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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吕仲元搜肠刮肚地冥思苦想的时候,尚小朋桌上的电话响了。尚小朋抓起电话,嘴里“嗯”了几声后,刚缓和过来的脸色又变得凝重起来。他放下电话对吕仲元说:“小吕,我刚才的话可能重了些,但也是为你着想的啊!这样吧,我一会儿有点急事,就不留你了。你的这本《销魂丽人》我从别人那儿看过,文笔还算不错,只是格调低沉了些。嗳,这个梦羽是谁?哪天闲下来我给你打电话,你带她一块儿过来,我请你们吃顿饭,也好为你们合作的这本书庆贺一下。”吕仲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尚小朋召来,被尚小朋莫名其妙地数落了一番后又莫名其妙地去了。
第九章 告状(5)
吕仲元前脚一出门,尚小朋立刻给丰九如打电话,让他下班后到北苑大酒店来一趟。丰九如在电话里问:“小朋,有急事吗?我原准备晚上到财政局开个会,协调一下你广场资金缺口的事呢。”尚小朋说:“那件事还是往后推推吧,眼下这事我说不准,也许是大事也许是虚惊一场。”丰九如听尚小朋连给他筹措资金的事都要往后推,立刻意识到出了什么重要事情。
锁柱到了北原,和人打听找到市委。保安看他穿的土气,不让他进市委的门。锁柱说他是来找市委书记丰九如的,保安不相信便给办公室打了电话。没一会儿功夫,办公室出来个年轻人,问锁柱说:“大叔,您从哪儿来的?”锁柱理直气壮地说:“狼山。”那年轻人知道丰书记是狼山县人,又见锁柱穿的虽然土气说话却硬朗,心里猜出几分客气地问锁柱说:“大叔,您是丰书记的亲戚还是老乡?”锁柱记起沙梁子的人说过,在北原只要一提“狼窝掌”三个字,连警察都要让着三分。便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从狼窝掌来的。”那年轻人只知道狼山,却不知道狼窝掌,问:“大叔,狼窝掌是哪儿呀?”锁柱见市委的人都不知道狼窝掌是哪儿,心想看来都是人们传言的,“狼窝掌”三个字在北原一点儿也不灵呀!便说:“我和九如哥是一个村的,我们村就叫狼窝掌。”那年轻人听锁柱叫丰书记九如哥,又和丰九如是一个村出来的,心里明白了,说:“大叔,您是丰书记的老乡吧?您找丰书记有事吗?”锁柱不高兴了,说:“后生,我见见九如哥就这么难呀?问这问那的,像审犯人一样?去年九如哥回狼窝掌,告诉我说让我有事就来北原找他。哦!他还给我留了200块钱呢。”那年轻人解释说:“大叔,真对不起,丰书记现在正在开会,您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吧。下班后丰书记会从这个门出来。您可瞅着点,千万别错过去。”说完,他又告诉保安,“这位大叔是来找丰书记的,丰书记正开会,你就让他先在保安室等着。”走出去没几步,又回头嘱咐说:“你给大叔倒点水喝。”
锁柱在保安室一直等到下了班,等到人走的快没了时才看见丰九如出来。他立刻跟上去喊道:“九如哥!九如哥!”丰九如正要往汽车里钻,听见有人喊他,细细一辩认出是锁柱。热情地说:“哟!是锁柱呀!你怎么来了?”锁柱像见到亲人一样,眼圈一红,委屈地说:“九如哥!我是有事来找你的,你可得给我做主呀!”丰九如看看手表,笑吟吟地说:“锁柱,实在对不起,我今天的时间安排的很紧。你看,要不这样吧,你先安顿着住下,明天上午来找我好不好?”丰九如既然有事,锁柱也没办法,只好失望地点点头说:“好吧,那我明天再来。”锁柱转身正要走,又听得丰九如喊他说:“锁柱,你等等!”锁柱转回身,丰九如掏出100块钱递给他说:“锁柱,给你拿点钱,先找个旅店住下吃口饭。明天早晨8点钟还在这儿等我。记着啊!”丰九如说罢,朝锁柱摆摆手坐车走了。锁柱手里攥着钱,望着轿车的背影感动得险些落了泪,嘴唇抖着念叨道:“唉!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呀!王金贵那个活土匪,刚当了个乡长就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了。看人家九如哥,当了市委书记也没他那么蛮横霸道,多通情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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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九如到了北苑大酒店时,尚小朋已经在2801等他了,不等他坐下便说:“九如,中央电视台的记者住进了酒店,我怀疑他们是《焦点访谈》节目组的。”丰九如悚然一惊,这果然是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和中国的大多数官员一样,丰九如对《焦点访谈》忌惮得很。这可是一位炙手可热招惹不得的“爷”,这位“爷”平日无事不登三宝殿,可一旦去了哪儿,哪儿就是好事少祸事多,令人防不胜防。更兼铁面无私,金钱难以疏通,他们调查的事情即使不在电视上向全国人民直播,也会登上内参让中央领导过过眼。
丰九如的大脑立刻像台高速计算机一般运转起来:《焦点访谈》是冲北原来的吗?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他们的焦距要对准谁?会不会是自己?突如其来消息就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危机,丰九如知道这不是件好事,因为《焦点访谈》报道好事从来都是明察而不会暗访的。他看看尚小朋,尚小朋也正眉头紧蹙思索着。他问:“小朋,不会搞错吧?”尚小朋摇摇头说:“我也说不准,他们是用身份证登记入住的。只有司机用了驾驶本登记,驾驶本上的工作单位就是中央电视台。”丰九如满怀侥幸地说:“中央电视台的不一定就是《焦点访谈》的,也许是中央电视台其它节目组的人呢!”尚小朋问丰九如说:“如果是其它节目组的人,有必要藏头掖尾,神秘兮兮的吗?”丰九如又紧张起来,说:“是呀!你分析的有些道理。”想了想又说:“能不能想办法核实一下他们的身份,别搞得虚惊一场。”尚小朋说:“马烽给我打过电话后,我就布置他去查了。我告诉他这件事很重要,可以采取些特殊手段。马烽办事很周到,他也许能找出些蛛丝马迹来。”丰九如说:“嗯,凡事要从坏处着想,只要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就好。”
第九章 告状(6)
丰九如和尚小朋忐忑不安地等着马烽的消息,丰九如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尚小朋则不停地嚼着口香糖。过了一会儿,丰九如突然问:“小朋,你说是不是有人在广场的事上做文章?”丰九如的担忧不是多余的,大漠集团承建的北原街心广场经过一个夏天的紧张施工,工程已经接近尾声。这项北原地区最大、最美、最壮观的工程虽然做得美轮美奂、大气磅礴,但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很有争议。有人说工程投资太大了,美化城市固然重要,但家有三件事,先从紧处来,建一个美丽的广场远没有设法安置一些下岗职工重要。有人说这是丰九如在搞政绩,说这是打肿脸充胖子,说这是驴粪蛋上霜,用一块大花布蒙着一团糟粕。还有些传言更是不堪入耳,说丰九如这是一箭双雕,既要给自己创造政绩,又想从中捞钱。并且含沙射影地连共产党都骂了,说什么党是好党,只是党内的某些领导干部太操蛋、太腐败了,如此下去好党恐怕迟早得被这群腐败分子给折腾亡。这些话通过各种渠道传进丰九如的耳朵里时,丰九如嘴上虽然为自己的决策辩解着,内心又不得不承认群众的眼睛的确雪亮。说实话,他之所以投巨资建广场,就是想给自己搞一个形象工程。但,这也不是他发明的专利,放眼全国大大小小的官员,只要换届选举只要新班子上台,哪个城市的第一个动作不是大兴土木?不是把马路刨了再修,不是勒紧裤带连赊带欠硬着头皮搞环境建设给自己装门面?军队上讲的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到了地方,不搞建设能有来钱的路子吗?虽然工程还没有全部结束,可尚小朋已经给自己的卡上打了200万了。
尚小朋听丰九如怀疑有人在广场的事上做文章,说:“是呀!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如果他们真是奔广场来的到也没什么。现在当领导的哪个不想多出点政绩?你最大的责任也就是好大喜功,决策失误罢了。至于其它问题,有我顶着你就放心吧。”尚小朋说这话时底气有些不足。虽然他没有从广场的建设工程上赚多少钱,但广场的设施费他却没少赚,周围房屋的拆迁费他却没少省。原来的广场占地一公顷,新建成的广场占地三公顷还多,尚小朋又多拆了不少周边建筑,在广场周围新建了三座大型商厦,并且已经将楼盘销售一空。只此一项,他便赚了数千万,而搬迁户的补偿费有一部分却是由市财政拨款的。
丰九如正想叮咛尚小朋提前做好应对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时,尚小朋的手机响了,他看看来电显示,对丰九如说:“是马烽打来的。”丰九如眼睛一转,问:“电话里能说清楚吗?”尚小朋会意地说:“那就让他到这儿来吧。”
马烽来到2801时,丰九如已经躲进了卧室。他把门留了个缝,客厅的声音听得很清楚。尚小朋问:“事情怎么样?”马烽说:“是不是《焦点访谈》的不敢肯定,但里面肯定有《焦点访谈》的记者。”尚小朋问:“你是怎么查出来的?”马烽说:“刚才他们去餐厅吃饭,我用服务台的房卡打开房间查看了他们的包,包里有标有中央电视台字样的摄影器材。我还发现了一个记者的名片,名片上印的是《焦点访谈》的记者。我本想拿一张回来,又一想这些记者一个个鬼一样的精明,还是小心点好,便没有拿。”尚小朋说:“嗯!你做的很好,没留下破绽吧?”马烽说:“尚总放心,我出来后还特意让服务员去房间走了一趟,就算他们察觉到有人动了东西,也可以让服务员把责任承担起来。”丰九如听了很满意,他知道马烽是尚小朋的心腹,原以为他不过是个社会上混出来的亡命之徒,现在看来这家伙有勇有谋,还算是个人才。尚小朋又说:“马烽,你把军子给我抽出来,让他专门盯紧了那些人的行踪。如果他们住一宿便走,那他们就是路过,算咱们虚惊一场。如果他们就在北原安营扎寨了,你要随时向我汇报他们的一举一动。记着,就算他们上天入地,也要给我盯死了。”马烽说:“尚总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马烽走了,丰九如从卧室出来,在客厅踱着步走了几圈后站在了窗前。望着脚下弥漫在暮霭中的北原,他颇有感触地说:“小朋,在别人的眼里,北原或许太贫穷太落后了,但在我的眼里,这却是座美丽而亲切的城市啊!我们为这座城市付出了许多,也得到了许多。但是,水能载舟,亦可覆舟。搞不好,我们也会栽在这座城市的。”尚小朋微微一笑说:“九如,别这么伤感,不就是《焦点访谈》吗?我怀疑咱们是杯弓蛇影了。你想想看,咱们做事都经过再三考虑的,别人抓不住任何把柄。就算有点什么,我一个人鼎立承担就是了。何况也没什么呀!”丰九如回过头说:“小朋,万事不可掉以轻心!我是玩政治出身的,知道政治不好玩。玩好了升官晋级,玩不好万劫不复。而,失足落马,也多是大意失荆州或得意忘形所致。这几天我也想了想,有几件事要抓紧办,一是晓琴在国土资源局呆的时间太久了,趁现在还没什么大的反响,应该把她调出去。有权没权无所谓,只要平安就行了。二是我近来和蓝婷接触得有些太频繁了,她虽然聪明乖巧善解人意,但红颜祸水,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