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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一声谢谢呢,你看,我脸上的疤淡了很多,你应该起来看看我,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可是,她好像都没有听到,还是安静地躺着,除了微弱的呼吸外,几乎都感觉不到她存在的痕迹了。她的信仰不在了,她的动力不在了,她该怎样活下去?怎样去维持自己的生命?无人可以告诉她。
无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啊。无论你受过什么伤,无论你被多少人践踏,抛弃,利用,鄙视,只要有一口气在,你都要睁开眼睛面对现实,面对那些肮脏的,虚伪的人或事。
然后,慢慢的,你也耳濡目染,你也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你也成为了那其中的一份子,之后,顿悟,原来每个人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田甜醒过来是在五天后,一个天气晴朗却依旧寒冷的日子,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看到少年将新鲜的百合花插到玻璃瓶子里。
田甜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他仿佛又高了些,肩膀也更宽阔了,男孩子长得还真是快呢!
少年扭过头,看到她睁开了眼睛,几乎是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愣了,一动不动,眼睛里好像还泛着亮晶晶的液体,田甜不知道她看错了没有。
只是半分钟,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然后,田甜张开干涩的嘴巴,嘴皮已经粘在了一起,还需要费力地撕扯开,她的声音嘶哑而低沉,“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水。”说着,宗中敛拿起杯子,像箭头一样,冲了出去。
他回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红的,手里还拿着一只勺子,他坐在凳子上,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再送到田甜嘴边。
“你真像只兔子,”田甜笑着说。
“兔子比较可爱,当你是夸我呢。”说着,他把枕头竖了起来,让田甜可以躺得更舒服。
“我睡了几天?”田甜问道。
“五天了。”
“这么长时间了啊?”田甜感叹,“也就是,你照顾了我五天吗?”
“你还挺有良心的,”宗中敛假装很轻松地说道。
“谢谢,”田甜将水咽下去,“原来还有你在。”
“嗯,我一直都在啊,”宗中敛微微一笑,“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所以,我很感动。”
“姚乐桐和白絮来看你了,你没见,姚乐桐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让人几乎以为你醒不过来了,真好笑。”
田甜轻轻地笑,依旧虚弱地说,“我好像梦见他们了,梦见白絮脸上的疤痕淡了许多。”
“那是真的,笨蛋。”
两人有说有笑地谈论着的时候,阿兰提着一袋水果走了进来,她抬眸看到田甜醒了过来,手从门把上自然滑落,“扑通”地跪在了地上,眼泪一串接一串地掉了下来,她含糊不清地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她口拙,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她的歉意,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田甜昏迷的每个夜晚,她都在遭受着良心的谴责,她睡不着,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抹着眼角的泪,照顾着她深爱的小姐。她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她后悔为什么在太太要带走少爷的时候没有阻拦,知道太太往牛奶里加入了药还装作不知道,后悔为什么自己是如此的胆小,懦弱,无能,她只能用这种卑微的方法征求田甜的原谅。
“起来吧,这不是你能决定的。”田甜说。
“小姐,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一些。”
“我不会打骂我的亲人,你别跪着了,阿兰,”田甜说,“我饿了,可以给我煲粥吗?”也许只有这样,阿兰才不会感到歉疚,她的存在还有一定的价值,她并不想让她觉得欠了她什么,吕烟澜想做的事,阿兰也根本拦不住。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阿兰站了起来,擦了擦满脸的泪水,面色欢喜地去煲粥。
田甜望着阿兰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终究也没说什么。
“有些人,总是会离开的,无论你抓得如何紧,保护得如何严实,他终会带着他的全部离开你的视线,甚至连最熟悉的味道都不会留下。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也许只剩下简单的寒暄,你会发现,没有了他,其实也可以活得很好。也有些人,一直都在你身边围绕着你,在你的生命中留下他的痕迹,无论是寒冬酷暑还是世界各地,无论你在哭还是在笑,只要你伸出手按几个数字,他会以最快的方式出现在你的面前,分担或者分享你的悲伤和快乐,你若愿意,总会的。”宗中敛说,“所以,不必太在意,放宽了,一切都好过。”
田甜点了点头,说,“我困了,想睡觉。”
宗中敛点头,站起身,轻轻地关上了门,容她好好想想吧,毕竟那少年曾陪伴她数十载,总需要给她个时间整理思绪的,他真心希望她可以快乐,以他的个人名义。
被迫的桂林之行
身体恢复后,田甜第一时间回到家,田甜将田澄的东西打点好,保存在一个大纸箱中,用胶带粘住,安置在床底下。整个房间看起来空荡了许多,天蓝色的墙壁显得更加冷淡,米黄色的被单整齐地铺在床上,仿佛从来没有被人触碰过。
直到她站起身看到书桌上两人合拍的照片,开始愣神。照片上少年笑得是那么的开心,田澄穿着白色的毛衣,显得是那么的干净,白皙,他的头发黑得发亮,绷紧了小嘴,却掩藏不住眼角的笑意。
田甜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上去,指肚触到玻璃外罩,一丝冰冷,霎时将她拉回了现实。原来,身边那个乖巧,澄澈的少年早已不在,她叹了一口气,将照片反扣在桌子上。当一切都收拾妥当,她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凉水,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抱住自己的双腿,将头塞进双膝之间。
宗中敛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田甜家门口,阿兰将他迎了进来,他穿了一件灰色的毛织连帽外衣,戴着一条白黑格子的围巾,一条蓝色的休闲牛仔裤和白色的板鞋,还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就这样赤条条、直愣愣地出现在田甜面前。
“你这是要演哪出啊?”田甜缩在沙发里,用褥子抱住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懒洋洋地问道,像极了一只慵懒的小猫。
“走吧,去放松心情。”宗中敛兴致勃勃地说。
“不去。”田甜将被角掖了掖,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宗中敛坐了下来,“老在家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早晚得病,你就当陪我,咱去桂林吧,我还没有去过呢,再说,这季节,那里应该比较暖和,你看我都收拾好了。”
田甜翻了翻白眼,闷闷地说,“不去,我懒。”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呢!”宗中敛急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知趣儿的姑娘,要是别的姑娘早乐呵乐呵的跟我去玩了,你怎么比诸葛亮还诸葛亮啊?”
“我乐意,阿兰,送客!”
“别,别,别啊,路费什么的,我都包了,你看行吗?”宗中敛急忙说道。
“我考虑一下,”田甜若有所思。
“还考虑什么啊?条件都这么优越了,再加上我这么一个大帅哥当导游,多够意思了!”
“让我在趴会儿。”田甜说道,随后,闭上了眼睛小憩。
“趴什么呀,我这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带上你这么个小行李,就出发了,我告诉你啊,我买的是上午十一点钟的票,现在可都十点半了,你可不能把我耽误了。”宗中敛说得大义凛然。
田甜不理会他,翻个身,接着睡觉。
宗中敛那个火大,他将背包放在沙发上,猛地站起来,把小褥子撩了起来,“你大爷的,还得让我亲自动手。”
火车上。
田甜一脸不情愿地望着窗外,噘着嘴,不吭声。宗中敛看着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样,不时扇动,秀发乖巧地挽在脑后,露出小巧玲珑的耳朵,她没有穿耳洞,耳垂没有任何缺陷,白白嫩嫩的一小粒,晶莹可爱。
他将一颗洗好的苹果慢慢推到田甜放在桌子上的手边,田甜触到苹果冰凉后,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红润润的苹果,长得……让人蛮有食欲的,咽了咽口水,再斜眼看宗中敛,嘴硬地说,“干嘛。”
“我估计某人也没有胃口吃饭,现在肯定饿了,所以,就大发善心,赏你的。”
“哼,我一点都不饿。”好吧,她承认那颗苹果应该很好吃。
“那我吃咯,”宗中敛试探地说道,言毕,拿起苹果就要往嘴里放。
“等一下,”田甜立刻制止他接下来的动作,心虚地说,“我现在饿了。”
宗中敛把苹果递给她,轻笑一声,“你就是嘴硬。”
“我愿意。”田甜一边啃苹果,一边反驳道。
后来,田甜靠着椅背睡着了,她睡得特别香,宗中敛将她额头的碎发挂到耳后,戴上耳机,播放的是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那饱经沧桑、别有风味的女人低低吟唱她所经历的岁月,一切仿佛都静止在那一刻,只有那女人在耳边哼唱着,没有悲伤,没有快乐,对于世俗的悲欢离合冷眸观之,那是经过岁月磨砺后,另一种美。
宗中敛是幸福的,他有一位有权有势的爸爸,一位年轻漂亮,爱他的妈妈,他自己也是一表人才,睿智稳重。他会将一切入他手的事,办得妥妥帖帖,甚至更完美,他没少受夸奖。
父母也对他很少管制,从小就得到了其他孩子拥有和不能拥有的,所以,对任何人和事都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他的胸怀里只有他自己,他甚至不能理解那些女生对于他投出的灼热目光,因为拥有,所以,无视。
直到那一天,他看到那女孩黢黑的眸中比他还强烈的冷漠后,他就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时常在想,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那样的眼神,那种傲视一切世俗的冷冽眼神。
那时,他自己还当了她的工具,说起来,既笨拙又好笑。后来,他才知道那女孩的家庭背景,那个没有父母在身边保护,却扮演着父母角色的女孩,一步一个脚印,铿锵着迈着步伐的女孩,她唯一的目标就是保护弟弟,单纯,傻气却执着。
在她被伤害时,他忍不住想要去帮助她,他总感觉她的内心其实是寂寞的,跟他一样,拥有的不过是只亮丽的空壳子,总需要有些东西去填满,他也那么做了,且终日乐此不疲。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发现,帮助她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他开始有些恐惧,因为这意味着他将失去内心的掌控权,可是,此时已是覆水难收。他不得不顺应着他的情感,一次一次的如同中了蛊一般的助她,就连这次的桂林之行,亦是。
他知道,田澄走后,会对她带来极大的刺激,他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也只是为了让她开心,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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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山水
田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她揉了揉眼睛,伸伸懒腰,然后,看到旁边依然熟睡着的宗中敛,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宗中敛的身上,双手托着腮,开始发呆。
没一会儿,宗中敛也醒了过来,他看到身上的外套的时候,心里暖暖的,随后,将外套还给了田甜。
“醒了?”田甜问道。
“嗯,”刚睡醒时,沙哑的声音。
“我饿了,土财主,要吃东西,你说管我吃住的。”田甜眨巴着眼睛无辜地说道。
宗中敛一头栽到桌子上,以示无奈,然后打开背包的拉链,一阵翻箱倒柜,卤蛋,火腿,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