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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怎么种,许明想把这句话问出口,可到底没说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问出来,也许是被夏至的话震撼到了,也许他压根不知道从何问起。
不过夏至见许明一时不说话却是着急了,要知道她可是抱着很大的希望过来了,要是许明不答应,那她以后的打算不是歇菜了吗,
“干爷爷,我真的有仔细打听过种棉花的事情,我听阿爹说过,以前那人是像种水稻一样,直接从四月份就开始种的,而且用的都是上好的良田,而且是直接播种,最后连棉花苗都没长出来!”
“知道你还打算种棉花,你不怕和他一样,最后什么都没有了?”许明还是有点狐疑,夏至的做事风格她还是有点把握的,那是不打没把握的仗,每次都是信心满满的,就是现在她也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
“怕!可正是有前面失败的例子,我正好可以借鉴学习吗,从前人的身上我总结出三点,第一他种的时间有可能不对,第二还有可能棉花也是旱作物,用良田十足的浪费,第三可能不能直接播种,有了这三点我可以慢慢尝试不是!”嘿,这可是前世种棉花的经验,不相信不能种出棉花。
“哎,看来我们如今是老喽,你说吧,要多少棉籽,我明天就去和商队大声招呼!”许明觉着不服老真的不行了,这么个小丫头竟然说的头头是道。
“嘿嘿……还是干爷爷好,种子当然是越多越好了,我家的那些个旱地你也知道,总不能都种红薯吧,别到时候卖不了吃不完,都坏了,所以我就想试着种棉花!”夏至有些讨好的冲许明作揖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让商队尽量给你多带点,不过咱可说好了你要是种成功了,这技术还是要共享出来的”许明想着虽然他不在官场了,可好歹要帮助一下老友不是,“放心,到时少不了你家的好处!”
“那可真是谢谢干爷爷了,干爷爷你就是我的亲爷爷!”夏至狗腿的拍马屁到。
第一百三十章 因由
“不过干爷爷,既然南方能种出来棉花,为什么不找一些会种植棉花的人到北方呢?最后还弄的人家倾家荡产的,实在是不应该啊;要我说那人也笨,居然不会出钱找人来种,有他那个身家豁出去,想必有很多人会动心吧!”夏至挠挠头,对这些事实在不理解。
这也不怪夏至,她呆的地方虽然是最靠近南方之地,可作为不识字的农家女,她对于武朝的一些制度都不是甚为了解,这也就造成她不明白当初倾家荡产的人,为什么不从南方请人过来种植棉花。
“你个小丫头,知道啥!”许明敲敲夏至的小人头,显然对夏至这种异想天开的说法,很不感冒,
“当初先帝在时,冬天哪有什么棉衣,两片布料里塞满了稻草,哪像现在家家布庄里都有棉衣”许明一副感慨的表情,想他年轻那会儿,哪有什么棉衣棉裤,最好的也就是动物的皮子,那也是有钱人家才买的起,依着他家的情况,虽然也买的起皮子,可几乎几个冬天都要一直穿着一身的皮子。
要么就像农户一样在布料里塞稻草,或者就是呆在家里不出门,这还得你家里有炕,不然真的会冻死人的,自然就成了那时先帝在位时最是担心的一件事情。
要说老皇帝一生最愁两件事情,第一就是粮食,第二就是保暖,然后才是什么天灾人祸等其他事情。要知道武朝可不像现代的城市,零下十几度那是很常见的事情。
冬天因为缺粮,不能保暖。每年几乎都要冻死不少人。老皇帝为这两件事情几乎愁了一辈子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那时在加上外战,百姓几乎过的苦不堪言。
直到今上登记,停止了外站,开始修养声息,老百姓的日子才慢慢好过起来,可这吃不饱穿不暖的问题依旧悬在皇帝的头顶。
尤其是北方小半时间都在寒风里度过,因为饥饿寒冷死亡的人数,几乎是南方的好几倍。这让今上几乎愁白了头,可手底下人却没有什么实质的解决办法。
最后实在没办法,才将各地驻军的粮草问题交给各地驻军的首领,同时授权驻军将附近四郡上交的赋税的一半作为粮草。其余均要上交国库。
其实皇帝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了,手底下的文臣不得用,想不出解决的办法,皇帝只能将希望寄予武将,而武将里最出名的自然是各个驻军的首领,皇帝心想着。我不给你提供粮草,只说附近四郡上交赋税的一半作为粮草。那你这个做将军的还不得想办法提高驻地的产量啊。
今上想的是好事,可这提高产量的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十几年过去了,粮草自是不用皇上头疼了,老百姓的生活也有所好转,可每到冬天饿死冻死的人任然不在少数。
“那后来是怎么发现的棉花,又是怎么种出来的?”夏至见许明说的伤感,一方面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一方面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发现了棉花,最后还将它种成功了,更是用棉花做起了生意,于是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说着的时候夏至还着急的跳下了板凳,往许明身边走了两步。
夏至心急,却没发现本来伤感的许明见了她的动作,眉头为不可察的挑了挑,想来他是觉着夏至的动作太过粗鲁,根本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样子。
“你个小娃年纪轻轻的,性子这么急可不好,回去坐好,着什么急,赶紧回去坐着!”到底许明也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因为他知道夏至也只有在他这里表现的还稍微像个孩子样,即使是田家人面前,夏至都是十分成熟有礼的,对于这么个懂事的孩子,他觉着没有必要太过苛责。
“后来有一黄姓商户人家的奴仆偶然之间发现了棉花,”
“那他是在哪里发现的棉花呢?那里的环境怎么样?”许明的话才刚刚开始,便被夏至打断了。夏至心想着这棉花不会也是长在山里被发现的吧。夏至一边低头沉思,一边坐回到之前的凳子上。
“没人知道他是在哪里发现的,因为那时候更本没人知道棉花的作用,等到知道了,也找不到它的踪迹了!哎,我说小丫头,你还要不要听了,怎么老是打断我的话,还让不让人说了!”
“听听听,怎么会不听了,干爷爷,你赶紧说,我保证不在打断你了!”夏至有些讨好的说道,对于这些它知道我,我不知道它的事情,夏至还是十分想了解的,所以他见许明不耐烦了,赶紧给屡屡毛,就怕许明拍拍屁股走人,把她吊在这里不上不下的。
对于夏至偶尔的狗腿,许明表示习惯了,于是屡屡胡子,继续说道“那仆人觉着棉花像雪花一样好看,便打算挖回去养着送与主人黄老爷,说不定还能换点赏银。没想到黄老爷收到仆人送上来的棉花,却是自十分欣喜,爱不释手,一天不见如隔三秋,可是好景不长,挖回去的棉花枝很快枯黄死去,只留下一朵一朵的棉花。
黄老爷因为喜爱棉花,便让人把它从枝干上摘了下来,把死去的棉枝给扔了,也就没再管它了,却没想到家里的下人见黄老爷喜爱这东西,便自作主张将棉花放在黄老爷书房休息的卧榻之上,好让黄老爷日日能见着。
可没想到黄老爷早忘记了棉花这一茬,直到有一个冬天的早晨,家里的女主人发现了那团棉花,而且发现它似乎有保暖的作用,告诉了黄老爷,这时他才想起让人摘掉的棉花。
黄老爷知道了棉花的作用,自然是十分欣喜的,欣赏和赚钱,黄老爷自然是喜欢后者的,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找来了之前送他棉花的仆人,可惜冬天到处是白茫茫一片,那还能找出棉花来,最后还是那仆人提议说是他在秋天发现棉花,等明年秋天在来,黄老爷没办法,只得给了那仆人赏银,让他时时注意当初发现棉花的地方。
仆人也是个机灵的,知道黄老爷想要找棉花,自然是时不时就要到当初发现棉花的地方转一圈,后来让他发现疑似棉花的几株幼苗,仆人害怕不是,就拔了一两株,回去试种,心想着要是真的是棉花,那他学会了如何种,想必黄老爷肯定会在赏他的,而且说不定还会得到黄老爷的重用。
那仆人是个种地的一把手,也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怎么着,他居然将棉花种成了,等黄老爷再次找到他时,那可就是大大的惊喜,就这样棉花在仆人的手里种植出来。
然后由黄老爷卖往各地,才有了现在的棉衣,想当初棉衣刚出来那会,可是贵的离谱,只有真正的大富大贵之家才能穿的起,十几年过去了,那位黄家如今不知道买了多少田地种棉花,奈何棉花一直产量不高产,这价格也就一直居高不下。想那黄家因为这棉花的生意恐怕都富的流油了。”
“啊,不会到现在只有黄家能种出棉花来吧!”听许明的意思,好像这种棉花的技术一直由黄家把持,要是真的话,那黄家一直做的都是垄断的生意啊,怪不得许明要说田家富的流油了。坏了!要是她种出棉花,不就打破了黄家垄断的生意,到时候人家不会来找她麻烦吧。
“那到不至于,这么个赚钱的买卖,自然不能让他一家独大了,后来也有不少人,也琢磨着种出了棉花,可是都比不得黄家的规模。但是不管是黄家还是别人都把这种棉花的技术捂得死死的,尤其是后来别家从黄家偷偷学会了技术,也种棉花开始卖后,那几位种棉花的人被几家好吃好喝的供起来了,轻易没人见到!”
“哦”听了许明的话,夏至明显送了一口气,就怕到时有麻烦,不过松口气后,夏至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那干爷爷,既然棉花已经种出来了,为什么朝廷没什么动作呢,皇上直接颁布旨意,让黄家他们将种棉花的技术拿出来不就可以了!”
“哎——,事情哪有你小丫头想的那么简单,那时先帝身体已经不行了,等到当今登记,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商户早将棉花的生意做开了,而且技术完全被他们垄断了,今上也派人私底下说过这件事,可这几家见钱眼开,仗着今上刚刚登记,根基不稳,身后又有人做靠山,今上不能光明正大的说这件事,每次来人,都是被他们装糊涂糊弄过去,今上也没办法,杀又杀不得!”
啧啧,看来如今的皇帝在这几个商户之间应该是受足了气,要是她能够种出棉花,估计今上不赶尽杀绝,那也至少让几家人去皮抽筋扒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几个商户还不得恨死她啊,不行,不行,看来这棉花不是好种的,哎,早知道她就不要商队带什么棉籽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挨饿受冻
“怎么,你个小丫头后悔了?”许明斜眼看着那兀自纠结的夏至,不由的凉凉的说道。
本来还在纠结到底是否还要让商队带棉籽的夏至一听许明的话音,便感觉到不对,狗腿的说道:
“嘿嘿……,干爷爷你也说了这东西赚钱,我自是非常想种出来的,可依着你说的事情,我怕等我种出棉花之后,皇上要是对那几家有什么,最倒霉的不还是我们这些底下人吗,我要是一个人到无所谓,可我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夏至这话说的实在,她要种棉花第一个原因是田家的旱地如今多,大武朝除了她发现的红十外,目前她还没发现旱作物,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棉花在北地卖的十分昂贵,既能将自家的地利用起来,又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可是如今就这小小的棉花,都和当今挂上了关系,如何不让夏至打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