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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妃见她此时还对自己如此体贴,不禁有些感动,道:“姐姐,对不起啊,皇后娘娘不想要这件礼物,我一时着急便说出了是姐姐的,这样做不仅是希望皇后娘娘理所当然的接受下姐姐的好意,也是出于不想欺君。”
齐妃一听皇后不想要这件礼物,心里暗喜,正愁于怎么拿回去,想不到皇后本来就不想要。只因任务已经失败,自己的行迹也被暴露,万一皇后再穿了这件衣服,岂不是让自己难逃干系。因此,此时听到裕妃的这番话,齐妃只觉得心里的阴霾沉郁总算轻了一些,便回头对晴川略有歉意的笑道:“既然皇后娘娘不喜欢这件衣服,那臣妾就拿回去了,等有了更好的宝物,再给皇后娘娘馈赠。”
晴川起身走过来,将她扶起来,道:“本宫不希望你们趋炎附势,只希望大家同处深宫可以守望相助。这件礼物对你来说似乎很重要,你就拿回去吧。”
“谢皇后娘娘。”齐妃心中暗喜,上前端起放置舞衣的托盘,最后向着皇上皇后行了个礼,“臣妾告退。”
没想到她刚走出两步,还未等退到门口,又传来胤禛的声音:“慢着!”
浑厚深沉的声音,带着令人畏惧同时难以抗拒的威严,让齐妃的身子抖了一下,停住脚步,抬眼望去。只见胤禛长身而立,眉间的深不可测,眼中的沉稳不乱,嘴角的讳莫如深,浩然霸气浑然天成,与一身庄肃的龙袍混为一体,从全身迸发出来。
齐妃似被威慑住,声音带了几分怯意,道:“臣妾在。”
胤禛的嘴角慢慢上扬,但是眼眸中深的令人捉摸不透,他往前缓缓走了几步,面色平缓道:“你有这么一件好看的衣服,朕居然从来不知道。不如你此时穿起来,让朕一睹风采?”
晴川知道胤禛是怀疑这件衣服,以及确认齐妃是否后患,才提出这样的要求,让齐妃以身试法。晴川望着他,她知道这些,因为只有她能看出他眼中的谨慎与步步为营,甚至可以直透入他内心中,看到他的不信任与孤独,看到他一直以来将内心包裹的严严实实,只为了不受到外界的伤害,也正因此,他才得以走到今天的位置。
因为爱,才会了解。同时,也因为胤禛对她的爱,才会甘愿敞开掩蔽的心扉,让她更加深入的了解与探索。
但是,晴川每当想起胤禛面对自己时那柔弱深情的目光,就格外心痛,就忍不住想抱紧他,想安静的被他拥在怀中。因为晴川知道,这是他在放弱用来威慑他人得以保存地位的强势,在褪去一直以来不敢剥离甚至面对兄弟至亲都要用来防御的伪衣,打开那道关闭已久的心门,唯一的直面外人,但是,也是最脆弱的时刻,最容易受到伤害,而一旦受了伤害,也将会来的更加强烈深刻。
晴川的心有些痛,是出于不忍的痛。她认真凝视着他的眼,是的,只因这其中面对自己时流露出的一丝纯净。她明白,伤害四爷,她,不可以。
所以,她要好好地听话,她知道,胤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因此她只是这样默默的望着,爱着。
此时面对皇上的要求,齐妃登时花容失色,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摇头。
胤禛看出她眼中的彷徨与恐惧,便更加紧逼不放,神色一凛,道:“怎么?朕让你穿件衣服而已,有何难处吗?”
“啊,是这样的。”齐妃挤出几丝笑,“臣妾今天身子不舒服,所以才急于回宫休息,倘若皇上有雅兴观看,等他日皇上得了空可以去咸福宫,臣妾就算不寝不食,也会为皇上一展舞衣的风采。”
“朕只在此刻有雅兴,朕要你此刻就穿上它,难道你想抗旨不尊吗?你应该知道,抗旨者一律处死。”胤禛清淡的声音,却是咄咄相逼。
齐妃惊恐的瞪大眼睛,只觉得后背上已经渗出冷汗。面对皇上的浩然戾气,她恐惧的摇着头,向后退了几步。脑中已经乱作一团,恐怖占据了整个大脑,让她没办法去想其他办法,况且也没有了办法。
她耳旁嗡嗡直响,甚至都听不到皇上又说了些什么,或者在呼唤侍卫,或者在对她质问?她不知道,她只是茫然的往后慢慢退着步子,身子已经有些不稳。
她甚至开始感觉到手上那个托盘变得沉甸甸的,安放在上面的舞衣也变得厚重起来,而里面那一条一条的虫子似乎已经开始蠕动,慢慢爬出衣服,爬到托盘上,再爬进她的肌肤里……当然,这都是她的臆想,但是她觉得这一切离她真的好近,好近……
啊,不要,她不要!她的心里已经呐喊起来,她惊恐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她恨不得赶紧扔掉手中的托盘,扔掉这个让她恐惧的魔魇,冲出屋逃得远远的!
但是她不能,恐惧并没有令她失去理智。她知道,倘若这样做了,便是抗旨,那么自己将被论罪处死;但是穿了,却是生不如死!
究竟该怎么办?穿?还是不穿?她无助了,她尝到了害怕的滋味……
就在她束手无策,继续后退的时候,突然被几名侍卫按住了肩头,让她不能继续退下去。
同时皇上凛冽的目光再一次刺过来:“还不快穿上。”
第三十六集(下)霓裳羽衣
皇上的那句话,像一阵阵魔障萦绕在齐妃的四周,回荡不绝,让她头晕目眩,仿佛身置飘渺绝望的悬崖,在不断地下坠,甚至没有力气挣扎。
她低头望向手中的舞衣,眼睛不断睁大,惊恐布满了她的睁只眼。
她想象着被万虫噬咬的场面,那种痛苦将是无法忍受,而留下的伤痛也将伴随一生……她不敢再想下去,她不要穿,她的内心已经在反抗了,一旦穿上,生不如死,倒不如抗旨处死来得轻松。
人死不过头点地,长痛不如短痛,她宁愿一刀了断,也不愿一生受折磨,过着非完人的生活。
这样想过,她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当然,还有些许悔恨。
而与此同时,也传来了皇上冷酷的声音:“为何还不穿?莫不是衣服中另有蹊跷?”
齐妃嘴角一丝苦笑,正要扔下托盘,说出那句已经在心中筹备许久的“我不穿”。可是忽然间,她的手犹豫了,她的话语也被噎在了喉头没有发出。只因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过弘时的模样,她一时间崩溃了。
她的心里犹如被浇了冷水一般,让她的眼睛蒙上绝望的灰暗。是的,她不能死,倘若死了,弘时就没了额娘。
时儿,时儿需要她……她在心里这般呐喊着,不能死,不能死,时儿以后还要做储君,时儿还需要她的筹谋与协助,只要时儿争得储位,她就是太后了,就算自此被毁去身体,不能得到皇上的宠幸,又何妨?况且就算体肤完美,又何时得到过皇上的眷顾?因此她开始认为,体貌对她来说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生命,是一颗强大的野心,是一份携子争储的坚决。一切还可以很美好的,又岂能就这样死去?
当下,她又抬起了眼,眼中的坚决再一次充斥其中,只是此时的坚决已非彼时。她深刻的笑起来,道:“皇上就这么不信任臣妾吗?真是令臣妾难过,其实这件衣服很普通,并没有什么蹊跷,既然皇上不相信,那臣妾便穿给皇上看看。”
说这样的话,只因为她明白,倘若被皇上知道衣服里面有诈,定然也会定她死罪,因为她知道皇上对皇后的呵护,已经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反正横竖都要穿,倒不如忍一时疼痛,避过这个罪名。当下,她将托盘递到叶嬷嬷手中,准备宽衣解带。
屋里的侍卫奴才眼见齐妃已经顺从,便都乖乖的掩门退下去了。
衣服一件一件慢慢的从齐妃身上褪下,露出她光滑雪白的胴体。她一丝不挂,立在那里停了片刻,笑着望向皇上。她觉得此时能够拖住一分一秒也好,哪怕就这样暴露着,祭奠她即将失去的娇贵曼妙之躯。
然而皇上冷漠冰凉的眼神,让她不敢再拖延下去。手克制住颤抖,慢慢伸向那托盘上的舞衣。
她两只手抓住衣领,将它拎起来。一时间,夺目耀眼的华美舞衣呈现在众人面前,人们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去。
齐妃笑着望向皇上,可惜他的眼神正停留在舞衣上。便又转眼望向裕妃,笑道:“妹妹,你可看好了,看看姐姐穿这件衣服好看吗?”
说完,她哗的一声将手中舞衣一展,披向自己的身上。她虽然在笑,但眼中却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仇恨。华丽的衣袂从身前扬起落到身上,她的眼睛也随之转向了晴川,笑容依旧,眼神依旧。
“真美。”裕妃赞赏的目光回应过来。
舞衣穿在了身上,登时,齐妃觉得衣内隐藏的细长的毒虫一时间都活跃起来,猛然尽数冲刺入自己的肌肤,她甚至听到了破肤的细微声音,以及感受到血肉中有无数长条虫子在弯曲爬行,爬到任何一处地方,翻卷着里面的肉,埋下恶心的毒素。
疼痛让她的腮颊忍不住颤抖,但她就更加用力的去笑,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住颤索与痛感。因此,她的笑显得有些夸张,变得僵硬,甚至带了几分狰狞。她咬牙忍住痛,装作坦然,微一欠身,道:“皇上,你看到了吧,这件衣服根本没有事,臣妾已经把它穿上,并没出现异样。不知臣妾现在可以回寝宫了吗?”
胤禛凝视了她片刻,嘴角扬起一丝冷淡的笑容,道:“准。”
“臣妾告退。”齐妃连忙说出这句话,便迅速的退了出去。
这一路上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咸福宫,只知道拼了命的跑。一进屋门,这才忍不住疼痛大叫起来,扑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啊……啊……”惨烈叫声不断从她口中发出。
她脱下舞衣丢在一旁,看到通身鼓动扭转的肌肤,心中的恐怖胜过了身上的疼痛,让她更加高声的叫喊出来:“救命!叶嬷嬷,快、快拿刀来,把它们挑出来。”
她的皮肉在不断的翻滚着,可以清晰的看到虫子活动的痕迹。“噗嗤”一声,肌肤被从里面冲破一个小口,探出虫子的脑袋,接着虫子又从另一处嗖的钻入,{奇}滑动游走起来。{书}而因为埋下的毒素,{网}她的肌肤破损处也开始流出恶心的脓水。
看到这一幕,叶嬷嬷胆怯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同样布满了恐惧。
“该死的奴才,难道本宫使唤不动你吗?你是不是想掉脑袋了?”齐妃威吓着,颤抖着,脸部已经被疼痛与惊恐弄得狰狞不已,眼中喷出的戾气活像一只吃人的魔鬼。
叶嬷嬷不敢再有迟疑,连忙取了把刀来,颤颤索索为主子取虫。
被刀锋捻成两段的虫子尸体在地上弯曲着,从断裂的一端流出粘稠的浓夜。
最终,叶嬷嬷终于将主子身上的虫子取干净,而齐妃也终于舒了口气,无力的倒在了地面上,但是她的身体,将永远无法复原。
叶嬷嬷正收拾着地上的残局,又听主子道:“去太医院给本宫拿愈合伤口的药,要最好的,快去。”
“奴婢遵命。”叶嬷嬷不敢有丝毫怠慢。
“慢着。”齐妃又叫住了她,“不能让人知道本宫的状况,别人问起来,就说是不小心磕到的外伤。”
“奴婢明白。”
事不宜迟,叶嬷嬷很快便去太医院取来了药物。齐妃赤裸着身子,坐在床上为伤口敷药。
叶嬷嬷道:“娘娘不必难过,只要静心养伤,伤口会愈合的。”
齐妃冷笑一声,道:“愈合?即便愈合了,也不能回复本宫以前的傲人体肤。难看的疤痕,渗出的脓水,连本宫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