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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卓出了口气,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仿佛刚从阎王殿走一趟,摸了一把额上冷汗,不由露出个欣慰的笑容。
狼女捏着那把小剪刀,指骨撑的皮肤发白,花梓就坐在她旁边,又拉过她的手:“我瞧见附近有个绸缎庄,那老板娘长得跟水蜜桃儿似的,白里透红的。只盼着杜卓别去了那家铺子才好啊!”
杜卓听到玉花梓的话,眼泪不由就落下来!
狼女一声怒喝:“他敢去!我就吃了他的腿!”
杜卓一哆嗦,险些从瓦上掉下去,楼下厅堂依旧歌舞升平,相比之下,杜卓不免悲从中来,狼女这句话,别人看来是:若杜卓敢去那绸缎庄,我就吃了他的腿!可了解狼女的就会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是:杜卓肯定是去了那绸缎庄,等他回来我就吃了他的腿!
他正薅头发薅的兴起,忽然头顶传来一声轻呼:“咦?”
杜卓抬头,见花梓那张不美不丑,挂着两道疤,格外别致的小脸挂在头顶,像极了索命的小鬼儿。
事实证明,不是像,她明明就是那个索命的小鬼!
片刻之后,杜妈妈,狼女,花梓,还有几个姑娘,围坐一团,杜卓蹲在中间!
往日,狼女提议会审杜卓,杜妈妈向来不同意,如今花梓与杜妈妈一拍即合,整日凑在一块儿,要知道,缺德变态是会传染的,杜妈妈如今对杜卓,那叫一个狠!
用杜妈妈的话讲:花梓说的对,你们都是臭男人!
狼女十分恭敬地望向杜妈妈,杜妈妈颇为满意地点点头,遂慢条斯理问道:“大半夜的,去哪了?”
杜卓心想,他本还担心南宫傲报复陷害,而今倒省了,自家老娘和媳妇儿算是替南宫傲报仇了!
杜妈妈见他一脸苦笑却不说话,便又问道:“老实交代,去哪了?”
杜卓这才回过神来,抬起头,可怜巴巴道:“我真没去什么绸缎庄,那水蜜桃儿似的老板娘我压根儿没见过!”
狼女一拍桌子,厉声道:“看,此地无钱三百两!”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花梓摇摇头:“一语成谶啊!”
杜卓蒙冤,正欲辩解,就看到杜妈妈一把抓住狼女的手,安抚道:“孩子,别怕!娘给你做主!”
狼女反握住杜妈妈的手:“娘,我自己来,能行!”
杜妈妈终于还是点点头,临走前,瞧了眼杜卓,诀别似的,目露悲戚之色,仿佛在说:“儿子,你自个儿保重罢,娘无能为力,保不了你了!”
片刻之后,楼下有客人拉着个姑娘问道:“楼上干嘛呢?杀猪似的!”
姑娘红着脸,咧嘴一笑:“杀人呢。”
那客人先是吓得脸一白,随后又笑道:“竟敢拿爷取乐!真是不想要赏钱了?”说着就想朝着姑娘屁/股捏一把,然看看周围,又想了想,还是将手垂下了。这楼上楼下可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儿,在这高雅之地,若污了哪个大人物的眼,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翌日一早,杜卓腿上缠着纱布,一瘸一拐从房中走出。
杜妈妈拍拍他的肩,欲语还休,终于只是叹道:“儿子,你从此……可都改了罢!”
杜卓觉着这话十分熟悉,好似哪本书中见过,恍然回过神来却想仰天长啸:“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儿?”
狼女从后头跟了出来,眯眼瞧了瞧渐热的日头,叹道:“你这模样,瞧着怪可怜的,你进屋歇着罢,我把饭菜端来屋里吃!”
说的好像这可怜模样跟她无关似的!
待狼女走远,杜妈妈笑眯了眼,脸上两坨儿肥肉乱颤:“瞧瞧,多好的媳妇儿,知冷知热的!”
杜卓两眼发愣,不得不佩服,玉花梓这洗脑的功力,真是越发厉害了!真该把她介绍给隔壁卖假药的光棍王老三,他家里堆着一屋子天竺神油卖不出去,一穷二白,愁得少年白了头!那一屋子药,若到了玉花梓手中,凭着她洗脑的能力,不出半日,定会兜售一空!
他正魂飞天外,就听到街上传来刀剑相撞之声。
碰巧玉花梓从外头走来,他一把拉住她,问道:“外头出什么事了?”
花梓一摆手:“没事,隔壁那黑心的,卖假药被我瞧见,我就去衙门报了官!这会儿来了几个捕快,正抓他去受审呢!”
“……”
第二百一十一章 菜茶
杜卓侧眸,满脸凄然望着王老三家门口,哀声叹道:“王哥,兄弟对不住你!”
花梓撇撇嘴:“他被抓前还抓着我的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幸好能坐牢,否则,穷的没饭吃就要饿死了!”
这会儿,狼女已端着饭菜过来了,花梓**一笑,拍拍杜卓的肩:“多好的媳妇儿,且行且珍惜罢!”遂扭头就走。
杜卓万分不解,为何就没人关心关心他腿上为何就少了块肉!
他是真的没去那绸缎庄啊!
昨儿夜里狼女龇嘴獠牙的时候,他竟生出个念头,想把南宫傲叫来,给自己做个证人!
“我真是疯了!”他如此说时,狼女已端着饭菜走进屋子。
“来,吃饭!顺便商量成亲的事儿!”狼女摆好碗筷就给杜卓盛了一大碗,又给自己盛了一大碗,见杜卓还站在门口发呆,不由怒道:“你若不愿意,就让花梓把你送进宫!”
杜卓一脸赔笑,就歪着身子扭进屋子,坐下就吃,并开口就谈这菜如何好吃,并紧着给狼女夹菜,往狼女嘴里送肉,从隔壁王老三,聊到街头张寡妇,从桑国长公主,聊到晏国老丞相。
终了,狼女一手封了他的嘴,问道:“咱俩何时拜堂成亲?”
“……”
是祸躲不过!
“您和我娘说了算!”杜卓垂头丧气,颇感无力。这一大家子女的,阴盛阳衰,眼看着他就半点儿地位都没了!
这时,就听到前院一阵叮叮咣咣并着姑娘们的尖叫声。
狼女放开杜卓,一着急,四肢着地就飞奔而去。杜卓一边嚷嚷着:“狼女啊,站着跑!”一边一扭一扭地朝前院挪去。
狼女跑到厅堂,就瞧见鬼老太追在花梓后头,一路踩着客人的桌子。待遇上高台,她猛地跃起,一把抓住花梓的耳朵,俩人就站在高台之上。下面一片狼藉,众人抱头鼠窜,有几个目瞪口呆,不会动弹了。
一个脸上横着两道疤,一个满脸都是疤!显然满脸疤的就是比两道疤的厉害!
“我错了,我错了,婆婆您快松手,下边儿许多人看着呢!”花梓耳朵被揪得火辣辣地疼,心里却不埋怨,这事儿总归是自己有错在先。挨揍是难免的。
“错哪了?你这死丫头,还知道错了?当初想什么来着?”鬼老太扯着她就往台下走,仅剩的几个客人自觉让出一条小路,花梓朝他们歉意一笑,随即被鬼老太拎着就朝后院走去!一路撞的桌子七扭八歪。几个杯子叮叮咣咣晃悠几下就落了地。一路的小曲儿加伴奏:啪嚓啪嚓啪嚓嚓,啪嚓啪嚓啪嚓嚓……
杜妈妈瞪圆了眼珠子瞧着那碎了一地的茶壶茶杯,又瞧了瞧所剩无几的客人,最后抬头望向皱巴着小脸的玉花梓,欲言又止……
花梓瞧出她的心思,心想杜妈妈终归还是杜妈妈,于是。尴尬地笑了笑,眯着眼道:“算我的,都算我的,从我那份儿里扣!”
杜妈妈这才稍稍平和了面色,叹了口气:“这丫头,真是天煞孤星!”
花梓觉得自己何止天煞孤星。她简直就像倭国那个少妇!她曾听说,在隔着海的倭国,有个出名的鬼屋,里头有个叫伽椰子的少妇,但凡盯上谁。谁就得死!
那时,她一直搞不懂,伽椰子皮肤很白,眼睛很大,守着个大宅子也算富庶,身段丰腴,扭起来前凸后翘,如何看都是个白富美,为何瞪谁谁死?
如今她想了想,忽然福至心灵,就想通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红颜祸水罢!
思及此,她心中颇有些不满,自己也是祸水,为何长得歪瓜裂枣似的?
后来,她就这个问题请教了鬼老太,鬼老太冷笑一声,从牙缝吐出三个字:“这是命!”
鬼老太原本揪着花梓耳朵朝后院儿走去,她也觉着厅堂太招摇,万一引来捕快就不好了,好歹捕快也是权利机构末梢儿神经的重要组成人员。
“婆婆,婆婆,我此次出来是找狼女的,找不着我还会回王宫,是故出宫时想着,左右还是要回去的,就没有叨扰您,是花梓的过失,您可莫要动怒……”花梓如此说着,鬼老太这才松了手。
“狼女呢?”鬼老太四下张望,就瞧见狼女四腿着地朝这边奔来,吓了鬼老太一大跳。
花梓连忙上前扶起她,又给她拍拍身上和手上的灰土,笑道:“都要嫁人了,日后可不能这么四个腿儿跑了,要站着跑。”
狼女脸一红,露出个腼腆的笑。她只会对花梓露出这样的笑,这让杜卓十分郁闷,可后来他又释然了:跟个女人吃什么醋?到底娶了狼女的是小爷,而不是她玉花梓!
鬼老太听了花梓的话,倒一时把花梓的错儿给忘了个干净,转而问道:“狼女要嫁人了?便宜了谁家的混小子?”
杜妈妈扭着肥硕的身子,尖着嗓子拉长音儿,颇为不满:“我家混……”忽然觉得不对劲儿,遂及时改口道:“我儿子!”
随后就瞧见杜卓一扭一扭从后头赶上来了,鬼老太伸脖儿一瞅,撇了撇嘴:“就内个?长得油光水滑,却也是个跛子!”
杜妈妈登时红了脸:“你才是跛子!”
鬼老太怒道:“我是跛子怎么了?还轮不到你来揭我的短儿!”
眼瞅着鬼老太就要伸手掐上杜妈妈的粗脖子,花梓紧着拦在两人中间,匆匆将杜妈妈推到树荫下,极力安抚:“您美人不计丑人过,莫气坏了身子!”
只这一句话,杜妈妈就笑开了,手指挽着小手帕,一点花梓的小鼻子:“就你嘴巴甜!”
花梓又连忙跑去鬼老太跟前,悄声道:“那婆子高血糖,动不动就晕厥,您一代神医,跟她叫个什么劲!传出去多不好听!”
鬼老太哼了一声,倒也未再发难。花梓这才舒了一口气,安下心来。
花梓是茶似梦的东家,鬼老太大大方方就住了进来,偶尔,萧叶醉也来凑热闹。
别看鬼老太白吃白喝白住招了杜妈妈不少白眼儿,换了萧叶醉白吃白喝,可就大不一样了!
萧叶醉第一次来茶似梦,原本客人男女比例九比一,萧叶醉来了之后,就变成一比九。男人该来的还会来,女人不该来的也都来了!
当时真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库房仅存的茶叶都不够用了,各种茶叶沫子,茶叶渣滓,甚至白菜帮子切碎了都往茶壶里灌,一众小姑娘小媳妇还喝的不亦乐乎,大赞茶似梦的茶水真是名不虚传,独具特色!
花梓怀里抱着两棵大白菜,站在二楼看着楼下密密仄仄的人群,咯咯直乐。
最近,她似乎过的太开心,好多时候,忘了去想肚子里的孩子和孩子他爹。
白玉曦就站在角落里,仰头望着二楼笑逐颜开的玉花梓,眸中一时阴云密布。
傍晚,杜卓不知从哪弄来个兔子,拎着耳朵就跑到狼女面前:“可爱吗?亲小爷一口,小爷就送你!”
狼女本是坐在后院假山边儿看蚂蚁,天边一抹红晕,像女子脸上的胭脂,浅淡柔美,被风一吹,就散的干干净净。
她站起身,瞧着那兔子,连忙嚷嚷道:“放下放下,这么扯着耳朵不好。”
杜卓将兔子放到假山边儿的青石路上,笑道:“兔子耳朵不怕拎!”
“拎的充血,就不好吃了!”狼女温柔地抚摸兔子毛,口水却已滴到鞋面上了。
杜卓思索许久,最后说:“咱能把它养大了养肥了再吃吗?”
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