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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等我醒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外面安静了不少,似乎少了些街道的喧嚣和军队的踢踏声。
猛然睁开眼,掀开车帘,毫不意外地看到那些富丽辉煌的建筑,我迅速地扫了下四周,有些失落,更多的是不安,没有看到格格木他们的马车。
如果他们不在,我以后岂不是都要独自面对蓝唐黎?想想都觉得身体里某种情绪都按捺不住地要叫喧。
“醒了吗?肚子饿了吧?马上就能到寝殿了,朕。。。。。。”
面前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许他一直都在旁边,只是我顾着找阿丽亚他们,没注意到。猛得将帘子放下,也打断了那带着讨好般小心翼翼的话语。
蓝唐黎没有再说话,马车又一路沉默地前行。
没过多久,车就停了,不等宫女呼唤,我自行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抬头看到面前陌生的建筑:蓝色琉璃筑成的大门,门上的殿牌还被一团红布罩着,微微皱起眉头,蓝唐黎又在耍什么花招?
这皇宫,除了他蓝唐黎的昭阳宫,其他地方,我基本都逛了个遍。而这座宫殿,恰恰建在昭阳宫后面,难怪我从来没有见过。
“这。。。。。。这是朕三年前就想送你的礼物,一座只属于朕和你的宫殿。”蓝唐黎轻轻的声音漂过来,突然想起当初在皇宫里听到的那些八卦,原来,他真得建了这么一座宫殿。
我的眉头更加紧皱,他,是什么意思?打了一棒,再给颗大枣吃?
面前突然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如洪水猛兽般,让我避之不及。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我后退一步,略带警戒地扫了蓝唐黎一眼,就将眼睛移向别处。
蓝唐黎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我看到面前有红布落下,太头,三个由五彩碎石拼成的字赫然映入眼帘——晓黎殿。
那石头字旁边还缀有精致的琉璃花,看着熠熠夺目,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样暗淡无光。
如果不曾发生那些事,如果我对蓝唐黎还心存柔情,我一定会笑着抱住蓝唐黎一脸幸福模样了,晓黎殿,单看名字都会有多少人嫉妒,比起那些锁月阁,慕月楼,晓月居什么的,更易让人感觉到其中的情分。可是,如今的我,只是冷漠地扫了一眼,心里平静地向一潭死水,激荡不起任何涟漪。我想,蓝唐黎现在唯一能触动情绪的,就是他的触碰。
“朕。。。。。。”
“以后我就住这?”我淡淡地打断蓝唐黎要说的话,眼睛并未看向蓝唐黎,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嗯,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寝殿。”
看来暂时自动忽略蓝唐黎话语中的那个“我们”,刚踏上阶梯,就有宫女很有眼色地将门打开,听着那生涩的开门声,这门,似乎真得很少开过。
一只脚刚踏入门内,我又道:“既然是送给我的,那就是我的地盘了,我不喜欢自己的地盘有令我不舒服的人出现。”
清楚地看到门口那个宫女抖了一下,身后那人的表情可想而知,心里的空洞莫名又被那种报复的快感填满。我迈着悠然的步子进了殿内,我的心却没有我的脚步这么轻快。我不可能自欺欺人地说我现在的行为和心情是正常的,韩晓晓是爱斤斤计较,但是,我从来不会这么投入地“睚眦必报”。
我不喜欢被人欺负,但是对付那些欺负我的人,我从来都是抱着玩闹的心情去进行那些报复,只要目的达到了,我就适可而止,不会再浪费心思在那些事上。
就如当年林馨儿脸上的雀斑,冷倾若的头发,即使我对周海涛做了那样的事,事情过了,我也就不会再想着这事,即使再见到周海涛这个人,我依旧可以镇静自若地从他身边走过,绝不会有见一次阉他一次的感觉。
可现在,对蓝唐黎,每一次达到目的,我享受每一次报复后的快感,可下次见到他,我还是抑制不住要报复的冲动,我很想看到他痛苦,看着他绝望,可当事情顺着我所想的发展下去,报复的快感之后,我心里涌现的就是无限的不甘与愤恨。不甘心就只能对他做出这点级别的打击,愤恨与他那副心甘情愿被我报复的顺从。
☆、全部的希望(一)
尤其是我昨晚的那些反应,更让我莫名有种慌乱和不安,那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些天的行为是多么异常。我对自己说:蓝唐黎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我为什么会害怕他?我为什么会如此地憎恶他?他凭什么可以影响到我的情绪?可是,一见到他这个人,心里的恼怒与愤恨就占据了一切,我就忍不住要做点什么去刺激他。
现在的我是如此的矛盾,一方面想彻底漠视他,另一方面却又忍不住对他的愤恨与厌恶,甚至于只要他有触碰我的动作,我就觉得身体的力气开始流失,止不住地想颤抖,连同胃部一起抽搐。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变得如此矛盾,混乱得不像我自己。
蓝唐黎并没有跟进来,即使我对这个宫殿没多少兴趣,还是能看出蓝唐黎在这里花的心思,因为实在是太明显了,那秋千与黎王府的那个如出一辙,假山布局也是按晓月居的布局来,知道我不会游泳,所以整个院内都看不到一个水池,我一被蚊虫叮咬,身上就会起好几天的红肿,所以这院内种了许多驱蚊的夜来香,梧桐树。
推开寝殿的门,入眼是一张极具奢华的红木床,真是像极了他的风格。房间里纤尘不染,连书架上的书都透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一点也不像是许久没住过人的样子,显然有人定期打扫这里。
“娘娘,现在要传膳吗?”有宫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简单洗漱了下,从那排与墙同长的大衣柜里随便挑了件换上,扫了眼那华丽梳妆柜上的首饰盒,蓝唐黎当真是下了点本钱。
吃罢饭,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也没见阿丽亚他们来找我,想想格格木那最近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也就打消了想找他们的念头。
害怕出门会遇到那个我不想见的人,我便随手拿了本书,靠着窗前的软塌看了起来。戌时左右,突然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走动声,我起身,刚走到内殿门口,值班的宫女低头倾身挡在我面前。
我挑眉:“什么意思?外面怎么了?”
“回娘娘的话,陛下走的时候吩咐过。在他没有回来之前,不允许娘娘您迈出晓黎宫一步。”[汶网//。。]
“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产生幻听了,声音提高了一度。有些冷然地问道。
“回娘娘,陛下。。。。。。陛下说。。。。。。只要您不出这个门,娘娘若有任何要求,奴婢们都会去照做。”那个宫女有些惊恐地跪下,低着头颤着声说。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紧绷。我真是太天真了,这是他为我打造的又一座金丝笼,而我却像个傻瓜般自顾自地走进这座牢笼。
我抿紧了唇线,语气带着嘲笑,“如果我一定要出去呢?”
“娘娘!陛下把皇宫内一半守卫都调到这了,即使奴婢拦不住您。门外还有大把的侍卫,没有陛下的命令,恐是连只蚊子都难以进出。”那个宫女硬着头皮说道。一直低着头,似乎在等着承受我的怒火。
我心里现在确实有一团火,如果蓝唐黎现在在这,我想我会忍不住上去撕咬他吧。可是,蓝唐黎不在。所以我还至于失去理智。将内殿里所有的宫女都哄了出去,我狠狠地关上殿门。命令她们谁都不准进来。
殿内烛火通明,豪华的摆设让这座巨大的寝殿显得不那么空荡荡,但却缺少了生活的灵气与灵动。看着这些精致而华丽的摆设,心里那股邪火烧得更旺了,我觉得如果不找点什么发泄下,我可能真得会被自己的怒火烧伤。
那么,从哪开始呢?
扫了眼不远处的镶金立柜,随手拿起一白润的飞龙戏珠玉像,目测了下软塌旁边那个铁树盆栽,一挥手,朝着盆栽下方的仕女图狠狠砸过去,“啪啦”一声,那尊华贵的飞龙戏珠玉器瞬间碎成许多片,可惜我没有瞄准,那盆栽还完好无损。
“娘娘!”
大约是玉器破裂的声音吓到外面的宫女,我听到她们惊叫,她们纷乱的影子在门上的窗影上显现,却没有人敢违背我的意思贸然进来。
我又拿起立柜上的一通体碧绿的高山流水玉像,平静地说道:“没什么事,不过是失手砸碎了一个摆设而已。”
说话间,手中的玉像已经脱离手,朝着侍女图方向飞速过去。又是“啪啦”一声,比刚才更响,这次,那副侍女图随着那翠绿的玉像一起四分五裂。
既然这屋里大到桌柜,小到首饰都是他一个一个亲自挑选的,那我就要亲手毁掉这一切。
一个一个砸累了,我所幸将立柜上的东西一股脑扫下去,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如同一首欢快疯狂的曲调,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门外的宫女没有人再敢吱声,看着满地的狼藉,心里的那股怒火却越燃越烈,我掀了桌子,将衣柜里的衣服横扫而出,丢在地上,用脚狠狠践踏了后才甘心丢在一旁。
一通发泄,有些气喘,却发现这屋内已经被我整得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有些无力地抚了抚额头,也不怕那些碎瓷割着脚,我朝那张没来得及被我动过的大床走去。
微喘着气坐在柔软的被面上,扫了眼床内,一对绣着龙凤图的枕头。随手拿起一个,丢进那对残渣里。
稍作歇息后,感觉又有力气了,看到门边还有几个还幸存的柜子,正准备继续战斗,眼角却扫见一旁反射着我身影的铜镜,冷笑一声,倒是忘了这还有个漏网之鱼。
手指在梳妆柜上那个雕着繁复花纹的银盒,雕得还真漂亮,可惜出现得太不是时候!
心一狠,手掌在桌面横扫一同,那些大大小小的首饰盒都随之落地,发出悦耳的叮叮咚咚声。
我扫向四周,想找个凳子什么的把这铜镜砸了,刚走了一步,却被脚边的一个首饰盒绊住,心里烦躁,抬脚就是一踢,从首饰盒里掉出些许东西。
在看到那抹青色吸引,盯着那两个玉环好久,就两那根拴着它们的普通红绳,在我看来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无形中仿佛有股力道推引着我,要我一点点朝那里走去。
我蹲下身体,试了好几次,每次手指要触碰到时,我却又害怕的收回,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明明心里激动得很,可要触碰到了,心里却又莫名退拒,生怕这只是一种假象,生怕欣喜过后会有更大的失落。
终究,指尖还是触到那根红绳,将它小心翼翼地从那堆华丽的金钗珠宝中拿出,心里那团不安燃烧的怒火瞬间熄灭,最深底那块柔软又被触动。
阿明,我在心里低低地念着。
摊开手掌,那两块一大一小的玉环都安静地躺在我的掌心,我以为,我已经把这些东西弄丢了。
用手指摩挲那块小的圆环,背后还有那个“严”字,这是我在黎王府第一个生日时,阿明送我的,后来被蓝唐黎摔了,就只有这个青玉环幸存着。我把它藏在床内最里层的被褥,每次下人换床褥时,我都会小心地把它藏在袖中,过后再塞进被褥最里层,很多夜晚,即使蓝唐黎在的时候,我也会偷偷拿出来看看,摸摸。
珍惜的并不是物体本身,而是这东西背后的意义,这是我在这世界上最亲的人送我的东西,这是支撑我努力生活下去的源泉。
后来,因为搬到晓月居过于仓促,我没来得及将它带着。等我回去找它的时候,这个青玉环已经不在了,我旁敲侧推问过收拾被褥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