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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和从容同时楞住,片刻后,从容结结巴巴道:“不是一百了么,我们当然出来了,怎么叫被爷捉住了?”
胤禛脸上神情未变,眸中却泛起得色,“谁说到一百了,我才说了个‘一’。”
“可是……”
“可是什么,我没说完,就是没到。”
这个赖皮!从容扁起嘴,在胤禛的注目下敢怒不敢言。胤祥似乎无所谓,依旧笑嘻嘻道:“我们输了。四哥要怎么罚我们?”胤禛想了半天,抬头看看暖日道:“才刚到处找你们,出了一身汗。小瞎子,罚你给我备水沐浴,十三弟,看你身上也脏了,就罚你陪四哥一起沐浴吧。”
胤祥兴高采烈,“好。”
“不好。”从容气鼓鼓道,“不公平!为什么是我……是奴才备水,十三爷却是陪爷沐浴?”
胤禛瞅了她一眼,“那你是想陪我一起沐浴?”
“不……不……”从容连退几步,“不敢。”
胤禛抬脚就走,“不敢就去给我备水。”
从容紧咬牙关忍住不平之气,胤祥笑着拉住她的手道:“小白,你备完了水别走,等着帮我擦擦。”
“这个……”
从容想要推辞,胤禛的声音却又不远不近地飘过来,“还有我。你也要帮我擦擦,小瞎子。”
从容眼前弥漫着一片白雾,拨开迷雾,胤祥已光着屁股蛋,跳着闹着叫她擦背;而胤禛,毫不掩饰地再次展示他的光裸身躯,那宽宽的肩膀、坚实的胸膛、还有那紧致有力的小腹……从容晃了一晃,胤祥那清脆童稚的嗓音立刻响彻紫禁,“小白,你怎么流鼻血了?”
夏,星月交辉
从容半闭着眼,为胤禛打着扇子,正有些瞌睡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四哥,四哥,你睡了没有?”呦,这十三小祖宗怎么半夜也来串门?从容赶忙跳下床,穿上外衣,戴上顶帽。胤禛没这么多讲究,只道:“十三弟?进来吧。”
胤祥欢快进门,满口里只嚷热,在后跟着的得意儿道:“奴才给四爷请安。”胤禛看他手上拿着的东西,了然道:“又给热得睡不着了?”胤祥咧开嘴,得意儿应道:“可不是,爷怎么哄都说热,睡不着,没办法,娘娘只好命奴才把爷送过来了。”
胤祥在边上拉住从容的手,“四哥,要不你把小白借我用几天吧,等天不热了再还你。”胤禛边看得意儿摆放东西,边道:“你心不静,给你十个小白也没用。”胤祥“嘿嘿”笑着爬上床,“四哥把小白给我,我的心就静了。”
胤禛当作没听见,继续翻书页,看得意儿退下后,才瞥一眼干站着脱不开手的从容道:“你拉着这奴才就睡得着了么?”从容看看冷脸四,再看看笑脸十三,不知作何反应。胤祥看着她乐呵呵道:“小白,你先替我更衣。”从容如梦初醒,听话地为他脱去外衣,正要服侍他躺下,胤祥又扯着身上中衣道:“热,这个也脱了。”
从容滞住手,“十三爷还是穿着吧,不然晚上睡着了要受凉的。”胤祥直摇小脑袋,“不好,不脱睡不着,睡不着还能受什么凉?快替我脱了。”从容无法,只得让他做了赤膊大仙。胤祥没了束缚,显得十分舒服,转个身□胤禛,“四哥,你不热么?”
“刚才还好,这会儿有点。”
胤祥一听,笑得更灿,“那就脱了吧,脱了就不热了。”
胤禛正想拒绝,眼风却扫到了尴尬而站的从容,纵然屋内灯火昏暗,他也能清晰看到她的绯红双颊。胤禛变了主意,“嗯”一声道:“既然这样,小瞎子,替我宽衣。”啊?从容的心本就跳的厉害,这会儿更是要直接跳出嗓子眼了。两个都要做赤膊大仙,那她该怎么办?
胤禛看她呆站着不动弹,咳一声道:“你又聋了?”
“不……不是……奴才是想,这天……天好像挺凉快的。”
“哪里凉快了?你都出汗了。”胤祥第一个跳起来反驳,又指着从容头上密密汗珠道,“小白,你这么热,干脆也脱了吧,脱了保证不热!”
“小白,你真不热?”“小白,你多久没剃头了?”“小白……”
从容被胤祥闹得浑身大汗,“十三爷别说话了,快睡吧,四爷已经睡了。”
“哦,”胤祥听一听胤禛沉稳的呼吸声,抱住从容悄声道:“我睡啦,小白。”
“嗯。”
总算哄完了这个宝贝,从容边为他打扇,边擦了擦头上豆大汗珠、长出了一口气。后背的衣物早已黏湿地贴在背脊之上,从容反过手,刚想将它扯一扯透透气,胤禛低沉的嗓音又在她耳边响起,“你背上都湿透了。”
从容浑身发热,才刚抑住的汗意又卷土重来。
“才刚让你脱你又不脱。”
说得倒轻巧,她能随便脱嘛。从容恼羞成怒,回头狠狠剜了胤禛一眼,“四爷今日不重仪容,奴才可不敢不重。”
胤禛似乎在笑,可从容再一细看,这笑意已转瞬不见,“那你就自个受罪吧。”
“哼。”
“湿衣裳沾着是要受凉的。”
“哼。”
“病了明儿也得伺候我。”
“哼。”
“你再哼一声试试!”
“哼——”胤禛手上使劲,从容梗着脖子拖长音,发出一声古怪至极的“……嗯。”
“要不要……”胤禛的声音罕有地温和,“纸?”
夜半,胤祥幽幽醒转,他觉得有些渴,迷糊着想叫从容为他倒杯水来,可一抬头,身边已没了人影。胤祥揉了揉眼,发现从容不知何时已偎进了胤禛的怀里,头枕着胤禛的臂膀,脸也贴着胤禛□的胸膛。胤祥扁了扁嘴,嘟嘟囔囔地靠近从容道:“小白,小白!”
从容哼了一声,人却是贴得胤禛更紧,而胤禛,白日里一直抿紧的唇角此时却是微微翘起,显然是在美梦之中。胤祥注视他俩许久,忽然又躺下紧紧抱住了从容:怪不得四哥总不肯出借小白,原来是他自己也喜欢小白抱。不过没关系,以后他胤祥可以天天来,小白中间,四哥和他占两边,谁也不耽误,正好!
秋,红叶漫天
寒风起,枯叶纷纷零落,只有金黄的银杏与染霜的枫叶独占枝头。胤祥着一声素色袍子,独自肃立在敏妃的牌位前,嘴唇嗡动,似是在向逝去的母妃诉说着心事。蓦然,殿中光线一暗,身后似有人影晃动,胤祥也不回头,只向牌位恭敬拜了三拜后才慢慢回身。从容向他请了个安,低低道:“四爷临来前让皇上叫去了,说是完事了就过来。”胤祥颔首,从容又道:“奴才也给娘娘上柱香罢。”
胤祥静静地看着从容上香的侧影,从前,他总是仰视着她;而今,他已能与她平视,可心里,却再没有从前的快乐……殿外的阳光金灿灿地,照得人有些睁不开眼,胤祥以手遮眼,略顿了顿后才向从后跟出的从容道:“四哥每年都记得。”
从容点头,“再忙,这件事他总是记得的。”
“是啊,只有四哥……”胤祥止住了话语,默然向前。
从容看他重又沉郁,安慰道:“皇上事忙,不然也一定会来的。”
胤祥淡淡一笑。从容又道:“不管如何,不久之后总会再多一个人来看娘娘的。”
胤祥驻步,“谁?”
“十三福晋呀,”从容嫣然而笑,似比这阳光更迷人双眼,“她总是会跟十三爷你同来的嘛。”
胤祥看着她默默无语,从容看他不甚关心的模样,便又说道:“或许皇上今儿找四爷就是为了十三爷大婚的事呢?我听说皇上为十三爷指的秀女既美丽又温柔,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同十三爷可说是佳偶天成呢。”
胤祥依旧是意兴阑珊的样子,“这样就是佳偶了么?”
从容挠了挠额角,“十三爷不喜欢么?”
“喜欢……”胤祥望着从容,轻轻叹了口气,“不喜欢又能怎样?”
从容看他满腹心事,猜度着问:“难道……十三爷不喜欢这个,是有别的喜欢的人了?”
“是。”胤祥没有犹豫。
从容听说,却是如坠雾里,胤祥在她心中一直是个毛头孩子,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也没见他与哪个女子特别亲近啊,“十三爷喜欢谁?是这个宫里的么?”
胤祥站定了看住从容,“是永和宫里的。”
永和宫?从容稍稍仰起头,看着这个已比她高挑的少年,“永和宫里香羽最美,爷不是看中她了吧?可……”胤祥勾了勾唇角,“可是什么?”从容不好说香羽同小叶子处得很好,只能道:“可是香羽就快出宫了,而且,而且她心里好像有人了。”胤祥一挑眉尖,“她心里有没有人可不关我的事。”
“啊?”从容咂舌,难道他这个小十三也像别人一样,只顾自己心意,不管别人死活,“那个……爷喜欢她,可她心里总装着别人也不好,我看凝霜、雪舞都很好,爷又熟,不如……不如换换?”
胤祥“噗嗤”一乐,从容更是摸不着头脑,“爷笑什么?难道非要香羽不可?”胤祥更笑,“我什么时候说过非要香羽不可?都是你自己在说。”从容张口结舌,眼看着笑意在胤祥眸中越来越深,“那么……那么爷喜欢谁?早些同四爷说了,好早做打算。”
听说要同胤禛说,胤祥眸中聚拢的笑意瞬时又消失殆尽。怎么能同四哥说呢?从容与四哥已不可分,纵使说了,也是图增烦恼,“再说吧。”再说?胤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拖拖拉拉的?从容紧步跟上胤祥,“爷若真是喜欢,为何不提呢?要是错过了,岂不可惜?还是爷同那位姑娘已经说定了?可说定也怕生变啊,还是早些娶回来的好,要是爷不好意思同四爷说,那就先同我说了,我再同四爷……”
胤祥猛然站定,从容一个刹车不及,堪堪撞了上去,幸好胤祥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她,“从容。”“嗯?”从容愣了愣,胤祥唤她的时候,眼中分明有着什么,可是……可是一定是阳光太刺眼,是她的错觉,“十三爷喜欢的是谁?四爷知道的话,就好办了。”
胤祥深深看她许久,慢慢松开手,“这事,还是我自己来。”
从容皱眉,“那……那位姑娘是谁?爷总能说给我知道吧。”
“那位姑娘,”胤祥的眸中有几分惆怅,正当从容张嘴又想问时,胤祥忽又豁然一笑,“她长得很好看,笑起来更好看。”
“长得好,笑起来更好?”从容偏着头,搜肠刮肚,“凝霜长得好,雪舞……啊,是不是雪舞?雪舞笑起来甜得很,很好看。”
“是……”胤祥苦笑摇头,“夏从容!”
“啊……是谁是谁?”从容瞪大眼,满心期盼着胤祥往下说。
胤祥不再理睬从容的追问,回身继续往前。真是缺根筋!不过这样也好,不,也许是最好!
冬,琉璃世界
寒风呼啸,琉璃瓦上已是厚厚积雪,天公似还嫌不够,纷纷扬扬的雪片依旧如扯絮般落下。一片凝白中,身穿正红喜服的胤祥独坐在御花园中的假山顶上,大口大口地喝着烈酒,仍凭鹅毛雪片落在他的眉间肩头。
“十三爷……十三爷……都在找你呢,”从容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将油伞遮于他的头顶,“这么大雪天,你也不怕冷!快,快跟我走罢,一帮子爷们等着闹洞房呢。”
胤祥没有动弹,继续扬脖急饮,“你还记得么?”
“记得……记得什么?”
“小时候,你抱着我在这顶上看雪。”
从容回忆片刻,会心笑道:“记得,你那时候已经沉了,还闹着要抱,可把我累得。”
胤祥唇边绽出一抹笑意,“我还说大了,就要抱着你。”
从容笑着擦了把头上的热汗,“小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