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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们可以想像,我是多么努力地去昕,想多听到一些关于这个伊萨哈特的消息,但我在呼啸的风声中却只听到一个年轻的悬崖厉鬼问道:”如果阿斯里尔勋爵需要伊萨哈特,他为什么不召唤他呢?“‘“那个老鬼说,‘阿斯里尔勋爵对伊萨哈特的了解还不如你多,孩子!可笑的就在这里!高声大笑吧——’“可当我试图靠那群肮脏的家伙更近一点,好再多听到一些时,我的魔法失败了,姐妹们,我再也不能使自己隐身。那些年轻的鬼看到我就高声尖叫起来,我只好逃跑,从空中那个无形的通道逃进这个世界。有一群鬼追上来,死在那儿的就是那些鬼。
“但阿斯里尔勋爵需要我们,姐妹们,这显而易见。不管伊萨哈特是谁,阿斯里尔勋爵需要我们!我希望现在我能回到阿斯里尔勋爵那儿,对他说,‘别着急——我们来了——我们,北方的女巫,我们会帮助你取得胜利。’……我们现在就达成协议吧,塞拉芬娜·佩卡拉,召集所有的女巫和每个部族开会,让我们准备战斗!”
塞拉芬娜·佩卡拉看了看威尔,像是在征求他的同意,但他无法给她任何指示,于是她又回过头看鲁塔·斯卡迪。
“我们不行,”她说,“我们的任务是帮助莱拉,而她的任务是帮助威尔找到他父亲。你应该飞回去,这我们同意,但我们必须和莱拉在一起。”
鲁塔·斯卡迪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好吧,如果你们必须这样的话。”她说。
威尔躺下了,因为他的伤口又开始疼了——比刚受伤的时候还要疼,他的整只手都肿了起来。莱拉也躺下了,潘特莱蒙蜷在她的脖子边,透过半闭着的眼睛看着火堆,睡意蒙咙地听着女巫的窃窃私语。
鲁塔·斯卡迪向上游走去,塞拉芬娜·佩卡拉跟着她。
“塞拉芬娜·佩卡拉,你真该见见阿斯里尔勋爵,”拉脱维亚的女巫酋长安静地说,“他是最杰出的指挥家,他对部队的所有细节都了如指掌。跟上帝打仗,想想这有多大胆!但你觉得这个伊萨哈特会是谁呢?我们怎么会从没听说过他呢?我们怎么才能让他加入到阿斯里尔勋爵的队伍中呢?”
“也许那不是他,姐姐。我们和那个年轻的悬崖厉鬼一样知之不多,也许那个老祖宗在笑话他的无知。这个词听上去像是‘摧毁上帝者’,你知道吗?”
“那就是指我们了,塞拉芬娜·佩卡拉!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加入后,他的队伍该多么强大啊。我真想用我的箭杀死从伯尔凡加以及从各个世界的伯尔凡加来的恶魔!姐姐,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在每个世界,上帝的代表把孩子们牺牲给了他们那残酷的上帝!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害怕尘埃,”塞拉芬娜·佩卡拉说,“不管它是什么,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还有你发现的那个男孩。他是谁?他从哪个世界来?”
塞拉芬娜·佩卡拉把她所知道的关于威尔的事都告诉了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很重要,”最后她说道,“但我们是为莱拉服务的,她的仪器告诉她那是她的任务。还有,姐妹,我们试图治好他的伤,但我们失败了。我们试着用阻拦的咒语,但它没起作用。也许这个世界的药草不如我们的有效,这里太热,血苔藓不会在这里生长。”
“他很奇怪,”鲁塔·斯卡迪说,“他和阿斯里尔勋爵是同一个类型。你注视过他的眼睛吗?”
“说实话,”塞拉芬娜·佩卡拉说道,“我还没敢看过。”
两个女巫酋长安静地坐在小溪边。时间过去了,星星落下了,又一些星星出现了,熟睡的同伴中响起一声小小的尖叫,那只不过是莱拉在做梦。女巫们听到暴风雨的隆隆声,她们看见闪电划过大海和丘陵,但那是在很远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鲁塔·斯卡迪说道:“那个女孩莱拉,她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是这个吗?因为她能领着那个男孩找到他父亲,所以她就很重要?肯定不止于此,不是吗?”
“那就是现在她要做的,但是以后,是的,就远远不止于此。关于这个孩子,我们女巫所说的就是她会终止命运。好吧,我们知道她的这个名字,这让她对于库尔特夫人来说很有意义,我们知道那个女人还不知道这一点。她在斯瓦尔巴特群岛附近那艘船上折磨的那个女巫差点就供出来了,但娅姆阿卡及时来到了她身边。”
“可现在我在想,莱拉可能就是你听到那些悬崖厉鬼所说的——那个伊萨哈特。不是女巫,也不是那些天使,而是那个熟睡中的孩子,与上帝的战争的最后武器。还有什么原因让库尔特夫人这么急于找到她呢?”
“库尔特夫人曾经是阿斯里尔勋爵的情人,”鲁塔·斯卡迪说,“当然,莱拉是他们的孩子……塞拉芬娜·佩卡拉,如果我给他生一个孩子,那她将会是怎样一个女巫啊!女巫酋长中的酋长!”
“嘘,姐妹,”塞拉芬娜说,“听……还有,那是什么光亮?”
有什么东西从站岗放哨的人旁边滑过,她们警觉地站起来,看见露营的地方闪出一道亮光,那不是火光,却和火光差不了多少。
她们悄悄跑回去,箭早已搭在她们的弓上。这时,她们突然站住了。
所有的女巫都在草地上熟睡着,威尔和莱拉也在熟睡,却有十多个天使围着两个孩子,低头凝望着他们。
于是塞拉芬娜·佩卡拉明白了女巫无法用词语形容的一件事:那就是朝圣的概念。她明白这些生物为什么会等待几万年,不惜千里迢迢,只是为了靠近重要的东西。她也明白了,他们在这里匆匆一现后,在剩下的时间里他们会有怎样不同的感受。现在,这些生物看上去就是这样,这些纯净稀薄的美丽的朝圣者围着两个孩子站着。女孩满脸污垢,男孩衣衫褴褛,手上有伤,在睡梦中皱着眉头。
莱拉的脖子那儿动了一下,是潘特莱蒙,一只雪白的貂,他睡意蒙陇地睁开黑眼睛,毫无惧色地向四周张望。将来,莱拉会把他所看到的一切当作一个梦。潘特莱蒙似乎感觉到莱拉对此的注意力,过了不久他又蜷起身子,闭上眼睛睡着了。
最后,其中一个天使展开翅膀,其他的天使也都展开翅膀,他们靠得很近,他们的翅膀毫不费劲地重叠融合在一起,一个接一个,就像光和光重重交叠,最后在草地上的熟睡者周围形成一个发光的圆圈。
这时守望者像火苗一样一个接一个地飞上天空,他们的身影迅速地变大,直到巨大无比,但他们已经很遥远了,像流星一样向北方飞去。
塞拉芬娜和鲁塔·斯卡迪跃上松枝,跟着他们飞上天空,但还是落在了后面。
“他们像你看到过的那些生物吗,鲁塔·斯卡迪?”她们缓缓降到半空中,望着明亮的光辉消失在天际,塞拉芬娜问道。
“我认为他们更大,不过他们是同类,他们没有血肉,你看出来了吗?他们只是光,他们的感觉一定完全不同于我们……塞拉芬娜·佩卡拉,现在我要离开你去召集我们北方所有的女巫。当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就该是打仗的时候了。一路保重,亲爱的……”
她们在空中拥抱了一下,然后鲁塔·斯卡迪转过身,迅速地飞走了。
塞拉芬娜看着她走远,然后转过身,看到最后那些发光的天使消失在远方,她对那些伟大的守望者的感受只有怜悯和同情。他们从未感受过脚下的土地,或是发丝中的微风,或是照在皮肤上的璀璨的星光,他们该多么向往这一切!她折下一枝正在骑着的松枝,带着贪婪的喜悦闻着松脂的清香,然后缓缓地向草地上熟睡的同伴飞落下去。
第十四章 阿拉莫峡谷
' 阿拉莫(Alamo ):在美国得克萨斯,1836年曾发生著名的“阿拉莫之战”。小说中的人物李‘斯科尔斯比来自得克萨斯,在此章中将与敌人展开殊死战斗'
李·斯科尔斯比向下俯视着,左边是平静的大海,右边是绿色的陆地,他用手遮住眼睛寻找人的踪迹。他们离开叶尼塞河已经一天一夜了。
“这就是新世界吗?”他问道。
“对不在那里出生的人来说是新世界,”斯坦尼斯劳斯。格鲁曼说,“否则它就像你和我的世界一样古老。阿斯里尔所做的就是把一切打乱,斯科尔斯比先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混乱。我提到的那些通道、窗口——现在他们在意料不到的地方打开它们。航行真不容易,不过这风倒是很顺。”
“不管是新是旧,下面都是个奇怪的世界。”李说。
“是的,”斯坦尼斯劳斯·格鲁曼说,“那是个奇怪的世界,尽管有些人无疑在那儿很自在。”
“那儿好像没人。”李说。
“并非如此。过了那块岬角,你会发现一座城市,那里曾经富庶繁华,建造这座城市的商人和贵族的后裔现在仍居住在这座城市,尽管过去的三百年它进入了艰难的时代。”
热气球继续飞行,几分钟后,李看见了第一座灯塔,然后是石头防波堤的曲线,再然后是高塔、圆顶和红棕色的屋顶。这是一座美丽的港口城市,有一座像歌剧院的华丽建筑立在一座郁郁葱葱的花园中。还有宽广的大道和雅致的酒店,以及狭小的街道,鲜花盛开的枝条从带着遮阳篷的阳台垂下来。
格鲁曼是正确的,那里有人。但当气球飘得更近时,李惊讶地发现他们只是些孩子,他没有看见一个大人。更让他吃惊的是那些孩子没有精灵——他们在海滩上玩耍,或是在小饭馆里跑进跑出,大吃大喝,或是从某幢房子或商店里拿出成包的食品。还有一帮男孩在打架,有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在给他们加油。还有一个小男孩向附近一幢楼上扔石头,要打碎每扇窗户玻璃。整座城市就像一个操场,看不见一个老师,这是一个儿童的世界。
但他们并不是那座城市里惟一存在的。李第一眼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不得不揉了揉眼睛,但毫无疑问,它们的确在那里,一团团的雾气——或是比雾气更稀薄的什么东西——一股较浓的空气……不管它们是什么,城里到处都是这种东西,它们在大道中飘浮,它们飘进房屋,聚集在广场上或院子里。孩子们在它们中间走来走去,好像看不见它们。
可是有人看到了它们。他们在城市上空飘得更近时,李就能更好地观察这些东西的举动。很明显,有些孩子是它们感兴趣的目标,它们跟随着一些小孩:那些年龄较大的孩子,那些(就李从望远镜里观察的来看)即将到青春期的孩子。有一个又高又瘦的男孩,长着一头乱蓬蓬的黑发,那些透明的东西群群围着他,就像苍蝇叮在肉上,使得他的轮廓在空气中几乎闪烁起来。那个男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尽管他不时地揉揉眼睛,或是摇着脑袋,像是要看得更清楚。
“那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李问道。
“人们把他们叫做妖怪。”
“那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呢?”
“你听说过吸血鬼吗?”
“哦,只在传说中听过。”
“妖怪就像吸血鬼,不过吸血鬼吸人的血,而妖怪吃人的注意力,那是世界上一种有意识的、活跃的好奇心。它们对未成年儿童的天真幼稚不太感兴趣。”
“那它们和伯尔凡加的魔鬼是对立的了。”
“相反。祭祀委员会和‘漠然’妖怪都被关于人类的这一事实所迷惑,纯真与经验截然不同。祭祀委员会害怕和憎恨尘埃,而妖怪却靠尘埃填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