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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知黎明-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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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许红一脸气急地指着我。

“你们消停一会儿吧,我怎么觉得我的头又疼起来了。”这时,坐卧在椅子内的许青突然说道,还一脸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许红虽然不甘心,却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我接过媚娘递过来的热毛巾,一边敷在许青额头上,一边问:“二掌柜,你多大了?”

许青闭着的眼微微睁开,虽然疑惑,还是老老实实答了:“年底就二十二岁了。”

那算起来,他应该比我还要小几个月呢,之前还一脸正经地说把我当亲妹子一般,应该是姐姐才对吧。

想到这我不禁笑了笑,把他额上的毛巾又正了正,说道:“那不小了呀,是时候娶亲了。”

“我。。。。。。”

看许青满脸窘迫挣扎着要起来解释的样子,我连忙按住他,笑着说:“你急什么呀!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问你准备啥时候娶亲呀?我的四掌柜也需要一个嫂子,是不是?”

说着,我给许红抛了个媚眼,许红却一脸别扭地转过头,冷哼一声不理我。

“再等等吧,我还不想考虑这些。”许青突然说道,将额上的帕子拿下,还是儒雅的笑意:“今天也晚了,你们都回去睡吧,我已经感觉好多了,也想歇息了。”

从许青房里出来,大家都各自回房,昆仑却抱着剑跟上了我,我不解:“有事?”

昆仑沉默了一下,说:“如果你想知道他们的身份,我可以很容易查出来。”

我笑,昆仑总是什么都替我考虑到了,半开玩笑地说:“不用,有句话叫‘不知者无罪’,我怕我知道他们的身份后,就不敢那么肆无忌惮了。”

其实,就算知道他们的身份,真得惹到我,我也一定会锱铢必较。只是,现在还没严重到那个地步,我对他们的身份也没那么大的兴趣。

想起那位馨小姐临走前那一抹笑意,要么忍,要么残忍,在某些方面来说,我们真得是一路人呢。

这下,不会有人来打扰了(一)

隔天,酒楼重新开业,我一大早就跟着四个掌柜一块去酒楼,今天是杜成教我练琴的日子,不得不早起。

到的时候,杜成果然已经在“音”字间了,进去的时候,他正对着手中的琴弦发呆。眉目间浓浓的忧伤,额间都挤出一个淡淡的“川”字。

“师父,今天是不是可以罢课了?”我坐到他对面,打趣着说道。我都进来好一会儿了,他却一点也没察觉。

杜成眼中光芒闪动了一下,他淡淡地说:“你倒是巴不得能罢课,我真是看走眼了,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榆木疙瘩?教了半个多月,连最简单的指法都没学会!你。。。。。。”

见杜成有越说越来劲的势头,我连忙打断他,“师父,我错了,您老人家别生气。。。。。。”

“老人家?”杜成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很老吗?”

我顿时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我只是随口一说,二十多岁的人,怎么会老呢?不等我解释,杜成突然落寞地低下头,喃喃道:“是老了呀,从十六岁开始,整整十年,如今我都二十六了。”

羽墨姑娘今年才十八,十年,那杜成岂不是在人家还是小萝莉的时候就暗生情愫?虽然惊奇,但对于他的哀伤,却还是是忍不住暗暗叹息,爱情,害了多少痴男怨女!

“羽墨说,如果我要走,随时可以走,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十年的时间,我以为她对我多少是有些感情的,可她说这话时,表情是那样淡然,那样。。。。。。平常。。。。。。”

“男人总是为受某个女人的折磨而来到这世上的,不是吗?”我笑着调侃道:“如果羽墨姑娘真不要你了,酒楼就是你的第二个家,我们这漂亮姑娘也很多呀,绝不比醉生梦死的差!”

杜成因我这些玩笑而淡淡地勾了勾唇角,“想想真是可笑,我心里一直装着她,她心里却一直装着另一个人,即使她这样对我,我依然舍不得离开。。。。。。”

忍不住在心里再次叹息,杜成这样的男人,就像当初的王凉,注定他们此生要为情所生,为情所伤,为情迷茫,为情执着。他们不会因为旁人的几句话或几个巴掌就清醒的。各人都有各人的劫,在劫难逃。

“我唱首歌给师父听吧。”不等他回答,我就低低吟唱起张杰的《这,就是爱》。

我虽然不喜欢乐器,但我喜欢听音乐,没事就会插上耳机听MP3,所以很多流行歌曲我都倒唱如流,再加上水烟月美丽的嗓音,听起来也挺享受。

但唱着唱着,我发现杜成逐渐呆愣着低眼盯着眼前的琴弦。正疑惑,他突然用十指轻轻抚了抚琴弦,低声念着我刚唱过的歌词:“以为得到时间的青睐,以为旅途没有意外,以为每天都会说晚安,但是有你,就没有不安,这,就是爱。”

十指猛然一拨,手下的古琴就渐渐发出一阵悠扬连贯的曲调,居然就是这首歌的曲调。

“师父,不如这样吧。你以后就不要逼我学琴了,改成我唱歌给你听,你可以随便在任何地方弹奏这些歌曲,只要别说是从我这听到的就行。你要是觉得遗憾,我再免费送你一个徒弟好了。”我笑得一脸谄媚,趁着杜成感慨的空档赶紧说道。

我实在不想隔天就来受这份罪,他要是让我来欣赏他的琴音,我会更加乐意点。实在不行,就把媚娘拖来,她不是羡慕嘛,就让她来当当杜成的徒弟,让她过足花痴的瘾。

“罢了!罢了!”杜成摆摆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真是朽木不可雕!”

“怎么是朽木呢?本公子看着可是一只美丽的杜鹃鸟。”

我先是一愣,接着微微皱眉,心中暗骂,你才是杜鹃鸟,你才是长着两只小翅膀的畜牲!房门被打开,唐黎一脸慵懒地立在门前,身后是那个叫尹田的“移动银行”,还有一脸心虚的媚娘。

“这个,唐公子是来挑雅间的。”媚娘讪讪地解释道,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呆了多久,都听到了什么。

“杜先生,这么快,又见面了。”唐黎瞟了眼杜成,笑着说道。

“唐公子。”杜成淡淡点头,应了一声。

我却一惊,这两人认识?虽然是从唐黎口中知道杜成的存在,可依杜成的性情,我并不认为他们相熟到这个地步了。

“听羽墨说,杜先生要离开醉生梦死了?”唐黎继续笑得一脸慵懒,问道。

杜成的手早就揉成一团,脸上是死灰一般的灰白,唇角有隐隐的颤动,半晌,他才淡淡地说:“没有,我还不打算离开醉生梦死。”

这个时候我再看不懂,我就真得是睁眼瞎了,原来羽墨姑娘心中那个人是唐黎!

我忍不住抬头看了唐黎一眼,他也正挑着那双桃花眼,眼角带着邪气看向我。我不禁在心底哀叹,看起来明明就是个色胚,这些女人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

“今天就到这吧,我就先告辞了。”说完,杜成就逃似得离开座位,还险些撞到桌脚,我看着杜成慌乱的背影,给了媚娘一个眼色,她自然是巴不得,跟兔子一样飞速地跑下去。从前晚的事后,媚娘就很怕跟唐黎呆一起了,那张小粉脸也吓得惨白惨白的。

“那唐公子选得那块玉牌呢?”我笑着问,唐黎也一脸自然,就仿佛前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这也是我没跟唐黎撕破脸皮的一个原因,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

唐黎修长的手指捻起那块玉牌晃了晃,那个“牌”字就那么清晰地暴露在我眼前。

我眯眯眼,那老娘就陪你好好玩玩。

“唐公子,可是挑到间有意思的雅间呢!”

“是吗?”唐黎又看了眼那块玉牌,转手就丢给身后的尹田,跟着我进了“牌”字间。

其实,这间“牌”字间,摆设虽然豪华,却没有什么特色,正对那面墙画了张大大的红桃A和一张小丑图像的红色大鬼。剩下三面墙都用贴有米色的墙纸,墙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楷体,不是诗词,也不是佛语,而是扑克牌的各种玩法。

我拿起红木方桌上的一副用光滑硬纸壳贴图而成的扑克牌,欢快得洗了两下牌,唐黎好奇地看着我将牌拉成如弹簧般的形状,问:“这是什么?”

“牌,扑克牌,有几十种玩法,唐公子可以看墙上贴得规则。”我说着又交错地洗换了牌,单手按着扑克牌将牌重新放回桌面。

“那就那个‘斗恶霸’吧。”唐黎也盯着那几行字看了有一会儿了。我在心底轻笑,其实,这“斗恶霸”就是斗地主,在家没事的时候,我和知知,阿明就会经常玩这个。唐黎正好挑了个我拿手的,好歹我也是阿明教出来的,虽然比不过阿明,但和同学打的时候,可是很少输的。

“可以。”我点头,又看了尹田一眼,说道:“不过,这个要三个人玩才有意思,那就我们三个吧。”

尹田在听我这么说后微蹙了下眉头,见唐黎一副“就这么办的”表情,才匆匆瞟了眼墙上的规则,不甘不愿地坐了下来。

头一把,唐黎做庄,我和尹田一队,尹田显然是向着他家主子,每次唐黎出牌他都不用太大的牌压他,正好给我把小点牌出完的机会,最后以一张二报单收尾而赢。第二把,我让庄,尹田做庄,我和唐黎一队。尹田的牌很好,几把甩得就剩一张牌,唐黎用大小鬼当炸弹压了尹田一把,也开始行云流水般甩牌,因为没有大小王了,二就是最大的,唐黎最后甩了张二出来,就报双。不等他的笑意抵达眉心,我突然制止了他想继续甩剩下那对牌的动作,笑着扔下四个四,“不好意思,唐公子,这张二我压了。”

“你不是和本公子一队的吗?”唐黎的表情一僵,挑眉不解地看着我。

我继续像外扔牌,很快就把手中二对三带二扔完,拍了拍空着的手,一脸灿烂地回看他:“这世上哪有永远的一队呀?在斗恶霸的时候,我们自然是一队,可恶霸斗下去了,为了争庄,我们就是对手了。”

唐黎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嘴角似有似无地笑笑,认输地扔了牌。

第三把,摸完牌,我发现自己缺张七,如果没有这张七,我手中的单牌连不起来,会很难走完牌。我看了看那三张底牌,不如,就赌一把。

我没有让庄,翻开牌,心里轻轻呼了一口气,运气还真是好呢,底牌是一张七,两张二,我从三连到K甩出去,没人压,我又走了三个二带张三,唐黎突然问:“你报牌了吗?”

摇摇头,唐黎沉默着看了我眼,似在思量什么,最终,他吐出一个字:“走!”

然后,我就将手中剩下五张连牌,从10到A扔完。

唐黎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不是没有报牌吗?”

“一把牌不用报。”我笑得亲切,淡淡地解释,“不信你看身后,规则上可清清楚楚写着,剩一张或两张的时候,需要报牌,否则算诈牌。”

唐黎的脸色阴了阴,旋即扯扯嘴角,笑意很深,“继续。”

这下,不会有人来打扰了(二)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我走上前打开门,媚娘越过我肩头看了眼我身后的唐黎,身体立马又是一个小小的寒颤,她说过,她最怕见到唐黎莫名其妙的笑。

“怎么?”

媚娘凑近我小声地说:“楼下有来了个官,说是二品御史大夫,带着侍卫堵在楼下,非要看《梁祝》。”

“叫他月底在来,说我们一部话剧就演两遍,月中和月底,过期对谁都不候!”

《梁祝》如预期般轰动,一时间名满全城,帝都的达官贵族慕名而来也是正常的事,不过,如果每个达官贵族都摆这么庞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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