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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不同,从头到尾就是一声气的不吭,他要怎样便怎样,她不挣扎也不配合,一双清灵的眸子始终落在他的脸色,看得他冷汗直冒!
男人思忖着,此刻也不能完全的投入,眉角微微的勾起,墨色渲染过的深邃眼底,映照出她的冷漠,她竟然像局外人似的盯着他做。
真特么不爽!这女人吃错药了?
“宝贝儿,你给个反应好不好?你这样,我内心很受伤的,而且,你这样子压抑,会上火,不好,当真不好!”温景之闷闷的在两人的唇间呢喃,温柔的磨蹭,舌尖卷起她的唇瓣不停的逗弄,又是吸又是舔,不时的亮出牙齿或轻或重的咬——
滕曼憋得辛苦,始终不敢让自己完全沉醉,那样的畅快淋漓,她得花多少力气去拒绝呀!他敢情还以为她是木头做的呢?没反应,她没反应他还做那么起劲儿?
真特么窝囊!这男人就是禽兽!
两个人一闹别扭就滚到床上,来上一场肉搏大战,无论多大的矛盾,似乎都能随着身体的契合而消散。
殊不知,不完完全全的解开心结,即便保持着表面上的融洽,又有何意义?总有一天,那些个刻意不去碰的伤疤,会选择某个契机,一并爆发了出来,届时,又该如何?
胸前痒痒的又传来一阵酥麻,紧接着是被噬咬的刺痛!
滕曼忍不住的颤抖着身子,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羞人的呻吟自口中溜出来,她如今,唯一能控制的,也就是自己的思想了,这副身体,她想,是迟早要背叛她的,能撑得了一时是一时。
男人的手在四处煽风点火,两人的肌肤相熨帖,汗湿的黏腻,使得他在动作的时候,总觉着分外的亢奋!
“妞儿,放松,让我好好疼你,不要,死死的夹着,太紧——”
他呼出的气息太过炙人,在滕曼的耳廓留下一串串的湿腻,力道也在瞬间加大!
滕曼一声娇呼破唇而出,她当即后悔的真想闭上双眼装晕,但是脸上可疑的红晕,和体内的热烈完全出卖了她。
男人粗哑的低吼,不甚温柔的将她翻转过身子,对上那一大片白嫩嫩的脊背,眼神狂狷,猛的俯下身去,从肩胛骨处,仔细的,一口一口舔过。
滕曼手肘撑在软软的床铺中,背部敏感的肌肤,仿佛有一条小蛇在上面游动,所不同的是,那条蛇是无比火热的,他此刻正沿着脊梁处的凹陷,慢慢的游移,一寸一寸的往下……
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折磨?滕曼像是被搁在烤架上任人翻来覆去,体内一波盖过一波的热浪也在卷席这她,逃不掉也没法不去感受!
恨死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感受,恨死了这男人一有问题就上床解决的方法——
从门边就一路散落的衣物,凌乱的床铺,皱的不成样子的黑白条纹被单,上面清晰可见各处被晕染开的湿迹,暧昧而又抓人眼球,浓浓散发出一股子**的气味!
温景之一把抱起她,稳稳的将她放在温热的浴缸内,“你先泡着,我去把床上弄干净。”
她是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也顾不得好不好看,当即便仰头在浴池的边沿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觉着有双手在她身体各处按捏,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掌心和指间的薄茧,贴紧皮肤的感觉很好。
滕曼舒服的叹口气,这样的男人,也难怪她一直都不能下定决心了!
不过她明白,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不想让自己再这样委曲求全下去,她必须要做出选择,多少的不舍,也比不上内心认定的背叛和不爱。
“小叔,你先出去好么?我自己可以的。”
温景之手上的动作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嗯,快点,不要冻着了。”
直到耳边传来移门轻轻合上的声音,滕曼才缓缓的自浴缸中站起来,占了整整一面墙的落地镜,此刻间是一片模糊,她伸出纤手,拂开表面的一层水气。
一张娇艳欲滴的美颜映入眼帘!
“滕曼,你究竟是怎么了?你又在怕什么呢?争气点,好不好……”
一身绸缎浴袍的女人,赤着小脚矮身自茶几上捞出一个信封状的物品,踩着碎步,一步一步的接近床沿,她眼神有掩饰不住的疲倦和累意。
皓腕一扬,手中的东西呈抛物线落向半仰在床上的男人,中间,偶尔散落出几张——
男人很是疑惑,当他眼角扫向那几张已经掉落在干净床单上的照片,原本迷离的双眸,一下变得清明,又陡的掀起一阵惊涛骇浪,阴兀的可怕!
☆、我死也不放!
纷纷扬扬落下的照片,其中有几张带着锋利的边角,自温景之的颊畔划过,伴着一种尖锐而短暂的痛楚,男人的脸上留下几道细长的红痕。
在那一瞬间,有错愕,有惊疑,还有慌乱和被拆穿的恼怒!
他的脸,立刻陷入无边的阴鸷!
一张张的照片,大多是滕曼安静的独处,那时候的她已经是褪去青涩和焦躁,一脸安之若素。
不过,之后她的身边就总有罗盛秋的出现……
这些,她早晚会知道,温景之也想过要坦白,只是总觉着时机不对,况且,这中间还牵涉到好些人,他的难处,她怎么会懂?
“你终究,还是知道了。”
温景之细细的想来,就是那天从部队回来之后,她高烧。之后,就总时不时的给他脸色看。
闵飞月,这个女人,从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是个定时炸弹,可他也不能拿她怎样,毕竟,除却其他的不说,光就是苏白的缘故,他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滕曼身后不远处的角落,水晶质地的加湿器,在缓缓的往外冒着雾气,淡淡薰衣草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房间,透明的水晶灯柱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将她整个人都圈住。
她脚步轻移,侧身坐入床沿,双臂撑在两侧。
水晶灯的光亮侧着打过来,将她对着温景之的半边脸,隐入昏暗。
“你,就只有这句话要对我说么?”滕曼头也不抬一个,低低的盯着自己的白玉小脚。迟迟听不到男人的回答,她烦躁的一下下踢着长毛地毯。
温景之也好不到哪儿去,伸手轻触自己火辣辣的颊侧,仿佛是被人狠狠的扇过一般。
是,一开始,他让苏白过去盯着,倒还真不是说他有多喜欢滕曼,说起来也不过是为了当初在她跟前夸下过海口,要给她做后盾撑腰,可临了,她出事,他却不在她身边。
当时,他心里也就是内疚,非常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小女孩儿,在人生地不熟的杭州要怎么过日子?
也不知是苏白的摄影技术太好,还是什么其他因素在作祟。渐渐的,那种单纯的想法就慢慢的在他心里变了初衷。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全面掌握了滕曼的动态,专业是什么,选修的什么,在哪一个社团,什么时间要上什么课,甚至连她每个月什么时候来事儿,来事儿的时候是不是难受也都了如指掌。
有段时间,是苏白和闵飞月正处在热恋时期,发过来滕曼的照片是越来越少,也越来越随意,要么就是一大帮子的人在一起,要么就是一个瘦弱的背影。
他开始疯狂的想,想着那个远在杭州的小女孩儿,想她灵动的双眼,想她淡然的微笑,和风吹起她的长发时,飘飘欲飞的姿采!
终于,按耐不住心头强烈渴望的他,偷偷的一个人跑到浙大,掐好她下课的时间点,混在一群学生中,远远的在边上看她,哪怕只是一眼,也能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那时候,他还在特种兵大队,有一回出任务,是一个黑社会团伙的军火交易现场,那中间有他们的内线卧底,在那场激烈的对峙中,内线不幸牺牲。
有段时间,他一直非常自责苦闷,可就在这个时候,苏白寄过来的照片中,滕曼的身边开始出现一个大男孩,就是罗盛秋。
一开始,滕曼并不怎么理睬他,可时间一长,女孩子的心总是会软的,可他不干了,凭什么他一直守得好好的人,就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呢?况且,那人看着就不安全。总之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就好比是自己的宝贝叫人给觊觎了一样,虽然滕曼当时没有那个心思,那也是不行的!
于是,他让苏白去查,查罗盛秋的底,果然,被他发现,那个男孩还同时跟其他的女孩子在交往!
他试着让苏白旁敲侧击的提醒滕曼,后来,苏白跟他说:不用担心,滕曼对那罗盛秋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
可他还是不怎么放心,偏自己又抽不开身,那中间的煎熬,如今想来都揪得他的肺发疼,整个呼吸不畅。
这样,直到苏白出事——
说起来,苏白出事,他确实在责难逃,也难怪闵飞月如此恨他!
男人完全沉浸在回忆之中,没瞧见滕曼在旁已经是一张俏脸,阴霾密布!
“温景之,我很想知道,你在远处看着我往火坑里跳的时候是什么感觉?爽是吧?”她突然凑近,双手撑在他的外侧,一脸的自嘲。
眉眼间的哀戚,一双眼乌溜乌溜,使劲儿的憋着不让眼泪往下掉,下巴轻扬,小模样倔的,让人心疼!
温景之探出手去,想要抚住她柔嫩的脸,只伸到一半,便在她充满不信任的眼神下自觉的顿住。
“曼曼,不要这样看着我……”谁都知道,这句话有多无力。
滕曼终是觉着被伤了个透,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解释,他在心虚么?想到那晚,白晓出事的那晚,他也是说这样一句话——
想到白晓!滕曼心中又是一痛,好,就一次来个痛快吧!
“温景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白晓身上有你的信用附属卡?”滕曼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她原本以为,没有这么难的。
温景之在怔愣之间,挑了句最不该说,也最次要最伤人的话:“你去查她了?”
怪异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形成一股暗流,来回涌动。
“是,我去查了,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要相信!”
滕曼将掌中的床单使劲的揉,小拇指上长长的指甲,在不堪重负的情况下,咻得掐断!
“曼曼,你听我说——”温景之慌乱的一把箍住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说说你都查到什么了?我,我都可以解释——”
即便是一向都冷静自持的温景之,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也失去了往日的镇定。
摆在面前的他都不解释,何况是她还没查到的?
滕曼别过眼睑,看他一眼都嫌累。
“省省吧,温景之,你的过去我也不想去追究,至于这些照片,还有闵飞月,你得答应我,不许去找人家麻烦。”
她的声音少见的隐忍,哽咽的几乎要出不来口。
滕曼狠狠的吸着气,再缓缓的吐出,眼中的水汽一漾一漾的,仿佛在下一秒,便要夺眶而出,“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小叔,你干嘛要娶我?你不缺权,也不缺钱,身边定然也不缺能与你相伴的女人,你说说,小叔,干嘛非得是我?”
“你对我好,宠着我、护着我,这些,你难道不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诱惑么?”她紧紧的捉住男人的手腕,那只掐断指甲的小拇指,开始缓缓渗出血液来,灼痛了他的眼。
“你手怎么了?给我看——”
温景之堪堪只是碰到了一点儿,便被滕曼拂去,“你还打算让我弥足深陷到几时?你就爱看着我这样受煎熬是不是?以前是,现在也是,我究竟是哪儿得罪你了?”
她一字一句的控诉,声泪俱下!大有豁出去的架势。
温景之的心口不停的抽搐,他只知道,若是有哪个混蛋让这小女人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