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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氏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管家,再多派些我们的人进宫打探消息。”
“是,马上照办。”
朴氏挥手让管家退去之后,又拿出了刚才的书信,继续看着上面的内容。她疑惑地歪了歪头。
“离宫回家之后自杀的徐内官……”
朴氏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徐内官自杀的原因是先王的内帑金问题。对此,很少有人像朴氏一样知道得这么详细——朴氏清楚地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内帑金的问题,一定是王向徐内官问了其他什么问题。徐内官可是对先王忠心耿耿的臣子,当今圣上一定是问了令其感到畏惧的问题,使得他不得不自行了断……突然,朴氏睁大了双眼。
“该不会是……先王那么费尽心思关上的门……当今圣上硬要把它打开吧?”
她不由得站起来了,王的密旨掉在了她的脚下。朴氏顾不得捡起密旨,就走到了屏风后面。她打开了隐藏的壁柜,翻了翻柜子的内部,从那里找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朴氏倚靠着壁柜,边用手掸掉了盒子上面的灰尘,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果想要打开这扇门的人是当今圣上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有需要这个东西的时候。只要有这个,当今圣上也不得不再次关上那扇门了。”
暄认真仔细地翻看着义禁府文簿,发现上面一个熟悉的名字之后,他的表情变得明朗了起来。在世子妃择选的时候,被叫到资善堂成均馆的东掌议现任义禁府都事。这也是暄前不久一手安排的事情。正因如此,暄便无须进行遭人猜疑的人事变动,这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暄看到这个名字之后,兴奋的心情简直溢于言表。因那时的事情两人建立了朕系,在当上君王之后,暄也会偶尔吩咐他私下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所以他的办事能力是不需要太担心的。最重要的是,他属于士林派,而且是一个守口如瓶的人,所以暄认定他便是处理这件事情的最佳人选。暄用愉悦的表情吩咐着车内官:
“车内官,让尚传内官去承政院,明天让义禁府都事赵基浩待命。”
“是,殿下!”
说完这些,暄就起身去沐浴了。
当身体浸泡在热腾腾的水中之后,他那急躁的心情渐渐地平稳了下来。虽然目前什么都没有得到解决,不过对烟雨的愧疚感好像稍微减轻了一些。然而,对烟雨的思念之情却没有因此而递减。很奇怪,每当看到月的时候,自己就会更加思念烟雨;每天都会因为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月还是烟雨,暄经常会感到混乱不已。这种混乱自从翠露亭回来之后,随着对月产生的疑心,也变得越来越严重。暄用手舀着浴盆里的水。人参和菊花混合在一起的香气与水蒸气一起向周围扩散开来。而从月身上散发出的兰花香……他想,这就是所有混乱的根源。
“月身上为什么偏偏会有烟雨的香气?”
云站在旁边听到了暄自言自语的话语。兰香,对云而言也是一种熟悉的香气。由于这是通过炎才知道的香气,所以对云而言,兰香就跟炎的香气是一样的。正当云的思绪纷繁萦绕时,暄从水中走了出来。内官在暄的身体变凉之前,赶紧拿来像被子一般大小的毛巾裹住了暄的身体,并小心地为他擦拭着。还没等内官把水分擦干,暄就自行用黑色的毛毯包裹住了身体。
“把月叫过来。”
这一命令究竟是因为想见到月,还是因为思念烟雨,现在就连他自己都无法辨别自己的内心了。暄莫名地感到烦躁,用手弄乱了还没有干透的头发。
“没有节操的家伙!”
月一如既往地身穿白色的衣服,双手叠放在一起,坐在那里沉默不语。昨天也是这个样子,前天也是这个样子,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总觉得你像在哪里见过。”
暄还没有穿上衣,黑色毛毯下面露出了暄那雪白的肩膀。而月对此却依然视而不见,表情也没有变化。暄一心想再看一眼在翠露亭时所看到的月的表情,所以他特意将毛毯拉至自己的胸前。不过,就在月的表情出现变化之前,车内官马上就把毛毯拉回到了脖子处。
“车内官真是爱管闲事。啧啧!”
即使被王指责,车内官也没有眨一下眼睛,只是把头转了过去。暄仔细地看着月的脸说道:[汶网//。。]
“真的很面熟。不知道是在哪里见到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很相熟。是不是因为你的前生跟我有些因缘呢?”
月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镇定地看着王,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不过,她的眼睛是有感情的:并不是眼睛没有眼泪就代表她不悲伤。而此刻,月为了掩藏住泪水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哀怨、悲伤。暄突然感到心头一阵阵酸痛,不知是什么触动了他的神经。暄意识到:不过是自己随口说说的话,却分明让眼前的女子受到了巨大的触动。暄的头脑再次变得混乱起来。
而云也对王随口说出来的话,反复进行了思考。因为他也有与暄一样的强烈感觉,总觉得月很面熟,所以很想找出其原因。这件事情对云来说,也不是件有难度的事情。对!是许炎!眼前的女子不仅与他长得相像,就连味道,甚至是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相似。云的脸上变得毫无表情,他不禁暗自嘲笑了自己的妄想,只是被同一种香气所迷惑而已。就在下此结论的瞬间,他的眼前突然清晰地浮现出了雪深情地望着许炎家的情形。
“云,你那么专注,在想些什么呢?”
“没……没有。”
虽然嘴上如此回答,云的视线却不知不觉地转移到了月的身上。确实很相像。单看她一个人的时候还没有察觉到,不过与炎一起对比的话,真的太像了!云再次回想起了月的女仆。没错,是相似的剑术!云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每次向许闵奎学完学问之后,炎家的院子就会成为练习剑术的场地。当然,是云向阳明君、向许炎教授从师傅那里学来的剑术。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出现了偷看他们剑术的偷学者。虽然云没有看到其正脸,不过依然能感觉到有人在偷看,记得当时,云还因此事特意问过炎。那个偷学者就是烟雨的女仆。云还听说,她不仅会偷看他们练剑,还会时不时地把炎的木剑偷出来自己练习。云还想起了当时炎说过的“其实她的实力比炎要更强一些”的话语。不仅仅是这些,云还清晰地想起了由于炎在剑术方面没有一点天赋,所以被阳明君嘲笑的事情。
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没有人再偷看他们练习剑术了。从那时起,这件事就被人渐渐地遗忘了。云完全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所以没有察觉到王正在以怀疑的眼神望着自己。此时的云,回想起了那个女仆没有再偷看他们的时间点。没错!那个时间点与炎的妹妹烟雨病死的时间完全吻合。在那一刹那,云眼中的月和脑海里的烟雨完全重叠了。
云因为对自己的想法感到过于震惊而紧张起来,神情都带出了慌张之色。不过他马上整理了思绪,重新寻回了平静。因为月说过,自己是雪的主人。假如那时烟雨的女仆真的是雪的话,那么,对于雪来说,那时被卖到其他的地方反而才是更符合逻辑的。由于那时许炎家里不需要女仆,被卖出的可能性很高。这么一想,云感觉到雪在炎的家门前逗留过这件事情也并不难理解了。如果说因为好久没有回过汉阳,所以想回家看看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不过,令人疑惑的是,雪坚决地说自己连仪宾府第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时,云察觉到了窗户外似乎有动静。与此同时,出于本能的云先握住了别云剑——外面的动静是路过的内官们发出来的声音。当云握住别云剑的瞬间,脑海中那些复杂的问题也都烟消云散了。
这是一个格外寒冷的早晨。因为入冬之后第一次剧烈的降温,让人觉得分外寒冷。暄坐在烧得热气腾腾的千秋殿里,竟担心起了月睡着的炕上是否暖和,因为月住在终日不见阳光的北侧,那冰凉的行廊上。暄还担心那里有没有烧炕的柴火。虽然很想现在就马上跑过去,把手伸进月的被子确认一下温度,但是因为要参加常参仪,从清晨开始就登厅的这些眼前的大臣们,一直坐在那里,先一分钟都没有离开过。
暄草率地结束朝讲之后,摆出比平时还要严肃的表情对大臣们说道:
“昭格署的提调在吗?”
突然被王点名的昭格署的提调惊慌失措,连声应答,所有的大臣们也都一脸惊慌地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由于昭格署提调是芝麻大的小官,所以他坐在离王很远的角落里。此时,他因过度紧张而吞吞吐吐地应声道:
“微臣昭格署提调在,听从圣上差遣。”
“据朕所知,新年正月的第一个辛日,在圜丘坛举行的祭天仪式是由昭格署主管的。今年一定别忘了举行祭天仪式。”
“是。”
不仅是昭格署提调,所有的大臣们,甚至是站在旁边的内官们也瞬间变得异常安静。他们像是在怀疑刚才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声音一样,看了一下彼此的眼色。司宪府的大司宪大声请求道:
“主上,请您收回成命!这是万万不可的。原本就因为没有废止昭格署而有损于圣贤之君的名声,怎么还可以在圜丘坛举行祭天仪式呢?这件事万万不可!”
“为什么不可以?”
圣上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感情,大臣们瞬间吓得毛骨悚然。如若圣上大发雷霆问其理由的话,他们就会说出相应的理由,然而这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让诸位大臣实在难以捉摸王心中的真正想法。尽管如此,他们也不能就此表示同意。大司宪暗自判断: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圣上问到什么程度,他就回答到什么程度,这才是最佳的选择。想到这些之后,他鼓起勇气回答了君王的话。
“朝鲜跟明朝的诸侯国没有什么两样。诸侯国是不可以举行圜丘坛祭天仪式的。”
“朕说了要举行的!如果有异议的话,日后再慢慢商讨!”
暄看到大臣们的表情之后,转身走了出去。那些表情,正是大臣们因为捉摸不透暄的心思而变得哑口无言的表情。车内官跟在好像要准备散步的暄身后,却无法隐藏内心的不安。不知圣上正在想些什么的他,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并没有感受到寒冷的空气。
“殿下,今天的天气真不适合散步。况且,云剑也不在。这样会很危险的。”
“你说得没错,哈哈哈!”
暄边笑着边看了看车内官。当看到吓得脸色都变得苍白的车内官之后,暄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了。
“车内官想得太多了。就因为想的事情多,所以担心的事情也多。作为尚膳内官,想得太多是不可以的。”
“不过……朝廷会掀起风波的。”
“那样才好,就是想引起风波,所以才说了刚才那些话。”
暄看到了刚从自己嘴里出来就马上凝结在冰冷的空气中的哈气,心想着一定要掀起大风大浪才可以。那样的话,调查烟雨死因的义禁府都事就便于行动,调查也会快速地进行。暄想到自己在张氏被召进宫的情况下,居然还谈及了昭格署,这样一来,士林派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而他希望的,也正是士林派向朝廷大闹一场,进行强烈抗议。昭格署只不过是一个诱饵而已。勋旧派不知道王的这种意图,还以为圣上跟他们乘坐的是同一条船。那样一来,为了抵挡士林派的反抗,他们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