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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艰难地滑动起轮椅,也不辨路,就准确无误地朝着那扇被叶璃推开的门而去。
“卓蔺垣你先等一下,我得问清楚情况。”叶璃有些急了,这关乎他以后的人生,他怎么能够这样一点都不在意,甚至在她进来后居然还对专家们下了逐客令。
安排私人飞机让他们回国,这不是说拒绝他们为他治疗吗?
他这究竟是想要干嘛?根本不将自己的眼睛当回事是吧?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否能获得光明是吧?
叶璃也当真是被他的举动给闹得急了,使劲去甩他的手臂。
结果,她倒是成功地甩开了他,可卓蔺垣被她甩开,却似突然失去了方向感,就这样停了轮椅,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犹如一座雕像。
医院走廊内,人虽然不多,却也偶有人走过。
有人瞧见卓蔺垣脸上那恐怖的伤痕,不免唏嘘了一两句,又事不关己般漠然地离开。
“我伤了眼就伤了,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你要跟我换眼,是觉得亏欠我吗?”终于,卓蔺垣开口了,那嗓音,犹如从天边而来,带着丝丝压抑。
“你毕竟是为我而伤,我若能够帮上忙,怎么可能会退缩?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那也得试试。”叶璃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得坚定。
最近她往医院跑得那么勤,除了睿睿和可可,几乎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他身上。
但凡他只是不经意间说了一句话,提了一点小要求,她都一一为他做到。
“最近嘴巴有些淡,听说你做的那道糖醋排骨不错……”
只一句,她便巴巴地为他去做。
“这缠着个纱布就是麻烦,连夹个菜都不知道有没有夹住……”
然后,她亲自为他布菜喂食。
“最近闷得慌,在医院离群索居了太久,想出去透透气瞧瞧那些个繁华景象了。即使看不见,单单听听,也是不错的。”
然后,她便带着她偷溜出医院,去公园里景区里头逛着,一步一个脚印陪着他一路走着。
“想听听你唱的歌,不过看来我是福薄,应该没有这个荣幸的吧……”
然后,便是她强忍住头疼,给他吼了两嗓子。
“这换下的衣服都没有人洗,看来得麻烦你了,我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尤其是男性那个贴身的衣物……”
当时她听在耳里,还当真是听不出来他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趁着这次失明,叶璃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之前给她的那种感觉,在一点点颠覆。
总觉得这个男人这样极具戏剧化的一面,让她头疼不已。
带着点霸道,带着点温柔,带着点伤感,带着点不容拒绝,又带着点固执己见。
以及,孤注一掷?
如此这般的事情,还当真是层出不穷。
一方面是出于对他的愧疚,而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尽自己所能帮助他度过难关。只不过,当卓蔺垣居然提出让她帮忙洗衣服时,叶璃还是有些不淡定了。
说真的,她这辈子还真没为什么人洗过衣服。
小时候帮父亲洗过,长大后家里请了佣人,这种事根本就轮不到她费心。
就连可可的尿布和衣服,也不需要她多操心。
至于洗男人的贴/身衣物,第一感觉就是,男人又没有像女人那么麻烦还弄个文胸,有什么贴/身衣物?
待到反应过来,饶是她再强装淡定,还是不免将耳根子红到了底。
原来,一个正经的男人一旦不正经起来,其力量,完全便是令人无法招架的。
*
叶璃终究还是推着卓蔺垣的轮椅一路往他的VIP病房而去。
坐电梯进了病房,刚想要帮忙指点他去床上躺一会儿休息下,却被卓蔺垣按住了手,拒绝她的帮忙。
叶璃就这般和卓蔺垣面面相觑,看着他,企图劝服他的那些个心思。
而卓蔺垣,显然,也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如果能换,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你如果这样一辈子,我总归会难受一辈子。你说亏欠,确实,我害怕亏欠你。”顿了下,她一字一句,“可我更怕你以后永远都活在黑暗里。”
卓蔺垣只是无声地坐着,原本听着她的话心情沉重起来。可又突然之间,在听了她最后那句之后,心情居然一下子多雨转晴,阳光明媚。
“既然那么害怕亏欠我,不若就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
之前的提议?
他说的是……
“嫁给我,照顾我一辈子用来弥补就行了。”轻描淡写,俊脸上却有着数不尽的笑意。
叶璃心下一滞。
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想着这个。
这般的他,明明状似玩笑的口吻,可她知晓,若他的双眼还明亮着,必定是有着万千的肃然与凝重。
这一句,俨然不是玩笑。
易瑾止拉着可可的手来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女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另一个男人,而男人,则故意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明显便该是郑重的话。
脚步一缓,心头竟泛起了丝丝压抑。
他气色有些难看。
这个女人,那么久置女儿于不顾,一天到晚跑医院来照顾其他男人。
甚至于对其他男人打情骂俏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完全就不避嫌。
她究竟知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
三两步就走了上前,和可可一对视,小家伙聪明地跑了过去,一把就投入到叶璃的怀抱:“妈咪!你都不要可可了!”
自从那次婚礼,叶璃几乎将全部的重心都放在了卓蔺垣身上,用来照顾他。
可可被易瑾止故意藏着掖着放在易家,就是不允许她带走。
叶璃只得每隔两天去看她一次,那种思念,让她当真有种跟易瑾止大干一场的冲动。
只不过,可可对易瑾止当真是护短得紧。
她从来没有想到,她以前的担忧居然被证实了。
那会儿,她便担心自己的女儿有朝一日会亲易瑾止比亲她这个妈咪还要亲。
而现在,她更加不用怀疑,女儿对易瑾止,完全便是到达了崇拜的地步。
对于这个父亲,是无时无刻不想离了他。
而对她这个妈咪,虽然有时候见不到,但当她打算偷偷地将她从易家带走时,她便会率先成为一个小叛徒,拉高了嗓门问道:“妈咪,我们要走了吗?不把爹地一起带走吗?爹地如果知道可可偷偷走了会伤心的……”
然后巴拉巴拉,那高/昂的小嗓门,直接将一脸铁青的易瑾止给引了来。
“偷偷抱走”计划,因着女儿这个小叛徒,彻底宣布失败。
人家都是女儿是妈咪的小棉袄,到了她这儿,她就已经被女儿给排到了不知道第几位去了。
唯有在面对睿睿时,叶璃才稍微有点平衡感。
睿睿这孩子,黏她比对卓蔺垣还要黏。
*
听得可可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在耳畔,叶璃忙从卓蔺垣手心中抽回自己的手,将她给抱了起来,瞬间,女儿那柔柔的小身子便充斥了个满怀。
对于她撒娇的话,叶璃原本打算自动忽视的,毕竟这女儿现在偏向于易瑾止,让她这个做妈咪的吃味。
可终究耐不住她一声又一声的质问,只得解释道:“妈咪得帮忙照顾卓叔叔,所以最近有些忙。可可乖,有什么想吃的找你爹地,想玩的也跟他说。”
叶璃的意思其实很简单。
居然易瑾止有本事让女儿将重点转向他,拐走女儿的全部注意力。那他自然得多承担一点满足女儿小小心思的责任。
只不过,一句妈咪,一句卓叔叔,一句爹地,却让两个男人产生了不同的情绪。
卓蔺垣俊脸紧绷,少了刚刚那副闲庭信步,却是有了几许纠疼。
反观易瑾止,唇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俨然心情大好。
“这个你放心好了,难不成我还能短了自己女儿的?”
走过去,居然直接便揽上了叶璃的肩头,对着她怀里的可可道:“宝贝,你说爹地是不是有不让吃喜欢吃的不让你玩喜欢玩的?爹地是不是一个好爹地帅爹地呢?”
肩头一沉,叶璃脸色瞬间便有些难看。
说不清那种感觉。
属于易瑾止的气息仅在咫尺,她甚至都能够感受到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
也不知今天他是不是故意的,还故意喷了男士香水,故意荼毒她的鼻子?
臭美……
可可自然是大力吹捧自己的父亲:“爹地好爹地帅爹地呱呱叫。”
虽然这个呱呱叫让易瑾止的嘴角抽了一下,不过总体程度他还说满意的,也就没有对女儿擅自篡/改台词提什么意见了。
“易先生,看来你最近对自己的魅力不怎么自信啊,都用起香水来了,甚至还需要小孩子来给你捧场。”
易瑾止一直都不习惯用香水,而且他这人做事一向喜欢井井有条一丝不苟,对自己,在打理方面也是不遗余力。
饶是如此,香水这玩意儿,他却是敬谢不敏。
听得叶璃的冷嘲热讽,易瑾止倒也不在意:“这病房病菌太多,总得好好武装下自己杀杀菌吧。”
意有所指,却又话锋一转,对着轮椅上的卓蔺垣道:“卓先生,身体怎么样了?”似乎这才瞧见卓蔺垣的双眼纱布已经被拆下,不免“关心”了一句,“他们这些医生究竟是怎么搞的?这都还没好全呢就拆纱布。你放心,我已经给你请了美国眼科的穆安教授,他的能力绝对比这些个庸医强得多。”
“穆安教授?他什么时候能够到?他真的有能力治好吗?”原本还打算跟易瑾止抬杠的叶璃听得他的话,立刻着急地追问。
挑眉,易瑾止放在她肩头的手不动声色地收紧:“如果说别人给出的希望率是百分之一,那么他能给出的希望率,便是百分之九。”
虽然百分点那么小,可叶璃却知道,在这种重要的手术中,一个百分比,便关乎一个生命的死亡与存活。
有时候手术究竟能够成功,便是靠着那一两个百分比决定。
“你还没回答我他究竟什么时候能够到,明天可以吗?先让他好好瞧一瞧。卓老先生请了那么多名专家过来,可是给的答案都有点不尽如人意,所以这位穆安教授的能力如果真的那么好,那……”
“谢谢易先生的好意了,可是我不需要。”突兀的声音,卓蔺垣却是打断了叶璃略显激动的话。
然后,从轮椅上站起,也不需要人扶。
而是凭借着自己的敏锐度,直接朝着床头走去。
“易先生远道是客,喝了这杯茶就离开吧。”尽管是摸索的动作,可还是精准地找出了一次性杯子的位置,然后揭开茶罐,那上等的茶叶却被放入临时的简陋茶杯中。
热水,在下一刻,覆盖杯子。
只是,终究还是眼睛缘故,几秒过后,茶杯中的水,溢了出来。
九十四、对了,我突然改变主意了。(6000+)
8
一个简单的倒水动作,本该是平常之人都能做的。
可终归还是因着那失明的双眼,让他有了丝狼狈。
叶璃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忙几步奔了过去,夺下卓蔺垣手中的水壶放于一侧。
然后,找出纸巾,细细地擦干净他的手:“这种事我来就行了,你来添什么乱嘛。”完全便是不赞同的语气,手上的动作温柔细致,竟似在呵护一件至宝。
“小事而已,难不成你以后还能总管着我不准做这个不准做那个?那样的话你还非得嫁给我不可了。”话题,似乎又跳回了之前易瑾止没出现之前。卓蔺垣俊脸上神色飞扬,竟完全没有因刚刚的狼狈而颓废,反倒心情大好。
“说什么呢。”叶璃横了一眼过去以做警告,然后将纸巾丢到了纸篓里。随即望向易瑾止,“我再给你泡一杯。铄”
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