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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川边走边道:“我是怕引起罪魁祸首的注意,这样查办起来就会有难度了。只要让他掉以轻心,很快我就能得到一些蛛丝马迹,再经过推敲,我相信真相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走到启祥宫时,负责修建这里的人都已经暂时离去了。皇上命令他们停工一日,他们自然满心欢喜,毕竟可以休息一天。
晴川望着眼前宫殿遗骸,慢慢回忆着,想起了当天下午来检查屋瓦的小太监小春子。便转身对金嬷嬷道:“你知道小春子这个太监是哪里的吗?”
金嬷嬷想了想,回道:“娘娘,宫里太监这么多,奴婢也记不清是哪个。”
晴川嗯了一声,道:“那你去查一下,看他是属于哪个宫殿的太监。”
“奴婢遵命。”
“还有。”金嬷嬷刚要转身走开,晴川又将她叫住,继续道,“要秘密调查,不要让别人知道。”
“奴婢明白,娘娘放心就是。”金嬷嬷说完这话,便离去了。
晴川一人望着黑乎乎的启祥宫,一手点着下巴,自语道:“该从哪里下手呢?”
她围绕着启祥宫走了一圈,地上一块奇异的小石头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捡起来,大小刚好能放在手心里。可是,这样的石头不像是启祥宫里的,也不可能是用于建筑的石材。
她回忆着以前学过的化学知识,观察片刻,又低下头去闻了闻,有些吃惊:“是燧石。”
记得以前学过,燧石是是比较常见的硅质岩石,与金属摩擦碰撞后会生火。也就是击火石,古代早有应用,火祖燧人氏取火便是如此,又名“火镰子”。
看来这样东西与这次的火灾有着必然联系,本不属于启祥宫的东西,怎么能赫然出现在这里呢?晴川隐约有了点头绪,先将燧石收藏起来。
又去出现鬼影的窗口下观察,发现地上的一块砖有些松动。
晴川开始用同心圈的方式围绕宫殿勘察,并渐渐向外扩散开来。直到走在离宫殿有些距离的泥土地上,晴川又发现了异样之处,好端端的泥土上有个很深的窟窿,显然曾经被插过一根枝干。
再测测它的宽度,有一寸宽,或许是一根竹竿。晴川又望着那个曾经出现过鬼影的窗户,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虽然整个过程已经有些眉目,但晴川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如果自己这次真的死在里面,宫里的人对这件事完全是道听途说,因此都会当成鬼魅作怪来处理,那么自己和刘嬷嬷的死岂不是冤屈了吗?任那肇事者逍遥法外?
正想的入神,身边传来金嬷嬷的声音:“参见娘娘。”
晴川转过头来看她,又听金嬷嬷道:“奴婢去查了,小春子并不属于六宫,只是内务府一名普通的小太监。”
晴川一时又犯了难,想了想,道:“那他没必要害我啊,难道是受了某人的指使。这样的话,怎么样才能让他供出幕后黑手呢?”
金嬷嬷也叹口气,道:“是啊娘娘,一个奴才既然能帮主子做这样的事,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就算杀了他恐怕也难得一点消息……如果真是哪位妃嫔嫉妒娘娘起了如此歹心,就算没有把她查出来,奴婢认为她也会心虚难安,受到不安的煎熬。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话未说完,晴川眼中一亮,道:“你后面的话提醒了我,我想我有办法了,随我去见皇上。”
养心殿内,一时间多了很多人,六宫中的所有妃嫔,以及一些太监宫女,都挤在了养心殿里,自然是晴川让皇上帮忙做的。
胤禛高高坐在椅上,双手伏案,沉着冷静,一言不发。各位妃嫔纷纷被赐座,坐在下面两旁,不禁传来几声小声的议论。太监宫女站在后面,中间空出一个宽敞的过道,留给晴川调查。
晴川站在中间,道:“在这里,我将把这一起鬼魅事件抽丝剥茧,证明是有人作祟。不过这其中希望各位娘娘能够配合,也希望皇上能赋予我一些权利,可以在这里随意走动调查。”
胤禛点头,微昂着脸,静静观望。
熹妃笑道:“只要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本宫也愿鼎力相助。”随后一些妃嫔也连连做了表示。
“那我现在开始了。”晴川一笑,一边走动一边道着,“先说窗户上的鬼影,其实就是皮影戏……呃,或许你们现在还不知道,那我这样说吧。鬼影只是一张纸布,在亮着灯火的屋里,从窗户看去就像一个影子飞过了。至于为什么能自动从地底下飞上去,很简单,在不远处的泥土地里安插一根竹竿,一只长线吊住,当拉动竹竿后,被埋在砖下的纸布就会腾空飞起,也就是拉力的作用。”
“至于启祥宫为什么会自燃。”晴川说着,举起手中的燧石,“全凭这个东西,这是火镰子,碰撞到金属物品会产生火焰,以前的人都是用这种办法生火的。只要把燧石绑在那个纸布上,纸布向上飞起的同时碰撞到被安插在屋檐的金属物品,火焰就自己冒出来了。不过整个过程都需要人为的,而能做到这些的只有一个人了。”
晴川指向站在最后面的小春子,道:“就是他,小春子!”
小春子浑身一颤,慌忙窜出人群,跪倒在中间,面对皇上连连磕头,道:“奴才冤枉,奴才冤枉!”
晴川面对跪地的小春子,道:“当天下午只有你上过启祥宫的屋顶,也是你在启祥宫周围做的检查。所以安插竹竿的人是你,埋放纸布的也是你,在屋檐安置金属物品的人更是你。”
小春子面对晴川的这些判断,一时间觉得脑袋哄得被人当头一棒,自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来是低估了洛妃,只恨当时没能烧死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辩解了,道:“娘娘,不要冤枉了奴才啊。”
“冤枉?”晴川看着他,“不如让我来理一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当天下午你到启祥宫借故检查,在屋檐上放了金属物,埋好纸布,插了竹竿,又在房顶屋檐涂了油。到了晚上,你往启祥宫的屋内放入大量可以致人昏迷的药,也就是那股奇香。随后你去拉动竹竿,让鬼影飘过,鬼影布上的燧石撞击在屋檐的金属物上引起火焰,火势顺着屋顶的油迅速蔓延,直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虽然取走了竹竿,纸布这些证据,但是……”晴川将手中的燧石仍在他面前,“燧石在撞击的时候掉落下来,没有被你收回去,因此才得以令真相大白。其实,这一切鬼魅只是谣传,都只是你在做怪。”
第六集(下)守望相助
小春子两只胳膊瑟瑟发抖,就连声音也颤抖起来:“奴才与娘娘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死娘娘,这一点如何也讲不通啊,说不定是有人嫁祸于奴才。”
“因为你是受人所托。”晴川继而又望向胤禛,“皇上,我想把他带到另一间屋里,听他供认出这幕后黑手。”
“准。”胤禛轻轻抬手。
晴川转身道:“金嬷嬷,把他带走。”
“奴婢遵命。”金嬷嬷抓住小春子,跟上晴川的步伐。
素言看到小春子被带走,整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自己此时不能将局面掌握在眼中,因此心若火烧,如坐针毡,但又不敢将这种心情表现在脸上,只能处于煎熬之中。
金嬷嬷将小春子推进屋里,几名太监上前架住他的胳膊,令他跪在地上。晴川站在他眼前,道:“我知道,一定是某个娘娘指使你做的,现在屋里没人,你就说出来吧。坦白从宽,我可以求皇上绕你死罪。”
小春子突然大笑起来,等他笑够了,这才道:“娘娘,奴才就算说出来,又岂能独善其身?是奴才狗眼不识泰山,入错了赌局。赢了,便是锦绣前程,而赌局的筹码是奴才的狗命,不过死不足惜,愿赌服输。但是要想让奴才说出主子是谁,奴才宁死不从,甘愿为自己主子献忠!”
晴川道:“你果然是忠心耿耿,不过你将必死无疑,这又何苦呢?”
小春子又道:“娘娘不必费尽心思了,奴才意欲已决,对于娘娘的问题不会说出半个字。至于死,不劳娘娘动手,奴才自行了断,绝不弄脏娘娘的双手。”
言罢,他双目一瞪,神情惨痛,赫然从口中突出一个鲜血淋淋的舌头,竟然自己咬舌自尽了。
金嬷嬷被吓了一跳,道:“这……该死的奴才,不识好歹,枉费了娘娘的一番好意相劝。”又扭头看向晴川,道:“娘娘,小春子咬舌自尽,没有供出幕后指使,这可如何是好?”
晴川神情凝重,摇摇手道:“我自有办法,但是你们切不可声张,不可将这里的一幕说出来。”
金嬷嬷及其他几名太监纷纷遵命。到了养心殿,晴川装作一副轻松模样,道:“皇上,小春子已经告诉我究竟谁指使他做的这一切。”
一听这话,素言的身子微微一颤,虽然神色没有变化,但已经被正在刻意巡视的晴川察觉,因此,晴川定睛在素言身上,继续道:“但是我不想说出来,只希望那个罪魁祸首自己站出来。如果她能自己认罪,我希望皇上能从轻发落。”
晴川当看到素言那一颤的同时,心里也跟着她颤了一下,是痛的颤,想不到这个曾经的好姐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加害自己,这次显然要置自己于死地。就算以前四阿哥命令她杀自己,她也于心不忍,难道宫怨真的可以这么可怕吗?
素言看到晴川望来的眼神,心底慌乱起来:她为什么这么看我,难道小春子供认不讳了?
正心猿意马之际,又听晴川道:“如果让我指出此人,恐怕难逃罪咎;如果自己出来认罪,罪不至死。反正我已经从小春子口中得到答案,此番举动只是想给此人一个机会。”
听到这里,素言再也按耐不住,慌乱起身,跪倒在中间,倩影颤抖,道:“皇上,臣妾知罪,求皇上开恩!”
“竟然真的是你!”晴川虽然之前已经有所猜测,但眼见此时场景,一时还是难以接受,“其实小春子并没有供认,他已经当场咬舌自尽,为你献忠了。我只是利用了你的心虚,逼你自己招供的。”
素言只觉身子一软,两眼黯淡下去。或许此时的她已经大脑一片空白,就连辩解也变得无力。
晴川不忍的看着她,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难道你忘了我们以前是好姐妹。”
胤禛深吸一气,微闭双眼,似乎在冥思着什么,但那道紧蹙的双眉,已经诠释了一切。他走下来,立在素言身前,凝视片刻,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你变了。”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素言听在耳中,仿佛已被掏心,心痛的令她浑身痉挛。但是就算是以前没有变的自己,他曾真心喜欢过吗?变与不变又有何分别。
晴川走上前,道:“皇上,年妃已经自己供认,请不要定她死罪了。”
胤禛转过身,忖了片刻,沉重道:“将年妃打入冷宫。”
素言这才反应过来求饶,她挣脱开正要来拉她的太监,抱住胤禛的腿,道:“皇上,皇上,臣妾知罪了,求皇上给臣妾一次机会,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有加害洛妃的想法。臣妾愿与洛妃守望相助,臣妾已经知错了!”
可惜,始终无法撼动胤禛的决心,面对苦苦相求的贵妃,他只字不语,冷眼望着这一切。虽然眼前的女人曾经为自己做过许多事,在自己通往这条大道的路上给过许多铺垫。
素言知道于事无补,便爬去晴川的身下,紧紧抓住她的裙角,哭道:“晴川,你就原谅我一次好吗?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难道你忘了我们以前是守望相助的好姐妹,现在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