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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的事,还是……还是不换的好。”
胤禛忽然笑了,从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发笑,只知道他笑起来很好看,云淡风轻,好像一切豁然开朗的样子。就在从容有些迷失在这样的笑容里时,胤禛突然又敛去了笑意,撂下一句冰冷的话语,“由不得你选。”
从容走出屋子时膝盖僵硬,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受刑一般。福喜迎上去时,见她一瘸一拐像崴了脚似的,便上前扶她一把道:“怎么,爷都同你说了?”
“说了。”
“看你这样子,不太高兴哪。”
“哪里不高兴了?”从容勉强挤出个笑脸,“从没这么高兴过。”
福喜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告诉你,想跟着四爷的人可多了去了,这回四爷既然挑上了你,以后就得学聪明点,别让爷失望。”
从容耷拉着脑袋,忽然想起一事道:“福公公,四爷说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那以后我是不是该搬到你那儿去住啦?”
福喜斜她一眼道:“谁说的?你哪有份住我那儿?”
“可我住在那边一点都不方便,每天提心吊胆的就怕露出马脚,要是以后真给人看出什么,你可别怨我。”
看从容一脸无辜的样子,福喜摇摇头道:“宫里人都不爱管闲事,你只要安守本分,自个再小心些,即使有什么,我也能替你挡过去。”
“要是挡不过去呢?”
福喜“嘿”地一声,拍拍她的肩头,“挡不过去也是你掉脑袋。”
从容很憋气,她既不想掉脑袋也不想伺候四魔王,她想睡懒觉、她想吃喝玩乐、她更想她的爸爸妈妈,还有那几个死党……可现在,她只能摸黑起床,躲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梳洗,还要顶着寒风一路赶往永和宫,迎接她的还是一张僵尸脸,“你迟了。”
从容在心里咒了一句,低头向胤禛行礼道:“奴才昨日弄伤了腿,实在走不快。”
“走不快?”胤禛瞥了一眼从容,“既然知道走不快,就该起得再早一些。”
从容的嘴角有些抽搐,虽然知道宫中不得顶撞,可她仍是忍不住低低道:“再早就没法早了,又不是超人。”
“你说什么?”胤禛一挑眉尖。从容还想重复,福喜在边上打起了哈哈,“爷,念她是头一回过来当差,就先记下这一遭罢。要是明日再如此,”福喜回头道:“今日的这顿板子还得加上去。”
胤禛默不作声,只坐下让福喜梳头,似乎再懒得看从容一眼。从容垂首看地,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她的腿慢还不是他害的,现在却来说什么早起,难道她起得还不够早吗?再早干脆就别睡了!从容对胤禛的怨愤已到了极点,正“咯吱咯吱”咬牙关时,福喜忽然道:“小瞎子,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学着点?”
从容连着深呼吸了几次,才答应一声慢慢走上前几步。胤禛的长发此时已然散开梳通,福喜将它均匀分成三股,细细编好后绑上发绳,坠上了金坠角。从容特别留心看了一下,果然发现胤禛的发稍微微有些卷曲,她不禁抛开刚才的怨愤开始浮想联翩:卷毛到底像谁呢?看书上从没说过康熙卷毛,要么是像德妃?要么是……基因突变?嗯嗯,依她看来不仅是头发突变,连这令人讨厌的性子也是突变来的……
“小瞎子,”福喜的连声呼唤打断了从容的思路,“小瞎子!”
“啊?”从容抬眸望去,就见福喜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在看些什么呢,脸上那么古怪。”
“呃?”从容一脸茫然的神情,“不是在看你怎么给爷梳头么?”
福喜无奈地摇了摇头,冲她一努嘴道:“把东西递给我。”
从容回头递过那些荷包、玉佩等零碎东西,看着福喜蹲下身为胤禛一样样结好。等最后全部整顿妥当后,她瞥见胤禛对着那面一人高的大镜子仔细照了照,从容偷偷一撇嘴角,哟,四魔王开始臭美了!
天光渐渐透亮,尚书房内已传出皇子们琅琅的读书声,从容无心聆听,她觉得脸上的零件已冻得发麻,惟有双眸还能活动。她死死地盯着厚重布帘落下的隔间,想象着福喜在内喝着热茶、同人唠着嗑,而她,还不知道这大太监啥时才能出来轮班,啥时才能想起有个人正站在外头吃冷风。
从容搓了搓手,又搓了搓脸,她深刻地发觉,人是不能比较的。昨日她还在抱怨四魔王让她站成了根柱子,今日她就发觉,她宁愿在一个暖烘烘的地方站成柱子,也不愿被北风吹成一根冰棍。
福喜接过小太监递上的热茶,打开盖子吹了几口,一旁坐着的大太监连齐抿一口茶道:“今儿跟着你进来的小子看着面生,是新挑上来的罢?”福喜点点头,连齐笑道:“这好模样,我当初去挑的时候怎么没见着?”
福喜“嘿”了一声,“也就这模样能唬人,人可是苯得紧。”
“苯你还挑他做徒弟?”
福喜叹了口气,“其实苯一点也不打紧,只要主子喜欢。”
连齐颔首,似有感而发,“近来三爷也挑了不少清俊的小子上来,看来我们哪……是老喽。”
福喜吃饱喝足,慢悠悠地走出门口,他看从容虽然冻得脸颊发白、鼻尖通红,腰板却还是挺得直直的,心里也不由赞她了一声:这丫头,倒还有几分精气神!
“走吧,去喝口热茶,完了去把早上备下的箭服拿来,今儿爷练箭。”
从容木呆呆地看着福喜,老半天才缓过神来,“我能走了?”
“怎么?还想再站会儿?”
从容的头摇得像个波浪鼓,抬脚就往屋里冲,福喜在后急道:“慢点!跑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
夏从容从前以读书为第一苦事,因为读书要上课、补习、做作业,最重要的是还要考试,考的不好要挨批,现在她发觉,什么都比不上宫里当差、特别是当四魔王的差苦。就好比此时,她吹了一天的冷风,刚想在永和宫里暖和暖和时,四魔王又发了话,“过来,替我更衣。”
从容看着福喜直眨眼睛,福喜也是一愣,躬身向胤禛道:“四爷,这小子才看了一回,恐怕……”
“就她这脑袋,看几回都是一样。”
嗯?从容偷偷瞪一眼胤禛,不料被人逮个正着,“不服气就过来。”
过去就过去,谁怕谁?从容大义凛然地走上前,先是搓了搓仍有些发僵的双手,然后就对着长身直立的胤禛开始发愣。她完全不知从何下手,脱衣服她是会,可帮人脱衣服,她从来不会。
从容求救似地看了福喜一眼,福喜抬手指了指那根腰带,她如蒙大赦,绕到胤禛背后就开始下手。谁知这古人的腰带不知是怎样结法,从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解开,就在她手心开始不断冒汗之际,胤禛站着悠悠道:“福喜,去同额娘说一声,我今日就先不去请安了,这腰带也解不开,穿着箭服未免不恭。”
“这就好了,这就好了。”从容有些发急,可越是急越是弄不好,福喜瞅着有些不忍,趁着躬身领命的当口,悄悄地向她做了个手势。从容一眼瞥见,忙忙地现学现用,摆弄一番后,腰带结果然松了开来。
从容立时长出了一口气,将腰带递给福喜后,她又手忙脚乱地开始为胤禛解衣扣、松衣领。一时她的指尖不小心触到了胤禛的脖颈肌肤,胤禛皱了皱眉头,“冷。”切,他出去吹着冷风,在外面站个一天试试!从容心里头想着,手也就垂了下来,“奴才手冷,爷还是让福公公来罢。” 胤禛微微扬起下颚,“福喜的手再冷,也不会误事,更不会让我也跟着冷一冷。”
这就是说她没水平咯?从容咬了咬唇,重又开始为他解扣子。因为她的身量比他略高,垂首时,胤禛的呼吸就在她耳鬓间缭绕,热热的,痒痒的。她偷偷瞄了一眼他的脸,此刻,这位未来的帝王全然一副半大孩子的模样,不说话时,从容觉得胤禛的模样勉强还能入眼;一说话,那就是个尖酸刻薄的小坏蛋!
8赏赐
换过常服,胤禛带着福喜与从容去给德妃请安。这是从容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德妃,虽然按规矩垂着头,可她也偷眼看了好几次。德妃此时约摸三十来岁,容长脸、丹凤眼,淡扫娥眉,看来虽非绝美,可也是清丽素雅,令人生出几分好感。
从容看她举动,觉得德妃并不像众多清穿书中描写得那样面目可憎,反而显得十分平和可亲,要说有什么地方与书中相同的话,那就是她的唇角。从容一边看着,一边又偷偷瞅了一眼胤禛,上翘的唇角微微抿着,显得倔强而不易妥协,他们果然是母子,长得还是很有些相像之处的。
从容正想再细细比对这对母子的相似之处时,眼光忽然就被一团枣红色的肉球吸引,但见这肉球拽着嬷嬷的手进来,肉滚滚、圆乎乎,摇摇晃晃地还未站定,就伸出双手直嚷着德妃要抱,“额娘,抱抱,额娘。”
德妃此刻也顾不上正在说话的胤禛,半弯下腰将那团肉球抱入怀中,又是搂又是亲的道:“祯儿乖,额娘抱。告诉额娘,刚才上哪儿遛弯去了?”
“去花园,还有……还有皇阿玛。”
“哦?你皇阿玛也在花园么?他可有说你不听话,这大冷天的也硬是要出去?”
肉球嬉笑着摇头,“没,皇阿玛夸我哩。”
“夸你?怎么夸你的?”……
这母子俩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絮叨下去,可把一旁的从容给看傻了。原来未来的大将军王才这么小哇,完全看不出将来威风凛凛的气势,倒像是个真人版的送财童子,颇为讨人喜欢。怪不得德妃一看见他就笑得见牙不见眼,完全忘记了还有另外一个儿子……想到此,从容瞥了眼端坐着的胤禛,她看不见他此时是何种表情,可他的背影,却分明寂寞……
德妃与胤祯东说西说的拉扯了好一会儿,正当她抬头想起另一个孩子时,那个孩子已站起身毕恭毕敬地行礼道:“额娘,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先回去念书了。”德妃眼中愧色一闪而过,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她怀中的肉球已挥舞着小手道:“哥哥,哥哥。”
胤禛微微笑着上前捏了捏他的小手,“乖,听额娘的话,下回带好吃的给你。”胤祯“嗯”了一声,圆圆的眼睛转了转后,眼光就落在了胤禛身后垂首而立的从容身上,“哥哥,他是谁?”
胤禛回头看一眼道:“新来的,”说着他向德妃道:“正要同额娘说一声,这小太监叫小瞎子,是我新挑上来跟着福喜学师的。”德妃听说,命从容走上前几步,上下打量着道:“看着还算伶俐,手脚也要勤快些才好。”从容应声行礼,刚想躬身退下时,胤祯可不答应了,“来,过来。”
啊?从容不知该不该过去,看胤禛时他又毫无反应,只好再上前一步道:“十四爷,有什么吩咐?”
“抬头,给我看看。”
从容抿一抿唇角,微微仰起了头。
在与那双清透得毫无杂质的眼眸相对半响后,从容忽然垂下了眼帘。她想到了十四阿哥的将来,想到了他的跌宕起伏,想到这双眼眸终将染尘,心中未免有些戚戚。幸好这时的十四阿哥丝毫不知道他的将来,也不知道从容的心思,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从容。突然他两手一伸,将从容的嘴往两边扯开,左捏右捏道:“哥哥,额娘,你们看。”
从容被胤祯扯得吱哇乱叫,她万万没料到这小孩会来这么一手,而且他人小劲不小,按着规矩她又无处可躲,只能任由自己的脸像面团似的被人揉搓着。霎时间,从容觉得满屋子里都是笑声,有大人的,有孩子的,好不容易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