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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医生。”纪凉也打了个招呼。
那天她腰扭伤去找医生的时候,这个姓张的医生那时候正好也在她那个医生那里,所以有打了个照面,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自己。
“腰好些了吗?”他问了下。
“已经好了!”
张医生四十出头,生得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听说是这医院的一把手,厉害得紧。两人又说了几句后,张医生接到个电话,然后就跟纪凉作别离去。
纪凉又走过那天的那间休息室的时候,不自觉地又往里面看了下,发现那张床已经不在那地方了,有个中年女护工正在里面打扫着……
“大婶,请问一下,这里不是有张床么?”
“你说那床啊……拿去用了啊。”护工说着,又低头继续做事,嘴里咕嘟着:“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出事……哎——谢谢你啊,小姐。”
纪凉帮她把那一大箱的东西抬起来放到墙角:“大婶,你刚刚说……会再出事是什么意思?”
护工擦了擦手,状似神秘地对纪凉说着:“那床啊……不干净,有问题咧。”
纪凉故意装出一副不信的样子:“不就一张病床吗?能有什么问题,大婶,你吓唬我啊。”
“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的不信。”这人的逆反心理作祟,如果一件事你说了,别人不信,你就越想说服对方人,让对方相信。女护工找了两张椅子,让纪凉也坐下:“在我们那村里,这叫‘鬼赶人’,意思是说这床被鬼占了,命福浅薄的人,睡不得,睡了是要付出代价的,要被鬼给盯上的。”
她见纪凉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又说:“小姐,这可是真的。我亲眼见到过的。”
“亲眼看过?”纪凉来了兴趣:“大婶,你跟我说说,你看到什么了。”
“我跟我家老头啊,晚上时候就住在那边的那个小间里,平时那些家属有时候要留在医院照看病人,就会来我们那里租那个躺椅,有时候我也会接一些给病人看夜的事,替那些没空来照顾病人的家属照看病人,那天晚上啊,我在给一小姑娘做看护,半夜醒那姑娘醒来,吵着说口渴要喝水,正巧热水瓶里没水了,我就去装水,回来的时候,经过一间病房的时候,也不知当时是怎么回事地就去探头看了下,这一看可没把我给吓死啊……那病床边就站着个黑影,我吓了一跳不小心碰上了门把手,那黑影转过来……我哪里还敢多留啊,连忙抱着热水瓶跑了回去!第二天听说,那张床上的病人突发急症,死掉了。你说这件事玄乎不!”说着,护工用手搓了错鸡皮疙瘩都起来的手臂:“后来我才知道,那天那黑影站的那张床,就是那张经常出事的‘鬼床’。我跟我家老头子说起这事,老头子说是我看眼花了吧,让我别乱说,不然到时候上面怪下来,我们两工作都不保了……哎呀,看我这嘴……”说到这,护工紧张了起来,看着纪凉:“小姐,你不会出去乱说吧!你不会是那些记者还是什么的吧,刚刚那些都是我随便乱说的,你别去乱些出去啊……”
纪凉连忙说着:“大婶,你别急!我就当听一故事,不会乱说出去的,再说了……医院这种地方,总是有那么一些奇怪的故事嘛。哈哈——我平日里就喜欢听这些恐怖故事的。”
再三跟纪凉确认了下,护工也就要离开继续去忙活去。
“大婶。”纪凉叫住了她:“你知道这床哪去了吗?”见她又一脸开始生疑,纪凉忙摆出一副无辜样:“我就好奇而已。”
“就在318那个床位。”护工最后还是回答了她。
318!
纪凉想了下,不就是刚刚张医生出来的那间病房吗。她走回去在那病房外面探了一下,318的床位正好是靠门这边的,床边站着的是刚刚她看到的那个朴实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中年妇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脸上一脸的憔悴。
纪凉走了进去:“你好,打扰一下。”她放轻了声音。
那中年男人愣了下,看着眼前陌生的人:“你……你是……”
纪凉往床尾上的那个病人信息牌上看了下,床上躺着的人叫谢光洁,27岁。
“我是光洁的朋友,听说他发生意外了。”
“是阿光的朋友啊。”中年男人有些拘束。
“大叔,光洁的情况怎么样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她语气里有着关心的情绪。
“哎——”谢父老脸上满是疲惫:“我跟老婆子也是刚刚才从村里赶过来的。这小子,几次跟他说了,在外面别喝酒,喝酒别骑摩托车,他就是不听……结果出了这事……”
从谢父的叙述里,纪凉知道了,谢光洁昨晚下班的时候,去了酒吧里玩。年轻人嘛到了酒吧总是不免要喝上几杯,结果……这一喝,就喝过头了,然后回来的路上骑摩托车往桥边的护栏上狠狠撞了过去,摔得整个人头破血流,听说送到医院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呈现休克状态了……幸好是张医生主刀,将他从鬼门关又拉了回来。
“这臭小子啊……”谢父说到后面,一阵老泪:“好的不学,尽学这些乱七八糟的,学人去什么酒吧……家里本来就没闲钱了……”
纪凉从他们的穿着也可以看出他们的家境一般。最后她又安慰了老人家几句,临走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了四百块放到老人手里,让他别太担心,人救回来了最重要,钱再赚就有了。
谢父连连道谢,要问纪凉叫什么名字,纪凉当然不能说,只是说是谢光洁的同事,然后就找了个借口走人。出了医院楼的时候,外边阳光很烈,刺眼得紧,让她不自觉眯了下眼睛,看了下时间,都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她来到停车场坐到车里,整了下刚刚得到的一些信息,好像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捏了捏鼻梁,几天睡眠不好,让她眼睛又酸又涩,索性把车椅放平了一些,想躺着休息一会,但却没睡能睡着,感觉一闭上眼睛,那张披头散发的女人脸又要来找她了……
真是阴魂不散的感觉。
如果是医疗事故,那媒体早该爆出来了,而且是市立医院这样的……但这些年来好像没见过相关的新闻报道……像李年说的,事情并不是发生在手术时候,而是在手术之后才发生的……这是巧合吗?
也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看看!
纪凉想着,忽然看见一个人也走进停车场……
是……张医生!纪凉认人的功夫不错,从那个身影判断出了来人的身份。
本来她是想打算驱车离开了,但是那姓张的行为让她不由地又留了个心眼。这是在医院旁边的室内停车场,这个时间段里并没有其他人,整个停车场里安安静静的……那姓张的走进停车场的时候,先是四处张望了下,那样子可不像是在找自己的车子!一般来讲,车子停在哪里你自己心里都有底的,还要四处张望吗!
这样子的反应,不像是在找车,更像是在找人,或者是看看四处有没有别的人。幸好这时候纪凉的车窗都是放下的,两边的车窗贴着纸膜,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而前面因为她刚把椅子调低的原因,张医生走过来的时候,她连忙把身子一躺,把自己藏了起来。
姓张的在前面不远处的一辆豪车外停了下来,又转头四处看了下,确定停车场里没有其他人,才往车玻璃上敲了敲,然后车门从里面被打开,张医生坐了进去。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他从车子里出来,脸上带着笑意,冲着车子里的人挥了挥手,说了些什么。然后那辆黑色的豪车就驶离了,纪凉看见他的手里,多出了一个袋子。他把袋子拿起来,打开看了看,脸上笑意更甚,伸手从里面拿了一叠红色的钞票,放到鼻下闻了闻,脸上甚是满足。
然后,他走到另一边的一辆车旁,拿出钥匙,开车,也跟着离开。
纪凉这才敢把整个身子露出来,想着刚刚的那个情形……收红包?
医生收红包在这年头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不收红包才是新闻——就好像,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新闻这样子。不知什么时候起,这种现象已经成为了时下社会的一种常驻现象了,大手术之前,病人家属如果不给主刀医生捎上些红包,心里就会觉得不踏实,担心医生会做不好什么的……渐渐地就养成了这种风气来了。说起来,这风气的形成跟众多病人家属也离不开关系——好比,中国的房价高涨,丈母娘在里面起着很关键的作用。
纪凉也跟同事讨论过这事,记得那会儿段卿然(法医)是这么说的:“你想想,念医科的要比普通的大学耗费更多的时间,时间成本上就要比别的大学生多了,而且当医生的,你要是不小心出点医疗事故什么的,那个事故就会成为你职业生涯的巨大污点,严重点你这职业生涯可能因此就这么毁了,所以当然是要趁还在位的时候,能捞尽量捞了……”抹了还补充了句:“所以,还是当死人的医生好。不用担心什么医疗事故。”
纪凉本来对张医生的印象还不错,看他刚刚在医院里的那一副救世慈医的样子,再对比之前对着那一叠钱陶醉的模样,心里对他的好感瞬间坍塌。
那红包……也太大包了吧!
那一叠至少有万把块,而且那袋子里可不止就那么一叠。
是什么手术……要用到这么大的红包?那豪车的主人出手还真是阔绰!
101:医院诡事(中)
回到家里,纪凉整理了下今天去医院的收获,忙活了好一阵子还是没能从团乱线中整个头绪出来,一来是因为她没法得到医院内部的资料,知道那些死亡者的名当,就没办法找出其中的社会联系,再者那是市立医院,不是其他的什么黑诊所小医院,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不好去那边掀什么风浪,一个不小心,那浪头逆袭来,可能拍死的就是自己了。
偶有死亡,并不是说躺在那床上的都会死。
纪凉用笔敲着自己的脑袋。
这时候纪睿从外面敲了敲门,进来:“纪小凉,吃晚饭啦。”
“哦——好的,马上来。”纪凉嘴上应着,身体却没有动作,还在盯着那一堆自己写下的乱七八糟的字。
纪睿无奈地翻了个眼,走过去,一掌盖住摊在她面前的那本册子:“吃饭!”
“嘿嘿嘿——”纪凉讪讪地笑了下,拉起儿子的手:“走走走,吃饭吃饭。”随后,又拿起笔在册子上圈了下,将那个张明德的名字重点圈了出来。
张明德,也就是那张医生,车库里收钱的那一幕,让她记忆匪浅。
“喂——睿哥。”饭桌上,纪凉扒了几口饭。
“干嘛。”小手动动筷子,往纪凉的碗里又夹去了一些菜。
“你相信鬼吗?”
“信啊!”毫不迟疑的回答。
“我靠!你也信这些!”纪凉咋舌。不科学啊,以她的判断,这小子绝对不可能信鬼神那些的东西——以这小子那狂叼帅酷霸气侧漏外加自恋臭美的性子,怎么可能信鬼。
“眼前就有一个啊。”纪睿不客气地吐槽:“女色鬼。”
“……老娘要是不色,当年怎么生出个你来。”生来气自己的,再说,她这一辈子也就“色”那么一人,有像她这么纯情专情的女色鬼吗?有吗?
纪睿不跟她再瞎扯淡:“喂,纪小凉,你不会又去乱搞什么幺蛾子吧,你家夏禹临走前可是交代了,有什么事我可以立刻打电话通知他的。”
“你是我儿子吗?”吃里扒外的小子。
“要不要明天去医院做个基因鉴定,我也对这个抱有怀疑,当年医生是不是把我给抱错了。”他一脸认真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