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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卓如此思索着。猛然后退,大喝一声:“绝不可以!”
“什么不可以?”花梓站到狼女身旁,以示二人处于统一战线,力求将杜卓的逆骨折断在萌芽里。
她见杜卓不言语,又转头望着狼女问道:“你怎又开始嚎叫了?虽说这旷野无人,可咱们摄灵殿不是还养了许多的鸡鸭牲畜吗?听着狼嚎它们惶惶终日还如何吃食休息?吃不好睡不好,还怎么长肉?不长肉。咱们吃什么啊?你这脾气也改改,万不要动不动就吼叫,杜卓他也不容易,这些日子冷寻忙着往外头跑卖东西,撂下许多活计,我还合计着让杜卓来做。若被你吓出个好歹,我去哪找这样好的劳动力……”
花梓还欲絮叨下去,狼女就已然承受不住,连忙认错道歉,抓着花梓的手。头点的拨浪鼓似的:“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嚎了。”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来说说,因为何事争执?掌门我定会秉公处理。”花梓徐徐坐下在田边一大石头上,优雅地翘起二郎腿,随手拾起个草棍儿,开始剔牙。
晨起本不该吃肉的,果然塞牙塞了一上午。
这都怪柔儿,去厨房偷吃被花梓发现,望望柔儿健硕的身子,花梓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鸡腿便塞到自己口中,囫囵责怪道:“掌门都是为了你好!”
此时杜卓忽地挺起胸脯,正欲开口,狼女一把推开他,看着花梓义正言辞:“小爷睡了他,他就是小爷的人,做了小爷的人,他还整日里四处张望盯着别的女人!小爷岂能饶他!”
花梓略一歪头,盯着杜卓,露出个冰天寒地的笑容,霎时让周围凉爽许多还平添了阴风阵阵:“如此看来,杜公子是当真不把我摄灵殿放在眼里了!狼女啊,杜公子的肉或许会十分可口呢,至于我,少他这么个劳动力也不妨事,若哪天他忽然不见了,放心,我玉花梓绝不会追究。”
狼女挠挠头,有些不甚明白。
杜卓倒是反应激烈,面目扭曲,眼眶通红,仿似老了十岁的模样,哽咽道:“掌门!你问问她,我都盯着哪些个女人了?”
花梓转头望向狼女,狼女伸手指着柔儿,大声吼道:“她!”
花梓抽动着嘴角望向柔儿,柔儿正红着脸,扭动着肥硕的身子,那一低头的温柔,像极了一个大水缸不胜凉水的娇羞。
一缕轻风来的十分应景,携了几片浮云将日头遮了个严严实实,格外又送来三分清爽。
花梓吐了小草棍儿,放下二郎腿,瑟缩着肩膀做出一副淑女状,打了个极为夸张的冷颤柔声道:“这天,莫是要下雨了?大家都去忙吧,我去收衣服!”
杜卓伸着脖子呼喊着:“掌门!您不是说要秉公处理吗?怎么跑了?”然任他内心如何高唱‘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花梓还是眨眼间便溜得无影无踪了。
又一阵轻风拂过,带走那几片浮云,阳光普照,今日晴,偶尔多云。
整个摄灵殿,李叔最为年长,然身子骨格外硬朗。
平日里,花梓从不差遣李叔做事,然无论是锻造、养蚕、种地还是烧瓷,亦或门人生出什么口角纠纷,哪里出了岔子,找到李叔,定能给你处理的妥妥当当。
一应门人对他也格外敬重,日子久了,花梓觉着,在门人眼中,最为尊贵的便是李叔,其次白玉曦,自己这个掌门反而排到了第三。
然再一思索,能排进前三甲,也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儿。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说手头的银钱日渐充足,摄灵殿大小事务也逐日步入正轨,井井有条,毋须她过多操心,然白玉曦依然杳无音信。
她曾问过李叔,李叔只拱手言说自己并不晓得白公子去了哪里。
她托腮望着窗外日渐昏黄的日光,觉着一日一日过的竟是这般无趣。
每日里太阳东升西落,每日里赚钱劳作。白玉曦的样子,几乎在脑海里晃过几千遍,然盼来盼去,他还是不见踪影。
当然,这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思茗也不见踪影。
她想,他说过他会娶自己,摄灵殿是两个人的家,总有一日他会回来。
只要他回来就好,哪怕他带着思茗和他们的娃子一同回来也好。
若真的带着思茗和他们的娃子回来,那时再将他门规处置打上几十大板,逐出师门,最后断绝关系也不迟啊。
心思阴暗些有时也是好事,例如花梓,看到白玉曦和思茗双双站在眼前时,心中没有半点儿醋意,反而十分宽慰地舒了一口气,叹道:“还好,没有带着娃子!”
白玉曦回来时,花梓跟柔儿正跪在水边侧着身子洗头发。
夕阳尽退,天地间笼着一片淡青色,泉水清冽,洒在头上脸上,划过肌肤,揉碎了一身的疲惫和燥热,丝丝缕缕都是沁人心脾的凉爽。
“玉花梓!”
花梓先是一愣,也许是白玉曦很少这样唤她的名字,也许是许久未曾听过他的声音,待她反应过来,白玉曦已走到她身后。
就像大朵大朵的牡丹顷刻绽放,花梓的笑意霎那蔓延开来,转头,起身,长发扬起,在身侧划出一道长弧,带着清泠泠的泉水,直铺上白玉曦的额头。
白玉曦眯着双眼,抬手将眼周的水珠尽数拭去。
望着白玉曦*的鬓角,滴着水的下颚,花梓眨巴眨巴眼睛,咬着嘴唇,笑容僵在那里,一时无所适从。
他离开这许多日子,未曾想竟是这样相见。
“玉花梓。”
这次,白玉曦的声音竟透着几分喜悦和柔柔的暖意,如丝如缕仿佛触手可及,他上前一步,将她拥在怀里,细语喃喃:“我回来了。”
花梓滴水的长发将他黧黑的长袍浸个通透。
许久,他才放手。
花梓抬头,这才瞧见他身后的思茗,正死死盯着自己,目光里有说不清的情绪。
她不愿望着思茗恶狠狠的目光,遂重又望向白玉曦,喜笑颜开:“还好,没有带着你们的娃子回来。”
白玉曦霎时沉下脸来,花梓想想,这话也着实有些煞风景,万一他俩某个患了不孕不育,自己这会儿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揭人伤疤吗?
柔儿偷偷扯了扯花梓衣角,悄声道:“掌门,怀胎要好久呢,他俩私奔还不到半年呢。”
花梓用力点点头,低语道:“说的在理。”
白玉曦合上双眸,心中思量,自己真是不自持。面对玉花梓,太过和颜悦色最后总会让自己受伤,比如,肺胀气,胃胀气,胸闷气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接风
是夜,月朗风清。
花梓流着口水,美其名曰为白玉曦接风洗尘,言说要摆上两大桌酒席。
原本空旷的草野被修成平整的草坪,两侧垂柳成荫,月光借着柳条滑落地面,铺成一地银白。
白日里的炙热消散一空。
清风送爽,繁星碧水。
花梓大开双臂,闭上双目,深深吸了口气,将一日的燥热尽数散去,这才望着白玉曦,声音很是殷切地说道:“食材我已叫人备好,你且去厨房大展身手吧。”
这句话,她几乎是流着口水说完的,只差没发出“噗噗噗”的声音了。
白玉曦望着她那不行不行了的模样,心中喟然感叹:“到底是谁给谁接风洗尘?”
“……有那么重要么?”花梓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儿不想样儿啊。
“你为何不问我这些日子去了哪里?”白玉曦负手而立,望着远处大片的农田和一个个小作坊,烧瓷的,打铁的,配药的,织布的,还真是一应俱全。
要说赚钱这事儿,白玉曦还真是不得不甘拜下风。
他忽然觉得,自己曾十分对不住这一众门人。义父过世,他拿了钱财带花梓出走,扔下他们食不果腹。
想到自己此时也是一贫如洗,心中才稍稍宽慰,勉强也算与门人共患难了嘛。
花梓侧目,笑容有些模糊:“你能回来就好。至于去了哪里,我也没奢求你能告诉我。毕竟,那是你和……思茗的事。”
“为什么不奢求?又为什么是我和思茗的事?”白玉曦继续追问。
花梓见他丝毫没有去厨房的意思,想着不可再跟他纠缠下去,否则闹僵了晚上就吃不上好吃的,就要苦了肚子了,遂找个借口准备开溜:“我去水边洗点菜,你去忙罢。”一句话,把他支到厨房去。
后来花梓想到这事儿。总扼腕感叹,白玉曦这么沉得住气是如何做到的?
若换了她玉花梓,定会拉住自己嚷嚷着:“悦灵的事儿我知道了,赵老三让我杀了。我给你报仇了,怎么样?感觉爽不爽?快来感谢我,别的也不用,多给点银子就成!”
可白玉曦望着她的背影,默默无言放她去洗菜了。
后来问及此事,白玉曦想也未想便应道:“若变得同你一样,我还活不活了?”
花梓认真思索许久,点头应诺:“也是,若哪日你忽然变成女人,定然无法承受。”白玉曦张了张嘴。终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抿着嘴巴走开了。
那夜月色极好,两桌酒席承着月光,喜乐融融。
可是,还未开席。思茗便气冲冲跑来质问:“我埋在后院树下那坛子酒谁偷了去?”
黑色长纱在月下泛着冷光,衬得思茗肌肤似雪,微蹙的眉头透着愠怒,将一朵梅花钿几乎揉碎在月色里。
四周一片静寂,大家面面相觑。
半晌,狼女有些难堪地支吾道:“许是我和杜卓给喝了,我鼻子灵。那日闻得一阵酒香,就从树下泥土里挖出坛好酒……”
又是一阵静默,花梓忽然‘噗嗤’笑出声来:“你俩就是喝了那坛酒,才天雷勾动地火……”
杜卓愤恨地一扭头,狼女倒是没有丝毫尴尬之色,只重重点了点头。理所应当似的应到:“许是这样的。”
花梓倏然盯着思茗,脱口道:“原本你想给谁喝那酒啊?”
本能似的,思茗和花梓同时盯住了白玉曦。
白玉曦依旧面无表情,好似与己无关。
花梓便又望向思茗,见思茗正盯着白玉曦。霞飞双颊,咬着嘴唇,眉头越皱越紧。忽然,思茗忽然触到花梓的目光,气急败坏嚷嚷道:“玉花梓你休得胡言乱语!”
花梓头一歪,有些莫名其妙:“我说什么了?”
思茗指着花梓的鼻子,声音急促:“你……你住嘴!”
似乎还要说什么,然终究不知如何解释,思茗气的一跺脚,扭身便跑的没了踪影。
白玉曦身子斜斜靠在椅子上,品了口茶,慢条斯理,声音拉的老长:“你说了……天~雷~勾~动~地~火~。敢问掌门,是何意思?”
四周一片唏嘘。
花梓脑袋嗡的一声,开始寻思要装病当场晕厥,还是假装没听到招呼大家来吃饭。
是装傻充愣说自己随口胡言,还是把白玉曦拉出去打上几十个板子,治其对掌门不敬之罪。
正思索间,却听狼女挠着脑袋喃喃道:“不甚明白,可听这意思,大约是说那日喝了酒,我把杜卓给睡了!”
“噗”白玉曦一口茶险些喷到桌子上。
杜卓瞠目结舌,在众人投来同情目光之前,以手遮目,转身撞到柳树干,直想钻到树干里,这辈子再也不出来。
他不是狐狸精钻不进柳树洞,故而更坎坷的命运在等着他。
在刚刚狼女举例说明何为天雷勾动地火之后,花梓朝她投去一个赞许而感激的目光,并立时表现自己知恩图报的一面。
她坐到白玉曦和李叔身边,煞有介事地商量道:“这狼女与杜卓既已两情相悦,就挑个日子把他二人婚事办了罢。”
李叔和白玉曦皆不言语,杜卓急了,也顾不得脸面,几步上前,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这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