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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碌瞅了她一眼,刚要反驳她几句,屋内胤礽的一声低吼,伴着李佳氏的似泣啼音,在这寂静夜晚显得万分清晰,让人耳热心跳不已。石碌咂巴着嘴道:“弄了这大半夜,看来这位新主子往后会有些好日子过。”
从容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她才不关心谁会得宠呢,她只想快点熬过这个夜晚,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36出手
第二日,福喜像往常一样伺候着胤禛上学、下学、给康熙和德妃请安,最后回到书房时,他为胤禛准备好笔墨后就恭立在一边。起初,他觉得胤禛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可站的时间越久,他就越发现胤禛的烦躁不安,这不,地上都堆起高高的纸堆了。
“福喜。”
胤禛终于开了口,福喜急忙躬身迎上,“爷有什么吩咐?”
“昨日二哥的大礼已成,今日她该回来了罢。”
福喜先还没会过意来,其后一想,才恍然大悟:哦,小主子是想那傻丫头了吧。“照理是该回来了,不过礼成之后总还有些琐事,迟个一两日也是有的。”
胤禛顿住笔墨,“她这人磨磨蹭蹭的,别能回来了,收拾个东西又收拾半天。福喜,你让小年子去打听打听,若在收拾的话,就帮着一起收拾回来。”
福喜心里叫苦,这小主子未免也太急了罢,若让小年子一去毓庆宫,不是摆明了急等着要人吗?纵使那边太子没话说,底下人也会说长道短的。福喜犹豫了一下,道:“爷,依奴才之见,还是先让小年子去十三爷那边打探打探,若是得意儿回去了呢,就让小年子去接人;若是没回去的话,还是等两日再去的好,免得说我们永和宫的小气。”
胤禛低头继续练字,半响后才微微点头,福喜长出一口气,躬身正要退出门外时,胤禛又追了一句,“让小年子跑快些,别耽误了。”
小年子跑的是很快,不过他既没带回人,带回的消息也是含糊不清,“得意儿是回去了,不过据毓庆宫的人说,太子爷还留着几个人,说是要帮着清点一下物品,等完了才放人。”
福喜皱了一下眉,“见到小瞎子了没有?”
“没有,我去的时候,听说他正在太子爷跟前伺候着呢。”
福喜回话给胤禛听后,胤禛许久没有发声,福喜见他笔下用力,几乎要戳破了纸,心里不免也有些着急,“清点物品至多不过两三日的工夫,四爷再耐心等一等就是了。”
胤禛掷下笔,踢开了脚下的那堆纸,“福喜,更衣。”
福喜讶然道:“四爷这是要去哪儿?”
“毓庆宫!”
毓庆宫。
从容正为胤礽更衣,她觉得十分的不自在,即使低下头,也能感到胤礽灼灼的目光,到她为他扣上衣钮时,胤礽垂眸看她道:“小瞎子,愿不愿意留在我毓庆宫?”
从容愕然抬眸,只一触,便即垂下眼帘,“奴才手脚粗笨,恐怕留在毓庆宫中,只会给人添麻烦。”
“会不会添麻烦是以后的事,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从容没有迟疑,极轻微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
“那个……一仆不事二主,奴才既然伺候了四爷,就想一直伺候下去。”
胤礽轻挑眉尖,“老四对你很好么?”
从容的眼前霎时都是胤禛的身影,他冷淡、爱凶她、嘲弄她甚至还打过她,可是……他也会因为她中暑而奔忙、会将心中的隐秘告诉她、会教她滑冰、会和她一马共骑……
“小瞎子。”
从容抬起了头,“奴才想留在永和宫,请太子爷成全。”
胤礽微眯双眸,“如果我不成全呢?”
从容呆了一呆,胤礽背负双手,看向窗外明媚,“若是我开口,老四也留不住你。”
“奴才比别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太子爷留人也该留个好的。”从容白着脸,期期艾艾道。
胤礽一笑,忽然抬手扣住她的下颚,迫她抬头看他。他的手指穿过她颚下束带,稍一用力,就能将其扯断,“我看你就很特别。”
从容知他意有所指,强自镇定后看向他琥珀色的眸子,“奴才有什么特别的?最多不过就是癞痢头特别一些,宫里别人怕是没有了。”
胤礽唇角上斜,“要说你这个特别之处,我还真没见识过,不如……”他手上用力,“今儿就让我见识见识,或者下回我找个御医给你治……”
话犹未完,屋外忽然传出一声轻咳,“禀太子爷,四爷求见。”
“老四?”胤礽松开了手。
从容忙扶稳帽沿,往后退开了好几步。
胤礽看她道:“老四今儿来的可真是时候。”
从容在心里洒花鼓掌,脸上可没敢露出来,胤礽在她脸上搜寻许久,整理一下衣袖,向外道:“让他等一等,我这就出来了。”
屋外人领命而去,从容也开始往门边挪,“太子爷要出去见客,奴才先告退了。”
“去罢,”胤礽挥了挥手,“后头在清点物品,你也过去看看罢。”
从容以躬身告退来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她还想偷偷摸出去,看看胤禛是不是来接她的哩,这回可好,影儿也没法见了。
胤禛在前厅候了许久,胤礽才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四弟。”
胤禛起身行礼,胤礽示意他坐下道:“平日也不见你过来坐坐,今日怎么有空到此?”
胤禛微笑道:“二哥平日事务繁多,我也不敢过来打扰,今日是有一事,特来请二哥指教的。”
“哦,什么事?”
胤禛回头看一眼福喜,福喜捧着几卷纸送到胤礽面前,胤礽拿起看了两眼,“四弟的字,越来越长进了。”胤禛谦逊道:“长进是有,可比起二哥的字来,仍是大有不及。”胤礽心下得意,嘴上也不免客气两句,胤禛道:“我这次来,就是请二哥指点一二的。”
胤礽听他如此说,便拿起一卷说了一说,胤禛仔细听着,不时又提出几个问题,胤礽一一作答,心里却是疑惑起来。他不明白,胤禛挑这个时候造访,摆明是为了从容而来,可是,直到临走之际,胤禛对从容之事却都一字未提。
胤礽送胤禛到了门口,胤禛带着浅笑道:“今日叨扰二哥了。”
胤礽拍了拍他的肩头,“自家兄弟,客气什么?若往后还有什么不解之处,尽管来我这儿问就是。”
胤禛眸光一闪,“二哥字写得好,文章也写得好,往后我恐怕时常会过来请教,这里就先谢过二哥了。”
胤礽以笑而应,“四弟来询,自当效劳,无须跟我这个做哥哥的多客气。”
胤礽在说这话时并没有想太多,可在这过后的十来天里,胤禛几乎天天都往毓庆宫跑,不是请教书法技艺,就是询问破题之法,每次都是逗留许久才走。胤礽不胜其烦,有时就让人说他不在,胤禛知晓后却不走,他会继续耐心地等下去,直到胤礽出现。胤礽困扰至极,他这个弟弟,为了个奴才竟然对他死缠烂打起来了?
这一日,胤礽叫过从容道:“我上回问你的话,你想清楚了没有?”
从容垂眸道:“奴才在太子爷说的第一日就想清楚了。”
“真不愿留下?”
“奴才想回永和宫。”
胤礽幽幽道:“你若肯留下,我可以给你更多。”
从容不为所动,“奴才只要一口饭、一条命就够了,其余的奴才生受不起。”
胤礽走近一步,“许你个名份如何?”
从容惊了一惊,干笑道:“太子爷说笑了吧,奴才……奴才是个不全之人,哪需要什么名份?”
胤礽又逼近一步,“是不是不全,你我心里都清楚。”
“太子爷是弄错了罢,”从容退后道,“若奴才不是个不全之人,怎能进得了宫,穿得了这身袍子?”
“自然是有人做了手脚。”
从容心中一凛,“宫中关卡重重,奴才自问没这么大的本事。”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别人。”
“别人?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没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胤礽眸光流转,“若没好处,老四怎会要你日夜伺候?”
“或是四爷觉得奴才殷勤小心,或是觉得奴才还算老实勤快,”从容抬眸,看定胤礽如画眉眼,“再者据奴才所知,日夜伺候一事在宫中也不是无此先例。”
以眼相较良久,从容再一次败下阵来,这些皇子都是练过的吧,怎么每一个都能不眨眼呢?胤礽看着她轻声一笑,这世上能拒绝他的人不多,而能拒绝他的女人更是没有,从容一连拒绝了他两次,他倒越发觉得她有趣了,不过,他不急,可以慢慢来。
“好,好,”胤礽回身坐在椅上,轻松闲适道:“你回去罢。”
从容瞪大了眼,胤礽又道:“回永和宫去。”
从容大喜之下有些不信,胤礽看她一眼道:“你们既然主仆情深,我也不好强留你下来,不过……”他拖长了声,从容的心又给吊了起来。
“不过若是你后悔今日所选,或是有一日想要个名份,别忘了,我都可以给你。”
从容收拾好东西后就迅速回了永和宫。她先向福喜报了个道,再同香羽几个说了两句,进入内室时,胤禛正斜靠在炕上看一幅帖子。
“四爷,奴才回来了。”从容开开心心地行了个礼。
半响后,胤禛才扫她一眼道:“回来就回来了,做什么咧这么大的嘴。”
她的嘴咧得很大吗?从容拍了拍自己的脸,胤禛抬头看她道:“别是二哥又给了你什么东西,把你乐得吧?”从容摇摇头,“奴才就是觉着,回来能看见福公公、香羽、凝霜他们,心里高兴。”
胤禛哼了一声,“回来可不比那儿清闲,光站个木桩就行,从前的活计,你都得做起来。”
“是。”
从容答应得轻快无比,惹得胤禛又多看了她两眼,“你胖了。”
从容皱皱眉头,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再抬头时,她看胤禛道:“爷似乎瘦了。”
胤禛的鼻间发出一声轻嗤,“我又不是你,左右逢源,回来还能有酒吃。”
从容的嘴里霎时就能塞下一个奶油馍馍,他……他四魔王怎么知道胤禟要请她吃酒的?
晚间。
从容刚一钻入被窝,胤禛就像从前那样搂住了她,从容没有动,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温暖。
“小瞎子,”胤禛的声音低沉,“你在那儿睡的好么?”
“奴才在那儿睡的是单间,不怕人看,睡得还算踏实。”
“吃的呢?”
“似乎比这儿多加了两个菜,管饱。”
胤禛的声音越发低沉,“二哥待你如何?”
从容想起胤礽的话语和神情,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太子爷对奴才不错,温言和语的。”
胤禛松开了手,翻身朝里道:“既然都这么好,你不想法子留在那儿,回来做什么?”
从容转回身,直愣愣地看着他的后脑勺,他这是怎么了,她又没说那儿好,他又生的哪门子的气?“那儿就算再好,奴才也记得一句话,”从容想了想,叹一口气后第一次自动自觉地伸出手,从后抱住了胤禛,“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37锦绣
一连几日,胤禛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微笑,脚步也是从所未有的轻快。这一异状,不仅让香羽、凝霜等几个近身侍婢颇为纳闷,就连德妃见了,也是心生疑惑起来,“禛儿,近来可是有什么喜事?若有的话,不妨告诉额娘,让额娘也跟着喜欢喜欢。”
胤禛摇了摇头。
德妃见他不肯说,沉思片刻道:“听说你又让小瞎子值夜了?”
“是。”
德妃双眉微拢,“额娘不懂,洛儿这丫头究竟有哪里不好,你为何总不让她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