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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蘑菇头,头发蓬松乌黑,脸圆乎乎的,看上去异常可爱。
小孩的母亲没再看小孩,却是盯着聂曼卿眼睛发亮,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件红色娃娃装外套给聂曼卿套上,因为稍长一点到了膝盖处,像是个裙装小大衣,看聂曼卿的头发有些乱又将聂曼卿被聂卫国辫的七扭八歪的头发梳理好扎成两个整齐的小辫子,刘海斜分别了一个小花发夹,拿了一个头顶有两个毛毛球的粉色毛线帽给聂曼卿带上,如此打扮让聂曼卿的气色好了很多,看上去洋气又鲜亮,更加的像洋娃娃了。打扮完聂曼卿,小孩的母亲打量着聂曼卿越看越是喜欢,抱着聂曼卿亲了两口就出去了。聂曼卿在整个过程中十分的淡定,因为她的手里被小孩的母亲塞了一块牛轧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上,对于陌生的环境和人一点儿也没在意。
整个过程小孩看的气鼓鼓的,平时母亲哪有这么忽略过他啊。。。
小孩的母亲刚出了房间,小孩刚才淡定的脸就扭曲开来,直龇牙,看着只顾着吃的聂曼卿又羞又恼,羞的是他被这个小不点撞倒在地上还被人压在身上舔的晕过去,恼的是这孩子把他弄伤还抢了他的妈妈怎么一点做了坏事的觉悟都没有啊,竟然还能眯眼笑的那么开心。。。
小孩正要喊聂曼卿,没想到母亲又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手里拿着一个老式胶片相机,小孩纠结一起的脸立即又舒展开来。
跟着小孩母亲来的那少年面带无奈的笑按照小孩母亲的指挥给几人照相。小孩的母亲一手搂一个笑的十分开心,聂曼卿睁着一双大眼睛啃着牛轧糖傻乖傻乖的,小孩鼓着圆圆的包子脸气鼓鼓的。
小孩母亲折腾完叮嘱小孩不要欺负聂曼卿这才出去忙。
"你,过来!"小孩在人走后终于爆发了,吼聂曼卿道,聂曼卿眼睛盯着面前放的一堆各色糖果和糕点手里拿着一块绿色的软糖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吃根本没听到他说话。
"不准你吃,那是我家的!"小孩眼睛瞪了起来拍着床铺喊起来。
小孩看聂曼卿抬头看他,那脸上委委屈屈的,好不可怜,这才心情好点。
"过来!给小爷我捶捶背,揉揉肩,小爷全身都疼!"小孩靠在枕头上挑了挑眉大爷似的勾了勾食指拽拽的说着,对上聂曼卿懵懂清澈的眼眸放低了声音又说道"我的头,可是被你弄了一个大窟窿的!"
聂曼卿自知理亏,很不舍得的挪离了那摊子吃的,到了小孩跟前。小孩此时鼓着脸,眼睛里却是露出不知道是满意还是得意的笑意。
小孩指挥着聂曼卿一会儿给他揉腿,一会儿给他捶背,一会儿给他捏肩膀的,像是虐待小丫鬟的地主老爷,聂曼卿就像是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围着他,瘪着嘴巴胡乱的抓着,她在家里可没人指挥过她啊,只是在心有不忿时看到小孩头上的纱布就蔫了。小孩本来是不忿这个小不点儿没事儿人一样只顾着吃瞎指挥的,却没成想,聂曼卿细瘦的手轻柔的按在他的淤青处,竟真的让他的疼痛缓解了不少,就让聂曼卿给他揉揉脸上的伤。
虽然在热炕上,聂曼卿的手指还是有些冰凉,又软软的,摸在小孩的脸上让他感觉很舒服,不禁眯起了眼睛哼哼着。
聂曼卿还以为他很痛,就学着母亲在她磕碰到时的做法嘟起小嘴巴给小孩吹着伤处。
轻柔的暖风带着淡淡的香甜像是羽毛一样扫在小孩的脸上,毛细血管敏感的触觉,痒痒的感觉让小孩打了一个颤,感觉刚才晕之前的感觉又来了,头晕乎乎的,有些犯困,顺势倒在了床上,因为后脑勺的伤就趴在那里,口里说着让聂曼卿给他捏肩膀。
聂曼卿撅嘴不满的抓着他的肩膀,抓了一会儿看了下小孩发现他侧脸趴在床上闭著眼睛睡着了,嘴角流出的口水沾湿了床单。聂曼卿用食指划着脸颊羞羞小孩流口水,顺便在那小圆脸上拧了下以泄心头的憋屈,然后乐颠颠的爬到那堆吃的跟前开始大吃特吃了。
小孩的母亲中间回屋一趟,发现两个小孩都睡着了,一个竖着趴着一个横着坐着手里还拿着半块儿方糕,俩人都没盖被子,便给聂曼卿脱了装备将两个小孩挪好并排放着盖上了被子。
小孩的母亲给小孩擦了口水亲了口小孩,然后端详着小孩身边的聂曼卿越看越是喜欢,在聂曼卿两颊各亲了一下才出去。
聂曼卿睡的迷迷糊糊的被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是出来找聂曼卿的聂衡,他在路上时恰好碰到了那青年。聂曼卿眼睛睁开一点看见是父亲,伸手抱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头继续睡了。聂衡给聂曼卿穿好了衣服,小孩的母亲装了一袋吃的把之前聂曼卿穿过的衣服也放了进去让聂衡带着说是谢礼,聂衡推辞不过只好接受了,想着距离不算长有机会再来送点别的还礼,天色已晚家里蒋淑珍还在着急的等待,就道了谢赶着回家了。
当聂衡第二天中午带着蒋淑珍腌制的辣酱和腌菜上门时,前一天还热闹非凡的宅院冷清异常,大门都锁了起来,聂衡问了周围人才知道,这家是来老宅结婚的,结完婚就带着以前留守的老太太走了,聂衡无法只能拎着东西回去了。
49后脑勺事故
时间在聂曼卿埋头学习中过的飞快;很快就到了一九七八年的夏天;眼看着聂曼卿就要毕业了。经过了七六年悲喜交加风云迭起的一年,这个国家就像打翻了调色盘一般,原来黑白灰军绿色占据的天下慢慢的开始变的五颜六色。
这一天军区医院门诊部二楼李瑞佳的办公室内;蔡梦华迈着轻快的步子跃进了房内。她在新兵连结束后被分到医院做卫生员,这一天放了假就在换衣间换上了漂亮的碎花裙子;纱质的材质看上去很飘逸;短发上戴了一个红色的发箍,用眉笔描了眉毛还抹了口红;青春靓丽。
“曼曼姐;晚上你可要跟我去参加徐阿姨办的舞会啊,我叫你来可不是看书的,再看眼睛都要看坏掉了…”蔡梦华一进去就扑到了正在看书的聂曼卿身上说道。虽然聂曼卿显得比蔡梦华小,被蔡梦华这样带点撒娇的拉着,看起来却挺和谐的。
经过了两年多,聂曼卿乍然看上去还是以前的样子,不过脸上的气色好多了,圆润了一些,似乎长高了点,却还是显得娇小,她的肤色不再那么苍白多了些玉润光泽,五官越发显得精致,头发长长了很多,披散在肩头,两边的头发被束在后面只留了两缕在两鬓,碎碎稀疏的刘海,浅淡的发色,让她显得很是素淡,像是朦胧的画,随时会飘散一般,而那双乌黑水润的眼睛固定住了色彩让整幅画定格显出了别样的生命力,清透中多了些沉静,仔细看去还有丝丝忧郁萦绕。她穿着件白色圆领衬衣短袖外面是一件浅色的红蓝格子背带裙,长及小腿肚,脚上是一双白色的系带帆布鞋,坐在那里拿着本书看着让她多了分文艺气息。
聂曼卿早已从李瑞佳这里“毕业”了,她是被蔡梦华叫来玩儿的。聂曼卿的专业是三年制的,即将毕业的她已经被分配到市里的一家报社里做“见习编辑”,只等着毕业就去上班的。夏雪玲的专业是两年制的,去年已经毕业了,她的这个专业本是王建军的父亲给王建军挑的,毕业后被分配到外交部做文秘工作的,可以说是一个好去处,本来夏雪玲毕业后也是要去外交部做文秘的,因为她毕业时成绩优秀,英语尤其好,又被推送到了伦敦经济学院修习国际关系,为期一年,在这一年里聂曼卿一个人在学校里同学间也没什么同龄人很是孤单越发的沉在书堆子里了,也就是李瑞佳和蔡梦华时不时在放假时叫她出来玩玩。
“我可以不去吗?”聂曼卿放下手中的书微笑道。
“嘻嘻,当然不可以啦,我好不容易才放假的,这次远子哥也来哦,还有,还有五哥…”蔡梦华笑嘻嘻的抱着聂曼卿的胳膊说着,说道后面脸就红了。
她拉聂曼卿去有让聂曼卿轻松轻松的意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徐明远让她请聂曼卿来才答应拉沈修然去。这让她纠结了半天,最终才下定决心答应了。
徐明远也是纠结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向聂曼卿示好的,在见过聂曼卿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别的女孩子总觉得不怎么对,缺了点什么,老是能想起军训时聂曼卿的样子,越想越觉得可爱,然后看别人就更没什么兴趣了,他之所以犹豫关键还是聂卫国这个彪悍的哥哥在,现在下了决心,他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了。。。
“呃,你别瞎做媒婆啊,让人家误会了可不好”聂曼卿无语的说道。
“曼曼姐,我什么也没说,就是陈述事实嘛,你想太多了吧…”蔡梦华很无辜的说道。
“哼!陈述事实干嘛脸红啊…”聂曼卿收着自己的东西说道。
“呀,来了,喂,我马上下来”蔡梦华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楼下有口哨的响声,脸上立即露出兴奋的神色小跑着到窗边掀开挡太阳的白色窗帘向下招手道。
“好呀,欣欣这个死丫头又抱着五哥不放手…啊,张丽青怎么也来了,怎么什么地方都缺不了她啊”蔡梦华看着窗外撅着嘴巴不满的说着然后转头对聂曼卿说道“曼曼姐我们快下去吧,远子哥接我们来了”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收拾下”聂曼卿说道,在心里腹诽她可不想和蔡梦华一起,被她拉着下楼道真是受罪,一说到那个五哥蔡梦华的精神就处于亢奋状态,现在这么着急的神色,被她拉着下去不撞的鼻青脸肿才怪,也不知道那五哥有什么好的,人家明明告诉她他有喜欢的人了她还是喜欢他,一提到他就激动的没边,就刚才蔡梦华那一句话里,这家伙身边就有两个女的了,还被那个张丽青抱抱亲亲过,如果是她,她才不会喜欢呢…
“好,那我先下去了”蔡梦华一心想着早点把赵恺欣和她的“五哥”分开急匆匆的下楼去了。
聂曼卿也没什么东西收拾的,把书和笔放进布袋里,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放着半瓶用杏子做的带着糖衣的蜜饯,在盖上盖子之前又从里面捻了一颗放在嘴巴里然后才盖上了盖子。
聂曼卿眯眼咂吧着甜甜的味道时,看到被风吹起的窗帘,就走了过去,先看看蔡梦华一直夸的跟一朵花儿似的人吧。
聂曼卿走到窗口看了一眼,这一看让她的心脏差点跳出来,心中狂喜涌上来,是他,她终于找到他了,找到他了!!
楼下站在树荫下穿着浅蓝色短袖衬衣灰蓝色长裤的高大清瘦的背影不是沈修然还能是谁呢?
聂曼卿激动的喜极而泣,只是眼泪还没流出来,笑容还没展开,她就看到在沈修然对面站着的蔡梦华拉着的一个短发女孩挣脱了蔡梦华的束缚抱住了沈修然的胳膊,蔡梦华气的面色通红,而他们一边亭亭玉立着一个身着红色连衣长裙高挑秀丽的长发女子,可不就是张丽青吗。。。。
聂曼卿觉得有些眩晕,刚才的狂喜跌落至谷底,沈修然=五哥?他一直在她的周围!他根本没找过自己!他有喜欢的人!他说过喜欢自己的!他叫她卿卿时发音像是亲亲一样让她羞恼,卿卿,或许是青青吧,张丽青?!
难怪他明知道自己在西大却一回也没找过自己,他根本就是忘记了自己,这个骗子!!!
思维转动着,每一下都像针扎一般刺在聂曼卿的心上,两年多支撑着她的希望幻想如气球被扎破了一个洞一般,彻底的瘪掉了,她觉得自己的心痛的无法呼吸,想哭却又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