醒自己不再犯下任何错误。

“机务状启是存在的,这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如若机务状启存在的话,也就表明存在制作它的人。一定要找出一个能够暗自行动,又可以遮人耳目,当然最重要的是要守口如瓶的人!一定要找出这样的人!”

朴氏夫人敞开了里屋朝向院子的窗户。她那高大健壮的身材,与性别并不匹配。朴氏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声音。就在她的嘴角露出微笑之际,一个女仆跑进来了。

“禀夫人,少爷回来了。”

朴氏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把视线转向了内宅门。题云通过那扇门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在他身后的下人们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在地上铺上了席子。题云在席子上面向朴氏行了大礼。

“夫人,好久不见了。”

不过,在题云把头抬起来之前,脸上失去笑意的朴氏就把窗户关上了。题云保持着低着头的姿势,在听到朴氏把窗户关上的声音之后,他从席子上慢慢地起身,然后进入朴氏所在的里屋。等关上房门,屋子里只剩下两人之后,题云再次向朴氏行了大礼。朴氏这才又一次地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她高兴的原因是此刻云作为儿子给自己行的大礼,而不是作为庶子。

“天冷了,坐到火炉边来吧。”

身材高大的题云坐到了对面。朴氏看到威风凛凛的云,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题云拿出放在胸前衣兜的书信,伸手递给了朴氏。

“是殿下的密旨。”

朴氏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把书信放到了旁边的书案抽屉里。

“年轻的殿下不可能会给一个一大把年纪的老婆婆写情书吧,哈哈哈!”

她那豪爽的笑声不亚于一般的男人。很快,朴氏脸上的笑意不知不觉间消失了,继而显现出的是担忧十足的表情。

“你要注意安全。”

朴氏充满担忧的眼神停留在了题云那浓浓的剑眉上。

“我们家云,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呢?”

“不是的。”

虽然云否定了,不过朴氏仍然没有收回她那猜疑的眼神。

“如果有人让你伤心难过了,我可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的,即便那个人是当今的圣上!”

云感觉到就连自己受伤的心灵也被朴氏看穿了,所以他尽快地避开了她的视线低下了头。朴氏出生于习武世家,可能是这一缘故,她的行为举止与大丈夫毫无分别。凭借自己家族的势力和自己的能力,她让自己的丈夫坐上了五卫都总管之位。事实上,五卫都总管之位的真正主人应该算是她。不过,比起作为武官,她的丈夫更是以“长安第一风流子”之“美称”而闻名,他沾惹过的女人不计其数。

让朴氏感到遗憾的,并不是丈夫的风流。对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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