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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视了一下眼前的杀手,晴川突然想到,如果死在他们手中,弘晖也难逃一劫,倘若自己跳河,在河中用手托起弘晖,助他悬浮,虽然自己必死无疑,但至少弘晖或许会被路人发现得以挽救。当下,便毅然道:“既然你们让我选个死法,我决定投河而亡,也省的你们动手。”
随即转眼望向怀中的幼子,道:“晖儿,不用怕,有妈妈在你身边。”
话音刚落,她便扑通一声跃入河中。河水冰凉,胸闷的想要喘口气,却灌了几口水进去。她觉得身子在往下坠,好在河水不算太深,只有两人之高。坠到底时又恰好踩到一块高耸巨石,便连忙将弘晖高高举在头顶,刚好能让他将脸稍微露出水面得到喘息的机会,又用手托着他的身子,让他的脸悬浮在了水面。而自己,只能浸在水中做了砥柱,得不到一丝呼吸的机会。
因为缺氧,渐渐地,她觉得身子快支撑不住了,就快要窒息了,但她决心到死也不能放下手,即使自己死去,也要留给弘晖活的机会。
然而她突然想到,历史中弘晖年幼夭折,难道即使自己这般努力,他也终究难逃夭折的命运吗?不!不……她摇着头,谁说历史不可以改变?她决心保持这个姿势死去,晖儿就不会有事。倘若此后晖儿能被平常百姓家发现收留,就可以脱离历史的噩耗,远离皇室的纷争,也不无可能。
岸上的杀手看着水中没了动静,算算时辰洛妃不久就会窒息,这才想要离去,回年妃那里复命。
但是走出不远,一个杀手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叫住同伴回头遥望,道:“看那水面上隐约露出一个脸,虽然像大阿哥的,但万一是我们看走了眼呢?为了以防万一,我看还是给她补一箭吧。”
说着取下身后弓箭,瞄准水面,嗖的一声箭从弦上发出。“噗嗤”!箭稳稳的刺中目标,杀手们这才安心的离去复命。
而此时的晴川已经因为缺氧渐渐陷入昏迷状态,仅有的一点意识感觉到笔直高举的双臂传来一阵冲突感,随即嘴边的河水隐隐有了腥味。但她此时实在没有力气睁眼,只是这样迷糊起来,并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胤禩被一批杀手一路追杀着到了河岸下游,因为寡不敌众,最终胸口受了重重一刀,身子不由自主载入河中,顺着急湍的下游水飘走。
杀手们认为这一刀伤及了要害,况且又落入急湍河中,想追也无从去追,想必是无力回天了,便收手返回,去接洛妃娘娘回宫。
等他们到了与同伴约定好的地方,却纷纷傻了眼。因为看守洛妃的同伴已经惨死乱刀之下,而洛妃也已不在原地。倒是河面上隐约飘着一个人脸,以及一片源源不断散开的血水。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意识到了不妙,连忙下水打捞。果然在血水混合的地方发现了大阿哥,他幼小的身体中间赫然插着一支箭,已经气绝身亡,尸首冰凉了。
而大阿哥的身下,发现了洛妃,只不过因为溺水,此时已经昏迷过去。
他们将晴川救上岸,极力抢救,而可怜的大阿哥,就这样放在了她的身边。
不久过后,晴川咳嗽几下,吐出了几口略带腥味的河水,随即醒来。当她转眼看到手边已经气绝的晖儿,登时花容失色,如同纸张煞白。
弘晖年幼,身子只有那么小,这只硕长的箭插在上面令人触目惊心。
她如同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所有的见惯了血腥的杀手也不由沉痛的低下头去。而哭罢之后,只剩下细小无力的呻吟声:“晖儿,是妈妈不好,妈妈本想让你露出水面活下去,好得到路人相救的机会,想不到竟然害死了你。原来历史真的不可以改变,可是你的死竟然是替代了妈妈,死的人本应该是我啊。”
身后的杀手安慰道:“娘娘节哀顺变吧,大阿哥或许命中注定难逃一劫。就算不被箭射中,在水中也坚持不了多久的。浮在水面就被箭杀,隐藏在水底亦是要窒息而亡。娘娘已是成人才能耗到我们的到来,倘若大阿哥就等不及了。”
晴川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扒着地上的泥土,想要亲自将晖儿葬下。只希望他来世不要再投胎到皇室受苦,在河边农家,或许会幸福下去。
“娘娘,随我们回宫吧,皇上一定会厚葬大阿哥的,无须娘娘亲自……”
话未说完,晴川梨花带雨,倔强的哭道:“不,他不是弘晖,我不希望他是爱新觉罗弘晖。历史上他是要死的,可为什么我的儿子会是弘晖!不,一定搞错了,我不让他回宫了,他不是弘晖。我要把他葬在河边,这里没有争斗,只有安宁。”
看着洛妃依然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杀手叹口气,不忍的劝道:“娘娘节哀,大阿哥已经死了!”
见洛妃闷声不语的继续掘土,杀手们没有办法,只能上前帮忙,同时道:“奴才们来帮娘娘,还请问娘娘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令娘娘陷入困境?”
被这一问,晴川忽的精神一震,刚要脱口而出,却又噎住,随即心中忖道:倘若我就这样说出是素言,他们一定会即刻回宫禀报皇上,那么在我未来得及回宫之前,皇上必然就将素言斩立决,可是还有许多误解和阴谋没有昭示,倘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让她死去,真相不能大白,岂不可惜?倒不如我回宫之后,查清楚因果,报应不迟。
此时晖儿已死,君子之约虽然尚有最后几日时限,但迫于此时胤禩凶多吉少,或许已经命丧黄泉,只能失效,因此自己除了回宫还能做什么呢?
当即起身道:“本宫回宫以后自然会解决这些,不用你们操心,此刻本宫只想让晖儿安息。”
杀手们更加卖力的掘土,迫不及待想要复命,便道:“既然如此,娘娘快些把大阿哥安葬,随同我们回宫吧。”
“不。”晴川望着地上弘晖的尸体,沉重的闭眼,“安葬以后,本宫想在这里陪陪他,等本宫情绪恢复了再回去。”
“那么,娘娘多久才肯回宫?”杀手们心急道。
晴川只觉浑身无力,轻摇头,道:“放心吧,不会很久。多则几日,少则几时。”
一个杀手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奴才先回去禀报皇上,好让皇上心中有数,随后回来。这段时间里,奴才们会在这守护着娘娘,等娘娘心里好受些就将娘娘接回宫。”
胤禩受了重伤,因为失血过多,此时又溺水漂浮,失去了知觉,半生半死。他的身子顺着下游水流下去,不知经过了几道河流。如果照这样流动,终究会汇入大海,如一粒尘埃渺茫,再没有机会重归故土。
在一处清河边,无为云游至此,捧了把清水洗脸驱尘,当捧到第二把时,却发现水中泛红。抬头一望,从河流上端竟然漂下一个人,所过之处染红大片清水。
再经仔细辨认,无为吃了一惊:“胤禩!”
第二十集(上)得成比目
凉风阵阵的河边,笼罩在阴霾中,沉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河岸一座小小的孤零零的坟头前,跪了十几个黑衣人,纷纷垂头默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身影,坐在那里轻抚着刻有“爱子弘晖之墓”的墓碑,时不时往坟头上添一把黄土。
然而在不远处一个隐蔽的丛林后面,又立了许多黑衣人在偷偷窥视。其中一人看清楚碑上的字时,满目不可置信,连忙惊慌的对同伴道:“大阿哥死了,怎么办?熹妃娘娘让我们来抢大阿哥,想不到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
沉默片刻,又有人道:“既然没办法抢到大阿哥了,那就按照熹妃娘娘的命令,顺便杀掉洛妃吧。”
“可是她旁边有那么多高手护卫着,想杀她会有难度,我们冲上去定然会有损伤。况且熹妃娘娘主要是让我们来抢大阿哥的,所以派出来的人手力量不精,或许不如对方。”
“没有一丝难度。”旁边人笑了一下,取下身后弓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时我们处在暗处,只要一箭射死洛妃,别说高手了,就算大罗金仙护体也没辙了。”
说着,他已经将箭抵在弦上,瞄准晴川,蓄势待发。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因为他自信他的箭法百步穿杨,因为他曾是神机营一名优秀的射手。
正要脱手之际,忽然被旁边的人按住了手腕,只听此人道:“等等,记得熹妃娘娘的原话是,抢到大阿哥以后,顺便杀掉洛妃。可如今我们没办法抢到大阿哥了,那么后面那句命令是否应该作废了。”
射手稍作考虑,慢慢松弛了紧绷箭弦的臂膀,放下手中弓箭,道:“你说的有道理,是我理解能力不好,险些害死洛妃。既然如此,我们就回熹妃娘娘那里复命吧,将大阿哥已死的消息告诉她。”
众人一致同意,便默默的抽身而退。
当胤禩醒来时,只觉得伤口疼痛,浑身酸麻无力。刚刚睁眼,眼前朦胧一片,恍惚有个人影守在身边,便猛然拉住对方的手,道:“晴川,晴川。”
因为觉得光线刺眼,因此抓住这手以后他便安心的又闭合了双眼,打算等适应以后再睁开。可是片刻过后,他觉得这手并没有反抗,没有挣脱,因此他却是松开了手,没有睁眼便苦笑道:“你不是晴川。”
无为的心一阵刺痛,道:“除了晴川,你的心里就记不得别人了吗?”
听到这声音,胤禩已经知道是谁,其实就在刚才拉手的时候,已经猜到。他慢慢睁开眼,静静望了她片刻,道:“原来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云游到一处河边小歇,发现你重伤并顺水而下的身体,这才把你救下。”无为回忆着,又平声道,“不过你放心,你的伤势已经控制住。多亏发现及时,才幸免于难。倘若再晚一步,你可就无力回天了。”
胤禩坐起身子,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让他忍不住呲牙咧嘴,道:“谢谢你,请问我已经躺了多久?”
无为看他疼痛的样子一时紧张起来,道:“你伤口刚刚愈合,需要休养,不要起来了。你已经在床上昏迷了一天,不如再躺几日,等伤势恢复再说。”
“已经一天了?”胤禩显得有些慌张,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下床往门口冲去,但是刚跑了两步就忍不住伤痛,伏在桌上呲牙咧嘴,“晴川,晴川还在那里,不知她现在怎么了,会不会有事?”
无为上前扶住他的身子,“你此时都自身难保,还想那么多干什么?”这话中透着点点醋意。
胤禩承受着伤口带来的痛感,伏在桌前沉思片刻,忽的笑起来,摇头道:“我真傻,晴川一定会没事的。四哥派出来的人只是为了杀我,此时一定已经接晴川回宫了。而晴川,说不定此时正与四哥亲热,被四哥好好的呵护着,两人幸福的不得了。”
说这话时他虽然是笑着的,但脸上却因为疼痛不时抽搐,不知是伤口带来的痛感,还是心里的伤痛。
无为将他的脸扳过来,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请你不要在想别的事,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可以吗?算我求你。”
望着这张与晴川有几分相似的脸,胤禩笑出声来,道:“你很在乎我吗?”
“不!”无为连忙收回手,紧张的背过身去,“我……我只是不想每次都浪费力气救你。”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可以不救。”身后的胤禩不依不饶的追问。
无为转身与他凑上来的脸相对,肃然道:“没有为什么,只因我愿意。”
胤禩与她对望片刻,才道:“如果你是晴川该有多好。”
无为再一次觉得心里难受,道:“除了晴川,你眼里还能装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