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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儿欢呼一声,从容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小馋猫。”抬头又对胤禛道:“大馋虫。”胤禛无比舒心,从后绕过惜儿,握住了从容的手。惜儿这回没注意,兀自兴高采烈道:“惜儿每天有大鸡腿吃咯,有大鸡腿咯。”
惜儿一边向往着大鸡腿,一边扒着窗口往窗外观瞧,从容趁此机会,与胤禛并肩而坐,低低问他道:“你送了什么给叶生?”
胤禛从惜儿身上收回目光,“我在江南购置了几处房屋田地,总要找个老实可靠的人替我看着,这回既遇上他和香羽,自然再合适不过了。”
从容想到以后小叶子可以不必风里来、雨里去的赶车;香羽不必再费心神做针线活添补家用,心里也不禁感叹胤禛这礼送的妙,“叶生把之前的事都告诉你了么?”
“嗯,从你遇见他们开始,一直到昨天。”胤禛回想着,又道:“怪不得之前我看他总有些眼熟,可又一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要是早想起来,也不至于会着了你的道。”
从容抿唇一笑,“着了我的道,委屈你了么?”
胤禛在她唇边偷了个香,“不……”
话还未完,惜儿回头道:“娘,快来看,这儿好多人。”
从容顺着窗户望出去,三年未进京,这时候看来,依然是人头济济,一派繁华喧闹的景象,熟悉之中又带着一点点陌生。胤禛紧一紧从容的手,唤回她的思绪,“容容,我想同你商量件事。”从容转过目光,胤禛说出心中所想,还未等他说完,从容便冲口而出,“不行!”
惜儿回过头,胤禛低低道:“只是权宜之计,到时一定把她接回来。”
从容连连摇头,“这三年,惜儿与我朝夕相伴,我离不了她,她也离不了我。”
“我知道,可我别无他法。”
胤禛回眸间,见惜儿呆呆看着他们两人,神色间似乎有些惊怕。他招一招手让她过来,惜儿顺从地过去,扶着从容的膝头道:“娘,你怎么了?”
从容抱她在怀,一句话也说不出,胤禛抚一抚惜儿的小脸,又抚一抚从容的发,“交给别人,你我都不会放心;交给胤祥,你也不放心么?”
车子很快停稳,一阵响动后,苏培盛在窗边轻咳一声,“四爷,到了。”胤禛看向从容,从容低头看着乖巧在怀的惜儿,许久道:“你说话要算数。”胤禛长出一口气,他也不想如此,可为了将来的长相聚,这时候只能让她们母女暂且分离,“一月为期,一月后不论情形如何,我都会接她回府。”
81十三叔
车是停在偏僻的北角门处;想是早有人知会;胤祥已等在门口,见了从容抱着惜儿下车;冲口就又是一声;“小白。”从容笑了笑;惜儿却是瞪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胤祥;“好看叔叔,原来你在这儿。”
胤祥走近,细细看着她的模样,“惜儿;是不是?”
惜儿用力点头;一会儿又眨眼好奇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胤祥笑;“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还知道你今年三岁,生在木樨花开的时候。”
惜儿张大嘴,“叔叔,你真厉害。”
胤祥显然很喜欢她,从从容手中抱过她,道:“走,同你十三叔进去。”
惜儿牢牢抱紧他的脖颈,亲亲热热道:“好!”
她的女儿,一见胤祥这个好看叔叔,就连她都不要了,从容不禁望着这一大一小的背影苦笑。胤禛见此情形,倒是更为放心,“看来我们的女儿很是喜欢胤祥。”
从容叹了一声,“自从那天在断桥看见,她就一直念叨着呢。”
胤禛失笑,“有这么段故事?我们的女儿还真是从我,对人一见难忘。”
从容斜了他一眼,“你哪里是一见难忘,你不过是忘不了欺负我。”
胤禛的笑容有如这碧蓝天空般明净爽朗,令跟在他们身后的苏培盛十分难以适应:奇了怪了,今天他起床时,太阳明明还是从东边出来的啊,怎么这四爷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又说又笑,才半日的工夫,就已比之前半月都要说得多,笑得多了呢?苏培盛摸了摸后脑勺,难道……难道眼前这女子就是十三爷口中的她?
胤祥一直引着他们进了书房,待下人们送上茶点,与从容叙了别离之情后,又与胤禛说了许多京中事务。惜儿一直乖顺地伏在胤祥的怀中,直到胤禛说要将她留在此地,她才白着小脸,挣扎着要下来,“娘,娘,你也不要惜儿了么?”
从容心中大是不忍,伸手就想去抱她,胤禛止住她,胤祥则抱住扎手舞脚的惜儿,和声道:“惜儿,你要是跟着你娘回去,可就见不到你十三叔我了。”
惜儿住了手脚,“叔叔可以来看惜儿。”
胤祥敲了敲自己的腿,“叔叔腿脚不好,走不得远路。”
“那惜儿可以回来看叔叔。”
胤祥摇摇头,垂头丧气道:“你这时候都不要叔叔了,回去了怎么还会再回来看叔叔?”
“嗯……”惜儿似乎拿不定主意起来,两眼只望向从容,“那么娘留下来陪叔叔,惜儿也就留下来。”
胤祥望了从容一眼,“你娘要陪你阿玛,不能留下来陪叔叔。”
惜儿噘起小嘴,从容安抚她道:“惜儿,叔叔没人陪他玩,你就留下来陪你叔叔玩几天可好?”
惜儿琢磨了半天,看向胤祥道:“叔叔,惜儿要吃大鸡腿,你这儿有没有?”
胤祥忍着笑意,正经答道:“有,叔叔这儿最多的就是大鸡腿,惜儿喜欢吃的话,可以天天吃。”
惜儿似乎高兴了一些,“那叔叔这儿有没有小狗玩?”
胤祥一挑眉,“小狗没有,小马倒是有,惜儿喜不喜欢?”
惜儿咧开嘴,“喜欢。”
“那叔叔明儿就带你骑小马去,好不好?”
“好,”惜儿拍手,一时想到又问,“有没有小鱼和小鸟玩?”
胤祥笑,“有,有很多。”
惜儿转一转眼珠,“在哪儿?”
胤祥随手取过笔,在纸上绘出一条鱼来,“这不就是?”
惜儿看他随手画来,活灵活现,立时忘了要回去的话,只兴奋道:“叔叔,惜儿还要小鸟儿。”
胤祥又画了一只引颈高唱的黄鹂,惜儿拿起画,开心不已,“叔叔画得像真的一样,比阿玛画得好看多啦,比娘画得也好。”
胤禛和从容对视一眼,各自一笑,等惜儿缠着胤祥又画了一只小燕子后,胤禛问她道:“惜儿,阿玛同你娘要回去了,你回不回?”
惜儿抿着小嘴,看看他、看看从容、目光最后落在了胤祥身上,“叔叔没人陪,惜儿就陪他几天好了。娘,你要是想我了,就要来看我哦。”
从容望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心中涩涩,脸上却是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胤祥又绘了几条小鱼给惜儿,一时又摸摸她的头,站起身走近胤禛道:“四哥这主意实在胆大,皇阿玛那边,你有几成的把握?”
胤禛负起双手,“若在三年前,我只有一成的把握,如今,却有五成。”
胤祥拢起双眉,“这次为了毙鹰之事,皇阿玛的病又重了几分,四哥可要拿捏好分寸才行。”
胤禛点一点头,伸手拉过从容的手,十指交错扣紧,“不论成与不成,我和容容,都不会再分离。”
从容是在黄昏时分入的雍王府,这是她第一次以妾室的身份进府,也是她第一次走进胤禛为她布置的小院。摒退了跟从的仆妇,从容独自站在院中,昏黄斜影下,零落的枝叶没有添了萧瑟,反而有一种别样之美,像是一幅最为随意的写意画,寥寥几笔,就已尽显精髓。室内亦是精致,为着从容喜欢花,胤禛特命少放了古玩玉器,多安了各色摆瓶,其中或斜插两三枝、或是蓬勃一束,皆令从容驻足流连不已。
胤禛步进来时,从容正在对镜梳头,在镜中望见他后,只是一笑。胤禛亦是一笑,接过她手中木梳,细细为她疏通发络。齿尖触到头皮,带出丝丝的麻痒,从容半闭着眼,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静逸时光。
“我进来时,看着人都与从前不一样了,”半晌后,从容取过了胤禛的手中梳,让他坐下道:“福公公呢?小年子、小邓子呢?”
胤禛看着镜中的从容,“那日你出事后,我便让福喜连夜出了城,免得追究起来,连他也有不是。”
从容颔首,“那福公公现在在哪儿?”
“早前听说他回了一次家乡,之后就没了音讯。”
从容不乐,福喜待她是最好的,他无亲无故,她原想着胤禛必会对他多加照应,谁知就这样断了消息。“那么小年子与小邓子呢?”
“前几年,胤祥的腿病十分厉害,我瞅着得意儿和如意儿有些照应不过来,便将小邓子送了过去,如今还在那儿呢。小年子么……”胤禛一说到这个名字,眉间就冷若霜雪,“他在老八的府里,这会儿也不知还有命没命。”
从容滞了滞手,“那次……是他?”
胤禛点头,“他既这么喜欢吃里爬外,我便遂了他的愿,让他过去吃个痛快。”
“人心不足……”从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是八爷告发的我么?”
胤禛口齿含冰,“是他的妻。”
“锦绣?”
从容惘然,少时的纠葛,她竟然还难以放下么?胤禛也是默然,良久方道:“如今跟我的人里,已没有从前的人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只管同苏培盛说就是。”
从容想了想,道:“就是今儿来接你的矮个子么?”
“嗯,他嘴紧,还算牢靠些。”胤禛说完,见从容迟迟不语,便问道:“怎么了?”
从容抿了抿唇,“我想着,以后不能总待在你的书房,认识的人又都不在了,整天只能在这儿等你,怪无趣的。”
胤禛一弯嘴角,反手拉过她道:“谁说你不能待在我的书房了?”
从容一喜,“能待么?”
胤禛拉她坐上自己的膝头,“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从容勾住她的脖颈,“别人不会说么?”
胤禛笑,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怕人说就别来。”
从容冲他皱皱鼻,故意赌气道:“不来就不来,我一个人玩也挺好的。”
胤禛扬起双眉,“你一个人玩什么?”
“你管我!高兴我就自己玩,不高兴我就带着三个孩子溜出去玩,就是不带你。”
胤禛低头,“真不带我?”
他离得她这么近,鼻尖抵着鼻尖,灼热呼吸喷薄在她的脸上,一阵阵地发烫。从容垂下眸,“你又不是孩子了,哪要我带着出去玩?”
“可我看着你,总觉得还是从前,胤祥很小的时候,我们带着他,一起出去玩。”
“还得了许多灯笼,得意儿拿也拿不过来,”从容忆起从前,眸色更为清澈明亮,“那时候胤祥看着小,身子却是沉,我抱着他走也走不动,如今,却是他抱着我们的孩子了。”
“是啊,已过了这么久,”胤禛感叹着,轻轻吮住从容的唇,从热烈到和缓,只是不愿分开。从容轻抚他的背脊,胤禛这才离了她微肿的唇,又紧紧抱住她道:“容容,委屈你了。”从容恬淡一笑,抬头一咬他的唇,道:“有什么委屈的?只要你好好的,我们的孩子好好的,我还能有什么委屈。”
胤祥一直与惜儿相伴到日落,之后吃了饭,他便回书房处理公务,直至夜深。步入嫡福晋兆佳氏的房内时,胤祥不禁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兆佳氏边伺候他更衣,边关切道:“爷,累了吧?”
“有点。”
“那早些歇下罢。”
“嗯。”
胤祥堪堪躺下,刚翻一个身想寻个舒服些的姿势时,门口便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胤祥警醒,抬头问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