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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嗻。”后面传来高昂的回应声。
就此,浩荡的队伍开始辘辘前行,奔着皇宫的方向扬尘而去。
为首的马车因疾行而翻扬起黄色的轻纱帷幔,飘飞着宛若一只华贵的蝴蝶。里面有安然若睡的胤禛,而旁边的晴川正低头微笑着抚摸胤禛的眉宇、眼睑、双唇。她抬头望望车外,感受着明媚。她知道,一切都过去了,原来历史真的不会被改变,只不过隐藏在历史中玄机后人又如何能得知呢?
逃过了孝敬宪皇后的死劫,确实烟消云散了,但是一切真的都过去了吗?她苦涩又无奈的摇摇头,只能等宫中的雾霭也一同散去,方能圆满。她的眼神坚定起来,此去回宫,必让奸人受挫,永不翻身!
第四十六集(上)咎由自取
浩荡车队已经行至半途,晴川向前方张望着,似是已经望到了久经风霜毫不褪色的红墙碧瓦,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威严庄肃却又充满甜美回忆的严谨气息,同时也似闻到了御花园传来的阵阵花香……
忽然发觉自己的手被握住,晴川低头望去,正对上胤禛认真注视的目光,因此面露惊喜,道:“胤禛,你醒了。”
胤禛想要起身,但是身上的伤口被牵动引起一阵剧痛,让他忍不住蹙起眉头。
晴川面色一紧,上前扶住他的身子,“不要乱动,你身上还有伤。”
谁知胤禛猛然将上前的晴川搂在怀中,紧紧地拥在胸口。晴川害怕自己会碰到胤禛的伤口而使他更加疼痛,便想要挣脱开。不料胤禛的手臂反而更用力了,他在晴川的耳畔淡淡笑道:“是你不要乱动,你的挣扎会碰触到朕的伤口。”
晴川只得安静老实的伏在他肩头,偷偷一笑,道:“可恶的雍正。”
胤禛这样抱着她,脸上清淡的笑意已经掩盖住了痛楚神态。他转眼望望车外,浑厚平缓的声音从微扬的嘴角发出:“朕刚才昏睡中隐约听到你封陵留柩的用意,你是否已经逃脱历史的噩耗?是否再也不会离开朕?”
“是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刚才只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此刻梦已经醒来。”晴川抬起头,认真的望着他深邃却柔缓的眼睛,“我还是胤禛的晴川,还是雍正帝的孝敬宪皇后。”
胤禛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深长的吻去……
经过一路奔波,威严耸立的皇宫已经逐渐印入眼前,越来越近。深红色的宫门缓缓打开,迎接着皇上的队伍,而门口的侍卫也早已纷纷跪在地上,恭候着皇上回宫。
车队缓缓驶入宫门,宫中已经跪满了文武朝臣,后。宫妃嫔,侍卫以及太监宫女,他们在之前以为皇上遇难,此时得到了皇上回宫的消息,自然都欢喜万分,全部出来恭迎圣驾。
高贵的黄色马车在众人面前停了下来,车队前面的侍卫纷纷退到两旁跪在地上,给皇上让出一条道路。
黄色帘幔被掀了起来,渐渐露出了里面的风光。当大家看到孝敬宪皇后搀扶着受伤的皇上从中走出来,无不吃了一惊,张大了嘴惊得不知所措,甚至一时都忘记了朝拜。
而更为吃惊的是后。宫的妃嫔,不过她们虽然吃惊,却也不至于忘形失态,倒是其中的两个人略显异样:裕妃已经惊讶的叫出声来,惊恐布满她的睁双眼;而齐妃两只眼瞪得快要掉下来,久久怔在那里,犹如见到了鬼怪。这两个人表现出来的不是吃惊,而是恐惧,因此在人群眼中格外显眼。
晴川一眼便瞅到了她们,嘴角泛起的傲意,目中闪烁的凛然,一并向着她们投射过去。
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的高声震呼中,不安的齐妃和裕妃也连忙随之垂头俯下身去,不敢再正视晴川的目光。
晴川认为路途奔波劳苦,胤禛又身负重伤,此时应该先带他回去休息,至于齐妃和裕妃,随后处置也不迟,反正她们是逃不出宫的。因此,晴川暂且收回了目光,搀扶着胤禛,在万众的跪拜中,回到养心殿中。
迎接圣驾回宫的朝拜过后,裕妃不知是怎么回到的翎坤宫,她只觉得头重脚轻,晃晃悠悠就走了回来。屋里的猫咪还在慵懒惬意的安睡,她将它抱在怀中,抚摸着,又摸摸微微鼓起的小腹,不知不觉哭了出来。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叹息一声,已经心如死灰。她知道,自己是难辞其咎,难逃正法的追究了。既然事已至此,也算是因果报应,她毫无怨言,毫不退避。只可惜,腹中还有胎儿,这是她唯一最珍贵的东西。因为即便得不到皇上的爱,能得到他的血脉,在她认为也是一种莫大的施舍和幸福。
她将猫咪紧紧搂在怀中,失声痛哭出来,泪水打湿在两眼茫然透亮的猫咪身上。
她突然在想,倘若能够有幸得到圣恩诞下龙裔,定要教他淡泊名利,不争宫中储位,不谋心计,与世无争,何尝不是宫中的一种生存之道。宫中争斗猛如虎,碰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只希望自己的皇儿不要步入自己的后尘。只可惜,自己此时的透彻为时已晚,不知罪孽深重的自己还能否得到圣恩降子。
她这样想着,只有不停的哭泣,抱着那只同样孤独的猫咪,只可惜猫咪不懂她的泪。
咸福宫,是齐妃紧张慌乱的步伐,她一冲进屋就忙着收拾包裹,同时换下了自己这身妃嫔服饰。
叶嬷嬷心中也一样着急,道:“娘娘这是想做什么?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傻事?现在本宫无路可退,即便是一条死路也要试一试。”齐妃将包袱往肩上一撘,“本宫要逃出宫,你留在这里不要声张。”
“可是娘娘走了,三阿哥怎么办啊。”
听了叶嬷嬷这句话,齐妃突然怔住了,步子戛然而止。片刻过后,她有了主意,道:“本宫不能死,死了弘时就成了孤儿。对,本宫要活着!本宫先逃出去,皇上应该不会将本宫的罪过归咎在皇子身上,等本宫走后,你要好好照顾弘时,等有了机会,就让他偷偷逃出去与本宫团聚。”
“这……”叶嬷嬷沉沉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娘娘就快些去吧,奴婢会看好机会,冒死也要帮娘娘达成心愿。”
齐妃点点头,已经来不及多说话,飞快的奔出屋门,没想到刚跑出去几步,忽然被闯入的大片侍卫拦截下来。
齐妃面色一惊,知道大事不妙,往后退了几步。按照她的作为,本应该痛喝这些奴才,但此时的她已经不敢做声。
“齐妃娘娘这么慌张是要去哪?”侍卫全都走进了咸福宫的大院,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齐妃望望后面,没有见到皇上和皇后的身影,心底松了口气,道:“本宫只是觉得无聊,闷得慌,便打算在宫中随处走走。”
“随处走走?”侍卫头领笑起来,“娘娘散步需要乔装打扮吗?还背着沉重的包裹?”
“大胆,你们敢质问本宫?”
“奴才不敢,奴才们只是奉皇后娘娘的懿旨,看守住咸福宫,不让这里的任何人离开半步,尤其是……齐妃娘娘。”
一听这话,齐妃的脑中轰隆一声闷响,双腿一软瘫坐下去。
养心殿,胤禛已经休息多时,此时正在龙椅上翻看着奏折,这几日不在宫中,政事都无法得到处理。他忽又想到这之前自己做出的那个一月后离宫并退位给弘历的决定,当下摇头轻笑,看来此番举动是不必要的了。
晴川微笑着走过来,“在笑什么呢?”
“朕记得当初本打算将朝政打理妥当就交给弘历,随后去泰陵与你相守,没想到这个打算终究无法继续下去了。”胤禛合上一本奏折,充满笑意的眼神望向她。
晴川上前将他手上的奏折拿到一边,道:“那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啊,反正天下还是你的,来日方长,慢慢执政,不需要这么着急了。其实你本就不应该提早退位让贤的,你瞧,连老天都不想让你这个想法得逞。”
这样说着,她同时在心中叹口气:或许正是他的这个决定,才有幸让自己死而复生,想想看,万一自己真的死了,按照胤禛的想法和决意,他可就要提早结束执政生涯了,但是历史终究不会被改变。是历史的不允许,才让自己侥幸逃脱了历史的魔掌,所以,自己还是多亏了胤禛。
随即,她又面色认真的道:“胤禛,关于我这次的死劫,与宫里的某些人有着直接联系,我想应该到了惩奸除恶、恩怨了断的时刻了。”
“你是说?”胤禛神色也随之一紧,眼中一丝心疼,同时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与冷酷。
“我在受害的时候,清楚的看清了凶手的嘴脸。多亏上苍见怜,让我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折身回来,让我得以日后揭发凶手,拨云见日。”
“她们是谁。”胤禛眉头蹙起,目色凛然,冷峻的面庞微昂间泛着急切与怒意。
“请皇上召传齐妃和裕妃,一切来龙去脉即将揭晓。”晴川直身立在君侧,应声道。
胤禛冷言唤了一声“高无庸”。
“奴才在。”高无庸连忙上前答应。
“传齐妃裕妃。”胤禛冷漠的语气已经像一柄利剑在指向奸人,暗眸直直望向前方,刚毅沉稳的面容透着一股凉意,迸发着令人不可抗拒不敢亵渎的帝王之气。
“嗻。”高无庸弯下身去,扯起嗓子长长的应了一声。
第四十六集(下)咎由自取
少时,齐妃裕妃怯怯步入养心殿,齐声作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抬起头来。”胤禛冰冷的声音威慑在整个大殿中。
两人闻之浑身大颤,虽然还是不敢抬头,但迫于帝王的威严,只得缓缓的抬起头来望向皇上,目中充满了哀求、惊恐、心虚……
晴川冷笑一声,慢步走下来,踱到她们的身旁,盯着她们的脸,道:“本宫有这么可怕吗?让你们都不敢正视本宫。”
“臣妾不敢。”齐妃连忙冲她低头作礼,随即装作冷静的望向她,可惜终究藏不住眼中的慌乱。
而裕妃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臣妾罪孽深重,请皇后娘娘责罚。”
齐妃转头瞪了她一眼,心想自己当初真是失算,跟这个没脑子的女人合作,东窗事发竟然要不打自招。眼下齐妃自知也难逃干系了,甚至连最后争辩的希望也渺茫。
不过……齐妃突然又想到一点,才没有让她也跟着齐妃跪下去求饶。便是她此时心怀侥幸,但愿裕妃能不在皇上面前把她招供出来,而让裕妃独自承担责任,或许还能狡辩蒙混过去。虽然皇后心知肚明,并眼见实情,但齐妃自认为有一张能言善辩的嘴,足以颠倒是非。因此,她暂且不动声色,只是这样低头望向裕妃。
^奇^晴川同样凝望着跪地的裕妃,道:“既然你已知罪,那便无须本宫浪费口舌,自己说出来吧。”
^书^“是。”裕妃不敢抬头望她,只是垂着头,声音瑟瑟发抖,“臣妾因一时热血上头,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便做了傻事,与齐妃一起谋划杀害皇后娘娘。后来臣妾依照齐妃给的图纸,找到一个道士求取了一颗能致人性命的丹药,也就是当日坤宁宫中逼皇后娘娘吃下的那颗。臣妾自知罪孽深重,难辞其咎,甘愿受罚,只是……”
^网^说到这,她低头望着自己微微隆起尚不明显的小腹,终究是没敢说出口,因为她不知道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怎样的心情,以及皇上会是怎样的心情。在她认为,或许皇后会斩草除根,而皇上或许会念及骨肉,便暂且没敢对着皇后说出来,而是道:“希望皇后娘娘能从轻发落,臣妾必定衔环结草不忘恩情。”
^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