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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看着三娘脸上满意的笑容,江小楼心中反而憋闷得慌。方才那点小小的欣喜,早一扫而空。她却什么也没说,只紧紧搂着三娘,默默地朝屋子里走去……
江小楼强颜着欢笑,帮三娘生火,烧水,熬面糊。待锅里的水,烧得上下翻开后。她又小心翼翼的把玉米面撒了进去,再不停的用勺子搅拌均匀。等面糊熟透之后,她又往里放了点猪油,撒上盐和葱花。至此时,一碗热气腾腾的玉米面糊方才大功告成!
揭开锅盖,江小楼拿起勺子,趁三娘不注意,舀了满满一碗,端给了三娘。自己,却端了剩下的大半碗,悄悄的坐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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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第一卷 兴宁篇 第七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没想到这玉米面糊也能做得这么香,小楼真能干。”三娘小口小口的吃着,面上的笑容,满足而欣慰。
江小楼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低头默默的吃着东西……半碗面糊下肚,肚子里那种火烧火燎的饥饿感终于减轻了不少,却依旧只是吃了个半饱。江小楼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却见三娘若有所思的,将喝了一半的面糊放到了桌子上。“三娘怎么不吃了?是哪里不舒服么?”
“我饱了。”三娘将碗推到江小楼面前,笑道。“剩下的就给小楼吃吧,小楼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
“不,三娘。我已经吃得很饱了!”江小楼假装打了个饱嗝,笑着把玉米面糊推回了三娘面前。“这面糊,还是三娘你自己吃吧!”
“听话,小楼。”三娘的声音,温柔却坚定。还隐隐带着几分不可反驳的坚持。
“好。”江小楼鼻子一酸,倒吸了一口气,将眼中氤氲的湿意,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三娘,咱们一人一半。不许推,你再推,我就不吃了!”
“好,好。我吃就是了。”三娘两眼含泪的接过碗,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玉米面糊。
吃完饭,江小楼抢在三娘的前面将锅碗洗刷干净。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阴沉沉的,没有一丝月光。就着煤油灯发出的微弱灯光,三娘拿起白天没有做完的针线活,专心致志的绣了起来。
许是灯光太弱的原因,三娘刺绣时,一双眼几乎眯成了线也不能将绣样看得十分真切。有好几次,还被针戳到了手指,疼痛难忍。江小楼拿青盐漱了口,洗漱完毕之后走进房来,正好看见三娘将手指含进嘴里止血。三娘见她进来,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让她早点休息。
江小楼见三娘一副躲躲闪闪的模样,知她是不愿自己知道了心疼。然而忍了又忍,心中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憋闷依旧让她忍不住开了口:“三娘,你年纪大了,眼睛不那么灵光了。以后夜晚就别做针线活了吧!伤眼又劳神的,万一……”其实江小楼很想让三娘从此以后都不要再做针线活的,可是想想自己尚没有让三娘衣食无忧的能力。于是到口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哪里就那么娇气了。放心吧,不会瞎的。”三娘不以为然的笑笑。“三娘这双眼,好着呢。”
“再好也得知道爱惜才行。”强行抢过三娘手中的绣样,江小楼半是撒娇半是娇嗔。三娘莞尔一笑,也不同她争辩。于是洗漱完毕,两个人上了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声音逐渐沉寂下来。黑暗中,江小楼睁着眼,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时间在沉默中流逝。屋子里,唯有老鼠不时窜动发出的声响。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小楼轻柔的声音才在寂静中幽幽响起。“三娘,以后我来养你!”
同意料之中一样没有回答。三娘均匀的鼾声,在夜色中温柔的响起。江小楼微微一笑,转身搂着三娘,也在这鼾声中,渐渐的睡去……
半夜,江小楼突然被一阵沁人的凉意惊醒。夜凉如水。窗外,是淅淅沥沥的细雨声。一阵凉凉的风,携着不紧不慢的小雨,从破陋的屋顶飘落而下。那冰凉的雨水,一点一滴,打在江小楼的脸上,越来越多。渐渐的,汇成一条水线,沿着她的脸颊,滑落而下……
第二天,江小楼起了个大早。胡乱的擦了把脸,用青盐漱了口,江小楼就径直朝城里走去。清晨的兴宁县城,虽有几分清冷和寥寂。但那稀稀落落的行人和街头巷尾偶尔传来的鸡鸣犬吠声,已让这个寂静的县城,逐渐的活络,热闹了起来。
江小楼只想着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却没想到,一不凑巧自己居然赶上了兴宁县一年也难得一遇的大事件。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任的县太爷看来也不能免俗。普一上任,便雷厉风行的行动起来——这不,一大早的,县太爷便领着师爷衙役和豪门乡绅,开始拜祭孔庙、关帝庙、文昌庙和城隍庙。问过了当地的老者江小楼才知道,原来这样的拜祭活动是每任县官的必修课——以显示自己的尊儒崇道和对地方神祗的恭敬。
一番声势浩大的祭祀之后,勤政爱民的县太爷顾不得休息,又开始巡视兴宁县的监狱和城防,紧接着,又对簿点卯,了解了一番自己手下的侍从人员。待吃过中饭之后,县府大门便贴出一张告示,大意是新任县太爷体恤民情,爱民如子,为了替有冤屈的老百姓伸冤出头,特从即日起开始升堂断案。
告示一出,原本沸腾的大街居然沉寂了不少。看热闹的,冷眼旁观的都各自沉默着。因为摸不清这位新县太爷的脾性,不知道他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还是只是新官上任走走过场而已。于是乎,大家都僵持着,不敢轻举妄动、贸然行事。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位“赵太爷”,是否同之前那位“田太爷”同属一丘之貉。
这样的状况,持续到一个怀抱幼儿的妇人出面击鼓鸣冤方才作罢。告状的妇人叫张李氏,与其夫张融在兴宁县的经商已有些时日,所以家中薄有积蓄。早在五年前,其公婆就把两人分开单过。是以两人虽膝下无子,小日子却也过得和美。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两年前,张融得急病而逝。为了霸占自己这一房财产,其公婆和小叔子竟联手以她无后为由将赶她出家门。其时,张李氏已怀孕二月有余。腹中的孩子,自然是张融的遗腹子。谁知张家不但不认,反而诬陷张李氏与人私通……
据旁观的路人说,张李氏的案子在上一任县官的手上,已经审过一回。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是受了夫家的冤屈。奈何前任县太爷收了她公婆的银子,又岂能替她伸冤。是以,她竟落得过无家可归的地步……
这新任县太爷说来也算雷厉风行,一番询问之后,拘了当事人来对质。又找来相关的证人,三下五除二,居然就将这个案子撕捋得清清楚楚。当下判了张李氏赢得官司。众人见状,无不拍手称快。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小小的县府衙门,居然被挤了个水泄不通。
而这一天,对江小楼来说,也十分的顺利。也许古话说得真的没错——万事开头难!而只要开了这个头,一切也就顺利多了。整整一天,也许是大街上人气比平日里旺盛的原因,她居然代了写了三封家书。眼见着情况一日好于一日,荷包里也开始有了进账。江小楼高兴极了。收拾完摊子,摸了摸收获颇丰的荷包,她决定今天晚上奢侈一把。买点肉回去,庆祝一下自己摆摊以来的第一次大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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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兴宁篇 第八章 鸡生蛋,蛋生鸡(一)加更
走到菜市的时候,那些琳琅满目的食物让江小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香菇,木耳,猪肉,野鸡,鲜活的鱼……这些前世在江小楼看来普通得不屑一顾的食物,此刻,却成了美味佳肴,求之不得。
在菜摊前徘徊了许久,犹江小楼摸摸荷包,最后还是只买了一些米和面粉,一条又肥又大的鲤鱼和一些新鲜的蔬菜回去。没办法,口袋里揣的,是她和三娘的全副身家。总要从长计议,不能一下子就挥霍完吧。
也许是古代人不擅长烹调,对鱼这种腥味较重的美味。都兴趣缺缺。所以,相对而言,鱼比猪肉,羊肉便宜了许多。既然如此,江小楼当然能省则省。反正,厨艺这玩意,拜前世她那个美食老妈所赐。她从来不缺!
买完东西,江小楼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想了想,她又折回去买了十个鸡蛋。三娘久未吃肉,脸色苍白得吓人,有了这些鸡蛋,可以不时的给她蒸点鸡蛋羹吃。也聊胜于无。
这样想着,江小楼心满意足的提着不算丰盛的战利品,慢慢的踱回了家。推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连三娘的半个影子都找不到。揭开锅盖,也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烟火气息。江小楼不由得有些狐疑。于是放下东西,出了屋,绕到屋后的菜园子里,也寻不见三娘的踪影。
都这个辰光了,三娘会去哪里呢?江小楼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无奈地折回屋子,却在门口正好碰见一脸暗色,郁郁而归的三娘。“三娘。”江小楼不动声色的望着她,脸上的笑意不减。
“哟,小楼都回来了。”抬头看见江小楼,三娘脸色的郁色飞快地消失不见。唇角那抹和煦的笑容仿佛一直都挂在那里一般。“瞧我这记性,都这时辰了,还不知道做饭。走,小楼。咱做小米红薯粥去。三娘今天买了好些小米和红薯呢,够咱娘俩吃上好些日子了。”
“三娘怎么净买粗粮呢?是怕钱不够用么!”江小楼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尾随着三娘进了屋。“三娘,以后咱不用这么子精打细算的。小楼可以养活你了。”说罢,她笑着将剩余的铜板递给了三娘,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食材,道。“今天我下厨,咱做麻辣水煮鱼吃,不吃小米红薯粥了。”
“那敢情好。”三娘拿起鱼,唇角的那抹笑颜终于不再那么僵硬。黑润的眼里多了一丝暖融融的感觉。“傻姑娘,三娘是不忍心你太累了。再说了,你不是说要攒银子离开这里么?如今我们怎么能不精打细算呢?!”
敢情三娘还念念不忘给她找个好夫婿的事情。江小楼心中一阵暴汗,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转移了话题:“那是自然的。对了,三娘刚才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哎,别提了。我去你吴婶子家去了。”说到此处,三娘脸色的笑容又慢慢的淡了几分。
“出什么事了?让三娘你如此忧心忡忡的。”江小楼一边帮三娘择着手中的菜,一边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三娘。吴婶子她也见过,挺和蔼的一个妇人。又素来与三娘交好。据三娘说,江叔去世的这些日子,三娘没少接济过她。难怪刚才三娘进门是脸色会如此难看。
“这事说来也真倒霉。”三娘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你吴婶子与张叔两口子,都是本本份份庄稼人。养了一儿一女,家中又有几亩薄田。日子虽过得不算富裕,却也是夫妻和睦,儿女孝顺,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今天,你吴婶的儿子出门放牛时,那牛不知怎么回事受了刺激,突然发了狂。于是脱开缰绳一阵狂奔,不小心跑进了村里的大财主王富贵家的麦田里,踏坏了他家的小麦。”
“这也算是无妄之灾了。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损坏了东西,自然也得赔偿才是。”这一世,江小楼本就抱着明哲保身,得过且过的态度过日子。对与她没什么关系的闲杂人等,她自然也就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