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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松了手,“你看。”
这时候从树后转出两个身穿箭服、手拿弓箭的小小少年,一个稍高些,一个稍胖些,从容忙行礼道:“奴才给八爷、十爷请安。”八阿哥胤禩做了个起的手势,“老九说一定要带上你,害我和老十在这儿等了半日。”十阿哥胤礻我不断吸着鼻道:“九哥,小瞎子也来了,兔子在哪儿呢,快带我们去吧。”
胤禟显然不急,“我让你预备的东西呢?”
“呶,”胤礻我先将弓箭递给他,又从树后提出一个袋子,“都在里面呢。”
胤禟打开后满意道:“行,这回应该抓得住。”
“是啊……啊……阿嚏!”
这时候,胤礻我的鼻水显然已不受控制,两道黄龙就这么顺势而流,胤禩皱着眉,胤禟则夸张地往旁边跳开一大步。从容看得揪心,忙拿出帕子给胤礻我擦干净,胤礻我红着个鼻子道:“小瞎子,我身上没帕子。”从容忙将那方帕子递给他道:“十爷将就着用罢,奴才还备着一块呢。”
胤礻我接过帕子咧开了嘴,胤禟斜他一眼,又看向从容道:“小瞎子,你怎么能把帕子给他?给他可就要不回来了。”
从容瞪大了眼,“怎么会要不回来?”
胤禟一本正经道:“他会吃帕子。”
胤礻我听说,急急辩道:“九哥胡说八道!我哪里吃过帕子了?”
“你不是吃帕子的么,要不我给你的帕子怎么就没了呢?”
“我那时候给了小溱子,让他收着来的,谁知他就给弄没了。”
“什么没了,我看就是给你吃了。”
“胡说,我没吃!”
“你就是吃了,还特地拧了鼻涕,和着馅吃。”
“胡说……”
这兄弟俩一路吵嚷过去,胤禩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只管跟着往前走,从容在后边听边低头闷笑,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时,九阿哥忽然“嘘”了一声,“停,就这儿。”
胤礻我擦着鼻道:“这儿能有野兔子?”
“多着呢!”胤禟说着话,已从袋子里拿出几根雪里红来往四处丢。
胤禩取下背上背着的弓,回头对从容道:“走,到树后头去。”
从容点头欲跟着他走,胤禟一眼瞥见,忙撒下手中活计道:“八哥,我要和小瞎子一起,让老十跟着你。”
胤礻我嘟嘟囔囔道:“我也不要和你在一块,让小瞎子跟着我。”
胤禟道:“跟着你做什么,给你擦鼻涕和馅?”
胤礻我一听,肉嘟嘟的小脸立马就皱成了一团,胤禩虽然年岁和他们差不多,不过显然端出了兄长的架子,“别闹了,再闹兔子就都走了。老十跟着我,老九带着小瞎子。”
胤禟显然对此安排十分满意,他眉飞色舞地收了东西,过来拉着从容转到树后,“小瞎子,你等着,待会儿打到兔子的话,咱们晚上一起吃。”
从容看一眼同样藏在树后的胤禩和胤礻我,低低道:“九爷真要打兔子么?”
“当然,不然这么个大冷天,叫了八哥和老十出来做什么?”
从容抿了抿唇:“其实奴才觉得在雪地里打兔子还不如看冰嬉热闹。”
“冰嬉我早就看厌了,今年老师教了弓箭,这儿野兔子又多,这回出来正好练练。”说着话,胤禟从箭囊里抽出一支小箭,“听侍卫说这儿的野兔子又肥又大,等打着了,又吃又玩,岂不是比傻坐着看冰嬉好玩多了?”
从容对他这种想法可不敢苟同,又吃又玩是好,可这片冰天雪地中,能不能有兔子还是个问题;更别说,以他的手力和眼力,射不射得中也是个大大的问题。不过碍着身份,从容只是点头道:“是,是,好玩多了。那奴才就先祝九爷能打到一只最肥最大的兔子。”胤禟笑眯眯道:“嗯,看着吧,到时候我们烤着吃。”
胤禟说完话,就凝神屏息盯住那几根雪里红,从容不敢出声,用手捂着自己被冻得发木的双颊,往外呼着白气。此时此刻,她忽然有些想念夜晚,不管外面多冷,被窝里总会有一个热热的身躯贴着她、抱着她,给她温暖……
胤禟轻轻动了动,“小瞎子。”从容侧过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一只小小的黑灰色兔子,在那儿一蹦一蹦地往雪里红靠近。虽然它移动得很快,可每跳上几步,这只小兔子都会停下来,探着两只长耳朵四处看一下,显得十分谨慎。胤禟一边专注地看着兔子,一边撘上箭。从容瞥见胤禩也拿起了弓,而他身后的胤礻我则连鼻子也不吸了,目光牢牢地锁在那只兔子身上。
小兔子也没让他们失望,在对着雪里红绕了几圈后,它终于低下头嗅了几嗅。胤禟眯起眼,胤禩也拉开了弓,眼看小兔子就要成了盘中餐,从容心里发软,毫不大意地对着胤禟的后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啊哟,”胤禟手一抖,回过了头。胤禩射出了箭,只可惜兔子听到响动,跳起来飞跑的速度比箭快得多,几个拐弯就不见了踪影。胤礻我跟着从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拧着鼻道:“哎,跑了。”
胤禟皱眉撇嘴,从容低垂下头,“奴才,奴才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求爷恕罪。”
“算了,再等罢。”胤禟没生气,大度地道:“这兔子不够大,留它条小命再长长罢。”
从容点头称是,一边又将两只射出的箭捡起,交还给它们的主人。
过了很久,雪地里又传出“簌簌”的声响,两只长长的耳朵从树墩子后探了出来。胤禟本已等得心焦,见此情景立刻来了精神,垂下的弓箭重又撘了起来,“小瞎子,瞧着,是只大兔子。”“嗯。”从容点了点头,看着那只灰兔子拖着肥肥的身躯往雪里红那边走。
兔子大了,胆子似乎也大了,这只肥兔子不像前一只那么小心,只转了一圈后就低下了头。胤禟兴奋不已,直接拉开了弓,从容这回捂住了嘴,虽打不成喷嚏却是咳嗽连连,直到胤禩、胤禟都放弃了兔子看着她时,她才红着脸、喘着气道:“奴才……奴才喉咙痒痒……”
胤禩、胤禟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收起了弓,胤礻我还在那蹲着,不明所以道:“怎么?不打了?”
胤禟看他道:“你老拧鼻涕,兔子都给你吓跑了。”
“谁说的,我哪儿拧了?”说着胤礻我又拧了一回。
胤禩摇摇头道:“走罢,下回再来。”说完他又回头看一眼从容道:“不能带他了。”
胤禟重重点头,“不带他了。”
从容一脸无辜,“奴才下回一定不这样了,一定忍住。”
胤禟将弓箭交给她道:“下回你就等着吃吧,也别咳嗽喷嚏的,都打我身上了。”
从容直到他看穿了她的把戏,垂目不好意思道:“奴才见不得血。”
胤禟一撇嘴角,“你怎么这么没用。”
胤礻我过来反驳道:“谁说小瞎子没用的,他给我擦鼻子来着。”
从容听胤禟的前一句有些委屈,听胤礻我的后一句又不禁一笑。
胤禟瞪了胤礻我一眼,“你也没用,就是来拧鼻子的。”
“哼!”胤礻我一拉从容的手,神气活现道:“你没兔子给小瞎子吃,可我有。额娘说给我留着狍子肉呢,小瞎子,八哥,咱们走,吃狍子肉去。”
胤禟气歪了嘴,拉起从容另一只手道:“我也去吃。”
“不行,不给你吃,你老欺负我。”
“我哪儿欺负你了?你看,我不找别人,专带着你来打兔子。”
“因为我能弄到雪里红。”
“胡说,因为你是我的好弟弟,”胤禟听见有狍子肉吃,嘴上就像抹了蜜似的,“我专爱同你玩。是不是啊,八哥?”
胤禩隔岸观火,“我不知道,我是去吃狍子肉的。”
胤禟扁了嘴,从容好笑地将他和胤礻我的手拉在了一起,“依奴才看,两位爷是秤不离砣,谁也少不了谁。”胤禟、胤礻我互看了一眼,“哼”地一声一齐别过了头,不过他们的手却还是抓的牢牢的,谁也没有松开……
32跑冰
从容在答应胤礻我晚上一起吃袍子肉后才得以脱身。她一路笼着手走回原处,却发现诺大的冰面上已空无一人,除了冰面上的划痕以及雪地上散乱的脚印,留下的就只有玉树琼枝,和一两声悲凄的鸟鸣。从容闷闷地转身往回走,要不是怕四魔王责怪,刚才她就跟着胤禟他们一起回营地了,现在可好,两头落空,还得多走一段回去挨他的批。
因为一路上就只有从容一人,“咔咔”的踩雪声显得特别的清晰,一下、两下、三下……踩进拔出,没走上多少路,从容就已觉得疲累。她停下刚喘了几口气,远处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响,她抬起头,皑皑白雪中有一匹红马正向她迅速驰来,还没到她跟前,马上就有人招手道:“小白。”
从容眯起了眼,这一片白色刺得她有些眼盲,而十三阿哥身后所坐之人,更令她有些心惊肉跳,“奴才给四爷、十三爷请安。”马儿还没停住,从容就先行了礼,胤禛“吁”地一声勒住马,垂目往下看她道:“你是哪个宫的奴才?”
从容心跳更烈,苦着脸还没答话,胤祥已回头道:“这不是小白么,四哥怎么不认识了?”
“是么?我记得小白是我的跟班,怎么跟着别人去了?”
从容就知道胤禛不会放她过门,只能低眉顺眼道:“刚才九爷叫奴才伺候来着,四爷那时候在场上玩,奴才就只能先过去,这不,一完事就回来找四爷了。”
胤禛冷哼了一声,胤祥毫不在意,笑嘻嘻道:“小白,你别怕。刚才我们遇见九哥来着,他都说了,还说你非要一个人回冰场,四哥这才带着我骑马来找你的。”
从容愣了愣,胤禛却道:“我怎么会来寻她这个奴才?我是出来教你跑冰的。”
胤祥眨眨眼,“可四哥你先还说明儿再教我呢。”
胤禛的脸颊有些发红,胤祥看看他,又看看从容道:“小白,你会跑冰不?”
“奴才不会。”
“那正好,”胤祥拍手笑道:“四哥今儿教我,顺带把你也教了。”
“不用。”“不行。”
从容和胤禛同时开口,互看了一眼后,胤禛低头对胤祥道:“她笨手笨脚的,估计学个十次也学不会。”
“那四哥就教他个十次,”胤祥晃着脑袋,好不开心的样子,“看看他究竟学不学的会。”
胤禛下马后将胤祥抱了下来,双脚刚一沾地,胤祥便拉住从容的手道:“小白,刚才那场比试,你是不是没看完?”
从容点头,胤祥道:“后头可好看了,四哥和二哥玩了很多花活出来呢。”
这时胤禛正从马鞍边上的包袱里取出两双冰鞋,听见如此说,便回头瞥一眼从容道:“她不要看,她跟着人打兔子去了。”
从容十分郁闷,她其实很想看,不过他是爷,九爷也是爷,她这个苦命的小跟班哪头都不能得罪呀。胤禛为胤祥绑上冰鞋后,便做大爷状道:“小瞎子。”从容听话地接过冰鞋,为他绑紧后道:“四爷,你试试。”胤禛“嗯”了一声,下到冰面上转了两圈,“还行。”胤祥却不敢试,只眼巴巴地看着胤禛道:“四哥。”胤禛拉着他的手,一边教他动作,一边慢慢地带他往中心走。
胤祥先还战战兢兢地不敢松开分毫,后来胤禛对他说了几句什么,胤祥便松开了手,自己滑行。胤禛跟在边上看着,一见他摇晃欲倒,他就会出手相扶,有几次摔得急了,胤禛也未及动作,胤祥便“咕咚”一声趴在冰面上。他也不哭,只是可怜兮兮地望着从容,从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每次都是急匆匆地赶过去将他抱起,随后又是一番好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