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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总是心焦,就在从容望眼欲穿之际,屋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响,从容立时从椅上跳了起来,与其余宫女太监一起站立相迎。待她躬身行过礼后,胤禛已直接入了内室,洗手、喝茶,等他示意其余人等退下,要从容上来更衣时,从容早已按捺不住,即刻问道:“四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那个舞会,怎么样?”
胤禛垂眸看她道:“你说会怎么样?”
“奴才……奴才想四爷一定会应对得体,一鸣惊人。”
胤禛嘴角弯弯,“还有呢?”
“大家都对四爷刮目相看,皇上知道了也很喜欢。”
“还有呢?”
“还有……”从容犹豫着偷看了胤禛一眼,“皇上喜欢,四爷也会高兴,那么……”
“那么我一高兴,你也会高兴。”
“是啊,是啊,奴才也会为爷高兴。”
“再一高兴,我说不定会赏你点东西。”
“这个嘛,爷看着给就行了。”
“你看——”胤禛见她顺竿爬得欢,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我把那样你最想要的东西赏给你如何?”
从容千辛万苦,等得就是这句,她刚说了声“好”,可抬头一看胤禛脸色,立马改了口,“不……”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么叫好不?”
胤禛有心逗弄,从容看出门道,脸上立刻失了笑意,“好不这句是问爷的,爷说给就给,不给奴才也没办法。”
“你既然这么明白,我也给你个明白,”胤禛敛了笑意,沉沉道,“不给!”
从容憋着一股子气,“哗”地一声将手中长袍抖了抖后去将它放好,胤禛皱了皱眉,刚想说她几句,却发现她走路不似往常,“你脚怎么了?”
“肿了。”
“给我看看。”
从容依旧没有回头,只瓮声瓮气道:“还是免了吧,奴才脚臭,可别又熏坏了爷。”
屋内立时寂静无声,从容瘸着脚将一切侍弄好之后便上床休息。早已上床的胤禛也不知睡了没睡,背身朝里躺着,身上的被子盖得十分严实。从容在后对他做了个吐舌鬼脸,轻轻坐在了床沿上,她抬脚吃力地将绷紧的袜子除去,低头小心地用手触了触那片红肿。
“咝!”从容紧咬住下唇,前两日她还以为这红肿很快就会消退,谁知道今日早起却肿得越发厉害,看上去都快像个大大的红馒头了。看着重伤的脚面,从容实在气不过,忿忿地回头又瞪了胤禛一眼,她为他肿了脚,他却还是回她一句“不给”,难不成他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她恨不得即刻把它挖出来敲敲!
从容越想越窝火,翻身正想躺下时,胤禛却忽然挺身坐起,将她吓了好大一跳。梦游阿?从容瞪大了眼,胤禛的目光却是直直落在她高高肿起的脚面上,“疼么?”他这样看她的脚,倒教她不好意思起来,她不知该把脚往哪儿放,只红着脸道:“碰着就疼。”
胤禛伸出手似想碰触,从容急忙缩回脚,以手护住道:“四爷不信么?”
胤禛瞥了她一眼,收回手道:“为什么不早说?”
从容扁了扁嘴,“不知道会这么肿,总想着过几天自然会好的。”
胤禛看她一会儿,径直起身去翻箱倒柜,从容看他也不披衣,怕他着凉便道:“爷要什么说一声就是,奴才来找。”
“你脚不疼了么?”
呃……从容低头正看自己的红脚丫时,胤禛已拿着一只白玉瓷瓶过来道:“我记得上回崴了手就是用的这个,消肿化淤最灵。你快把手拿开,我给你抹上去。”
从容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用不用,奴才自己抹就行。”
胤禛也不坚持,递过后静静看着从容将药抹在红肿之处,从容边抹边龇牙咧嘴,胤禛打破沉默道:“我不是不给你赏,只不过算上先前那笔账,正好两消。”那笔帐是什么帐?从容一脸糊涂,胤禛看她全无记性,便稍稍提头道:“是谁告诉胤祥说,我只顾让他多吃,自个却挑三拣四,不肯吃多的?”
从容虽说想起了自己对胤祥的那番话,可太极功夫还是要打的,“是谁?”
胤禛斜斜睨她一眼,“自从那人告诉他后,他就每日要与我同吃,还说什么我吃多少他吃多少,我不吃他也不吃。”
从容想到从此后鬼灵精的胤祥吃定了胤禛,心里偷笑,脸上也不禁现出笑意,“有这种事么?奴才倒是头回听说。”
“那你傻乐什么?”胤禛轻哼了一声,“是不是正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了?”
“奴才怎么会这么想?”从容慌忙敛了笑意,低头继续为自己的红脚丫上药,“不过奴才倒是觉得,从前四爷总是一个人吃饭,如今多了十三爷,热闹多了。”
胤禛又陷入了沉默,直到从容堪堪涂抹完毕,他才幽幽道:“我今晚说了你教我的那几句洋文,他们都听得一愣愣的。”
“啊?”从容抬头看他一眼,又垂头道:“哦。”
“跳舞时也没有踩人脚。”
“嗯。”
“二哥还问我是跟谁学的?”
从容的手一滞,“四爷没告诉他吧?”
“告诉了,”从容脸上变了变,胤禛看她一眼,淡淡续道:“我说是同福喜学的。”
从容从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张大着嘴盯着胤禛直看,胤禛躺下以手枕头道:“所以你明日一早就先得去教会福喜,二哥说不定过午就会来要人的。”
“什么?”从容看看自己的肿脚丫子,又看看一脸闲适的胤禛,“四爷……四爷真是这样说的?”
“怎么,我还骗你不成?”
胤禛说完就看着从容,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说话时更是吞吞吐吐,与往常截然不同,“四爷,这……这个……”
“这个什么?是不是不想教福喜?”
“是……不是不想,是不能。”
“有什么不能的,”胤禛像是看穿了从容的心思,“擦完了药明儿就好了。”
“可是……”从容皱眉咬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看你这模样,分明就是不想教福喜,”胤禛说话时脸上似笑非笑,“该不会是怨我没同二哥说,是你教的我吧?”
从容被他问得有些糊涂,她哪里表现出来想去教太子了?她就是脚痛,动都不想动而已嘛。从容正一正神色,将药瓶递还给胤禛道:“四爷若真要奴才过去,奴才不得不去,教福公公得去,教太子爷也得去。”胤禛不置一言,默默收好瓶后,他像往常一样从后抱住了她。暗夜寂静,从容坠入了沉沉的梦乡,梦中似乎有人在她耳边低声轻语,“我不会,不会让你去!”
春光明媚,天气更是一日暖胜一日。从容同别的小太监一样,褪下厚重冬衣,换上了轻薄的春衫,惟一与他们不同的是,她每日还要费心将束胸的白布带勒紧,以免给人看出纰漏。从容自认为此举牺牲极大,可胤禛似乎还觉得她做得不够,不仅晚上要让她当差伺候,白天也会时不时地找些事情给她做做。
这天天气颇热,从容端了把椅子坐在荫处乘凉。微风习习,茶香入鼻,从容难得惬意,正半眯着眼睛喝茶时,香羽忽然从门口走入,听了她说的话后,从容嘴中所含茶水随即喷出,连说话也不利索了,“什……什么?”香羽不明白从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重复一遍道:“刚才四爷练箭回来后直嚷热,说是要沐浴更衣,让你过去伺候。”
20沐浴
从容第一反应就是想逃,结果刚一迈开腿,就被香羽一把拽住,“小瞎子,你这是做什么?”
从容哼哼唧唧道:“香羽,我……我不……”
“什么我啊我的,这活从前都是福公公伺候着的,只不过今天他的腿疾又犯,床都下不来,四爷就说让你去了。”
福公公……腿疾……从容拧起眉头,想到前几天福喜对她的说教,“小瞎子,这是主子喜欢,才让你多跟着伺候的,别人想要还要不来呢,你倒好,整天唉声叹气的,看着就叫人来气。”
从容委屈道:“晚上值夜,白天还要跑来跑去,公公,要不我帮你换换?”
福喜顺手给了她一个爆栗,“这才做几件事呢,就成天嚷着辛苦?要不是我老了,又是这里病那里痛的,爷也不会急着让你跟我多学着点,”
说着福喜叹了口气,从容不解道:“福公公,你这岁数正当壮年呢,怎么能说老呢?”
福喜苦笑着摇头道:“我可不是你,一进宫就能跟着四爷,我那会儿做了多少年的苦差,受了多少年的气,才熬到今日这个位置。从前落下的病根,到现在都一样样发作出来,要不是四爷常常想着念着,我这身子骨早散了。”
从容想起自己那时还安慰福喜来着,可这会儿,她强烈地想把他从病床上拖起来,要不就是让他去同四魔王说说,提醒提醒他,她是个女的,要是看了他身上不该看的地方,她会长针眼的。
“小瞎子,你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香羽看从容红着脸往后退缩的样子,好笑地拉她往前走道:“告诉你,别说是你,就算是四爷叫了我,我也得去阿。像我们这些奴才伺候主子哪分什么男女,还不是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四爷不过是让你去伺候沐浴,你怎么倒像是去受死的模样?”
从容知道和她说不通,香羽怎么知道其中关键呢?不过就算她知道,恐怕也会来句奴才不分男女吧。从容心慌意乱地跟着她进了一间耳房,彼时屋内已水气弥漫,有小太监还在不断地往浴桶中加着热水。“小瞎子,等着阿,四爷就过来了。”香羽说完转身就走,从容看见那些小太监也提着木桶往外走时,心里一乱,跟着也就蹿出了屋子,可还没等她站稳,就听那些小太监尖声道:“请四爷安。”
从容知道躲不过去,垂着头也跟着请安道:“给四爷请安。”
胤禛答应了一声,挥手示意那些小太监散开,“你出来做什么?”
“我……奴才来迎接四爷。”
胤禛上下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比我还急。”
呸,她急什么,从容紧紧攥住拳头,她不过急着想逃而已。
进屋后,胤禛便大咧咧往中间一站,从容慢腾腾地掩了门,正站那儿东瞅西看时,胤禛不耐烦道:“你又站桩了,是不是要我过来?”
从容咬着唇过去,心慌慌,手晃晃,胤禛垂眸道:“你手抖什么?”
“啊?没……没抖。”
“你不是怕吧?”
“怕?哈……哈哈,奴才为什么要怕?”从容为了证明自己不怕,半闭着眼将胤禛里外衣物除了个干净,褪下最后一样时,她立马回头转身,摸索着去屏风后放好衣物。
有水声荡漾而出,从容知道胤禛入了水,松一口气后,她刚用衣袖拭了拭额头上的汗,胤禛的声音又借着水声传来,“小瞎子,擦背。”从容有些口干舌燥,心跳得飞快,双脚却似水泥铸成,胤禛听她没动静,不悦道:“小瞎子!”“在!”从容拖着步子从屏风后转出,胤禛瞥她一眼道:“以后也别叫你小瞎子了,我看叫你小聋子得了。”
从容垂着头作恭谨状,“奴才刚才应了,是四爷没听见而已。”
“你是说我聋了?”
“奴才不敢。”
胤禛转过身,将背脊对着她道:“你耳朵不好,手脚也比人慢,就是这张嘴利索些。”
从容眯缝着眼从水中捞起浴巾,绞干后她用力搓着胤禛瘦削的背脊,“既然爷嫌奴才手脚慢,为何不换个手脚快一些的?”
“人尽其才,”胤禛觉得从容得力道正好,不轻不重,心下乐意,嘴上却还是道,“擦背这种事还是得找你,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