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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时心中不忿,这件事情是他的事,跟他大哥有什么关系?李儒却说是为了给他大哥人情,这也太不要脸了!
但是这会儿,他却难得地聪明起来,紧张并疑惑地问:“你家主人准备怎么帮我?”
李儒的笑容顿时更深了些,只是那笑容并不和善,反而让商士勋一阵阵发冷。他偷偷掐了手心,很痛,然后脑子更清醒了几分。
李儒用充满蛊惑的声音说道:“这件事情处理起来还不简单?那些人联合起来排挤你的生意,根本就有违商道。对付起来并不难,只要掐死了他们的货源就行!”
商士勋皱起眉头,一副为难的模样:“可是这货源……要怎么掐断?”
李儒继续怂恿:“他们用来烧瓷的土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只要商老板能够控制了那个地方,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商士勋一脸失落:“这也太难了。”
李儒立马打断他,眼中闪烁着冰冷的亮光:“这件事情一点也不难,商老板别忘了,你的大哥可是青州知府。只要他肯帮忙,这件事情就轻而易举!”
商士勋顿时心中一凛,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帮他是假,抓他大哥的小辫子是真!
纵然如此,他却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会去想办法,一定让我哥答应!”
李儒笑得越发冷了,夸赞了商士勋几句,又说了好一些恭喜的好话,力图把商士勋说得飘飘然。他来之前早已经打听清楚了商士勋的性格,此时自然明白该说什么好。
果然,他不过才说了几句,商士勋双眼就的发亮,脸上闪烁着狂喜和期待,让他冷笑不已。
李儒没有久待,很快就下了马车,回去找古云海复命去了。同时,已经快到家门口的商士勋却命车夫调转了码头,往商士功的家而去。
下了车的李儒站在墙角,看着马车飞快地离开,不屑地笑了一声。
果然是个蠢货!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这个蠢货见了商士功没有说让商士功帮忙的事,反而“砰”的一声就重重跪在商士功面前,先是郑重地为自己说过的话道了歉,接着就说起了李儒找他的事,把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都告诉了商士功。
他走后,商士功原本还在为他担心,没想到不过短短时间,商士勋身上就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他亲自将商士勋扶起来,请他坐下,然后才叹气说:“如今你明白了吧,我为何要你回去后什么都不要做,等我的消息?”
商士勋忙不迭点头,他是真明白了。商士功才当上青州知府,他的买卖就被人联合起来排挤,同时古家也找上门来,给他挖陷阱,想让他把商士功给推下去。
他又不是傻子,哪里能够把自己亲大哥往坑里推?更何况,商士功倒了,他还能剩下什么?手底下的铺子怕是第一时间就要被那些豺狼虎豹给吞了!
这时候他才明白,这青州城,并不是这么好进的。而商士功的青州知府的位子,也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光鲜的。
他们此时的情况无异于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一旦稍有不慎,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那些损失,商士勋最终还是咬了牙,损失就损失了,只要这次的事情平安过去,他总能再赚回来!而商士功的位子,却是绝对不能丢的!
又向商士功保证了一遍,商士勋还留下用了午饭,以示亲近,让商士功放心。然后,他就匆匆回了家,跟李芸香说起了这件事。
他已经看出来了,李芸香很聪明,他的生意很多时候都受了李芸香的提点,虽然只是小地方的改动,却让他的生意顺利了不少。这些他都一一记在心里,对李芸香也越发地疼爱。
这次的事情实在有些大,他不想一个人扛着,就跟李芸香说了,想问她的意见。
此时,屋里只有他和李芸香两个人,其他人全都被远远地打发了出去,晚娘亲自守在门口,谁也不准靠近。
商士勋说了之后,李芸香的脸色先是变了变,接着便笑道:“这件事老爷做得不错,大哥好不容易升了青州知府,咱们家以后得仰仗他,万万不可得罪了,更不能中了小人的奸计,成了别人伤害大哥的刀子!一旦大哥倒了,咱们家别想再安稳下去!”
商士勋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那姓古的简直就不是东西!还以为我是草包呢,居然派人跟我说这种事情!”
李芸香替他揉了揉胸口,劝道:“好了,既然老爷已经告诉了大哥,大哥又发了话,这件事情大哥自然有计较。咱们在家里等消息就好,万万不可再钻进了别人的套子!”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古家怕是没安好心,咱们还是小心点得好。老爷,您把底下人也管束管束,可不能因为这些人坏了事情。若是有人被古家或者别家收买了,可就大大不妙了!”
商士勋点头,看向李芸香的目光非常满意。他就知道,李芸香是个好的,他果然没看错。
只是这么一想,他就免不了想到了死去的张春华。眉头微微一皱,他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正文、148 改变主意
商士勋想到了贺元芳,同时,贺元芳也想到了他。不过,他是因为古家的算计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嫁到古家的贺元芳,贺元芳会想到他,却是因为古昊天。
古昊天和古云海为了把商士功拉下马,或者说为了抓住商士功的小辫子,故意挖了个坑想把商士勋给推下去,再利用商士勋把商士功也给拉下去。
贺元芳自从嫁入古家后,在古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她以前带在身边的人早已经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换掉了,全换成了新面孔。古家不会短了她的吃穿,却是变相地将她囚禁,根本不让她出去。
即便如此,古昊天对于这个应该称为继母的女人依然没有任何好感,逮着机会就要讽刺一番。
这一次,他就是因为商士勋和贺元芳的那一段过去,特意跑到贺元芳面前,跟她打听商士勋的为人。
他的话说得相当不客气:“我最近认识了一个叫商士勋的人,听说大太太是他的平妻,大太太能否说说他的为人如何?”
古昊天根本不愿意称呼贺元芳为‘母亲’,当然,在古家,只要古云海不开口,没人敢逼他这么做。贺元芳根本就是个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自顾不暇,哪里还敢要求他?
贺元芳自从知道古昊天是个狠人,古云海对她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之后,她便彻底死了心,平时十分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抓住了小辫子,就要被鞭笞至死。
她到底还是不够聪明,虽然看清了自己的处境,却从未想过,古云海既然对她无意,又为何要亲自去求娶她?明摆着,古云海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缘由。
倘若贺元芳有机会见到贺云绮,把这件事情跟她说了。知晓未来发展的贺云绮或许能猜到古家的用意。可惜,她根本没有出去的机会,就算有,她也早就跟贺云绮和张秀华离了心。哪可能把这样丢脸的事情告诉她们?
贺元芳在古家,平日里几乎就待在自己的小院里,很少出去。她本以为这样做就万事大吉了,却没想到有人要想找她麻烦,那是绝对躲不过去的。
听了古昊天的话,贺元芳的脸色顿时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很是难看。她不知道古昊天这么问有没有什么更深的用意,她只知道,古昊天是故意来羞辱她的!
她想不通,她都已经躲在院子里不出去了。古昊天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她也不想想,她现在是什么身份,顶着古昊天继母的名头,古昊天怎么可能放过她?
然而羞恼归羞恼,她却一点也不敢跟古昊天生气。若说古云海在古家是皇帝老子。古昊天就是当之无愧的太子爷,地位稳固绝对不能够得罪!
贺元芳想到自己听来的传言,古家的少也不只古昊天一个,然而除了他是嫡长子,其余全是庶出。有次有个庶子得罪了古昊天,那人才五岁大,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因为顶撞了古昊天,被古昊天狠狠抽了顿鞭子,差点就被活活打死了!
后来虽然救了回来,古云海却对他一点都不待见。那人年纪小,虽然治好了却也落下了病根,身上还留下了难看的疤痕。在古家的日子非常不好过,比一些下人都要不如!
听说了这件事后,贺元芳对古昊天就更加忌惮了。所以此刻,总是心中又恨又恼,她却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丝毫不敢欺瞒,老实地说道:“商士勋这个人没什么出息,不堪大用,根本不需要在意。”
这么说的同时,她也在暗自思量,古昊天怎么突然问起商士勋来了?难道是说,商士勋得罪了古昊天,古昊天准备收拾他?
想到这个可能,贺元芳的心情莫名地好了几分。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只是一想到商士勋,她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商士勋的大哥商士功。紧接着,她就想到了曾经的那份悸动和迷恋。
那份求而不得的苦楚,在见了高大威武的古云海之后就已经消散了,只是当她洞房的第二天,如梦初醒认清现实后,她便再次品尝到了熟悉的苦楚,并且,比起曾经更为苦涩。
她曾经以为古云海是上天给她的救赎,是上天垂怜,现实却再一次让她绝望。她被困在古家的这些日子,为了打发时间,心里便忍不住想起了商士功。
然而她自己也明白,她和商士功,已经是彻底的不可能了。
她正觉得满满的苦涩,古昊天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来:“大太太这是想到什么了?”声音中满是嘲弄和不屑。
她猛地惊醒,抬头望过去,就望进了古昊天一双幽深的眸子。他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嘲弄,嘴角微微勾起,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贺元芳顿时觉得,这个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她脸色一白,随即想到,以古家的能耐,想要查出她以前的事情简直就是轻而易举!这么一想,她的脸色顿时更白了,血色瞬间就退了下去,只余下一片惨白。
她自己清楚,她的过去,除开出嫁前以及刚刚嫁为人妇的那段美好时光,剩下的实在是非常不光彩!有着这样的过去,古云海那样的人又怎么会看得上她?
想到当初看见的那个高大身影,想到古云海的那一笑,贺元芳又觉得心口一痛,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对于古云海这个人,她还是非常在意的。
可惜,古云海眼里只有他早死的妻子和古昊天这个儿子,除了这二人以外,府里的那些女人和孩子,都不过只是个摆设和发泄工具,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这样的认知,又让贺元芳觉得心寒。
她居然嫁给了这样一个男人!还曾经傻傻地以为这样是上天派来救赎她的良配!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即便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还是没办法忘记他。
那一个笑容,实在太美好了。美好到,不管古云海做了什么,她都没办法把他从心里割舍开。
古昊天没打算放过贺元芳,又故意跟她打听商士勋的事,眼看着贺元芳脸色越发的难看,他心中却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他离去的时候,刚刚走出院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丫鬟的惊呼声。听声音,贺元芳大概是晕倒了。不过他并没有回头,反而只是冷冷一笑,便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开。
就算他的父亲根本没碰过这个女人,就算这个女人只是个摆设,可只要想到她是他的继母,他对她便只剩下满满的恶意。别说喜欢,就算是同情都做不到。
当初这个女人会嫁给他父亲,不就是看上了古家的家财以及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