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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我认错了字?”胤禛回过头,看住从容的眼,“没错,你没有认错。‘你能做到,我也能’,就是这句。”
从容心跳如鼓。
胤祯欢呼一声,扬眉高兴道:“四哥,我没说错吧,这些字儿我都认得。”
胤禛颔首,一时又说道:“光认得也是不够,写来让四哥看看如何?”
这回胤祯打起了退堂鼓,“四哥的字写得这么好,比先生写得还好,我可不敢写,没得让四哥笑话我。”
胤禛淡笑道:“写字一事,全在于勤学苦练,好比你要箭射得远、射得准,都是长年积下的功夫,不是靠一时聪明就能得来的。”
胤祯垂首,“四哥说的是,我以后会好好练字的。”
胤禛抚一抚他的头,“你每日练上一个时辰,以后就不是四哥笑话你,而是你要笑话四哥了。”
胤祯答应着又与胤禛谈叙了一回,之后胤禛起身要走,胤祯送至门口,“四哥今儿是一个人来的么?”
“嗯,就这几步路,也没高兴带人。”
胤祯看一眼天色,回头对跟着的从容道:“小瞎子,你打个灯笼替我送送四哥。”
胤禛口中的几步路,突然之间就变得很长很长,长到两人走了半日,也不过刚至一半而已。从容细碎着步子,胤禛也是走走停停,到一处无人时,胤禛止了脚步,以极低的声音道:“以后还要爽约么?”
从容手中的灯笼一晃,胤禛道:“还是不放心?”
从容咬了咬唇:“有人陪你读书写字,有人为你抚琴弄月,我什么都不会,自然不放心。”
胤禛闻见一股酸酸的味道,反而笑了,“原来没光为人家抹身,还打听这个了。”
“谁有心打听这个?”从容抵死不认账道,“你自己敲锣打鼓的做出来,永和宫里还有人能不知道么?”
“我就是要让人都知道,”
从容一愣。
胤禛睨她一眼,“我还知道,你赌气不来就是为了这个。”
从容不语,胤禛又道:“所以我今儿来,就是来说那句话的。”从容半侧过身,灯笼摇曳,胤禛的声音却是坚定,“那句话,我已忘了对自己说过几回,可是说出口,就这么一次,也只有一次。容容,你懂么?”
从容懂。在以后无数个难熬的时刻,她都不会忘记胤禛对她说过的这句话,不会忘记他看着她的眼神。她知道他不会骗她,她也知道,他在为她奔忙。胤禛最常待的地方已不是他的书房,而是乾清宫;玩伴也不仅只于胤祥,胤禩、胤禟、胤礻我,甚至连太子,也都相邀结伴,日渐熟络。
有此转变,从容与胤禛的见面机会越发少了,可她的心里,却是比从前安定得多。这晚伺候胤祯上了床,从容刚要放下床帐,胤祯沉闷道:“小瞎子,皇阿玛不肯带我去。”从容不知他这话从何而起,怔了怔,才想起噶尔丹贼心不死,在漠南煽动叛乱,康熙帝准备亲征的事。这是康熙第二次亲征噶尔丹,行军打仗,又不是出外游玩,自然不肯带着小的去。
从容想一想,劝慰胤祯道:“十四爷还小,皇上为爷着想,自然不能让你身犯险境。”
“八哥也不大嘛,为什么他能去?”
这八阿哥的岁数再小也比他大阿,何况此时的八阿哥在人眼中,那是进退有礼,沉稳有度,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而胤祯,从容看了看已经九岁的他,虽然个头长了,眉目间也有了少年的模样,可说话时的神气,分明还是个不懂事的孩童。
“八爷虽然能去,九爷、十爷也没轮上阿,十三爷也不能去,十四爷又何必着急?”
听从容提起胤祥,胤祯便有些不高兴,嘟起小嘴高挂油瓶道:“老十三能不能去同我有什么相干?我只管我自个的。”
从容解释道:“奴才是想,十三爷和爷只差一岁,他能去的时候,爷自然也就能去了。”
胤祯的油瓶挂得更高,“那也不一定,皇阿玛又说他字写得好,又说他箭射的准,我怎么能跟他比?”
从容心下暗笑,这个十四,心眼也不大嘛,“皇上不是也夸过十四爷的箭射的准么?再说这写字一事,四爷常说要勤学苦练,十四爷只要听四爷一句,静一静心,练上一段时日也就好了。”
胤祯不以为然,“我才不练呢,有这工夫还不如多练一会儿箭,练字练得再好,也杀不得狼,降不了敌。”
从容没吭声,胤祯卷着被子想了会心事,一会儿又回头道:“小瞎子,你说皇阿玛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上阵杀敌呢?”
从容看他的小脸上满是殷切期盼,心下暗暗叹一口气道:“等十四爷长大了以后,皇上一定会遂了爷的心愿的。”
第二日,胤禛在乾清宫得了个准消息后,立刻步履匆匆地往永和宫赶。换过常服,也没顾得上喝一口水,他便马不停蹄地去给德妃请安。恰此时胤祯也在,叙了礼后,胤禛闲闲说上几句便道:“额娘,皇阿玛这次命我掌管正红旗大营,随军出征。”
德妃听说,脸上便露出几分喜色来,“皇上既将重任交托与你,禛儿,你可要尽心尽力,不负所托才行。”
胤禛点头,德妃又道:“皇上可定下出征的日子?”
“再过三日,大军就会出发。”
德妃思付片刻道:“出发前几日你必定事务繁多,额娘今晚就设家宴,为你饯行可好?”
胤禛谢过后,德妃又道:“琳蕙小,让婉馨也帮着打点一下行装,这时候那边还冷,多带些皮子过去。”
胤禛一一应过,德妃沉吟着道:“你头回随军出征,要多带几个妥帖可靠的奴才过去伺候,让福喜多照管着点,他……”
胤禛听她提起福喜,便接过话茬道:“儿子正要向额娘请示,福喜这两年身子一直不爽利,腿脚也不太灵便,若是让他跟去,怕是伺候不得儿子,反要人伺候他了。”
德妃想着也是,“额娘曾听他提起过,说是多年的老病了,平日走路也就勉强撑着,这次要去行军,恐怕是难为他了。只是他若不去,你那边小年子、小邓子几个可还应付得来么?”
胤禛道:“别的或许还能对付过去,就只为儿子梳头这一事,因向来都是福喜照管,再有也就是小瞎子曾伺候过一段时日,别人……恐怕应付不来。”
德妃眉心一动:梳头一事,说大不大,说小又不小,听胤禛这个意思,是想把小瞎子要回去了。他正要出外行军,自己也不太好驳,而且这几年他同琳蕙夫妻和顺,与小瞎子也无甚异状,曾经的怀疑,渐第消去,若再扣着人不放,外头讲不过去,就是这个儿子,怕也是要对她起埋怨之心了。
德妃这样想着,便开口道:“既如此,待会让人过去传句话,让小瞎子这奴才今晚上不用过来了,明儿一早还回你那儿伺候。”
胤禛不动声色,只淡然道:“多谢额娘。”
那头胤祯听到此处却不干了,“额娘,小瞎子不能跟着四哥去,他还要为我值夜呢。”
德妃愣了愣,“你这里不是还有小双伺候?你岁数也大了,不用再要两个人了,让小瞎子跟着你四哥去吧。”
“不行,我要小瞎子跟着,让小双同四哥去。”
德妃听见此话,心里便有些来气,这小瞎子是怎么回事,一个不肯放,两个也不肯放?“祯儿,听话。你四哥要去行军打仗,带个得力的奴才也让人安心些。”
“不行,不行。”胤祯紧赶着冲到德妃的怀里,“你让四哥带别的奴才去,都带去,把小瞎子留下就行。”
德妃眉头紧锁,可低头一看怀中的心头肉,只得好言安慰道:“祯儿乖,过些时日就会有新选入的奴才进宫,到时候额娘为你挑几个好的,或是你自个跳几个喜欢的留下,可好?”
“不好,不好!”胤祯摇头扭身,就是不肯松口,“那几个好的都给四哥送去,我就要小瞎子……”
“十四弟,”一直未出言的胤禛放下了手中茶盏,“男子汉,大丈夫,为了个奴才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胤祯一下子噤了声。
胤禛脸冷声厉,全然端出了兄长的架子,“若是传出去,第一件,老九、老十会如何看你?第二件,传到那起子奴才的耳朵里,主子竟然离不了奴才,岂不是笑话一桩?”
胤祯低下头,扯紧德妃袍摆的手也松了开来。
胤禛看一看他,又下了一剂猛药,“若是再传到皇阿玛的耳朵里,别说是来日让你杀狼,就是每日的拉弓射箭都不会让你去了。”
胤祯扁着嘴,小脸皱巴巴地似要哭出声来,德妃忙柔言抚慰他几句,心里又不免怪胤禛话说得太重。胤禛走上去,缓一缓口气道:“小瞎子总是永和宫里的奴才,你若是喜欢,等我行军回来,你一样可以过来找她玩,一样可以找她陪你说笑,知道么?”
“知道了,”胤祯偏首躲过胤禛轻抚他脑袋的手,抬头看他时,小眼中满是倔强不平,“我全都知道了。”
从容同小叶子一起吃完了饭,收拾收拾便去了永和宫,还没走出几步路,就看见福喜气喘吁吁地过来。她忙上前扶住道:“福公公,你怎么来了?”福喜呼出几口白气,兀自又喘上好几口道:“娘娘有话传下来,我抢了老孟的差事,特来告诉你一声。”从容也不知德妃传下的话是好是坏,犹自小声问道:“又有什么话?我近来可没办错什么差事。”
福喜看看左右无人,笑微微道:“傻丫头,你能回来了。”
“什么?”
“你能回来了,四爷把你要回来了。”
从容呆呆地看着福喜,不动也不说话。
福喜拍了拍她的手,“傻丫头,还真傻啦?快跟我走吧,四爷等着要见你呢。”
“福公公……”从容紧紧抓着福喜的手臂,“我真的能回去了么?”
“是啊,四爷正在书房里等着呢。”
福喜说着就要拉她走,从容忽然熊抱住他,语无伦次道:“我……我……福公公,谢谢你!”
55剥棕
福喜傻了眼;这丫头;也太……太大胆了吧,这要是给人看见;还以为是个什么事呢;要是再传到小主子的耳朵里头……福喜一哆嗦;从容松开他道:“福公公;我先去了;你慢慢走着来。”“好,好。”福喜看着从容一溜烟地跑远不见,无奈地摇了摇头,木头是开窍了;可这后面的路……唉;就同他这老腿走坡;难着呢。
从容一路赶到胤禛的书房门口,看着厚重的垂帘,她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有些近乡情怯起来。整了整帽子,理了理袍摆后,从容犹嫌不足,还想拿出随身的小镜照一照,站门口的小年子这时已看见了她,撇一撇嘴角道:“哟,小瞎子,你又回来了阿。”
从容平素最不喜欢他那阴阳怪气的调子,这会儿心里高兴,也就不在意道:“是啊,我回来了。四爷在里面么?”
“在。”小年子咳嗽一声,尖着嗓子道:“回四爷,小瞎子来了。”
“让她进来。”
小年子也不为从容打帘,只做了个手势道:“听见没?爷叫你进去呢,还不赶紧着。”
从容掀帘而入,还没站稳就被人紧拥入怀。“容容,容容,”胤禛在她耳边低唤,好似不相信梦中人已然在怀,从容轻轻答应了他一句,胤禛搂得她又更紧了些。没奈何,从容实在受不住,推了推他道:“你再这么用力,我就喘不过气来了。”
听见这一句,胤禛倒真觉得自己不是在做梦了,他稍稍松开手,垂眸看从容道:“那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
从容完全没记性,“什么时候?”
“我抱你睡的时候,”胤禛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别扭。”
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