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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都是有些中立派,意思意思地走了个过场。
安东华始终绷着脸色,藏在袖子里的手心早已经被掐得血肉模糊。他虽然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备受尊崇的太子殿下,可今天毕竟是他的婚礼,如此被人冷落。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他看着商锦秀的目光始终是羞愧的,可惜隔着盖头,商锦秀根本看不见。
将商锦秀送入洞房后,安东华命人给她准备了一些吃的,嘱咐道:“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东西吧,不用顾忌别的。”
他看着商锦秀。声音有些紧张。商锦秀倒是无所谓,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什么也没说。
安东华心里突然有些失望,他觉得商锦秀对他很冷淡,心里便忍不住想。商锦秀恐怕是嫌弃他的身份,根本不愿意嫁给他吧?可是她既然嫁给了他,他就不允许她再后悔。
握紧了拳头,安东华离开了新房,回去招待客人。
这次来的客人,大多是些贵族家中的纨绔。安东华一个已经失势的废太子,就算成了交州王,可交州那样的地方,他过去能活多久?不过是个必死的人而已。
对付这样的人,他们自然不会跟他客气,便一个劲地灌安东华的酒。安东华失了势,其实手中还是有些得用的人,也有一些真心相交的朋友。
只是这些人都藏在暗处,并不能暴露。所以现在,他身边连得用的人都没有,那些朋友也只能故作冷淡,无法待他喝酒,更无法帮他约束那帮纨绔。
直到那些人闹得越来越过分,才有人不悦地说道:“够了!你们想醉死王爷吗?”
说话的是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比安东华稍微大些,年纪大概二十岁,他叫司南辰,是大长公主的嫡子,从小就跟安东华交好,把安东华当成亲弟弟疼。
那些纨绔们本来还想再闹,见他发了话,只得收敛起来。安东华知道司南辰是为了帮他,心中感激不已,面上却只是冷冷地看了司南辰一眼。
司南辰见状后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你还是干脆醉死算了,反正到了交州恐怕也活不了多少日子。”说完又对其他人说道,“这里实在没意思,今晚我请客,大家一起到醉仙楼痛快痛快如何?”
他这一提议,那些纨绔们立即拍手称快,接二连三地跟着他走了。
他们一走,院子里便彻底冷清下来,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安东华看着满院子的杯盘狼藉,目光森冷,哪有一丝醉意?
他身上的喜服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上面是大片的水痕,衣服全都黏在身上,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空气里是浓郁的酒香味,伴随着菜肴散发出的味道。
安东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命人收拾后,便转身离开了院子。他没有直接去新房,而是先去洗了个澡,去掉浑身的酒味,又重新换了身干净的喜服,才去了新房。
他的步子一开始很慢,走着走着却下意识加快了步子,一颗已经冷硬地心也再度剧烈地跳了起来。
越是靠近新房,他越是紧张。
推门进去,绕过屏风,他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食物已经撤下。本该坐在床上等他的人此时却不在,屋里空荡荡的。
安东华的心一紧,这一刻他心里甚至有了种荒唐的猜测——商锦秀扔下他跑了?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猜错了。他听见了脚步声,下意识看过去,隔着珠帘,正好看见一个身穿白色里衣的少女正缓步走来。
安东华一眼就认出了她,正是他自己选的正妃——商锦秀。
商锦秀用手拨开珠帘走出来,看见安东华后只是挑了挑眉,目光连一点变化都没有。她只是微微笑道:“宾客已经走了?”态度自然得就仿佛两个人已经做了多年的夫妻,而非只见过几次面,刚刚才成亲的新人。
然而,安东华却还是感受到了她掩藏在笑容和客气中的冷淡疏离。
他下意识皱起眉头,心里很不喜欢商锦秀对他的态度。
商锦秀走过他身边,也不停下,就那么走到贵妃榻上,慵懒地躺上去,纤长的双腿交叠着,手臂靠在扶手上,看着皱眉不语的安东华微笑着说出自己的提议:“既然成了夫妻,我们就合作吧,如何?”
安东华依旧皱着眉头,他看着商锦秀,却觉得自己根本听不懂商锦秀在说什么。合作?什么合作?他们能合作什么?生小孩吗?
想到以后会有一个甚至好几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柔软起来,就连一直紧紧皱着的眉头都在不知不觉中舒展开了。
商锦秀继续抛出自己的诱饵:“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你这个交州王到了交州活不了多久,是个必死的人,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是这么想的,你一定不想死吧?”
因为她的这番话,安东华原本已经舒展开的眉头再一次皱紧了,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冰冷就戒备地看着商锦秀:“是谁让你对我说这些的?”
安东华下意识觉得,这番话不应该是商锦秀能说出口的。毕竟商锦秀才十三岁,她一个闺中小姐,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此刻甚至不知道是该说商锦秀胆子太大,还是太愚蠢了,竟然就这样对他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商锦秀却并不理会安东华的想法,她只是抛出自己的条件:“不管做什么都需要银子,我不知道你手里现在有多少银子,但是我可以像你保证,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可以帮你赚银子。”
她说完从袖子里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这些,是我合作的诚意。”
安东华看着那些银票,这一看,他脸上便露出了惊讶的模样。他是真的惊讶,并非刻意伪装。或许很奇怪,可他就是不愿意在商锦秀面前伪装自己。
他是真的没想到,商锦秀竟然能拿出这么多银票,看来,商家的家底比他想象得要丰厚得多。商锦秀的嫁妆,也比大家知道的要多得多。
商锦秀满意地看他露出惊讶的模样,又微笑着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琉璃瓶,瓶上塞着软木塞,一拿出来,一丝丝极淡的香味便从软木塞上飘散开。
琉璃瓶本身带着淡淡的绿色,半透明,可以透过瓶身看见里面水一样的液体。小巧的瓶子就放在她手心,修长的手指伸展开,掌心带着健康的粉色,和小巧的琉璃瓶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俏皮地歪着头,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你觉得这东西要是拿出去卖,那些贵妇人会喜欢吗?”
ps:
居然晚了几分钟,已经快被坑死!
正文、252 协议达成
安东华虽然对经商并不是太擅长,可他不是傻子,女人为了美丽有多么疯狂,他自己就亲眼见识过。更何况,京城里最大的脂粉铺子‘国色天香’以前就是辛家的产业,他和辛皇后都有分红。
后来辛家覆灭,‘国色天香’便落入了皇帝手中。皇帝倒也没苛待他,辛皇后死后,就把辛皇后的份子算到了他的头上,每个月的分红也是照给。
然而安东华心里明白,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于是他主动向皇帝请求,将他拥有的份额拱手让出,只希望辛家的老弱妇孺在崖州能过得好一些。
那一次,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其实辛家一直待他和辛皇后不薄,所以他们所占的份额不少,每个月都能拿大笔分红。然而辛家覆灭后,这些份额对他而言,便无异于烫手的山芋了。
就算皇帝愿意给他,他也不能不识时务。
幸亏他曾经跟司南辰一起投资了一些产业,总算还能有些进项,不然,他的日子会比现在过得更加艰难。可即便如此,他要暗中培养人手,开销实在很大,他赚来的那些银子根本不够,倒是司南辰一直在贴补他。
即便如此,他的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所以商锦秀说得一点没错,他的确需要银子。商锦秀提出的合作,他根本拒绝不了。然而他并不开心,夫妻本就是一体,他们成了夫妻难道不应该互相扶持吗?
可商锦秀却明明白白提出跟他合作,仿佛他们的婚姻,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这时候,他忍不住想起宫人们嚼舌根时说过的话。那些人说商锦秀的母亲是个商户女,肯定教不出什么好女儿来。
他不喜欢这样的商锦秀,可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他们已经成了婚。他就不能再反悔。就像辛皇后说的,是男人,就要有担当。
他走过去坐下,挨得近了。更觉得商锦秀的眼睛黑白分明,特别有神。融融烛光下,她的身上罩了一层暖色,自信飞扬的笑容,弯起的眉眼,纵然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冷淡疏离,却还是教人怦然心动。
甚至看得久了,都觉得她一脸认真跟他谈合作的样子也有着奇特的魅力,格外得吸引人。
安东华仔细打量着她,心里认真想了想。终于找到了商锦秀不让他反感的原因——她的眼中没有他惯常看见的贪婪和阴毒,只有满满的算计,毫不遮掩。
是的,她在算计他,却又没有丝毫的恶意。
商锦秀见安东华不说话。而是一直盯着自己看,她的脸色便冷了几分,就连脸上的笑意都收敛了,只说道:“这是一场互惠互利的合作,你要是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过。”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要是安东华真不肯答应,那她就只能采用非常手段了。说起来这人已经够悲催的了,不到万不得已,她还真不想伤害到他。
好在,就在商锦秀决定放弃的时候,安东华识时务地说道:“我答应跟你合作。你有什么要求?”
商锦秀见他终于做出了聪明的选择,脸上也再度有了笑容:“到了交州后,我开铺子负责赚钱,你不得干涉我,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也不能拒绝。当然,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用你办不到的事情来为难你。赚来的银子我七你三,不要跟我讨价还价,这是看在你是我名义上丈夫的份上给你的最大诚意。”
安东华对于商锦秀的利益分成并没有意见,他并不了解商锦秀,也根本不知道商锦秀的能耐,在他眼里,商锦秀所谓的经商就是妻子的小打小闹,只要不做得太过分,他这个做丈夫的都会支持。
他在意的,是商锦秀那句‘名义上的丈夫’。这也就是说,商锦秀根本没想到跟他做真正的夫妻。
安东华觉得很愤怒,一颗心钝钝地疼。他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口中问道:“为什么是名义上的丈夫?”
商锦秀看着他,安东华今年也不过十六岁,身材虽然修长,却比成年人要单薄纤瘦得多。他还只是一个少年,并没有长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他的母族被屠戮,母亲死得不明不白,又被父亲厌弃。
商锦秀的心理年龄毕竟要比他大,此时实在不好再欺负这个可怜的少年。于是她把‘我根本不喜欢你,也不想嫁给你’默默地咽了回去,斟酌了一下,说道:“我们总共加起来也没见过几次面,跟陌生人也差不多,所以我现在还没办法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
你跟我成亲想必也是迫不得已,等你长大了,或许会遇到喜欢的人,到那时候,我会退位让贤,咱们好聚好散,我绝不让你难做。”
虽然她说得相对委婉,安东华却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番话变得更好,反而变得更糟糕了。他张开口,逼着自己用平静的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根本不喜欢我,也不想嫁给我,你还随时准备离开我,对吗?”
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商锦秀的心还是狠狠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