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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刚回到后宅,就有婆子给他传话,让他去正房,说是商士功和商孙氏要见他。商士勋想到李芸香的事,顿时心虚起来。可商士功和商孙氏要见他,他又不敢推辞,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他们。
到了正房,商士勋一进屋就下意识地看商士功的脸色。这一看,他的一颗心就抖了抖。
商士功此刻的脸色可不好看,一双眼睛瞪着他,目光像刀子一样。商孙氏几次欲言又止,显然想告诉他什么。
商士勋挤出笑容:“娘,大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商士功拿出一块玉佩:“这个东西你认识吗?我记得,你以前一直贴身戴着它。”
玉佩上的红绳已经被剪掉了,是李淑华剪的,她看着那红绳就会想到这块玉佩一直被商士勋戴着,觉得烦心。
虽然没了红绳,可毕竟一直贴身戴了多年,商士勋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然后,他的脸色就变得刷白:“哥,你听我解释!”
商士功问得很不客气:“我是想听你解释,那你现在就说说,这块玉佩是怎么到了当铺的?”
商士勋不敢告诉商士功实情,就说道:“一个多月前不是有邻县的难民逃难到青山县吗?我在街上遇到了几个难民,看他们实在可怜,穿着单薄又破烂的衣服,嘴都冻青了,饿得不成人形。我身上又没什么银子,就把这块玉佩给当了,换了些银子接济他们。”
商士功脸色就缓和了几分,商士勋还知道接济难民倒是不错,不过他还是问:“既然如此,你后来为什么不拿银子把玉佩给赎回来?”
商士勋看了看他手中的玉佩,忍不住问:“哥,这块玉佩怎么会到你手里?”
商士功当然不能告诉他是兰琪买了送给了商锦秀,才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担心商士勋对兰琪和商锦秀生出怨怼,就说道:“现在是我在问你话,你只需要回答就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商孙氏不满了:“老大,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这里又不是你的衙门,士勋也不是你的犯人,他是你的亲弟弟,你用得着对他这么凶吗?娘知道你有本事,可你的本事是用来对犯人的,不是用来对你亲弟弟的!”
商士功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没看商孙氏,只是说道:“娘,我只是想把事情问清楚而已。”
商孙氏不依不饶:“士勋也是一片好心,再说现在玉佩都已经回来了,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这块玉佩价值不菲,士勋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才那么点,怎么把玉佩赎回来?他怕你生气,自然不敢说这件事,只能自己慢慢攒钱。”
商士勋连忙点头:“是啊哥,娘说得没错,其实我第二天就想把玉佩赎回来,可实在没多少银子,只能先让它在当铺里待着了。不过我嘱咐过那个当铺的掌柜,让他把这块玉佩给我留着,决不能卖给别人!”
商孙氏就笑着点了点头:“我儿做得不错,就是该这样!”说完又对商士功说,“老大,你也别跟士勋生气了,都是亲兄弟,何必伤了和气?既然现在士勋回来了,你就把玉佩还给他吧,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商士勋就走了过去准备拿玉佩,商士勋却冷冷地看他一眼,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士勋,这块玉佩现在不能给你了。”
商士勋皱起眉头:“为什么?”他戴了玉佩多年,早就习惯了。
商士功挑了挑嘴角,笑得颇为嘲讽:“这块玉佩是当初岳父大人送给我的贺礼,后来娘见你身子弱,就要过去给了你。如今既然你自己把它给当了,我又因缘巧合见到它把它赎了回来,它就已经跟你没关系了。”
商士勋十分惊讶,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他转头看商孙氏,就见商孙氏皱着眉头,脸色颇为尴尬。
商孙氏以为他是舍不得那块玉佩,就说道:“不就是一块玉佩嘛,士勋都戴了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跟他抢?他可是你亲弟弟!”
商士功没回答,只是说道:“我累了,先回去了。”说完不再管商孙氏和商士勋,直接走了出去。
商士勋呆呆地看着他走出去,商孙氏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又闭上。上一次商士功发怒,实在把她吓得不轻。
商士勋见他走远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娘,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ps:
今天去了医院,就一个感觉,生命实在太脆弱了,现在才更新上来,真的非常抱歉。
正文、082 我要娶她
商士勋跪在商孙氏面前,商孙氏吓了一跳,回过神后就快步走到商士勋面前,要拉他起来:“跪着干什么?多大点儿事儿啊,不就是一块玉佩吗?你哥都不追究了,你还跪着干什么?快起来!”
除了刚才玉佩的事,商孙氏实在想不到商士勋还能为什么事下跪。她拉商士勋的手臂,商士勋却固执地跪在地上,并不起身,反而愧疚地看着她说:“娘,您先听儿子说。”
商孙氏看他挺认真,心里突然就有些不好的预感。商士勋是被她娇惯着长大的,因为小时候身子不好,她对他自然就多了几分在意,从小到大,不管商士勋做错了什么,她从不打骂他。
这还是第一次,商士勋如此认真地跪在她的面前,请求她的原谅。
让商孙氏不安的是,商士勋到底做了什么事?她极力用平静的声音问:“说吧,什么事情?”
商士勋紧张地吸了几口气,然后一鼓作气道:“娘,儿子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想娶她过门。”
商孙氏的眉头立即紧紧地皱起来,她不在乎商士勋有多少女人,可商士勋用的是‘娶’字!他现在已经有了两个平妻,还怎么‘娶’?看着跪在地上的商士勋,商孙氏明白,他不是说错了,他是真的想‘娶’一个女人。
商孙氏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瞬间变得阴狠起来。到底是哪里的狐媚子,竟然蛊惑得商士勋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她强忍下心中对那女子的怨怼,问商士勋:“你看上哪家闺秀了?”
商士勋缩了缩脖子,底气不足地说:“她叫李芸香,是个好姑娘,出身不错,只是家里遭了难,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儿子很喜欢她,娘。您就成全了儿子吧!”
商孙氏被他打击得不轻,身体摇摇欲坠,脸都青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说!她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来历?”
商士勋想到李芸香肚子里的孩子,渐渐挺直了脊背,目光坚决地看着商孙氏:“娘。您还记得吧。一个多月前,邻县遭了灾,很多人来逃难。儿子就是那时候遇到她的。她家里也遭了灾,安葬了家人后,不得已才到了青山县。娘,她是个好姑娘,家里也是书香世家,您别嫌弃她!”
商孙氏听了脸色更差,看商士勋的模样,明显是被那个狐媚子迷得神魂颠倒了!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好儿子,现在居然想娶一个丧门星!更何况。他都已经有两个妻子了!
商孙氏面容一肃,毫不犹豫就说道:“不行,我绝不同意!一个来路不明的丧门星,就算是给你做妾都没有资格!”
商士勋瞬间变了脸色,猛地从地上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商孙氏:“娘!您怎么能这么说!香儿是个好姑娘。她才不是丧门星!”
商孙氏吓得倒退一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若是以往,不管商士勋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她都能答应。可这件事绝对不行!一个家人都死光了女人,不是丧门星是什么?她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女人进商家的门。祸害她的儿子?
商孙氏异常得坚决:“这件事你不用说了,不行就是不行,那个女人在哪儿?把她打发了吧。你要是舍不得,娘来帮你打发也行!”
商士勋看着商孙氏,脸色突然多了一抹狠色:“娘,儿子是不会让你伤害香儿的!儿子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香儿肚子里已经怀了儿子的骨肉,儿子一定要娶她过门!”
商孙氏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带狠色的商士勋,这还是她乖巧的小儿子吗?她声音都变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
商士勋反倒是有恃无恐起来,或许是觉得商孙氏不能把他怎么样,声音中便不知不觉的多了几分嚣张:“儿子不管再说多少遍也是一样,香儿肚子里怀了儿子的骨肉。不管您答应还是不答应,儿子一定要娶她过门!”
看着商士勋,商孙氏更加确定,那个李芸香是个狐媚子丧门星!再想到把大儿子迷得神魂颠倒忤逆她的李淑华,商孙氏只觉得一颗心一抽一抽得疼。
她到底做了什么孽,好不容易拉扯大的两个儿子,竟然都栽到了姓李的狐媚子手上!一个个都来忤逆她!
商孙氏声嘶力竭地问:“你要娶她,你房里的张氏和贺氏要怎么办?你让他们如何自处?你让商家以后在青山县如何立足?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她一边问,一边用力捶着商士勋的肩,话音未落已是泪流满面。
商士勋站着不动任她捶打,等她哭累了才扶着她坐下,向她恭敬地行了一礼说:“娘,这件事情儿子已经决定了,您就别反对了。香儿是个好姑娘,您看见她肯定也会喜欢的。张氏给儿子生了一儿一女,儿子不会把她怎么样。贺氏不守妇道,儿子回去就给她休书,让她回家好了。”
商孙氏更气,又捶打他,只是没什么力气:“不孝子!你这个不孝子!你这是作孽呀!你把她休了,贺家得跟咱们家结仇啊!”
商士勋不屑,根本不把贺家放在眼里:“贺家男人都流放了,几个老弱妇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商孙氏倒不是怕贺家,只是想找个借口,不让商士勋把那个丧门星给接进来。眼看这一招对商士勋没用,她又说道:“你跟你哥说去!只要他同意,这件事我就不管了!”
她知道商士勋怕商士功,就想用商士功让他打退堂鼓。果然,听她这么一说,商士勋脸色就变了,脸上多了几分畏惧。
商孙氏心中一喜,就再接再厉地说道:“你哥什么脾气,不用娘说,你自己也知道。你觉得这种事情,他能答应?”
商士勋抿着嘴不说话,直到商孙氏说完了,才执拗道:“大哥脾气再大,也不能管到我房里来,我这就去跟他说!”
商孙氏本来想吓唬他,让他自己放弃,谁知道反而刺激了商士勋,商士勋说完这句话,心里憋着一口气就冲出去找商士功了,商孙氏想拉住他都没能够。
他没敢直接闯进东厢房,只是等在门口让下人禀报。商士功得知后,就带着他去了前院的书房说话。
商士勋原本还憋了一股气,可看着商士功冷漠的脸色,他心里又开始发怵了。
进了书房,商士功也没请他坐下,两个人就站着说话。商士功见他目光闪烁,脸色更冷了几分:“如果是为了玉佩的事你就不用说了,你能当了玉佩换银子给灾民,我不怪你。”
商士勋飞快地看他一眼,似乎有些诧异,接着又收回目光,垂眸说道:“哥,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她现在已经怀了身孕,我想娶她进门。娘说了,只要你答应,她就没意见。”
商士功冷冷地看着他,目光慑人:“姑娘?什么姑娘?你说她怀了孩子?你这个混蛋!”商士功气得不行,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商士勋半边脸就红了,并且瞬间肿了起来。
商士勋舔了舔嘴角的血,脾气也上来了:“哥,这是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我来问你,只是想给娘一个交代而已。她现在怀了我的骨肉,我不可能让她继续在外面。现在你也知道了,我走了……”
‘了’字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