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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么一处绝妙的据点,安东华就秘密培养起了自己的私军。商锦秀开了染坊和成衣铺子,私军的衣服全都在她的铺子里定做。铺子里都是商锦秀的人,做工的就是那些士兵的家人,根本不怕有人会背叛,被别人知道了消息。
商锦秀的买卖已经越做越大,这还是贵族们不遗余力的结果。得到好处的贵族们自然想得到更多的好处,曾经拒绝了商锦秀的贵族们则跟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样主动围了过来,赶都赶不走。
有了这些人不遗余力地帮忙,她的买卖自然越做越大。不仅开了脂粉铺子,还把染坊和成衣铺子开了起来。脂粉铺子里的东西比‘国色天香’的还要精致些,种类也更加繁多,里头很多瓶子直接就是琉璃做的,精美异常。
染坊里染出的花样和颜色又多又明艳,成衣铺子里剪裁独到,做工也精致,渐渐得也做大了。
不过交州毕竟太穷了些,虽说买卖做大了,可生意并不太好,也就一般般,加起来每日的进项倒是让人眼馋心跳。
然而只要一赚了银子,商锦秀就会用来买地,贵族们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渐渐得都把商锦秀当成了赚钱机器。就连郑家也打定了主意,等除掉安东华后就将商锦秀秘密控制起来,作为自己手中的赚钱机器。
这些贵族们得意不已,却不知道自己的后院已经快起火了。
这年头但凡有点身份有点能力的,至少都有那么几个小妾和庶子庶女。这些庶子庶女在家族中身份低贱,若是主母厉害点得,他们甚至活不到成年就被折磨死了。
就算成年了,也是家族利用的工具,一点身份地位都没有。庶女且不说,成年了找个人家嫁出去,倒还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庶子反倒是更惨些,主母厉害点,他们连一丁点家产都分不到就要被扫地出门。
人一旦多了,心思也就多了,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甘心受到这样的待遇,想要为自己搏一搏。
正文、276 郑家庶子
寻了渠道暗中向安东华投诚的庶子不少,不过安东华十分警惕,他担心是贵族们的诡计,并不敢轻易接受,只先把人吊着,然后派人秘密查探对方底细。
这些前来投诚的庶子里,最让安东华在意的是一个叫郑康的年轻人。郑康出身郑家,不过不是嫡系,而是偏房,他本人是个庶子,可就算在庶子里,他也是过得相当悲惨的。
郑氏一族盘踞交州多年,把百姓身上的油皮都给刮了个干净,数十年间就积累下一笔可怕的财富。郑氏一族家大业大,子孙众多,郑康就是其中之一,还是混得最惨的一个。
他母亲方氏是个秀才女,也算出自书香之家,不仅生得美貌,还是个远近闻名的才女。可惜家业太小,红颜薄命。她本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名叫刘易贤,那人也算饱读诗书,很有才华。然而一片痴心终究抵不过富贵荣华,刘易贤屡试不中,后来便有人给他支了招。
他为了锦绣前程,便将方柔出卖给了郑氏偏房的郑仁哲。说起郑仁哲,这人在交州有个响当当的外号‘郑人渣’,也有叫‘真人渣’的,是个彻彻底底童叟无欺的人渣。
他的身份尴尬,本是个庶子,却自打出生起就养在了嫡母名下。嫡母有自己的儿子,哪里看得上他?便故意把他给养歪了。这人打小就欺负丫鬟小厮,动辄打骂不休。
嫡母故意找人教了他功夫,当然不是什么厉害的真功夫,只是让他练习外功。五岁开始他就整日拿着小小的木剑比划,时不时还会拿着小弓箭练习射箭。
嫡母没安好心,直接买来了最便宜最下等的奴隶给他当靶子,郑仁哲就拿着木剑往努力身上戳,拿小弓箭射。那时候他用的是木剑,箭头是削尖的竹子,威力倒不大。等他渐渐大了。木剑换成了铁剑,竹箭头换成了带了倒刺的铁箭头,那就是要人命的凶器了。
他从小就习惯了拿人当靶子,自然不会把人命当回事。从小到大不知道折腾死了多少人。一开始死的还是些最下等的奴隶,等他逐渐大了,就折磨起身边的小厮和丫鬟了。
再后来,嫡母便命人早早地教他通了人事,亏损了他的身子。等议亲的时候,又故意给他娶了个悍妇进门。那人不敢在郑仁哲面前放肆,对于郑仁哲的女人们却是一点不客气。
她也聪明,不对那些正得宠的动手,只折磨那些不得宠的。她还偏不直接要人的命,反留着日日折磨。郑仁哲是个纨绔。欺男霸女抢占家业的事情没少干。抢回去的女人要不了多久就没了新鲜感,等新鲜感一过去,这些人就留给主母折磨,郑仁哲从来不管。
方氏到了郑家,郑仁哲倒是新鲜了好一阵。换着花样折腾,直到方式怀孕生下了郑康,郑仁哲便对她失去了兴趣。方氏还在月子里,就直接沦落成了粗使丫头,被发配到了浆洗堂。
那时候正是冬天,她才生下孩子正是需要补身子的时候,却得日日将手泡在冰冷的水中搓洗衣物。一双手直接冻得开裂,她亏了身子,落下了一身的病。
要不是眼看着要过年了,主母担心死了孩子晦气,勉为其难地答应每日供应给孩子一些米汤,郑康根本活不下来。
郑康也是命大。竟然就靠着每日的那点米汤,加上方氏少得可怜的奶水愣是活了下来。可活是活了,他跟方氏的日子却一点不好过。方氏一直待在浆洗堂,每日活计很多,不仅要洗主子的衣服。还得洗奴才的衣服。
郑康才五岁,就被派到厨房帮工。开始是洗菜,后来让他劈柴。他进不了族学,方氏便晚上偷偷教他,好在郑康聪明,方氏记性又不错,她把看过的书教郑康背了一遍,郑康就能既在脑子里。
等郑康渐渐长大了,就找了机会帮方氏免了劳役,他也不用再去做那些最苦最累的活,而是帮着郑仁哲管理了一些产业。
若是一直如此,他纵然憎恨郑家,也不会想到出卖郑家向安东华投诚。可主母实在太狠了,他不过才管了郑仁哲手中的一点点产业,主母就设下陷阱想害死他,若非他机警,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即便如此,他却也失了郑仁哲的信任和手中的差事,只能终日无所事事。眼看着他年纪大了,却连门正经的亲事都没有,主母反想把一个跟他嫡兄有苟且的女人塞给他!
郑康实在忍无可忍,他认真分析了交州的局势,也一直将安东华的表现看在眼里。虽然郑家人都觉得安东华已经废了,他却觉得并非如此。
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郑仁哲,只偷偷跟方氏商量了想要向安东华投诚的打算。方氏被磋磨了这么些年,原本还不到四十,却已经满头华发,皱纹更是爬满了一张枯瘦的脸。
她一直苟延残喘至今,心中唯一的牵挂就是郑康这个儿子。她也憎恨郑家,同时希望郑康能有个好前程,所以对于郑康的打算,她是一点也不反对的。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安东华并不如郑康所想得那般厉害,绝了郑康的希望。
郑康却十分相信自己的眼光,他说服了方氏后,就悄悄向安东华投了诚。
他的身份特殊,以至于安东华一眼就从前来投诚的庶子中看见了他。不仅是安东华,就连那些谋士们,也对郑康十分在意。
很快,郑康的生平就摆在了安东华的面前。这份资料调查得非常详细,不仅把方氏的遭遇都清楚地写了出来,还包括了郑康从小在厨房干活、长大后想法子取悦了郑仁哲,帮方氏免了劳役、帮郑仁哲管理产业,以及后来被主母陷害又侥幸逃脱的事。
这样的人,至少聪明是有的,而且对郑家必然充满恨意。
即便如此,安东华和谋士们也没掉以轻心,先试探了一番,才接受了郑康的投诚。不过接受归接受,他们对郑康的信任并不多。
郑康为了表示诚意,直接卖了郑家的一些重要消息。这些消息属于郑家内幕,就算是安东华也还没查出来。郑康如此识时务,安东华也表示了一番。他的诚意,是帮郑康解决了婚事的麻烦。
这件事郑康自己倒不是解决不了,不过他想见识安东华的实力,毕竟安东华隐藏得太深,他虽然觉得安东华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可这只是他的猜测,对于安东华的手段,他可一点不了解。
安东华替郑康解决这个麻烦,也有对他露点底的意思。郑康也干脆,麻烦一解决,他便给安东华出了个主意。
交州匪患横行,这些山匪都跟官府有勾结,或者说跟郑家有勾结,甚至每年都会向郑家上供。他们上了供,官府自然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却苦了往来的行商和百姓。
郑康的主意便是让安东华黑吃黑,把所有的山匪吃下来自然是不可能,但是可以循序渐进。
他这个主意一说,安东华和谋士们都觉得是个好办法。正好安东华招揽的人手总得有地方放,那个山谷虽然不小,可一直与世隔绝,人不可能一直待在里面。
可若是吃下山匪占据某个山头,伪装成山匪,既能迷惑郑家人,又能合理存在,还可以赚点外快。而且要是铺开了,或许还能成为一张巨大的情报网!
安东华越想越觉得主意不错,反正只要每年按时上供,官府或者郑家根本不在意占据山头的人是谁!
打定了主意后,就是挑选地方了。交州毕竟那么大一片,挑选哪个地方下手是个问题。倒是郑康挺有一手,他借着之前帮郑仁哲管理产业的机会,几乎把交州所有的山头的情况都记在了脑子里。
哪处的山匪穷凶极恶,哪处位置重要,全都在他的脑子里。
安东华知道后,就让他把知道的全都默出来。郑康打定了主意投靠安东华,也就没耍心眼儿,老老实实地将知道的信息都黙了出来。
安东华知道他母亲身体不好,就给了他一根五十年的人参。五十年份的人参已经算是很难得了,就算有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得到。郑康感激涕零,更是打定了主意日后老老实实效忠。
安东华却留了个心眼儿,并没有完全相信他,他将郑康黙下来的东西抄了一份交给心腹去打探,等过了一个月,消息打探得差不多了,安东华便跟谋士们商议了一番,选出了一块山头。
那里是从京城进入交州首府的必经之路上的一个点,当然,真要绕路的话也不是不行,但一般不会有人这么干。
占据了这个地方,他们就有可能截住郑家和京城的联系。
正好占据在此处的山匪又是穷凶极恶之徒,正好全杀了,也算是为那些死在他们手中的冤魂报了仇。
安东华十分谨慎,派去的人分了两路,一明一暗,明处的都是之前收买来的人手,经过了一番训练后已经颇具规模,暗处的则是安东华手下的好手,轻易不敢折损。
正文、277 腊梅
人手派出去后,安东华的一颗心就一直提着。他仔细回忆了一遍布置,没发现什么纰漏,可不到最后,他始终放不下心。
自从辛家出事,辛皇后莫名其妙病逝,他又被废去太子之位,他就一直过得战战兢兢的。用书里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在京城的时候,他一直处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除了把辛家暗部的势力收拢,他根本不敢有大的动作。
到了交州,他也一直小心翼翼,就怕行将就错,连累了商锦秀。步步为营走下来,总算在郑氏等贵族的眼皮子底下收买了一批人马,这是第一次试用,也是他第一次搞出大的动作,就算知道应该能成功,可安东华患得患失久了,一颗心便始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