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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躲过胤禛不时想起的召唤差遣。
这天从容避开各路宫人,偷偷溜进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假山洞里,天冷时她在山上晒太阳,天热时她就躲在洞里吹吹凉风,虽然地方是小了点,不过对她来说,这已是难得的清静时光。从容坐下后,先是抬手擦了擦汗,其后又揉了揉酸疼不已的肩膊腰背。
从容知道胤禛向来说到做到,可没想到他还会趁着天热频繁地洗澡,倒水加上收拾善后,每回她都如跑了个八百米一样,上气不接下气,当中几乎要断气。更可恼的是,出了一身臭汗后,她要是想洗澡的话还得自个弄水,这样一圈下来,每晚她都像滩软泥似的不想动弹,而胤禛的脸上虽无表情,嘴上也没说什么,可她就是觉得,他天天晚上都在那儿抱着她偷乐。
从容低低抱怨了几句后,靠着石壁看向外间明媚,天空湛蓝,云朵如棉花糖一样四处漂浮,拂面的暖风中似乎也沁着甜香。从容微微眯上眼,惬意地享受着,远处似乎传来隐隐的笑闹声,不知是哪位小阿哥笑得那么开怀?她弯着嘴角正想猜一猜时,暖风中忽又送来一曲悠扬,声音清冽、婉转如诉,即使从容自认为五音不全,可闭上眼,她却能真切感受到曲中所含的思虑。这人,想必也和她一样带着很大的烦恼吧?
紫禁城中甚少传出音律之声,从容头回遇见,不禁好奇地探出身子。听声音似乎就在她头顶,可她这块好地方,除了胤禛,她还从没见过别人来过,而且据从容所知,胤禛并没有舞弄乐器的雅好,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从容满心疑惑地顺着音律走上台阶,堪堪到顶时,果然看见有一人背身而立,正在此横笛。从容不敢再靠近,只得探出半个脑袋仔细打量,这人中等身材,穿着一袭绛紫色的夹纱长袍,腰间一样明黄束带,垂落的乌黑长辫上缀着金坠角,映着阳光直刺人眼。
看样子这又是哪位阿哥,而且看身形应该是四魔王哥哥辈的,从容低下头,决定还是少惹为妙。这宫里小的和小小的她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岁数的?她一定毫无还手之力,还是溜之大吉的好。
从容转过身,蹑手蹑脚地想往回走,谁料曲声嘎然而止,那人回过身道:“是谁?”
从容身子一僵,那人的声音又近了几分:“回话。”
从容看无法躲过,只得回头躬身道:“奴才给爷请安。”
那人打量了她几眼,问道:“哪个宫的?”
“永和宫的。”
“永和宫?这时候你不在宫里伺候,怎么来了这儿?”
从容瘪了瘪嘴,心想这人声音好听,问题却是多多,“奴才是永和宫里值夜的。”
“值夜的……”那人微微颔首,“这倒说得过去。”
从容在台阶上垂首而立,时候一长不免有些吃力,她听着那人像是再无话问,可又没发话让她走,心里就不免有些着急,“奴才是正巧经过,听见笛声就想上来看看。”
那人浅淡一笑,“闻音即可,又何须看?究竟是个奴才。”
从容听他话中有看轻的意思,心里就不舒服起来,“奴才听这笛声里带着烦闷之意,所以才想着上来看看吹曲之人。”
那人听后颇觉意外,上下又仔细打量了从容几眼,忽然将手中玉笛一横道:“你再听听。”
这一次笛音变得十分轻快欢悦,似将人带到了春天百花齐放,彩蝶飞舞,鸟儿在绿柳间争相鸣唱的时候。从容静静听完,那人放下玉笛道:“这一曲你能听出什么?”
从容道:“听不出什么,奴才就觉得好听。”
“好听?”那人莞尔,宛如春至,“有这好听二字也就够了,你去罢。”
从容舒一口气,躬身行礼后转身就往下走,可刚下了几级台阶,那人忽又在后道:“等等!”
“爷有什么吩咐?”
从容回过头,那人也正往她那里看,四目相对时,从容恍如回到了上元节那个夜晚,那个抬首仰望星空的少年……只不过夜色中、烟花下,都不如此时此刻的他,来得那么的真实。
22得失
太子胤礽微蹙眉头,思付许久后霍然一笑道:“你是跟着老四的罢?”嗯?从容回过神,显得十分诧异,他怎么知道自己是跟着四魔王的?胤礽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清朗笑道:“上元节那晚,我在酒楼上看见老四抱着老十三在街上走,旁边跟着的就是你吧?”从容愣怔着点点头,胤礽道:“这就是了,那日我还以为是自个眼花了呢,老四身边怎么突然就多出个俊俏后生。”
从容自进紫禁城后,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夸她俊,心里乐滋滋的,脸上也不禁泛出丝丝笑意,胤礽看她道:“我之前从没见过你,是新进宫的罢。”
“是,奴才是去年刚入的宫。”
胤礽颔首,“去年我没要人,不然你也该是我毓庆宫的。”
这个……从容抬眸看了他一眼,难道太子真是男女同吃,连俊俏小太监都不放过?想到这儿,从容忘记自己仍站在抬阶之上,往后倒退了一步。她这一下正巧踩在了台阶边缘,脚下一滑,身子就直往后仰,幸好胤礽眼明手快,一把拽住她在空中乱舞的手臂将她带了上来,“小心。”
从容吓得脸色发白,好一会儿才想起道:“多谢太子爷。”
“谢就不必谢了,你可愿意为我做件事?”
刚救了她就要她做事?从容这回不敢退后,只是忐忑道:“太子爷有什么吩咐,奴才尽量去办。”
胤礽从没听见过这样的回答,他眼含趣味道:“若是办不到就不办了?”
从容想了想道:“看太子爷为人行事,应该不会为难奴才,命奴才去办一件办不到的事吧?”
胤礽朗声笑道:“你先夸了我,我自然不好难为你。好,你可愿意留下,听我再吹上几曲?”
原来竟是这样的要求,从容放下心肠,重重点头道:“奴才洗耳恭听。”
胤礽兴致颇高,连吹数首曲子,直到彩霞初生,倦鸟归林时才放了从容回去。从容起先还边走边回味着那悠悠曲声,直到她发现天色蒙黑时才着急起来,点卯时辰已过,要是四魔王回来得早,恐怕她又得看他的□脸来。
从容加快了步子,拐弯时又弯进了一条隐蔽的小道,正步履匆匆时,树丛后面蓦然传出几声嘤嘤的哭泣,另有一个似乎是小宫女的劝慰之声,“快别哭了,九爷,跟奴婢回去吧。”
九阿哥?从容滞了步子,扒开几根枝条探进头去,但见胤禟坐在地上闷头哭泣,边上站着的小宫女正手足无措,只翻来覆去道:“九爷,娘娘说了不会罚你的,放心回去吧。”
“不去……呜呜……额娘让你来骗我回去,然后我……我就逃不掉了……呜呜……”
小宫女只会在那儿说不会,而胤禟也只是哭个不停,从容皱了皱眉,冲那个十三、四岁,面目清秀的小宫女招了招手,小宫女见状走近,怯怯道:“小公公,什么事?”
小公公?从容噎了半日,瞥见自己身上的袍子才想开道:“出了什么事?九爷为什么不肯回去?”
“先前爷拿娘娘的锦帕去和十爷换了几样东西,这会儿给娘娘知道了,说了几句,爷就逃出来了。”
小宫女的声音极轻极细,还没等从容听明白,胤禟忽然抬起头,抽噎着道:“不就是一块没用的帕子么?我用它换了老十的一对纸鹞子,额娘为什么还要瞪着眼,骂我是个不懂事的小混球呢?”
哦,他哭归哭,听可是全听着的呀。从容好气又好笑,钻进树丛走近胤禟道:“九爷拿了娘娘的什么帕子呀?”
“就是帕子,上头有两只鸟儿。”
小宫女在后轻声补充道:“听说是皇上给娘娘的。”
两只鸟儿?该是鸳鸯锦帕,定情信物吧?怪不得宜妃这么生气。从容这样想着,蹲下身道:“既然娘娘在乎,爷就去同十爷说说,再将它换回来不就行了?”
胤禟抬起小脸,一双桃花眼已是红红的,“换不回来了,老十这个哭包,用完了不知扔哪儿去了。”
从容好笑点头道:“那可就没办法了,爷还是擦擦脸,回去同娘娘好好认个错罢。”
“呜呜……额娘刚才凶得很,我要是这时候回去,肯定……”胤禟抽抽噎噎的说不下去,从容一抿唇,掏出自己的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九爷说十爷是个哭包,依奴才看,两位爷彼此彼此。”
“谁说的?”胤禟别过头,躲过从容拿着帕子的手,抽了抽鼻子道:“我……我才不是个哭包。”
从容微微一笑,为他擦干净小脸道:“那九爷可不能再哭了,再哭奴才就跟人说十爷不是个哭包,九爷才是个大哭包。”
胤禟扁着嘴,渐渐止了泪。小宫女如释重负,上前拉他手道:“九爷,该跟奴婢回去了罢。”
“不回去!”胤禟甩开她的手,坐在地上耍起了无赖,“除非额娘来说不罚我,抱我回去,我才回去。”
这叫什么,九阿哥撒娇耍赖?从容忍不住发笑,小宫女却笑不出来,犹犹豫豫地看着从容,“这个……这个恐怕娘娘不会答应的吧?”
从容禁不得这样求救似的目光,想了半日,看着胤禟道:“九爷要是怕受罚,不若试试奴才的法子?”
说着她从怀里取出样东西递了过去,胤禟好奇拿起道:“这是什么?”
“是糖,到时候九爷一回宫,看见娘娘也不用说别的,直接将它放在娘娘手中,然后说以后会乖乖听话,娘娘听了之后,一定不会再罚爷的。”
“真的么?”胤禟对这那糖直看,“这是什么糖,这么有用?我怎么没见过?”
从容看他一边说话一边紧盯着这块巧克力,摇摇头将外面的锡纸剥开道:“爷尝尝?”
胤禟也不客气,直接拿起放入嘴中,咂巴了半响才道:“有些苦,不过很好吃。”
从容笑了笑,又取出一块放在他手中,“这是巧克力,吃了会让人高兴一点。”
“是么?”胤禟转了转眼珠,“我好像还是不太高兴,要不我再吃一块?”
从容急忙阻止道:“奴才就剩这一块了,爷若自己吃了,回去后娘娘要是罚你,奴才可就没办法了。”
胤禟似乎在心里做了一番不小的斗争,最后他终于将巧克力放进了自己的小荷包内,拍拍屁股站起身道:“好吧,我就回去试试,要是不灵可小心你的屁股。”
这几位小爷怎么都一个德行?果然宫里头好人做不得!从容皱眉不语,那小宫女听说胤禟肯回去,急急忙忙地上前为他正衣帽,一时又取出自个的帕子为他拂去衣摆上的尘土,胤禟一边由着她弄,一边又看从容道:“你的帕子呢?拿来。”
从容以为他要用,取出后又递了过去,胤禟垂眸看看,忽然往自己怀里一塞,“这都脏了,我回去让人洗过之后再还你。”从容刚想说不用,胤禟已回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记得你,等着,下次我会去永和宫找你。”
从容回到永和宫时,一切正如她所料,先是香羽冲她努了努嘴,小声道:“回来了。”
再后等她掀帘进去,胤禛的脸上果然像是刷了一层寒浆,“你还记得来值夜么?我还以为你土遁了呢。”
从容低头道:“奴才早早的就过来了,只是路上遇事耽搁了一会儿。”
“看来这宫里什么事都比你回来值夜来得要紧,是不是啊,小瞎子?”
“不是,不是,”从容一听胤禛这口气,就知不对。
果然胤禛接着道:“我看是对你太松泛了,让你整日闲在外面,连自个的正事都能置之脑后。”
从容急忙道:“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