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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欣喜地说:“味入口鼻,百香残留,不辣,带种奇特的甜。”
结果,他一下就喝了三杯,本来他要喝第四杯的,我给拦住了,因为他的脸色红得太异常了。然后十分钟都不到,他就直挺挺地倒在桌子上了。当时把我们吓了一条,弄到床上睡了一天都没见醒,许红那丫头还哭嚷着要我陪他一个哥哥,就在我以为自己真闯祸的时候,许青那家伙不负众望地醒了,看着我们一堆人跟哭丧一样站在他床前,还一脸纳闷地问我们怎么了。后来,这酒的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当然,我还找媚娘和昆仑试过这个酒,媚娘基本上一杯半就不行了,昆仑那家伙我也给他灌过三杯,头十分钟他还能保持清醒,之后就渐渐开始晕乎了,但只要一个时辰就可以醒过来,练过武的就是不一样,他可以跟武松大哥比了。虽然这酒是我捣鼓出来的,但我就小舔了一口,我这人说能喝也能喝,如果只是单一色的酒,喝个一坛都不成问题,但只要同时喝两种酒,立马就醉。本来是灵魂穿,我想也许会不同。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也学许青小舔了一口,结果立马就倒地不醒,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但我是决定了以后绝对不再碰这酒。
至于那个“夜光酒”,就是现代的葡萄酒,我让媚娘找了个人品靠谱的酿酒师,让他用葡萄做原料按照传统的酿酒方式来试一下,结果,一试就试成功了。我觉着一方面是这酿酒师技术够硬,另一方面大概是我走狗屎运了。这酒我是先尝过,才敢让他们喝的。入口清凉,有葡萄的鲜味和酒的醇香,而且又有美容养颜的作用,虽比不上水国桑城那个醉美人,但用来做我们的招牌酒那是绝对够分量。
但是,我把这两种酒订的价也够狠,又惹来过一阵非议。
许青看我翻得差不多了,语气中带着愉悦问:“怎么样?”
我抬头一笑,说:“很好,辛苦了!只是还有几个地方要改动一下。你把这些菜谱分类贴在不同颜色的锦缎上,同一种菜谱用同一种锦缎,这样不用的时候就叠放在一起,也不用担心不耐用,而客人看着也舒服。还有,你在去弄个木板,要方的,大概有着菜谱的十倍大,上面写上,本店特色菜——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
许青和媚娘同时出声,面露疑惑。
“对,霸王别姬。”我一边肯定,一边用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写出这四个字,继续道:“我们的酒楼也叫霸王别姬呢!”
“你给酒楼起得这个名字?”媚娘问。
我点头,也难怪媚娘一脸疑惑,因为赶时间,当时我们去制匾店看好了试样,我匆匆将些了“霸王别姬”的条子留给老板就走了,媚娘当时也没看到我那张纸条。
“为什么要叫霸王别姬?”许青问。
“因为我们的招牌菜要叫霸王别姬。”我笑笑,问他:“梁师傅在吗?他可要捡大便宜了,我要传授他一套祖传的名菜。”
媚娘和许青皆以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我,似乎看不出我到底说得是真是假。
霸王别姬(二)
“你俩这是什么表情?竟然怀疑自己的老板,本老板今天就再给你们露一手。”
自然,我是没有做菜的天赋,现代那些个山珍海味我也着实不知道怎么弄,但有一道菜的做法是我,知知和阿明都知道的,就只这道霸王别姬。当时,阿明从图书馆借了本闲书,我们三又刚好都现在,阿明就念给我们听了。
所谓的霸王就是乌龟,千年乌龟万年鳖,能活这么久自然可以称作霸王。找一只不太老的乌龟,将盐巴,胡椒,花椒,辣椒,料酒,大角等作料碾成粉末泡成水,用小勺每天给这乌龟灌一小碗,不再喂别的东西,如此喂养三天,让作料水贯通乌龟的全身,然后准备一个只露一个小孔的密封蒸锅,将这只王八放进去小火蒸,同时将它的头从龟壳里引出来,从蒸锅那个小洞处露出,继续用那个作料水喂它,这样,乌龟就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死掉,因为整个蒸制过程是密封的,乌龟的原味基本没有流失,所以蒸出来的乌龟肉不仅保持了原有的鲜味,还有深入内里的均匀作料味,这叫既不失真又有特色。
把蒸熟的王八弄出来摆在精美的大圆角盘内,将它的头微微向后,再在龟壳上摆放一只香辣不老鸡,看起来像是霸王恋恋不舍背上的鸡,因而叫“霸王别姬”。
因为我们三个当时对这道菜都有很深的印象,所以我就想,如果我把“霸王别姬”这个名字做大做响,只要知知和阿明在这个时代,他们就一定会来找我的。
我们三一道去后院找梁师傅,正巧碰到许红那丫头。这丫头虽然还是对我“恶言恶语”,却从来没有占到便宜,还被我稀里糊涂拐骗到成了四掌柜。当然,我不召没用的人,许红这丫头的本事就是脑子好使,心思细腻,好精打细算,再加上学过珠算,所以我就顺利地把财政大权交给了她。
听说我有新菜谱,许红这丫头撇撇嘴,不甘不愿地看着我说:“真不知道你这女人脑子里都装得些什么,居然有这么多新鲜点子!不过,可惜不是男的。。。。。。”
别扭的丫头,要夸我和我的杰作就直说呗!
我笑,肩膀凑近许红,说道:“四掌柜,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男的?”
我故意在许红耳后轻轻吐气,许红那丫头吓得立马弹到几米远,一脸戒备的说:“你。。。。。。你居然是个男的?”
“哈哈!”媚娘没形象地笑出来,许青忍着笑在旁边摇摇头。
许红的脸唰得救变红了,娇怒着跺脚,羞赧地指着我,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有病啊你!”
“恩,对,你有药呢?”
许红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急道:“你这个女人!我哪来什么药啊!”
“我有!”我答道。
“你有?什么药?”许红迷茫。
“治你病的药。”我说。
“我的病?我有什么病?”许红开始疑惑和不安。
我翻翻白眼,说:“神经病啊!”
“哈哈!”媚娘又笑了起来。
许青赶紧拉住气急败坏要冲上来的许红,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都别闹了!”
“哥!”许红一脸委屈地看着许青,说道:“明明是这个恶毒的女人欺负我。”
许青淡淡地扫了我一眼,眸子里却带着精光,让我不自觉有些别扭。每次欺负完他家妹子,他就用这种似无奈似阴谋的眼神看我,就好像有个一千倍放大镜在看我一样,让我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我忙说:“不是要找梁师傅吗?我们快点吧。”
很快在厨房找到梁师傅,我大概说了一下这个菜谱,梁师傅是个和蔼温善的中年人,四十来岁,他一边耐心听我讲,一边拿笔在旁边记,不时点头,眼睛里始终冒着光,等我说完,梁师傅一脸激动地看着我,说:“老板,我梁四能替你做活真是我的福分!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做法,今儿老板你如此相信我把这祖传秘方告诉我,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我有点被怔住了,不就一破菜谱嘛,这老师傅也太实诚了。我连忙说道:“梁师傅您这说得什么话啊!这酒楼有您才是我们的福分呢!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量提啊,您也是老帮手了,你看酬劳方面你还要什么不满意的吗?”
“满意满意!”梁师傅连连摆手,说:“老板你的工资已经开得够高的了!”
我想想也是,我给这酒楼大小员工的工资基本在五十两左右,这是普通酒楼员工的十倍了,而且我还承诺报销医疗费,每月十五和三十放假,也难怪梁师傅那一脸的感激了。
我跟许青说:“我又订做了些东西,一会儿可能就要送过来了,你回头先给我收着,我和媚娘去看看我们的匾怎么样了。”
许青点点头,我和媚娘出了后院准备去制匾店,刚到正厅,就看到迎面进来的昆仑,他这几天一直在武场训练那几个新招的家丁,好不容易有点转白的脸,好像又晒黑了。
我招呼他坐下,给他倒杯水,一脸笑意地说:“辛苦了!三掌柜!”
昆仑见怪不怪地坐下,将剑放在桌上,理所当然地喝起来,这要放以前,他还会一脸的不自然,表情貌似在说,堂堂一国公主,怎么能做这些事。到后来,在我有意无意地强调自己只是韩晓晓,他才慢慢接受我不再是水烟月,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韩晓晓。我想,在这方面我还是感激他的,在他以为,他只是接受了我摆脱水烟月这个身份的事实,可在我看来,他是承认了我韩晓晓在这个时空的存在,这种被认知的存在感,在那段逃离的时间,让我觉得很舒心。
“你们要去哪?”昆仑喝完说,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道。
“去拿酒楼的烫金招牌匾。”我说道。
“哦,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昆仑说道。
想是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吧,他准备站起来跟我们走,我突然想起什么,说:“昆仑,你的字写得很好看哦!”
昆仑一愣,起了一半的身体就那么直直地顿住了,左手还呆呆地按在桌上的剑上,我说:“我那天去你房间找你,你可能去训练了不在,我就看到桌上写得那些家丁的名字,很好看呢!跟许青的字不相上下呢!”
名字的事是我无意间提的,我当时开玩笑地说,不管雇什么人,都要留点个人背景在那存档,指不定我哪天心血来潮看看,没准发现自己招的是山野强盗呢!
当时大家都在,我本意是想媚娘和许青把酒楼台前台后人员的名单调查整理好给我,没想到昆仑竟也听了进去,还写了名单,也许是见许青把全部的名单都统计好了,所以他写得那些名单也一直未曾交给过我。
我拍拍他的肩,又说:“你那么紧张干吗?莫不是背着我给女人写情书了?”
昆仑脸色又一变,白了我一眼,推开我的手,站了起来。
“开玩笑呢!嘿嘿!”看他有点生气,我赔笑着解释,心里却隐隐有些不舒服,平常开了那么多玩笑也没见昆仑变过脸,他到底是因为我这玩笑话,还是因为我擅自闯进他的房间看到了不该看的?
其实除了烧尽的黑色纸末,我什么都没看到。昆仑啊昆仑,你做事那么谨慎,又怎么会给我留下把柄呢?刚才何苦紧张露馅呢?每个人都会有些不愿被他人知晓的秘密,我无意去探究别人的隐私。
至少到现在我还没怀疑过你,只要我没发现你背叛我,我就会当什么都没不知道。
换上讨好的笑容,我说道:“昆仑,你看再过四天我们酒楼就要开张了,时间也挺紧迫的,而你的字又写得那么好,你看,是不是该为我这个老板分分忧?”
哼!昆仑轻哼一声,面无表情地说:“说吧!”
“就知道我家昆仑最好了!”我嬉笑,给媚娘使了个眼色,媚娘给了我一记“你真奸诈”的眼神,从二楼拖了一个布袋子下来。
我打开布袋子,拿出其中一把扇子,上面有淡青色的花边,这是上好绢纸做成的,我订做了一千把呢,这可是我最得力的宣传工具。
我摊开开那把折扇,把毛笔塞到昆仑手里,说:“听好,我念你写啊!”
轻咳两声,我朗声念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纵海枯石烂,万水千山,你永远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相约每时每分,我们期盼你的到来——霸王别姬。”
昆仑在我念的时候就开始写了,行云流水般,一手漂亮的楷体就跃然纸上了,当笔尖却在“相约”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