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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说与人。待闻得有个叫秦羽飞的高中,直如青天霹雳,不知所措。
那日与街口相遇,分明秦羽飞认出他来,可自个儿现下是何等身份,怎能相认?故此推说不知,笑而不答。心却讪笑,不想自个儿能镇定若此。
但自此之后,总不免留意些朝中变化。栾哥儿有时也爱说这些,他便暗自留心,晓得秦羽飞入了刑部,现居于某处等等之类。但心里又笑话自个儿,莫不是还痴心妄想想去相认。
便是有时出门,在街上见过他几次。春哥儿都是躲在一旁,暗自留心。又叫了小厮暗地里观望,才发觉他时常在街上行走。似是寻找甚麽人,却又每每不得如愿。一脸怅然若失,神情郁郁。春哥儿几次都想上前相认,却又止了脚步,狠心转头。
昨日便是细雨绵绵,看着他独自立在雨中失魂落魄,浑身雨水滴下还茫然不觉。春哥儿只觉着心痛难言,终是忍不住上前搭话。谁知竟变成如此模样,真是难说是非。
春哥儿叹口气,转过身来抚着自个儿身体。这身子早已不堪,如今便当是还了少年一梦。梦醒繁花散,各自天涯。
如此一想,便又苦笑,咳嗽几声,勉强闭上眼睛,却总是秦羽飞他年与今朝,反反复复,难以成眠。正是:
行过万山缠碧水,水化雾去又逢山。山水相连望不尽,尽头复见水倚山。
春哥儿也不知为何,折腾好一阵,看着外头儿天渐渐大亮起来,终是睡不着撑着起了身。对着镜子看得一眼,便见里头儿眼下乌青的一圈儿,看着分外憔悴。不由叹口气,便坐在镜前垂首。
“这是怎麽了?”冬景恰巧过来望一眼,就见春哥儿虽是起来了,却是心不在焉的样儿。
春哥儿淡淡一笑:“也没甚麽打紧的,横竖…就是有些厌了。”
冬景眨眨眼睛:“若是厌了,不做也就是了。更何况,明里你早就不在取月亭了。暗里你还管事儿的呢?”
春哥儿也就笑了:“你这孩子说的轻巧,很多生意上的事儿还不是得应酬着?好在李公子高中,又甚得皇上喜欢,这取月亭才有了三分颜面,却也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难,难,难…”
冬景歪着头坐下靠在他膝盖上:“春哥哥,这我就不懂了。那个甚麽黄公子的,看来也是有钱的主儿,何不求求他去?”就又眨眨眼睛,“再说了,他不是拿了银子出来想要替你赎身?可见是真心的。”
春哥儿只是一挑眉头:“他?不提也罢。”这就垂下头来,心道,这个黄公子看着分明是气宇轩昂,但言谈间诸多闪烁。分明是有不可告人的事儿。但观他言行,却又不像是作假调笑风月的主儿,多半是家里渊源颇深,不便说与人听。便是到了今日,都还不晓得他姓甚名谁。却又笑了,便是这样方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用怕纠缠不清。横竖给了银子,买得三五载光阴也就罢了。这黄公子看着出手阔绰,想来自个儿便是年老色衰了,也不愁过的。
却又想,这黄公子也是古怪,白日里从来不来倒也不是甚麽稀罕事儿。可有时候儿晚上也不大来的。便是说来又来了。每次都是与栾哥儿一同前来。从不过夜,都是与栾哥儿一同又去了。每次赏的东西都是栾哥儿转交给他,的确古怪。也曾问过栾哥儿,却叫他嘻嘻哈哈搪塞了过去,下回子见着他的时候,可要好好探一探那是个甚麽人家,免得不明不白着了道。
正想着,却听见外头笑声一片,冬景一挑眉头立起身来:“似乎是李公子的声音?”这就迎了出去。
春哥儿忙得起来,胡乱擦了把脸这就迎出来。
绕过花廊正要转入正方,就见栾哥儿嘻嘻笑着过来:“春哥儿,你在呢?”便又笑道:“黄公子来看你呢。”
“李大人这话说的真是…我不跟这儿待着,自然是去取月亭的。”春哥儿微微拱手就又转头,“黄公子,今儿倒早。”
这黄公子只是哼了一声,便不言语。春哥儿觉着有些怪异,便望了栾哥儿一眼。栾哥儿瘪瘪嘴,意思自个儿也不清楚,却又挤挤眼睛,要他小心回话。
春哥儿便道:“既是来了,便请里头儿用茶吧。”
栾哥儿赶上两步拉住他的手:“今儿本来是黄公子要来的,我本想着你身上不太方便,原说改日再来的。”
春哥儿一愣,勉强笑笑:“李大人这话…”
黄公子咳嗽一声道:“就是听着你身上不畅快,这才来看看你的。”
春哥儿一听这话不由皱眉,却又不言其他、
栾哥儿拉着春哥儿的手一握,又摆手道:“冬景儿啊,你也在,可真好,我想死你泡的茉莉花茶了。”
冬景这就嘻嘻笑着跟着他退了出去,不忘乖巧的掩上门来。黄公子看着点头就笑:“难为这冬景年纪小,却是明白事理,也不怪那陆大人这麽喜欢他。”
春哥儿微微颔首:“这也是,冬景儿还小,纵有不懂的事儿,慢慢教他,便也是成了的。”
“是麽?果然是人大了,心也野了。”黄公子在正方上座坐了,便斜着眼睛看来。
春哥儿淡淡道:“黄公子想说甚麽便请明说吧。”
黄公子咳嗽一声道:“昨儿你做甚麽了?”
“去取月亭看看,差不多便回来了,并未在外头儿过夜,也不曾与甚麽人来往。”
“当真?”黄公子眯着眼睛。
“自然。”春哥儿淡淡道,“取月亭里不少人都看见的。”
“你在取月亭自然不能怎样,我说的是你回来的时候儿。”
春哥儿心里一动便道:“不过是遇着个朋友。”
“朋友?甚麽朋友,怎麽从未听你提过?”
“数面之缘罢了,也不是甚麽要紧的事儿,故而不曾与黄公子说过。”
“数面之缘?不是要紧的事儿?那就登堂入室,还宿夜不归?”
“黄公子,这可是您给我的宅子,我一晚上的都在这儿,你怎好说我是宿夜不归?”春哥儿面上冰凉,却努力挺直了腰望回去。
黄公子咬牙道:“你便是打定主意不说实话了麽?”
春哥儿本就心中烦乱,一听这话便也是气上心头:“黄公子,请恕我直言。这赎身的银子是李大人出的,这宅子亦是他买的。论起来,我都是他带进京里来的,与公子你有何相干?便是在取月亭时,您往来过夜,也都是李大人给的银子!”
黄公子一听这话,便一张脸都涨红了,只管瞪眼道:“你这是甚麽话?”
春哥儿冷冷一笑:“我是敬着李公子方才应酬你,你便当自个儿真是个人物蹬鼻子上脸了麽?”
黄公子气得牙齿打颤:“好啊,好啊,反了,反了!”
春哥儿立起身来,淡淡道:“便是这宅子你暗中给了李大人银子,我也是不缺那几个钱儿的!”说着拂袖转身便要走了。
诸位看官都晓得,这黄公子便是皇上,听得这般大逆不道之言又会如何?咱么下回“小小说书说小事 大大皇上心气平”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哇呀呀~~~~~~
嗯,没事儿吊吊嗓子,看官们请饮茶,请饮茶~~~~嘿嘿
第五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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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曰:
蝉燥荷更幽,风起竹愈静;水碧荷方艳,云来日更定。
坐看杨柳岸,晓风残月明;独有月中人,不言此中情。
诸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这皇上亲自去了春哥儿处,三言两语间又不畅快,这便发了脾气要叫他滚。春哥儿亦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这便一拧脖子就走。
黄公子自然怒火中烧,大喝道:“滚,你给我滚!”
想他本是听着安插在宅里的下人说昨夜有个男人来住了,到天亮方去。这就心急如焚,一下朝,巴巴儿的拖了栾哥儿就往这儿来。谁知来了春哥儿竟是直言不讳认了,还出言顶撞,想他堂堂天子之尊,如何能忍?不由怒而出声,却又眼见春哥儿当真要走,这就忍不住上前拦了,“站住!”
春哥儿见他双眼凶光毕露,不由唬了一跳,这就心头清明起来。这秦羽飞暂且不说,眼前这人虽则李栾不说是谁,但看他对这黄公子都是毕恭毕敬的,定然大有来头。但心中恼恨,便是仗势欺人麽?他年所受之事历历在目,不由也瞪起眼来:“黄公子,怎麽,又不叫我滚了?!”
皇上扬起手来便要打下去,春哥儿正欲抬手架住,门却吱呀一声开了,有人笑着进来:“快来快来,你们有口福了!”
却是栾哥儿捧着一个黑漆红纹的托盘进来,后首儿冬景也笑嘻嘻的跟了进来。黄公子这便打不下去,春哥儿也收敛心神,笑着过来:“你这小馋虫又弄了甚麽东西来?”
栾哥儿吸吸鼻子:“本是好香的茉莉花茶并着冬景做得五香福气饼,可我怎麽一进屋子便闻着满屋的火药味儿?”
冬景也眨眨眼睛:“可不是,还有好大一股子醋味呢。”
黄公子这便咳嗽一声不悦道:“栾哥儿,你怎麽也不知会一声就进来了?”
栾哥儿嘻嘻一笑:“黄公子啊,这宅子里我可是门清儿啊,您便是要叫我无声无影的进来,也非不可能。”
黄公子本是满肚子气,见他这皮赖样儿便也散了去,只是哼了一声便过去坐下了。心道自个儿是堂堂天子,怎能在臣子面前失了仪态。
栾哥儿便亲自端了茶过去,笑呵呵道:“您尝尝?这可是香气沁人心脾,多亏冬景想得到。”
冬景却掩口笑了:“我平日里也没事儿,还是跟着春哥哥才偷学来的。”
黄公子喝了一口并不言语,冬景又道:“春哥哥还真是难得,若是我,整日定定的坐着,不是在宅子里便是去取月亭打理生意,非把我闷死不可。”
栾哥儿接口道:“说得是,便如我亦是人生地不熟的在这京里,只恨不得有个朋友能时时聚聚,解些寂寞。”
黄公子听他们这般说,便想到春哥儿亦是孤苦伶仃独自一人在此,不由气没了,心里生出些愧疚来。但一想有人在此过夜,便又委屈,这就冷着脸不言语。
栾哥儿左右看看,见春哥儿立在一旁也不说坐也不言走,这就拉着他手道:“春哥儿,我听冬景说,昨儿有个朋友来了,可是?”
冬景便接口道:“可不是?原是我也认得的。”
这话一出口,别说是春哥儿愣了,就是黄公子也是惊诧。栾哥儿便瞪他一眼:“冬景儿,这话可不好混说的。”
冬景耸耸肩歪着头道:“干嘛说浑话哄你呢?那是我认得的朋友,听说我不在取月亭便没了消息,这才心急,一直想找我。可是取月亭现下是春哥哥管着,他便想找他打听。春哥儿与他不熟,分不清他是何意,便想护着我不肯告诉他。他苦苦哀求,昨儿下雨,春哥哥见他可怜,才叫他进来的,可巧我来了,这也算是缘法呢。”
一听这话,春哥儿不觉松了一口气,黄公子更是放下心来,便觉先前有疑甚是不妥,但又期期艾艾不肯开口。春哥儿这就抓住时机立起身来:“可不是,哭哭啼啼的闹了一宿,一个大男人便也吃醋使小性儿,真是笑话。”说着便走了。
黄公子追了一步,便又恼恨站住了。栾哥儿使个眼色叫冬景跟出去,这就过来叹口气,贴着皇上耳朵悄声道:“皇上啊,微臣便说查探清楚再说不迟,您瞅瞅,怎麽样?”
皇上这就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