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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前传之臣心似水(起源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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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薇道:“既然有人处心积虑地杀他,一计不成必然又生一计,你保得他一时,难道还能保得他一世?况且你也只有这一条命,又能拼几次呢?”

黎启臣扼腕道:“所以必要找出幕后真凶,为公子瑖报仇!”

晏薇轻轻摇了摇头:“全无头绪,我们这是去哪儿找呢?”

童率回头道:“先去我的老巢——盐池,养好你们两个的伤,再做道理。我手下兄弟众多,着落在这毒上面,总能找到些线索的。”

车一路渐行渐远,直驶入一片晚霞之中,不觉天近黄昏。(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还不找宿头,要野宿吗?”黎启臣拍着童率的肩问道。

“是啊,我忖得这里离怀都尚近,去借宿恐怕有闪失,不如野宿为好,况且我们有这辆车遮挡风寒,先度过这一夜,明晚离怀都远了,再借宿也好,住馆驿也好,都安全些。”童率头也不回地答道。

“晏薇身子有病,又不习惯野宿,只怕受不得风寒。”黎启臣迟疑道。

童率一拍脑门,说道:“这个我疏忽了,不然我们就赶去下一个宿头,只是要再赶小半夜的夜路。”

晏薇听到他们说野宿,只觉得有趣,又兼之逞强,说道:“我并不介意的啊,野宿也没关系,你们不要顾忌我。”

月,斜挂枝头。

林中不时传来一两声鸟鸣,和山中静夜特有的、不知所谓的细碎声音。

车,停在石畔,两者之间是一堆篝火和向火的守夜人,白皙的侧脸被火光映着,颈中浮着浅浅的伤痕,正是黎启臣。

车的下方,铺着一张席,席上,童率和衣而卧,鼾声阵阵。他身体背火的一侧,从车上垂下一片帘幕,既挡住风寒,又聚拢住火的热气。

车上,晏薇依然无法入睡,四周的帘幕密密压紧,几乎没有缝隙,但是就是有不知哪里来的贼风,像细小的触手,撩拨着,驱赶着睡意。只觉得冷,但四肢又是温的,那种冷,好像是从骨头往外散发出来的。尽管已经把所有能铺盖的都堆在了身上,但晏薇还是睡不着。

果然还是生长在城中的娇花,禁不起风吹雨打,虽说似乎比寻常人家的姑娘阅历多些,也曾入山采药,但之前都是借宿猎户家,从未在外露宿过,马车和房屋,毕竟还是不同的。晏薇只觉得已经痊愈的风寒,似乎又渐渐回来了,想对黎启臣说马上赶路夜行去找宿头,又觉得太任性了些,此时赶去下一个宿头,估计赶到时天也快亮了……

已经是后半夜了,黎启臣早就困倦不支地打了几个盹儿,早该叫童率起来换班,但见他睡得香甜,想他白天驭车劳苦,总是不忍。

只见童率一个翻身,衣袖险些挥进火中。黎启臣伸过柴枝一撩,拨开那衣袖,童率登时便醒了,仰头看了看天星,抱怨道:“都这般时候了,怎么早不叫我?”

黎启臣微微一笑:“你多睡些吧,明天还要驭车,我明天尚可在车里休息。”

童率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去睡吧,我来守夜。”

黎启臣点点头,径去车内探看晏薇情况,一摸额头,只觉触手滚烫。回身对童率说道:“我们得赶路了!”

车,行驶在静夜中,远处村庄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

依然是童率驭车,黎启臣和他并肩而坐,蹙眉道:“这个时辰去叫门,恐怕扰人清梦,何况我们还有个病人,只怕人家有所忌讳。”

童率笑道:“不妨的,我来时就在这里借宿,那家人家只有一对老夫妇,守着个大院子,平常也就赚些打尖借宿的钱,我上次给了他们很多,他们千恩万谢的,这次再见了我,只有高兴的份儿,哪有不开门的道理?”

果然,门一叫就开了,门里闪出个持灯的老人。黎启臣背着晏薇,童率扶持着,进了屋。

这么一折腾,晏薇也醒了,自己配了药,那老妇人拿去煮着,又张罗着做饭烹茶。

果然是一所轩敞干净的宅院,似乎还挺新,黎启臣疑惑地问道:“家里其他人呢?只有您二老吗?”

那老者回答道:“儿子在长岩关当兵,三年没回来了,就只我们老两口,守着两亩薄田过活。”

说话间那老妇已经端了药给晏薇,又给黎启臣和童率奉上新煮的饼饵。也许是因为熬了一夜,黎启臣吃过东西之后,便觉得困倦袭来,安置好晏薇,便自和童率同席睡下。

醒来,周围一片黑,莫非是由朝又睡到了夜?

似睡似醒之间,黎启臣只觉得身上沉重,似乎压着一个人。想伸手去推,却觉得手臂有千斤重,抬不起来。只得往旁边一滚,身上的人滚了下来,落在身侧,带着熟悉的气息,正是童率。黎启臣想要出声叫童率,却觉得像魇住了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难道,还在梦中?但是,能感觉到颠簸,似乎身在车中,另一侧是车厢的板壁,不是做梦!

黎启臣登时完全清醒了,发现自己双手被紧缚在身体两侧,眼上蒙了布,看不到一丝光,口中也塞了布,发不出一丝声音,甚至……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响动,莫非,耳朵中被熔了蜡?黎启臣但觉遍体生寒,只有鼻子是可用的,可以闻到身边是童率,尚有一丝心安。

再细细感觉,果然是在车里,似乎是一辆辎车,左右板壁之间容得下两个人平卧,车走得又快又稳,似乎是行驶在平坦的驿路上。车子的板壁坚实而油润,飘着淡淡的漆香,是上好的油漆。身下的茵席,似乎是羊毛和麻交织而成的,松软而厚实。

再也感觉不到其他了,似乎,找不到半点晏薇的痕迹……晏薇到底怎样了呢?

侧畔唯有童率呼出的气息,温暖、平缓,像个婴儿。好在双脚还是自由的,黎启臣用腿轻轻碰了碰童率的腿,那有节奏的呼吸只是一滞,接着又按照既定的韵律继续了。

不该睡得这样死啊……黎启臣已经可以断定,三人都被下了药。但,是什么人做的?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是要去哪里呢?黎启臣脑中一串问号,全无头绪。

第十四章 与子同车,心手相和

童率也醒了,一个打挺,想要跃起来,但是又重重跌落。他不死心,继续挣扎、扭动……像一尾困在浅滩的鱼。

黎启臣感觉到,童率那一侧的板壁上,传来重重敲击的震动,似乎是警告童率不要乱动,这说明除了车的驭手,另外还有人,骑着马在旁护持。

黎启臣知道童率一定和自己一样,被紧紧缚着,看不见,听不到,不能开口,于是把呼吸放粗重,凑到童率脸侧。

果然,毕竟是多年的兄弟,童率感受到黎启臣的气息,安静了下来,但呼吸依然粗重,身体在颤抖,似乎气愤到了极点,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黎启臣伸过一条腿,搭在童率腿上,像是抚摸一般缓缓拂动,童率渐渐平静了下来。黎启臣只觉得手心一热,是童率的手伸了过来,两个人的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过了良久,黎启臣缓缓松开手,奋力转动手腕,扭转手指,在童率腿上写下了两个字:“别怕。”停了一下,见童率毫无反应,又重新写了一遍。因用的是左手,感觉十分不便。这一回童率有回应了,他重重捏了一下黎启臣的大鱼际,也伸过手来,在黎启臣腿上写下了两个字:“放心!”

黎启臣也回捏了一下童率,又写道:“静观其变。”

童率再回:“晏薇?”

黎启臣回:“不知。”

就这样,两个人一来一往,以手指在腿上书写来交谈,逐渐理顺了程序:先是把几根手指放在对方身上按一下,代表几个字,然后依次写出。对方如果没认出,就不动,认出了,就捏写字的人一下,如果不确定,就重写一遍让写字的人确认。

人在黑暗中,听觉也被剥夺了,这种情形下,触觉会异常敏锐,两人本有默契,这样你来我往,越来越熟练,几乎把这个当成了游戏。尤其是童率,很是怕痒,每次黎启臣写字,他都忍不住抽动,若是可以发声,定会笑成一团。

黎启臣只觉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和童率一起学剑,同眠同卧的情景,唯有口中的不适、手臂的紧缚时时提醒他尚在牢笼,周围危机四伏。

车,突然停了。

两个人也安静了下来,童率的手握成拳,直往黎启臣手心里塞,那拳头,似乎是一只寻求庇护的小兽。黎启臣伸张五指,紧紧包裹住那拳头,传递过去一份安全。

等了很久,全无动静。

就在黎启臣以为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个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双手拽着自己的肩膀,把自己拉坐起来。手一松,童率的拳头便脱离了自己的手掌。

继而,口中的布被取出,黎启臣叩了叩齿,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舌头,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由于耳朵被塞住了,声音是从腔子里传到耳朵的,听着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完全不像自己的声音,带着几分滑稽。

没有人回答,什么声音也没有……黎启臣这才想起,自己的耳朵是被塞住的,就算对方回答,自己也听不见,自己的这句问话,想必童率也是听不见的,不觉有些颓然。

过了片刻,又感觉一只手托住了自己的后颈,一只碗直杵到自己唇齿之间,是粟粥的香气。黎启臣早已感觉饿了,想必昏迷了不短的时间,此时也不客气,大口地吞咽起来。那粥不稀不稠,温度也不冷不热,刚好适合入口,只片刻便喝完了。

那人又取过一杯净水,黎启臣也张口喝了,随即,嘴里又被塞上了布块。黎启臣细细回思,突然觉得从水的多寡、杯子的器形来看,那水其实是给自己漱口用的,而并不是用来饮用的,更觉奇怪。以前曾经历过囚禁,起初囚在内城中,由黑衣侍看管,后来又被投入囹圄,从没有人对囚犯这样细心周到,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从身边的动静,黎启臣能够感觉到,童率也被如法炮制了一番。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结果那人又回过头来拉起黎启臣,撩起他的衣服,塞过来一个夜壶。黎启臣有些哭笑不得,能感觉到那人的手触碰到自己的下体肌肤,并不十分粗糙的手,手指内侧似乎有茧,感觉不太真……那人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气味,只是带着一点初春的寒凉。

黎启臣并没有小解的意思,那人也并不着急,只这么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便把夜壶撤走了,接下来又是童率。

一切都安定下来,车又继续前行了,黎启臣和童率都没有什么动静,似乎刚才这一阵子有太多意料外的事情,两个人一时转不过来。

最终还是童率先忍不住了,在黎启臣腿上写下:“被他看了。”黎启臣心里暗暗好笑,这厮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

童率继续写道:“缺盐,没味。”黎启臣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用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手臂,像是击鼓。

童率也促狭地伸过腿来,以同样的节奏拍击黎启臣的腿。[汶网//。。]两个人扭作一团。

经过了刚刚的事,由于感觉不到太多的恶意,两人似乎都放松了下来,有点置生死度外的意思了。

再度醒来,黎启臣突然觉得耳畔有了声音:鸟鸣啾啭,树叶沙沙,流水淙淙……好像整个世界重新活了过来。

眼睁一线,周围一片碧色,仿佛被封禁在一块巨大的碧玉里,光线如细针,直刺入眼睛,让人流泪。黎启臣抬起手,遮挡光线,才顿觉手臂的绑缚也去除了。

黎启臣知道,长时间蒙住眼睛,骤然睁开是会觉得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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