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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舒宸像个大人一样伸出手,同乐译友好握手。
乐乐无语地扭头看着窗外的天空。感觉天边的云彩在舞动身姿,一会舞成一字型,一会舞成人字形。
其实只是她的心在动,云彩根本没怎么变化。
等她把视线从窗外转移回来之时,乐译和文舒宸还在继续无聊的话题。
乐乐为了防止目光老是无意间瞥到乐译,然后由于生理性厌恶而影响整个人的情绪,忙打断这两人聊天,问文舒宸:“宸宸,好吃吗?”
她再次刻意忽视了眼前的乐译。
乐译沉默几秒之后说:“乐乐,跟我回家好吗?”
乐乐恍若没听见一样,边给文舒宸夹菜边说:“宸宸,再吃一点。”
“无论如何我也是你父亲……”
乐译的这句话恰恰戳中了乐乐心底最痛的地方。
她用力咬着下唇,连脸色都变得惨白。
分明已经到了克制的极限了,却依然还是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这就是乐乐。
有多少次她都幻想着自己能浇乐泽一头脏水,看着他在他那帮高贵的朋友面前颜面扫地。如今她眼前就有一碗还没喝完的汤。可是她没那个勇气这么做,尤其现在身边还有文舒宸。
乐乐沉默好久才缓和好情趣,说话的语调也和方才一样冷淡,“乐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角色,承受不起您的抬爱。您家人还在等您呢,请便。”
乐译怔了怔,半晌才说:“你还是恨我……”
乐乐拎起包,问文舒宸:“宸宸,吃好了吗?”
宸宸人虽小,却是个敏感的孩子,他似乎看出乐乐不开心,便很乖地拿起湿巾擦干净嘴巴,站起来,把手放进乐乐的手心,“我吃好了。乐乐姐,我们现在要回家吗?”
“是的。玩了一天,累了吧。”
文舒宸点头。
乐译目送乐乐离开,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他对自己这个女儿,是愧疚的。不是心在才觉得愧疚,而是当年对事业金钱的欲望超越了一切,然而当生命快走到尽头的时候,那种愧疚才让他幡然醒悟,一想到乐乐便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他祈求乐乐能原谅他。
只是这人世间的事,哪能样样如愿。
聪明如他,也是有糊涂的时候。
乐乐对他的感情很简单,原来爱,后来恨。
爱恨分明,连个过渡时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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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乐乐除了忙工作上的事情,还忙着向各方面咨询领养孩子的手续。越是咨询越是失望,原来,在法律上领养一个小孩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她打个好几个电话给警察局的人,然而得到的消息都是一样的,暂时没有文舒宸家人的消息。这对乐乐而言是好消息,对宸宸而言就不是了。
文舒宸想家的言行,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乐乐就这么心怀鬼胎地准备领养文舒宸。
周末又带着文舒宸去了幼儿园报了名。文舒宸看起来十分兴奋的样子,似乎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幼儿园这种东西。由于文舒宸目前的特殊身份,乐乐是求着警察局的人帮忙才让这家公立幼儿园同时收文舒宸入学。
在入学前,还有一场小考试,这让乐乐十分担心,她真的不知道文舒宸在学业上是个什么水准。晚上回到家,乐乐试探性地考验一下文舒宸,却突然间发现文舒宸的水平完全可以直接去读小学了。
她问:“宸宸,你以前读过书是吗?”
文舒宸点头。
乐乐松了一口气,心想他是这么聪明的小孩,肯定没什么大问题。
然而她高兴得太早了。
有些事情你一开始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等你决定放弃的时候,它就来了。
次日,乐乐刚到公司就听到别人在小声议论,好像是在说远在美国……还是欧洲什么的……总之只国外总部的老板突然来视察。
关于这位传说中的真正的庄家,乐乐倒是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别人的议论中夹杂了麦秸,乐乐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别人似乎也知道她在一旁听,好像刻意要让她知道似的,声音反而加大了一点。
“听说麦秸账目上很有问题,老总突然说要过来视察。经理慌忙中意外发现麦秸搞了一堆事,于是麦秸才二话不说当即离职的。”
“我说她怎么升得那么快,肯定是有手段的人。”
“只可惜手段用错了地方,天不藏奸。像她这种职业上有污点的人,不知道以后谁还敢用她。”
那两人嘀嘀咕咕地又说了好一会。
乐乐只听得双颊通红,又恨又恼。
她不知道麦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这短短三个月的相处,让她十分信任麦秸,她真不敢相信麦秸会是那种人。不过乐乐也很清楚,她最不会看人,她总是看错人,错把好人当恶人,错把魔鬼当天使。
她真希望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经理突然让她去办公室。
十一点多,应该正是老大结束和所有经理级别的员工开会的时候。
乐乐到了经理办公室,经理正毕恭毕敬地对某位先生介绍乐乐,其实经理对乐乐了解也不是很多。顶多也就是前两天她处理麦秸丢下的事情中有多短短的接触而已。突然被叫过去,她感到不安,脑海里不觉冒出早上刚到公司时听到的闲言碎语。
经理见乐乐来了,忙向那人汇报:“这位就是乐乐。”
来视察的老板微微一笑,简简单单地问了乐乐关于麦秸离职的事情。对方越是不点名这样随口问问,乐乐越是忐忑,手心全都是汗。从进门到回答完问题,她始终没敢正式对方的脸。
“为什么你一直不看我?”对方觉得很奇怪。
乐乐惴惴不安地抬头看着他。
这一抬头,让她瞬间恍了神。
这就是传说中的……远在美国(或者是欧洲)的真正的老大?。
在抬头看见他的时候脑子里顿时词乏,想不出合适的言语形容他。用万能的“温润如玉谦谦公子”都不能形容文先生留给她的感觉。
为什么她有一种很轻微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像在梦里见过一样。
也许,大概是因为文先生太具备男性的优良气质了,她可能在电视剧的男主角身上发现过这种气质。或者是在成易惟身上看到过这种气质。
“XXX,我和乐小姐还有点别的事。”
经理略带疑惑地站起来,说:“好的,文先生,我先出去了。”
听文先生对她的称谓之后,她对文先生又多出一份好感。
乐乐名字的正确读音应该叫YUE LE(四声),不过从小到大,几乎所有人在第一次看到她名字的时候,都下意识地读成了她的小名——LE LE(四声)。
最开始,她也会微微皱眉,轻声纠正读音,期望别人能把她的名字读正确了,然而很少有人会真正在意她的纠正。
于是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别人叫错自己的姓,反正她的名字也确实叫乐乐。而且,似乎到了这个年代,好像也没人追究这个姓到底该怎么读。何况,乐作为姓,既可能LE也可以是YUE。
所以,乐乐对文先生的好感陡增。
文先生气质彬彬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修长的十指,系好西装扣子,走到乐乐前方一米远位置,然后毫无征兆地弯下腰,深深鞠了一躬。
这动作把乐乐吓了一大跳,她茫然无措地站在那儿。她实在无法想象,刚才鞠躬的动作会是眼前这位人做出来的。
文先生露出浅浅的笑容,整个人给乐乐的感觉就像天边的彩虹一样,华丽耀眼。他说:“乐小姐,多谢您的好心。”
乐乐呆呆地看着文先生,半晌才呢喃了一句:“好心?我?”
几秒钟之后,她恍然大悟。
文先生……文舒宸……难不成……
“我让人帮忙查了好久,才知道文舒宸遗落在C城。又得知是乐小姐帮忙照看,现在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您才好。”
乐乐听了他的话,愣了好久,才缓缓吐出一句:“原来您是宸宸的家人。”
她本该为文舒宸高兴的,可是她心里却觉得很失落,文先生来了,他要来接走文舒宸了。她所有关于文舒宸的设想全都不能继续了。
“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不客气。”乐乐尽力掩饰自己的难过,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两只手,无处安放地绞在一起。
“我没想到帮我照顾宸宸的人竟然是分公司里的员工。我感到荣幸之至。”文先生说,“乐小姐,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文森特一定竭力而为。”
乐乐摇摇头,苦涩地笑了笑,“不用,真的不用。”
帮助文舒宸她就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文森特见她这么说,嘴上倒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回身坐在椅子上,掏出一张颇似支票类的东西,在上面写了几笔,然后他站起来把支票送到乐乐眼前,目光里没有半点亵渎。
乐乐连忙又是摇头,“文先生,真的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乐小姐,我不希望欠别人人情。或许钱是俗了点,可我不知道还能拿什么表达我的谢意。”
话已至此,乐乐只得接下支票。支票上的巨额数目让她觉得心惊,“这么多钱,我用不完。”
“乐小姐,这个世界上没有用不完的钱,只有赚不够的钱。”文森特轻笑,“这个世界上,最不够用的东西怕是只有缘分和生命了。”
机缘巧合5
后来,乐乐也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出办公室的。
怅惘?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剜去。
是那种以为可能得到结果又失去的感觉。
她在门口停驻几秒,然后去了洗手间,关好门,独自坐在马桶上发愣。
明明也没多深的关系,不过是两三个月,可是乐乐却感觉自己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样难过。想的想到这段日子里,她每天照顾文舒宸,潜意识里好像已经把文舒宸当成了自己小孩。她估计,自己这又是在犯心病。
过了十多分钟,她突然自嘲般笑了笑。她和文舒宸本来就没什么关系,说到底是她自作多情而已。她早该明白,像文舒宸这样的小孩,一定不是一般家庭里出来的,她一普通贫民哪有资格把别人的孩子留下。
长叹一声,从洗手间那促狭的空间里出来,装作没事人一样会去继续工作。
快到十二点,该吃午餐的时候,她找经理请了半天假。
自从刚才她和文森特单独在房间里呆了一阵子之后,经理看她的眼神就有点不一样了。
“文先生后来找你是……”经理试探性地问。
“是文先生的私事,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当我没问。”经理赶紧笑了笑,“明天记得别迟到。”
从写字楼里出来,乐乐毫不犹豫地叫了出租车,朝家里直奔而去。
今天晚上,文先生一定会接走文舒宸,她希望能好好享受和文舒宸在一起的最后半日时光。
半天,真的好短。
她把遗憾深藏心底,因为她希望自己可以坚强并快乐地告诉文舒宸这个消息。乐乐快步走到家门口,站在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她伸手摸摸脸,又强迫自己笑两个,觉得脸部没那么僵硬了才掏出钥匙。
“宸宸……”乐乐进屋,轻声呼唤文舒宸。
没有任何回应。
她站在客厅,看着客厅的沙发,沉默着。
孩子呢?文舒宸呢?
“宸宸?”
乐乐把房间里每个角落都查探一遍,文舒宸不在,而且,她为文舒宸买的那些衣服也都不见了。
乐乐心里又慌又急,她猜文舒宸可能已经被文先生接走了。只是……只是追溯以往惯例,事情一旦发生在她身上,就会往最糟糕的一面发展。她来不及细想,拿起包又冲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