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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叶醉悠然品了口茶:“拜你所赐,没抓着。”
沐冷尘立马接过话去:“跟花梓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自己没本事,”继而不等萧叶醉辩驳,便换了笑脸望着花梓,温声软语:“总之,你总算明白过来了……哪里不舒服?那日之事还记得多少?”
花梓想了想,原原本本将发生之事说了一遍。萧叶醉立时凑到跟前:“你是说……他不杀你?还给你备了吃的?”
花梓木然地点点头,萧叶醉忽然冷哼一声:“这冷面少主怎么忽然转了性子?”
他垂头想了想,又瞧了眼花梓,难不成,这冰坨子也有冰融雪化,春心暗动的时候?
可不应该啊,怎么就偏偏挑上这个爱财鬼?
后来想想。摄灵殿本就是个重口味的门派,在择偶一事上,许是也偏于重口味一些。
然无论如何,白玉曦怕是盯上玉花梓了。
于是。萧叶醉凑到花梓跟前,和颜悦色,颇为关心地问道:“胳膊可还疼?已敷了山紫草,再过几日便可痊愈。”
沐冷尘当时就不乐意了:“这话怎么这么别扭?说的山紫草好像你采的似的。”
萧叶醉一愣,心想,失误,这话本该背着沐冷尘说的,真是愚钝,遂极力掩饰尴尬之色,态度极为和悦:“沐兄这是什么话。在下断没有这个意思,”遂又转头瞟向花梓:“是沐兄上山采了草药,狼女亲手碾成药膏,在下只在一旁搭了把手。”
沐冷尘冷哼一声:“搭了把手?是谁整日里在这混吃混喝,半点儿忙都不帮也就罢了。还整日里嘟囔着花梓脑袋不灵光,保不准就此呆呆傻傻一辈子。”
萧叶醉笑容僵硬,不想这小子半点儿情面不给人留,难怪都说雪域人不近人情,与人不善。
“哪里的话,在下是想,”他顿了顿。福至心灵:“是想说些惹恼姑娘的话,以此试试激将法能否让花梓姑娘早日苏醒。在下思索多日,想收花梓姑娘做我入门弟子,也不知花梓姑娘是否愿意。”
言罢,萧叶醉便兀自幻想花梓痛哭流涕拜倒脚下,如蒙大赦。感恩戴德的模样。
幻想着江湖上一大波一大波的姑娘将花梓作为励志楷模。
谁知,正倚在窗前的狼女盯着窗外梨花树下一条小蚯蚓大喊一声:“活诱饵!”遂一路奔出房间,捉了蚯蚓放到个小布袋里,寻思着哪日天气晴好,到河边垂钓。
萧叶醉诧异地瞧着狼女出门。心下暗忖:“她真的不是大智若愚?”
花梓则呵呵一声冷笑:“来,活诱饵有话要说。”遂不急不慢下了床,拉着萧叶醉走到一旁,见沐冷尘十分识趣没有跟上来,萧叶醉忽然觉着这场景怎么这般熟悉。
直到黑纸白字画了押,他才恍然大悟,这又是一场惨无人道的敲诈勒索啊。与初次见面那次,如出一辙啊!
是夜,月光泠泠。
祁凌风带了管家,备了诸多补品和几套上好的锦缎衣衫前来探望,然进了门,却发现空无一人,遂吩咐管家将补品和衣衫皆放到桌上,自己则立于窗前,端了杯茶,默默等候。
片刻功夫,就听到园中角落黑暗处传来沐冷尘的声音,压得极低,且吞吞吐吐:“好……好了没?”
随后又听到花梓应道:“快了快了……好了。”
管家瞧了祁凌风一眼,见祁凌风正垂着头,盯着杯中茶叶,面色赤红。再抬头时,却见花梓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同沐冷尘朝这边走来。
月色融融,携着暧/昧之色,铺了满院迷离。
祁凌风面色不佳,管家也微微摇头。
这玉姑娘刚醒过来,沐冷尘就急着行此苟且之事,还是在思逸山庄如此高雅之地,真是有损斯文啊。
见二人身影近了,祁凌风转身坐回桌旁,以免尴尬。
“哎呀,我宫绦上的坠子落在灌木丛了。”花梓还未进门,就惊呼了一声。
沐冷尘急忙应到:“我陪你去找罢。”
正欲原路折回,祁凌风故意压着嗓子咳了两声。
花梓立时站稳了脚跟,将头探过房门,深深望了一眼,立时红了脸,十分窘迫地支吾道:“庄……庄主大人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管家“噗嗤”笑出声。
祁凌风斜眄了他一眼,他才连忙止了笑声垂下头去。
花梓并不懂得巧言寒暄,只是刚玷污了别人的花木,这会儿心虚的紧,一不小心,脱口而出,也不知哪里不对,总之还算顺溜,心里十分满意。
沐冷尘这会儿已迈进屋子,见祁凌风面色不佳,又瞧着桌上摆了一应珍贵草药和锦绣衣裳,心中不解,既是来探望,为何摆了副讨债的脸色?
“沐公子真是好雅兴,花前月下,还真是风/流倜傥。”祁凌风冷言相讥,话里透着几丝不满。
沐冷尘挠挠头,微微一笑:“庄主谬赞了,谬赞了。”
祁凌风闻言霍然抬头,人生最可悲不过本以为吐了一口好槽的时候,对方却没听懂,故而再也耐不住性子,冷哼一声:“不过,风/流也要分个地方儿,我思逸山庄,可不比花街柳巷。”
沐冷尘这回终于听出些门道,一张脸,直红到耳根,急的磕磕巴巴道:“庄主您……误会了!刚不是您想的那样,只是……是花梓姑娘想要如厕,却找不到厕轩,是故……我就……就守在外面,怕别人瞧见!”
祁凌风满脸愕然,瞠目结舌。
花梓越越听不下去,狠狠踩上他鸦青色马靴,沐冷尘立时跳脚惨叫。
花梓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上前一步:“庄主不要听他胡说,是他想如厕,却找不到厕轩……”
“是老朽的过失,照顾不周,还望见谅。”祁凌风想,总不能在这一直听他俩到底是谁去如厕的故事吧,只是可怜了好好一处灌木,等他二人去了,便将这丛灌木砍了罢。
花梓还欲开口,祁凌风又继续道:“待会儿我便派小厮来给二位带路,厕轩就在不远处,”祁凌风又将一应药材衣物推至花梓眼前:“知晓姑娘在我山庄被掳,十分过意不去,遂备了些滋补药材和应季衣物,聊表歉意。”
“庄主您太客气,”随后,又沉默片刻,无人言语,十分尴尬。花梓终于忍不住嗫嚅道:“庄主,方才玷污了您的花木,真是对不起了。”如此说时,一阵晚风拂过,飘过灌木丛,跃入门窗,几缕粪“香”,沁人心脾。
祁凌风胡子抖了几抖,桃花眼瞥了眼那灌木丛,连连摆手:“都是小事,小事。”
然转过头时,却瞧见花梓后颈隐约有红色印记,因刚刚如厕,衣衫有些凌乱,那红色印记露出一半来,大约竟能看出个形状。
祁凌风霍然站起身来:“姑娘可是雪域人?令尊令堂可还健在?”
虽说祁凌风的话问的有些唐突,然还是引得花梓颇有些难过:“打小父母便死了,婆婆带着我和姐姐逃到一个小村子过日子,就前些日子,婆婆也过世了。”
“怎么死的?”祁凌风这才细细打量眼前的姑娘,巴掌大的小脸缀着一双水泠泠的杏目,肌肤似雪,唇红齿白,鼻子不挺,却娇俏可爱,隐约却有了故人的影子。
花梓揉揉鼻子,正欲开口,沐冷尘见她红了眼眶,立时接过话去:“都是些伤心事,不提也罢。”
花梓借此也就没再开口,心中难过也不愿多言。
祁凌风似有不甘,可瞧着花梓那难过的模样,便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而嘱咐几句夜里风大小心着凉之类,便离开了。
临出门,他深深忘了花梓一眼,眼神里裹着说不清的情绪。
花梓依然闷闷的,心中想着自己身边还真是连个亲人都没有,不禁悲从中来。
沐冷尘一壁翻看桌上药材,一壁抑制不住地嘴贱:“庄主神色有异啊,临行之时提及夜里风大,我看是意有所指,方才你可闻到那味道……”
花梓听了这话,立时从悲伤情绪中抽身而出,深深望着沐冷尘,忽然发觉找到了发泄点。
祸从口出,一点儿不假。
第一百五十八章 胎记
一夜月华朗朗,翌日云淡风轻。
因着二两银子,花梓望着萧叶醉,点头应诺,同意做这个活诱饵。
沐冷尘势欲阻止,却被花梓一眼瞪得不敢开口。
萧叶醉捏了捏手中银子,心下不舍。然想想临行前,叶姝郑重其事与他说:“若追不回典籍,就不用回来了。”他心中一阵绞痛,终于还是将银子交到花梓手里。
花梓掂量掂量,将银子塞入袖筒,扭身欢脱地朝远处跑出。
沐冷尘和萧叶醉藏在僻静之处,远远望着,只见花梓一会儿扑蝶,一会儿赏花,一会儿又望着飞鸟唏嘘感叹。
萧叶醉终于忍无可忍,从假山后绕了出来,气急败坏抱怨道:“你能表现的自然些吗?比梨园的花旦还夸张!”
花梓甩甩小手帕,将脚边一个小石子踢飞,顺便翻个白眼:“才二两银子,你计较什么?”
萧叶醉捏着拳头,半晌,生生从袖筒里又掏出一两:“咱们重来。”
天不遂人意,直至夜幕四合,这个活诱饵也没钓出白玉曦。
此时星子缀满夜空,仿佛触手可及,花梓拉着沐冷尘的袖子,遥遥一指:“雪域的星子也这样亮。”
沐冷尘点点头,嘴角挂着笑,眉头却未舒展,终于他拉住花梓问道:“为那点儿银子犯险值得吗?你真的很需要用钱吗?”
花梓不以为意,云淡风轻应道:“我是着急还你啊,那些老黄牛,鸡鸭鹅……”
“我又没让你还,”沐冷尘打断她的话,略一垂眼,忽然红了脸:“我欠你大半条命,这辈子……怕是都还不清了,你怎么会欠我的?”
言罢。他抬眼深深望向花梓,欲语还休。
花梓想了想,十分欢喜:“那敢情好,我欠你钱。你欠我大半条命,两相抵消,谁也不欠谁,扯平了。”
花梓扔下这话便独自朝住处走去,心中却忐忑难安,幸好自己机智,及时与沐冷尘撇清关系,否则,难保将来不会被雪域王绑在木头柱子上烧死。
真是好险。
沐冷尘遥遥望着花梓的背影,十分沮丧。然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花梓刚迈进院门,就瞧见祁凌风负手站在树下,月华之下,风骨矍然。
他转过身来。花梓正推开院门。
“姑娘回来了。”祁凌风眼中透着说不出的情绪,竟似乎有些莫名的拘谨,是花梓从未见过的模样,这老头,不一向仙风道骨,处变不惊吗?
“您……来找我,是……?”花梓拧着眉头思索片刻。恍然大悟,连声道:“庄主放心,灌木丛我已经清理干净,不留半点污秽,您不必担心,不必担心。我还特意捡了地上的梨花,在那铺了一大片,现在路过灌木丛,还会闻到香味儿呢。”
这一番话说完,祁凌风更加拘谨了。抬起头,踟蹰了一会儿,终于问道:“姑娘,你今年多大?”
花梓觉得他问的莫名其妙,然能够换个话题,也正合了她的心意,遂朗声答道:“十五岁。”
“花梓姑娘,可否告知老朽,令尊令堂因何过世?”祁凌风上前几步,声音带着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花梓有些困惑地摇摇头:“婆婆说,当年逃难时,路遇劫匪,爹娘为了护着我和姐姐还有婆婆,双双死在劫匪刀下了。那时,我和姐姐尚在襁褓,都不省事。”言罢,她深深出了口气。
这段往事,没有记忆,也不会引出多少悲伤难过的情绪。然每每提及,却十分沉重。
可她如何都想不到,祁凌风听完这一席话,竟泪眼朦胧,眨眼的功夫,已是泪水婆娑。
刚巧沐冷尘追了上来,瞧见这一幕,也是愣在那里,进退两难。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