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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烟碧的脸上带着得意之情:“你不知道吗?”
小玉说得没错,蓝唐黎什么样的性格我怎么会不清楚,他连阿明要被执行斩首的事都瞒着我,我本来就怀疑他会像之前那样瞒着我,等阿明的脑袋落地后才告诉我他无能为力,毕竟他并没有正面答应过我会救阿明。
如今水烟碧又抖出蓝唐黎是监斩官,更加坚定了我要出府的决心,他是监斩官,怎么可能允许少一个主犯!他不仅不会救阿明,还会亲自看着阿明被斩首!
想到这,我更是加快了脚步向府门外走。
“王妃请留步。”快到门口事,尹田的身影从旁闪出,他挡在我面前拦住我。
如果我现在赶去,还能在行刑前到达东市。
“走开!”我有些焦急地冲尹田喊道。
“王爷吩咐过,王妃从今以后一步都不能踏出王府。”相对我的急躁,尹田的语调一如既往地平静。
“这么说,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我出去了?”我冷声问道,手却不着痕迹地握住衣角的荷包。
“王爷说了,除非王妃踏着老奴的尸。。。。。。”
尹田还没说完,人就跟着向后一倒,直直摔在地上,不过他已经失去知觉了,感觉不到疼痛了。
能绕过他的身体走过去,我干嘛要踏着他的身体走过去。
蓝唐黎是一早就将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丢了,但他忽略了一件事,小玉是*迷药的。老早以前,小玉就又给我制了一份迷药,我这几天一直把这药装在身上,就怕会有这种状况。
把口鼻上的帕子移开,我冷眼看了下围过来的侍卫,说:“怎么?你们也想阻止我?”
见那群侍卫面带犹豫,我又淡淡地说:“别忘了我的身份,我可是这个府里的侧王妃,如果你们阻止我,等王爷回来,看到得就会是我的尸体。”
侍卫不像尹田和蓝唐黎那么精明,对他们稍加恐吓,他们就能思量出其中的轻重。
很好,最里层的侍卫先让开,外侧的也逐渐散开,我微微勾勾嘴角,就顺着那让出来的道跑出了王府外面。
很少出门,我根本找不到东市在哪。我焦急地看看四周,正好有一辆托着剩菜剩饭的牛车经过,我急忙拦住车夫,将手腕上的镶金白玉镯子取下塞给他,我说:“麻烦,带我去下东市,要快!”
车夫一见那镯子,赶紧将那镯子收入怀中,我顺势跳上车头。车夫一挥牛鞭,牛车就丁玲咣啷地行驶了。
一路颠簸赶到东市,顾不得那些剩汤剩水溅在身上,脸上,前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我跳下牛车,腿因为压坐在车头的木块上麻木了,一下使不上力跌坐在地。此刻的我满身的垢物,狼狈不堪地接受着路人的指指点点。
可我心里却急切地想着去拨开前面那密密麻麻的人群,生怕晚一点我就会看不到阿明。我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过去,密集的人群将前方围得水泄不通,以我的身躯和力量,根本就挤不进去。
我扫了眼不远处还未走的车夫,将双耳那对冰玉耳坠拽下来,我晃了晃手中亮晶晶的耳坠,对车夫说道:“让我进入刑场里面,这对耳坠就是你的了。”
车夫干笑了两声,将头上的毡帽取掉,虽然满脸络腮,但我发现这车夫其实还很年轻,他露出的额头光滑而细腻,似乎一点也不像个收集剩菜剩饭的小人物。
不等我细想,哗啦一声,一桶馊水从我脖颈处直直淋下来,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藏不住笑意的车夫,他却悠哉地从我手中取过耳坠,痞、痞地说:“现在你可以进去了,他们铁定给你让道了。”
☆、谋反之罪(六)
一桶馊水倒进来,里衣也随着湿透,原本因为奔跑而出了热汗的身体随着一抖,沾了水的冰冷衣料贴在身上,有种真切的寒意。
猛然听到刑场内敲钟的声音,看看时间就要行刑了,顾不得瞪这个奇怪的车夫,我提着裙子就往人群中奔去。
果然,这次还没开口让前面的人让一下,人们就先捂着袖子转过身看我,继而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
毫无阻碍地到了前面,首现看到得是高高在上的蓝唐黎,他和另外一名官籍看起来很高的官员同坐在正中间,他们前面,是一个插着写了“斩”字的令牌。
我扫视了一眼台上那些穿着囚衣的身影,最前面是上官裕,上官谦,还有。。。。。。阿明。
“阿明!”我忍不住尖声一喊。
在沸腾的人群中,我这一声喊叫简直就如一滴没入海中的水滴,起不了任何波澜。但是,我还是清晰地感觉到看台上那两道强烈的目光。
我毫不忌讳地迎上蓝唐黎那双幽深的黑目,带着不相信的愤恨,他果然是在骗我。阿明现在还在行刑台上,如果我再晚来一会儿,看到得恐怕就是他的血淋淋的脑袋了。
蓝唐黎低声对身边一个侍卫说了什么,那个侍卫就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我既然能来刑场,又怎么会允许他就这么把我打发走!
我快速移动快要冻僵的身体,用尽气力向行刑台上奔去。快靠近邢台时,守卫邢台的侍卫突然亮出佩剑拦住我。
我立刻放声大喊:“阿明!阿明!”
连上官裕和上官谦都回头看向我,可阿明还是背对着我,一头发丝纷乱的披散,头头低低地垂着,似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
挡在我前面的两个侍卫眼看着就要拔剑。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住手!”
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狠狠抓住我的手腕,似捏碎般的力量。我转头狠狠瞪向蓝唐黎,他休想再骗我!
蓝唐黎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慵懒,他嘴角勾着笑似宠溺般地哄道:“晓晓,别闹,先回府去。”
这个时候还想打发我走,不顾手腕上的疼痛,我拼了命似地挣扎,与他冷眼对峙,我沉沉说道:“放开!”
“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在刑场闹事?”一声威严的官腔,是那个与蓝唐黎同坐在正中间的监斩官。不过他在闻到我身上的恶臭味时,却是掩鼻后退了几步。
蓝唐黎面上仍旧带着慵懒的笑。但握在我手腕上的力度却更加使力,他说:“郝大人严重了,这是内子,不过是小性子罢了。”
“王爷,下官无心管您的家务事。只是,行刑的时间就要到了,还请不要耽误了正事才好!”这个郝大人语气中带着讽刺,暗藏着敌意,看来和蓝唐黎并不对盘。
蓝唐黎嘴角的笑意更深,动作却更急于拖拽着我离开。我一着急,就口无遮拦地喊起来了:“蓝唐黎,你放手!我实话告诉你吧。他根本不是什么上官明,他叫韩明!他从来都不是上官家的人!”
“慢着!”姓郝的突然开口,绕道我和蓝唐黎面前,这下他倒不嫌弃我身上的味道了,他问:“王妃刚才说得是真得?邢台上那个不是上官明?”
我不明白姓郝的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下意识看向蓝唐黎,他脸上是那种很少出现的莫名笑意。每当他出现这种笑意,那就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我又看向邢台,阿明还是那样低低地垂着脑袋,没有一丝生气,他安静得有些不正常了。而这种时候,只有这个姓郝的听进了我说的话,我是不是该为这仅有的一丝希望赌一赌?
短暂的思量,我说:“是的,郝大人,台上那个不是上官明,他叫韩明。”
蓝唐黎握在我手腕上的手蓦然一松,我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安之感。蓝唐黎扬起那只握着黑色铁扇的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他语气中夹杂着慵懒:“郝大人,既然有疑虑,还是先查清楚得好,免得错杀了替罪羊,放过了一个主犯。”
蓝唐黎说这话的时候,我能清晰地感觉他眼里的嘲讽,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扩散。
姓郝的给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个侍卫几步就走到阿明身边,双手粗暴地抓起阿明散乱的发丝,一把将他的脸揪起面朝上面,让所有人能看清他的模样。
这样粗暴的行为,我怎么可能看得下去!我冲过去使力拍向那个侍卫抓着阿明头发的手,大概是忌惮我的身份,那个侍卫立刻松了手,我小心地用双手托起阿明的脸,奇怪的是,再也没有任何人阻止我的行为。
我唤着阿明的名字,但他却毫无反应,面色苍白,双眼如木偶般毫无生色,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任何反应。
手是按在阿明的脸颊与后颈相交处的,所以我很快感觉到指尖传来的,那股薄薄的熟悉感。虽然隔了一年半多,但这种质感我确是没有忘掉的,人皮面具。
低下头,敛下眼睑,因为我怕他们看到我眼里的惊恐,但是,侍卫那道响亮的喊声,却将我仅剩的一点侥幸都击碎了。
“大人!好像有些不对劲!”
眼前突然多出一双陌生的手,动作快得让我来不及阻止,只听一声闷闷的撕拉声,眼前的“阿明”瞬间变成一个陌生人。
“来人!立刻派人去刑部大牢,上官明一定还在刑部大牢,给本官仔仔细细地搜查了!”姓郝的一声令下,一阵皮靴在地上杂沓的声音,我突然感觉身上的力气被抽尽,颓然地坐在地上。
“蠢女人!”
我侧头,虽然带着憔悴和疲惫,上官裕的侧脸依旧坚毅犀利,我不解地看向他。
上官裕却突然跟发了疯似的要从地上挣扎起来,他双目赤红地瞪着一旁的蓝唐黎,仿佛要把蓝唐黎吞入腹内一般。
有句话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上官裕的挣扎是徒劳的,两个侍卫一边一个将他死死按住,他那曾经高傲的头颅就那么毫无尊严地被摁在冰冷的地面上。
上官裕口中却仍旧叫骂着:“蓝唐黎,你这只不讲信用的野兽!老夫真是看走了眼!”
相对上官裕发狂躁与狼狈,蓝唐黎就显得优雅散漫得多了,他嘴角勾笑,淡淡地说:“上官大人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承诺把窝藏的那笔钱财交出,本王替你的宝贝儿子上官明找个替身,本王该做的可都是做了,倒是上官大人你,还没有兑现那笔帐呢!”
“你休要糊弄老夫!这一切根本就是你策划好的!你假意设了这么个漏洞百出的局,让这个蠢女人闹了这么一场,你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上官家的人!啊!”上官裕越发咆哮,但不管他如何歇斯底里,就如同没入大海中的一滴水,连一丝涟漪都激不起。
蓝唐黎自始至终都没靠近上官裕,似蔑视般的厌弃,他径自向邢台下走去。快踏到阶梯时,蓝唐黎突然转身,冲我邪魅一笑,他说:“爱妃想一直在这死刑台上呆着吗?”
我恍然惊醒,挣扎着起身,甚至不敢去看上官裕那充满戾气的眼神,我跌跌撞撞地跟着蓝唐黎进了那个下令的监斩棚。郝大人还在忙着吩咐侍卫,就只有蓝唐黎一人悠闲地坐在椅子上,轻轻啜着自己杯中的热茶。
一阵冷风吹过,混杂着酸臭味的冰冷直接贴着皮肤传进身体,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但却还是没有一点想寻求温暖的*。这一切发生得都太突然,仿佛做梦一般,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那种无望的感觉又铺天盖地而来,我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这种毫无希望的沉寂。
背上突然一重,有暖暖软软的东西劈头盖过来,即使不看,也能从那熟悉的味道中知道,这是蓝唐黎身上那件华丽的紫色貂绒。
因为我一动不动,这貂绒逐渐从身体滑落,不知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理会。就是忽然不想动手,什么也不想做,就想这么静静地站在这,静静地等待,我想把力气攒着直到见到阿明。
突然却不意外的,一双手臂从后环住了我,将滑落的貂绒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