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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书的样子很恬静,一缕发丝松松得垂在耳际,美得无声无息。
白屹东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轻轻关上房门。
等他快走到面前了,如许才后知后觉得抬起头:“你……回来了?”
“嗯。什么书这么好看,比我还好看?”他戏谑一笑,装模作样得去抢书。如许表情僵了下,立刻顺从得松开。
“啪”的一声,书直接掉在地上,而她依旧怔怔得看着他。
“你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白屹东诧异得问,继而伸出手,想去抚她的额头:“不舒服?”
“不是……”如许欲言又止得望着他,许久后,才低声回答:“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决定不了。”
白屹东愣了下,立刻眉眼舒展得笑了。他伸手亲昵得捏了捏她的脸:“什么事,说吧。让无所不知的四哥给你参谋参谋。”
就是因为你无所不知……如许闷闷得腹诽了下,讨好得揽住他的腰,咬着嘴唇:“我上司耿部长准备跳槽,想带我一块儿去。我觉得待遇很优厚,休假也多,只是那公司……”
她为难得迎着他清亮的目光,缓缓说道:“是端阳集团的。”
果然,她刚说完,白屹东的脸色就阴了,然后嘴角慢慢浮出冷冽的笑意:“那你自个儿的意思呢?”
如许硬着头皮,与他对视:“我想去。我知道自己答应过你,下月回博图,多照顾一下小南。但耿部长一直赏识我,帮了我很多,现在他要带部门一半的人过去,我觉得,不该拒绝。。”
“你都说了,要带这么多人过去。少你一个,又能怎么样?”白屹东阴阳怪气得答了句,然后似笑非笑得看着她的眼睛:“其实,如许,你今天跟我商量,不就是因为清楚我的态度吗?我不想让你去,更不想让你和司马寻的公司再有一丝一毫的联系。这是为你好。”
“为什么?”如许错开他锋利的眼芒,声音轻不可闻:“你对司马寻的成见,就这么深吗?他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他是没得罪我,但他这人,从头到尾,我就是不信!”白屹东狠狠咬牙。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一步,他索性敞开,把下午刚听到的消息,如数说出:“你知道司马寻有社交恐惧症,对吧。但你知不知道,他还因为妄想、幻听,休学过整整一学期。他的大学同学和老师都说他个性古怪,且报复心极强。曾有同学因为一个月前,不小心碰坏了他的一个小东西,而被他推下看台,差点摔死。那事当时闹得很大,但因为缺乏足够证据,查到后来,只草草结束。从那天起,再没有谁愿意和他待在一个寝室,先前勉强住进去的两个,不到半月,一个自己跑出去租房子,还有一个办了休学。还有,他自己曾提过,接受角膜捐赠的事。我让人照着他说的年份去查,却根本找不到任何资料。前、后推五年,都没有。要么,是他撒谎,要么,就是他故意毁了。”
妄想、幻听、报复心极强?如许听得目瞪口呆,心底里一阵阵泛凉。
可能吗?明明每次相见,他都是那副羞怯无害的样子。但说是白屹东说谎?也不像。
她狐疑得看着他,直到白屹东不悦得皱起眉头,朗声道:“如许,这么说吧。如果你一定坚持要去,我也不拦着,但我会很不高兴。你明白了吗?”
如许怔怔得看着他,眼神一点点黯下来。她抿着唇,安静得弯下腰,把地上的书捡起来:“我知道了。”
那副幽怨的模样,让白屹东一阵焦躁。他知道如许内向,但此刻,却偏偏讨厌她那心事暗藏的个性。来不及细想,他已经焦躁得抓住了她的双臂。如许睁大那双如猫仔般楚楚可怜的眼睛,眉梢眼角全都是对他的抵触、不满。
白屹东顿了顿,终于艰难得开口:“好了,如许,我不想再和你兜圈子了。我不干涉你交朋友的自由,但这个司马寻,绝对不行。你还是少跟他见面得好。”
如许愣了片刻,待回过味来,连脸都气红了:“白屹东,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跳槽,是为了他?哼,他是集团的大老板,我去的不过是下面的一个小公司,中间隔了几个区,是我打的过去,还是他每天飞过来?!”
她用力吸了口气,心里腾起的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你是不是也找人查我了?那你查到什么没有?呵呵,我看你也真够累的,以前派保镖跟我,现在又改侦探了。你说司马寻有妄想症,我看你也有,还病得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你,许许。你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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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大概真要做一回恶霸了
要搁过去;这些刻薄话;如许打死都不会说。可现在;她讲得无比顺溜,讲完了还觉得挺对。她想,自己大约真被白四传染了。
可这人;怎么这么气人呢?
看他现在的表情;多无辜多悲伤啊;好像她的指责都是无稽之谈。可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被她抓了个正着——没错,他肯定查过了。所以,才三不五时得拿话挑她。
如许越想越气;抓着他的手背就往下扯。白屹东不声不响地任她甩开,又迅速得抱住了她的腰。还轻揉了两下,像安抚,更像调情。
这副没皮没脸的样,让如许彻底没辙了。她只能恶狠狠得瞪着他,看他下一步还能做出什么无耻的事来。
但是没了。他就那么安静得搂着她,然后望着她的眼睛,慢慢靠近,直到两人身体紧紧相贴。
他的心跳有力,声音低沉。他说:“丫头,你说对了。我是有病,我太在乎你了。”
当一场狗血的拷问戏突变成了告白,如许僵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好在万能的抢戏王白宇南同学及时到来。他甩着一头的水珠子,湿淋淋得扑到白屹东的腿上:“爸爸,你说要给我看小马照片的。快点,我要挑一匹,明天就去。”
白屹东不动声色得放开手,向后挪了一步,转身面向儿子:“急什么急,我就是顺口提一句。你又不会骑,到那儿去给人牵马啊?”
他揉了下白宇南的发心,忍俊不禁:“你都没马高呢。”
“那有什么关系,爸爸你可以教我嘛。”白宇南着急得扭着身子,大眼睛扑闪扑闪地在两人间看了一圈,对如许绽开甜甜的笑容:“对吧,江阿姨。你也来看我骑马吧。”
如许无奈得撇撇嘴,白屹东却笑了:“好了,别啰嗦了。把头发吹干,等会儿让江阿姨给你讲……嗯,那个,巴德唐丝道瑞(bedtime story)给你听。怎么样,念得标准不?”
“啊?”白宇南呆了下,痛苦得捂住耳朵:“爸,求你以后别再说英语了,真的……太难听了!!”
“臭小子!!”白屹东气势汹汹得伸手,作势要拧他的脸,白宇南笑闹着向门外夺路奔跑。
如许只听到咚咚咚,一沉一轻的脚步声逐渐跑远,身边袅袅的,仿佛还留着余音。
她又恼又恨,却也无奈。这厮总知道该在什么时候离开,等他回来,她也冷静了,一切又回归起点。
还能怎么办呢?
当晚,如许憋着劲,努力不想让白屹东碰。但等到睡得半梦半醒,她恍惚间一睁眼,发现自己还是缩在了他怀里。
她不清楚,是被这厮悄悄拽过去的,还是自己顺着习惯,主动送上门。
想挣扎,又怕惊醒他,惹出更不堪的事,于是就那么半推半就地继续躺着,享受难得的安静和温暖。
第二天,被缠得头疼的白屹东,只得早起,带着如许和白宇南去了城郊马场。
下车时,他的头还昏沉沉的,由衷后悔自己怎么就在游乐场里随口荡出一句:“傻儿子,旋转木马有什么好玩的,你金叔的马场里什么没有。全是纯种的,特漂亮。”
看着两边一溜的服务生,和正乐颠颠跑过来的金二,他皱了下眉:“哎,整这么大阵仗干嘛,我就是带她们过来随便看看。该干嘛就干嘛去,不用陪。
“呵呵,瞧您说的。别人来了,我当然不管,但今儿是四哥来了,我哪能待得住啊。”金二笑呵呵得拉了下领子,又理了理头发,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是刚从热被窝里爬起来似的。
白屹东见惯了他的狗腿样,也不在意,拍了拍金二的肩膀,示意他带着大家,在马场里逛一圈。但金二就是个人来疯,看白屹东今天心情颇好的样子,居然兴致勃勃得绕到白宇南面前,想一把抱起他。
白宇南闻到他身上一股陌生的香水味,立刻反感得向后退了一步,紧紧抓住了如许的手。大眼睛扑闪着,很警惕得望着他。
金二伸手撩了两下,没碰到,只得讪讪得向白屹东笑了笑:“行啊,大侄子怪机灵的。哥你调教得真好。”
“谁叫你不把自个儿拾掇干净的,我儿子不喜欢邋遢,随我。”
我哪儿邋遢了,不就是身上带了点女人味,这小子是狗鼻子么?金二暗自撇嘴,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顿了下,又对着如许讪笑:“四嫂,别说,大侄子跟您感情真好,跟亲娘俩似的。”
“嗯,就是亲娘俩。”如许还没回答,白屹东笑着已经走近,半轻不重得踹了金二一脚:“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啊,走。”
“好,好。哥、嫂子,这草皮是进口的,一点不扎,脱了鞋都能走。”金二不死心得看了白宇南一眼:“小帅哥,要不要试试?”
白宇南拉着如许的手紧了紧,如许笑着点点头:“随便你。”
“哦!!”白宇南一声欢呼,立刻扔了鞋子,在草地上欢跑起来。
白屹东在旁边抄着手,笑嘻嘻得看着。
“哎,你以后注意一点吧,别总盛气凌人的。”如许走到他身边,轻声道:“父亲是孩子的榜样。你该不会想让小南,以后也成这样……”
“我这样怎么了?”白屹东挑眉,幽幽看了她一眼,继而不以为意得回答:“我这亲爹算不错了。你都不知道,我家老爷子当年是怎么对我的。”他脸上的笑意凝了下,又缓缓绽开:“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你以为金二真这么好说话?他这是有事求我。看着吧,等会儿不用我开口,他起码得送我们儿子一匹马。”
我们儿子。如许愣了下,有些糊涂得看着他。白屹东恨铁不成钢得戳了下她的额头:“干嘛?都说你聪明,我看你也聪明得有限。为个破工作,跟我争得要死要活,真正要紧的事,却一点不提。你都不问问,以后小南到底跟着谁?”
如许垂下头,过了会儿,才低声回答:“总是跟着你吧。你想要的,又有哪次得不到?”
“哎,你怎么把我说得跟恶霸似的。”白屹东气结得摇摇头,眼神渐渐凝重:“可这回,我大概真要做一回恶霸了。沈阡跟我玩阴的,说是去北欧旅游,但在飞机场,就和男友一块儿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如许现在听到这个词就头大,何嘉的事给她太浓重的阴影,所以她下意识得就问了句:“真的吗?不是在故意躲你吧?”
“很有可能。”白屹东轻轻得咬了下牙:“不过,我已经让我的代理律师去查了。如果她的目的在小南,估计是来Z城了。因为她知道,如果放在明面上打官司,是赢不了我的。”
“所以,你才希望我多待在家里?你担心沈小姐会悄悄联络小南,甚至带走他?”如许问。
“嗯,这是一点。但我下月,也确实有个大单子分不开身。小南很信任你,有你照顾他,我很放心。”白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