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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太后坐在床上,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滚!全都给哀家滚!一群庸医!废物!”
她床上枕头被子,连带着床帐都一并扯了下来,丢的满地都是,药碗砸碎在了地上,浓烈刺鼻的药味弥散。
她的头发披散,面目狰狞。
下面跪了以刘院判为首的一众太医,所有人都是惶恐的以头触地,口中不断的告罪,“微臣无能,微臣无能!”
单太后坐在床上,狰狞的面目之中却是透出掩饰不住的恐惧神色来。
一众宫婢也都老老实实的跪着,没人敢于上前去劝她。
北宫驰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见到他来,在场的人都如蒙大赦一般,赶紧的就给他行礼,“见过梁王殿下,殿下吉祥!”
“嗯!”北宫驰大步往里走,看着满地狼藉,心里也不由的重视起来。
单太后算是个心机很重的人,这么多年来又一直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肯留给任何人攻击个诟病的把柄,所以在人前她永远都是一副雍容高贵的国母之风,像是今天这样失态的着实少见。
“母后醒了?这是怎么了?”北宫驰问道,径自朝她的床边走去,“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满地跪着的太医都不不敢擅自接茬。
单太后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就激动地落下泪来,摸索着扶床柱就要往床边挪动。
然则因为太过激动,她动作的幅度太大,险些就从床上摔下来。
好在是北宫驰眼疾手快的当先抢上前去一步,一把将她扶住,重新安置在了床上。
“驰儿!”单太后用力抓着他的胳膊,语气哽咽,竟然呜呜的痛哭了起来。
北宫驰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起来,目光扫视一眼下面的刘院判等人。
刘院判也知道这会儿根本没法隐瞒,只能硬着头皮道:“回禀王爷,太后娘娘急怒攻心,头部血管淤塞,压迫到了眼睛,娘娘她暂时失明了。”
单太后闻言便是勃然大怒,怒喝道:“全都给哀家滚出去!”
到了这会儿她已经稍稍冷静了下来,竭力压抑着不叫自己太过失态。
北宫驰的眉头拧起,对刘院判等人使了个眼色。
刘院判几人便是如蒙大赦,赶紧起身退下。
待到殿中只剩下这母子二人的时候北宫驰才道:“母后你且放宽心,刘院判不也说了只是暂时的吗?等您的情绪稳定了,自然也就能恢复了。”
单太后的手按着额头,闻言却是凄惶的惨笑一声道:“哀家的身体自己知道,你也不用在这里说些违心的话来安慰我。现今来看,哀家复明的指望已是不大,上老病死本来就是天道循环,可是哀家筹谋多年,当初连廖氏那女人都败在了我的手上,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瞎了就瞎了,哀家不怕,可哀家就是不甘心,哀家不能就这么败在那两个小辈的手里,否则我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之前就有过几次,她动怒之后眼前就开始视物不清,那个时候虽然没有多想,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也的确是有迹可循的。
“母后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您会好的!”北宫驰道,单太后看不到他的表情,自然也不知道他此时完全游离在外的思绪。
单太后自己想着白天的事情,就越发是对北宫烈痛恨的厉害,咬牙切齿道:“现在你给哀家一句准话,你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我?”北宫驰从别处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
“你黎皇叔那里雪洛已经替你游说的差不多了,只要你点头,就算裴家手里握着兵权又怎样?论资历,谁也不能忤逆着黎王来,只要有他力保……”单太后道,话到一半就跟着露出森凉的冷笑,手指用力的扣着雕花木床的边缘道:“我看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他的倚仗,也不过就是放在陆行和裴家人身上。裴家是大族,届时一旦事发,哀家就不信他们会看不清楚形势,拿整个宗族的性命去保一个外人,至于陆行,他的位份不够,一旦皇上驾崩,或是出现意外不能主事,朝臣那里根本就完全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这个时候她倒是有些庆幸北宫烈娶的人是展欢颜。
虽然裴家那里会有一点麻烦,但是展欢颜无子,这件事对他们而言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
就算她贵为皇后,那也是在北宫烈活着的时候,一旦北宫烈不成了,区区一个展欢颜又算的了什么?
可一旦有了子嗣就完全不一样了!
朝臣和百姓都是看血统的!
“我叫人盯着那边了!”北宫驰道,眼中亦是有同样灼烈的光芒闪烁,“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正式动手之前,我还得要再确认一件事!”
“嗯?”单太后心中竟觉,虽然看不见,也还是扭头转向他。
北宫驰笑了笑,凉凉道:“母后你就先安心养着吧,外面的事我自有分寸,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也是我等了许久的。”
“你知道轻重就好,哀家就怕你会意气用事!”单太后道,明显的意有所指。
北宫驰听的出她的言下之意,却不点破。
单太后十分反感展欢颜,恨不能将对方处之而后快,可是他却是不能答应的!
北宫烈要死,可是那个女人他却要留下!
他要让她知道轻视他无视他和拒绝他的后果,他要看她悔不当初的模样!
否则哪怕是登上帝位,他也都不会甘心。
单太后自是看不到他眼中这种执着的近乎疯狂的神色,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更让她心烦意乱,暴躁的想要发狂,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再想别的。
北宫驰又嘱咐了她两句,要她好好休息,然后就起身告辞。
外面刘院判很有眼色的等在那里不曾离去,见他出来,就赶忙行礼,“见过王爷!”
“嗯!”北宫驰略一点头,“母后她到底如何了?复明的几率以后多大?”
“这……”刘院判的脑门上开始冒汗,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脸色,然后才迟疑着说道:“太后娘娘这些年养尊处优,连着数次受了不小的刺激,这一次更是来势汹汹,恐怕……”
话到后面,他就没敢再说下去。
北宫驰的面沉如水,却没有和他预期中的一样,几乎是半点额外的表情也无的略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又再嘱咐道:“母后现下的情绪不稳,先不要和她说,尽量安抚吧!”
“是,微臣自有分寸!”刘院判忙道。
北宫驰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
刘院判去偏殿留了方子下来,也就告辞出来。
孙逊在宫门处等候,见到北宫驰出来不免紧张,迎上去道:“王爷,太后娘娘她怎么样了?”
“还好!”北宫驰道,却是不欲多言,直接就要上马车。
孙逊赶忙上前一步,见到四下无人,就凑上去,禀报道:“王爷,泰和楼的事情办砸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不可能有机会走漏风声,我们的人去时刚好被裴云英带人截了,没能制住裴云默。”
“情理之中。”北宫驰却是没有多少失望之色的冷嗤了一声道:“自从那次在刑部大牢外面交手之后,裴云英指定是随时盯着,也在防备着本王的,成就成了,不成也罢,没什么大不了的。”
裴云默就算是个大夫,他要真有办法治得好北宫烈,北宫烈还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所以对他而言,裴云默也不过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罢了。
北宫驰说着,然后就想起了正事,又对孙逊问道:“重华宫那里的有消息了?是不是……”
展欢颜叫人去找裴云默,十有八九是北宫烈出事!
“那边封锁的极为严密,暂时还拿不到确切的消息,但是照那个架势来看,王爷的揣测八成是错不了的!”孙逊道:“王爷,事不宜迟,如果要动手的话,这是个机会!”
“不是没有确切的消息吗?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等等吧,你再去查,务必要得到确切的消息给本王知道。”北宫驰道。
孙逊本来还想再劝他,他却是连机会都没给对方,直接就钻进了马车里。
孙逊是憋了一肚子的话也没处去说,这样不干不脆的作风,着实不像是北宫驰了。
北宫驰如今的这个状态,的确是叫孙逊很不放心。
可是对方心意已决,他也无话可说,只能顺从的驾车离开。
万寿宫里,北宫驰走后,单语乔就过来探望。
单太后自己的心里堵得慌,对谁都没有好脸色,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她,就打发了她出去。
单语乔本身就在为着之前单太后设局利用她的事情怀恨,这会儿就更是气恼。
从万寿宫一出来,就咬牙切齿道:“这死老太婆,都瞎了眼了还这样的逞威风,真是不知所谓!”
彼时两人还在万寿宫的范围之内,雪凝吓了一跳,赶忙去捂她的嘴,提醒道:“娘娘慎言啊!”
单语乔自觉失言,不甘不愿的闭了嘴。
后面却见一个宫婢垂着头,快步从万寿宫里出来,她低着走又走得很急,事先不知道外面有人,险些就和单语乔主仆撞上。
“德妃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冲撞。”手里端着的一碗羹汤险些泼出来,那宫婢赶忙屈膝请罪。
单语乔瞧了眼她手里端着的东西,随口问道:“这么匆匆忙忙的,这东西是要送去哪里的?”
“回禀娘娘,是太后娘娘吩咐,让给皇上送去的。”那宫婢回道,虽然竭力的想要保持镇定,但是声音里却明显带了几分颤音。
单语乔听着,心中只觉得怪异。
那宫婢却是飞快的错过她身边走开了。
单语乔站在原地看着她似是仓皇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思忖了半天,心口突然一凉,猛地瞪大了眼,提了裙子就去追。
雪凝不明所以,小跑着追上去,问道:“娘娘,怎么了?您这是要做什么去?”
“老太婆哪有这么好心的?”单语乔道,眼底浮现出森冷的笑容来。
这老太婆这是恼羞成怒还是狗急跳墙?平白无故的,她给北宫烈送什么羹汤?明显的就是没安好心。
这个契机,可遇而不可求,单语乔的心中隐隐兴奋,步子飞快的就往重华宫的方向行去。
雪凝亦步亦趋的跟着,待到重华宫的外面,却见那里守卫森严,被御林军保护的密不透风。
只看这个阵仗,单语乔就是头皮发麻,不过机不可失,她还是大着胆子,振奋了精神走了过去。
守门的侍卫一步上前,将她拦下,“皇后娘娘懿旨,今日谢客,娘娘请回吧!”
“本宫有要事,事关皇上圣体安康,你敢拦我?”单语乔也是摆足了派头,抬手就推开了他。
☆、第222章 谋杀亲夫
“德妃娘娘!”那侍卫却是半分面子也不给她,正待要出手拦她,就听里面的正殿里传来一声似乎是桌椅轰然倒地时候发出来的闷响。
因为那声音太过突兀,守门的侍卫一愣。
单语乔的眼睛一亮,眼睛趁机闪身进去,直奔了正殿。
进门却见展欢颜身着凤袍面容冷肃的坐在一张椅子上。
当前一个宫婢被墨雪按在地上,疼的冷汗直流尖声告饶:“皇后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奴婢做错了什么?”
展欢颜的手上套着奢华的甲套,她兀自低头摆弄,却是看也没看那宫女一眼,只就冷冷说道:“做错了什么?你给皇上送来的这是什么东西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公然投毒谋害皇上,你有几个胆子担待?”
那婢女本来就正在心虚的时候,因为不能违背单太后的命令才不得已前来,这会儿在被她的声色俱厉一吓,心里已经抖成一片。
她是万也不曾想到她才把这碗羹汤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