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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是细碎的步子,为了适应他走路的速度,花梓累的气喘吁吁,嘴巴却喋喋不休:“此话怎讲啊?你可知这么美丽的岛,若归我所有,每年能赚多少银子?若在岛上修成一座园林,内有各地美食,再修两座寺庙,请来高僧讲经传道。修一片花海。内有各色花卉奇葩,修建几家古朴而考究的客栈,以供休憩。同船家交涉,供人们游海赏景。欲登岛,需交钱。欲品美食。需交钱。欲听佛法,需交钱。赏花游海住客栈,都要交钱,除此之外……”
白玉曦终于忍无可忍,忽然停住脚步。花梓一个踉跄,半个身子撞到他背上,脚下一时没站稳。仰面跌倒在他眼前,径直跌进了沙滩里,丝毫不觉得疼痛,反而十分舒适,满眼的阳光投在眼中,让她看不清白玉曦的脸。
“你能买下蓬莱岛?”白玉曦粗嘎着嗓子。心中忽然腾起冲动,想将花梓就此埋在沙子里,等离开蓬莱岛,再挖出来带走。
花梓摇摇头,声如蚊蚋。再没了方才的底气:“或许能呢?”
白玉曦难得好脾气地蹲下来,歪着头盯住她的眼睛,冷然一笑,不置可否地“商量”道:“若买不下来,你就给我当一辈子婢女。”
直到白玉曦走出老远,花梓方回过神来,从沙子里打了个滚,翻身而起,大声喊道:“我不同意!”
这次,白玉曦选择了沉默,假装没听见。
及近关门,往来之人渐多。
萧叶醉则一直惴惴不安,许多姑娘慕名前来只为一睹心上人之丰神毓秀,故而他时时谨慎,生怕被人认出遭致围堵抑或踩踏,将一贯穿着的大红氅衣换成低调的鸦青色长袍,且用黑布蒙着半张脸,再无半点萧叶醉的影子。
有蓬莱岛小厮于关门处记录来者身份,问及白玉曦时,他面不改色坦然道:“我一行人皆是云梦泽弟子,这位是云梦泽二当家,萧叶醉萧公子!”
当场,萧叶醉被围堵,同时发生踩踏事件,致萧叶醉右腿膝盖拉伤,左脚大脚趾轻微骨折。
白玉曦带着玉花梓,南宫云笙带着玉凝馨,弃萧叶醉于不顾,趁乱浑水摸鱼,逃过小厮盘问,顺利过了关门。
因是蒙混过关,无小厮引路,还未走出多远便有往来小厮上前盘问。
“敢问几位是何门派?怎无人引路?”两个小厮皆身着墨蓝长袍,腰间系着木牌,态度倨傲。
“我们是云梦泽弟子,师父在门口遭姑娘们围堵,故而我们先行一步……”花梓还欲说话却被生生打断。
“胡说!叶姝掌门还在路上,也未曾听闻云梦泽弟子前来!”其中一个小厮警惕地打量着他们,与旁边小厮耳语几句。
花梓想了想,又沉着嗓音高声道:“我们是雪域王的随从!”
“满口胡言!雪域王称病不能出席,压根就不会前来!”其中一个小厮厉声呵斥,顺便朝身边小厮嘀咕道:“去禀报,说有可疑之人混入蓬莱岛。”
花梓立时拉住他们连声道:“小兄弟小兄弟,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我们其实是思逸山庄的莘莘学子。”
“你怎不说你们是蓬莱岛弟子?”那小厮盯着花梓的脸,目光锐利刁钻,摆明了再无商量余地。
花梓想,此时应做好逃跑准备,于是握住凝馨的手,正欲转身,却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白桑姑娘!”
“祁桀!”花梓立时朝小厮扬起了头:“我本来就是思逸山庄弟子!”
那俩小厮立时垂下头来,嗫嚅着道歉:“祁公子,一场误会,万望见谅。”
祁桀温声吩咐道:“无妨,你们退下吧。”
待小厮应喏离去,他快步上前,欢喜地问道:“白桑姑娘,你过得可好?那日你不辞而别,我父亲和我十分担忧,见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花梓有些惭愧地解释道:“那日,我惨遭不测,被一只大黑熊掳走,未能及时辞行,等得了空,我定会上山拜见祁庄主。”
玉凝馨知道内情忍俊不禁,掩袖而笑。
“大黑熊?山上怎会无故出现黑熊?你是如何脱身的?可曾受伤?”祁桀一脸紧张,花梓再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白玉曦的脸色愈加不好看了,却被花梓吃果果无视了。
放眼四望,关门之内另有一番景象,亭阁楼台比比皆是,曲廊流水,飞檐若燕,水声泠泠不绝于耳。
花梓想,这蓬莱岛就好似洋葱一般,一层裹着一层,每一层都是一种景致,霎是神奇,还不如更名洋葱岛了。
随祁桀行至住处,向小厮要了几间房,听闻是思逸山庄弟子,小厮或者管事也未再过多盘问追究。
花梓想,行走江湖,多几个小伙伴儿还真是好事。
祁桀每每喊她白桑姑娘,都十分受用,这名字比花梓好听多了,花梓花梓,总是让人想到叫花子,而想到这里又总是想到沐冷尘,心中就百般别扭难受。
距离盟主选举还有些日子,而蓬莱岛已十分热闹。
花梓与凝馨立于一处樱花树下,身后是假山嶙峋,有溪水顺着假山淙淙流淌,像柔软的白色缎子,在月下泛着茫茫然的光,映得樱花一片清冷。
“姐姐,你怎么好像不开心似的,有什么心事么?”花梓有些担忧的望着凝馨苍白的脸,探手触了下她的额头,并未发热,可脸色这样不好,那定是有心事了。
凝馨重重叹口气,笑道:“总有些事,偶尔还会想起,让人忧心。”
花梓没有继续问,想来即便有什么过往,也不会是什么欢喜的回忆,不提也罢。
而南宫云笙却在不远处蓦然驻足,微微皱着的眉头仿佛藏了很深的心事。
他忽而颔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丝微笑,快步上前,轻轻拂去凝馨肩上的花瓣。
凝馨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眼便跌进云笙的眸子里,望着他的眼睛,可以看到樱花纷扬,还有闪亮亮的星子。
“权当游山玩水,那些没所谓的事就不要去想了。”云笙理了理凝馨鬓角零落的发丝。
他又转头望着花梓单薄的衣裳轻声问:“夜里凉,你怎么不多穿点儿出来?”
花梓心想,姐夫真是体贴细心,姐姐能遇到如此郎君,当真好福气,于是乐呵呵地应道:“没关系,我身子骨好,不易生病。”
“还是回房添些衣服吧。”云笙说着,握住凝馨冰凉的双手,轻轻揉搓。
花梓恍然大悟,尴尬地笑了笑,立时摆手道:“我这就走,这就走!”言罢不待凝馨开口,已匆匆走远,敢情自己碍着人家说悄悄话了啊。
一路上,她心里忿然,不住腹诽:南宫云笙哪是体贴细心,明明是风/流成性!
她这样想着时,云笙已将凝馨揽在怀里,凝馨瞪了他一眼,撅起嘴巴嗔怪道:“你也真是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碰瓷
花梓绕过樱树,渐行渐远,眼前渐生薄雾,周围景致却越越陌生。
她心中一惊,敢情是迷路了?
她在杜卓房里见过许多书,分析得出,此种情形,大概会遇到个才子俊杰,生出一段不离不弃的一见钟情。
抑或遇到个什么妖魔鬼怪,误闯了地府之类的邪门故事。
她更期待两者结合,能遇到个比师父还要俊美的妖精,他还需有一身的本事,长的无比英俊,却只钟情于自己,时而邪魅,时而温柔,既高蹈出尘,又在人间混的如鱼得水,总是一袭白衣,高贵冷艳的世人难近,最终却偏偏爱上自己这么个丑丫头。
她想,如此一来,带出去定能把白玉曦气个半死。
她迷迷糊糊越想越欢喜,直到撞上一个人,这才注意到,附近的雾气已厚重的让她看不到来时路也看不清眼前路,她吓了一跳,难不成真要遇到个俊美无比的妖精?
她又立时害怕起来,若撞到个饕餮,淑图之类的玩意儿,岂不是活到头了?
淑图,淑图,什么是淑图来着,等遇到沐冷尘,定要问问他。
沐冷尘?为何会想到问他?
花梓来不及多想,便听到有人闷声哼哼道:“哎呦,哪个小兔崽子,我的腰哦~要了我的老命了~”
花梓连忙踉跄着退后两步,定睛看去,是个身着白色袍子的老翁。
花梓满脸苦楚,自己总是跟老人家有缘,还都是性格古怪的老人家,例如萧老太太,鬼老太。
看眼前这位,脾气也不会好到哪去了。
至于英俊完美风流倜傥又专情的妖,早被抛诸脑后了。
那老翁身边还站着个姑娘,袅袅婷婷,清丽秀美。隔着浓雾,她还是一眼瞧见她眉间的花钿,记得师父曾说过那是旱莲花,她记得这姑娘曾在酒馆追着师父问可是云梦泽二当家萧公子。霎时心情大好。
看来,即便这老人家伪装倒地不起讹诈她钱财,也可以出卖师父收买他身边的姑娘保全自己。
而病榻上的萧叶醉此时忽而打了个打喷嚏,揉着鼻子纳闷道:“谁又打我主意?”
“骨头散了,骨头散了!”白衣老翁偷偷眄向花梓,皱着脸嚷痛,长长的白胡子挂着雾气凝结的水珠粘在衣襟上微微颤抖。
“老人家您还好吗?我……我不是故意的!”花梓想上前扶住他,老翁却一摆衣袖,向后晃了两步,冷冷哼了一声。似乎不领情。
花梓只得讪讪将手收回,踟蹰着不知如何是好。
旁边的姑娘并未认出她来。
她想,即便没有毁容,她也未必还记得自己,何况如今脸上还平添三道疤痕呢。
那姑娘扶着老翁低声唤道:“爷爷~”声音里无半分担忧。反而透着更多无奈。
那老翁却狠狠瞪了她一眼,依然扶着腰哀嚎:“我这一把老骨头怕是要葬于此地了~”
这姑娘一身淡粉色衣裳,好似雨后荷花。
她上前一步,瞧见花梓脸上的疤痕微有些诧异,然立时又恢复常态,客气地劝慰道:“不要担忧,我爷爷身体好着呢。”
那老翁手指伸向姑娘后背轻轻一点。她便说不出话来了,花梓心想,看来指望不上师父了,这姑娘全不是老翁对手啊。
思来想去,人生在世,靠人不如靠自己!
于是。她上前两步扶住那老翁,怯生生问道:“老人家,您伤着哪了?”
“腰折了,腰折了,老朽怕是走不了路了。只能躺着了!”老翁整个身子的重量皆倾在花梓身上,压得花梓腿软。
她耐着性子粗嘎着嗓子问道:“老人家,这可如何是好?”状似马上便要落下泪来似的。
粉衣姑娘急的皱紧了眉头却是动也不能,话也说不出。
“老朽的孙女儿会扶老朽回去的,你便留下五十两罢,老朽好抓药疗伤啊。”老翁咳了几声,那架势好似五脏六腑都被花梓撞坏了似的。
花梓哽咽着承诺道:“老人家,过会儿我便去哥哥那取钱,我且扶您回屋。”
老翁一边哎呦着,一边欲上前偷偷为姑娘解穴,花梓见状,立时尖叫道:“蛇!姑娘腿上有蛇!”
她话一出口,便躲在后面抿着嘴偷笑,那老翁立时跳起身来,一个箭步,将粉衣姑娘抓至身前,仔细查看。
花梓则抄手站在一旁气定神闲地问道:“老人家,还用我扶您进屋吗?”
那老翁帮粉衣姑娘解了穴,面有愧色。
不想,那姑娘竟咯咯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打趣道:“爷爷,您此番算遇到对手了!”
老翁一把推开那姑娘,竟有些委屈的埋怨道:“你这死丫头,怎么总是向着外人?”
姑娘听了他的话,吐了吐舌头,朝花梓挤眉弄眼,很是欢脱的样子。
花梓心下了然,想来,不用牺牲师父色相了,这姑娘本就是个天生的小叛徒,不过站在自己立场而言,这小叛徒还真是挺可爱。
白衣老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