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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审问,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纳兰行之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郑婶子,你可想好了,你是钱府的老人,据我所知,钱大人待你也不薄。如今钱大人枉死,哪怕是细小的蛛丝马迹,都可能成为破案替他报仇的线索。你若是有所隐瞒,你家大人的血海深仇,只怕是不能得报了!”
“我……”郑婶子低下头,紧咬着嘴唇。布满皱纹的脸上,已有淡淡的泪痕滑落。
“哎,罢了,罢了。”纳兰行之站起身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人在做,天在看。我真是替钱大人感到悲哀。他才走了不过区区数日,却早已是人走茶凉。看样子,他的冤屈,是没有人肯站出来替他伸张正义了。真是可悲,可叹啊……”
“纳兰师爷……”郑婶子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老妇人有一事相求。”
“钱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有些事我。若不说,便是忘恩负义,对他不起。可我若是说了,又怕,又怕……自己这条老命不保。我也不是怕死,反正都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只是,我心里惦记着,想看我那未出世的小孙子一眼。所以,我恳请纳兰师爷护我周全……”见纳兰行之略带了疑惑的看她,她又接着说道:“我听说,‘和安堂’的张郎中,前儿在回家途中被人给杀死了。我怕……自己也会落得他的下场……”
“郑婶子有事但说无妨,我保证。护你周全就是!”伸手扶起郑婶子,纳兰行之恳切地说道。
郑婶子站起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这才点头。说道:“有纳兰师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我的确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事情。虽不知与我家老爷之死有没有关系,可我心知这件事极不寻常,所以也曾找机会偷偷的告诉过老爷。奈何老爷却不信我,直道是我太多心了。哎……老爷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却被美色所惑。到头来落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何事?”闻言,纳兰行之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大约是一个多月前吧,老爷的顶头上司邹大人做。寿,老爷便携了夫人前去庆贺。按老爷的意思,本来还想带紫姨娘一起去的。可巧那天姨娘身子不爽利。便拒绝了老爷的好意。独自留在家中休息。”郑婶子低头微微回忆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那天家中的下人,跟随老爷夫人走的走,被紫姨娘打发出去办事的办事。休假的休假,那么巧,除了我和赵厨子,竟一个都不剩了。就连紫姨娘的贴身丫鬟,也被她打发出去买胭脂水粉了。本来早饭过后,我是该出去买菜的。可巧我出了府,走到半途时,突然发现自己早上换了衣衫忘记拿钱袋了。于是便又折了回去。拿了钱袋,我又想着紫姨娘身子不舒服,于是便去了后院,打算问她是否想换个清淡的口味。谁知,好巧不巧,正碰见赵厨子进了夫人的房间,半响都不见他出来……”
说到这里,郑婶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我大惊之。下,也不敢同别人言语。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若不说,便是对不起老爷。于是便找了一个机会,同老爷说了。谁知老爷只是不信,说是这件事紫姨娘早就同他说过了。是那天早上,紫姨娘正好想吃家乡的点心。于是叫赵厨子做了,给她送去的。我见老爷说得信誓旦旦,还暗自懊恼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胡乱猜测。羞愧之下,也便把这件事撂在脑后了。后来,家中也一直风平浪静的。我也再没有见过紫姨娘同赵厨子私会。没想到,前几天,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是通奸杀人么?!。纳兰行之唇角微微一勾,又开口问道:“我问你,事发当**家大人吃的鳝鱼,可是你亲自采购的,又是在何处采购的?”
“这街坊邻里都知,我家老爷平日里喜食鳝鱼。而他日常里吃的鳝鱼,都是我在菜市里固定的一家卖鱼的摊子上买的。纳兰师爷若是不信,派人去菜市一问便知。”郑婶子不慌不忙的答道。“老爷死的那日,我同平日里一样买了鳝鱼,便交给了厨房。那日的鳝鱼我也看了,同平日里并无二致。所以,当晚老爷毒发身亡时,衙门的老爷们说我家老爷是中了望月鳝之毒而死,我心中又疑又惊又怕。索性,夫人性子一向宽厚,说事情尚未确认之前,并不能怪罪于谁。倒是,倒是……”
“倒是什么?”纳兰行之见她话中有话,挑眉问道。
“倒是紫姨娘,在衙役的捕快们走后,怀疑是我做了手脚。几番欲拷打于我。”郑婶子低下头,抽泣道。“幸而夫人替我求情,我才只挨了十大板。否则,只怕我这条老命休矣!”
“那当日我问你之时,你为何不说?”纳兰行之转身,目光凌厉地看着她,语气严肃而冷厉。
“当日我一时糊涂,贪生怕死。只想着我一个下人,无权无势。所说之话也无人会信。到头来,只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不能替老爷伸冤,反而把自己这条老命给赔进去了。”郑婶子神色坦然地说道。“是以,这才不敢言语。若非今日纳兰师爷苦苦相逼,又信誓旦旦的承诺要护我周全。这个秘密,我只怕会带进棺材里去的!”
纳兰行之轻轻叹了一口气。对郑婶子这番话,他虽不能苟同,但也不能责备什么。贪生怕死,是人性的弱点。她如此明哲保身,虽然自私。可在某些时候,又何尝不是一种明智之举?!“你下去吧。我衙门里有一种上好的金疮药,对治跌打损伤有奇效。待会我会叫衙门里的丫鬟,替你上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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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活人米有?出来吱一声。。。
第二卷 建乐篇 第九十三章 ********(二)
第九十三章 ********(二)
验伤的丫鬟回来禀报,郑婶子身上的确有被打过的痕迹。对于此事,钱姨娘紫雁也直言不讳。据她自己说,当日之所以要惩罚郑婶子,是因为悲痛欲绝,气急攻心所致。对此,纳兰行之并不置可否。却又碍于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对她有所动作。于是只得放了她回去,暗地里,却派人监视着她。
是夜,昏黄的灯光下,江小楼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在她身旁,还堆了老高的案牍公文和没有整理完的口供。纳兰行之推开门,一眼便望见了明灭烛火中她白玉般的容颜。烛光摇曳,那青瓷般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小巧而挺立的鼻,粉润而水光潋滟的唇,长而翘的睫毛微微的合在一起,如安静的蝶,静静地伫立在青莲之间。唯有那微微蹙拢的眉心,和嘴里偶尔冒出的关于案情的呓语,出卖了她内心的忧虑和烦扰……
纳兰行之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随手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身边的书桌之上。人,却抬手朝江小楼的眉心抚去。手到半空,又颓然地放了下去。纳兰行之深邃如海的眼眸中,几番明灭,那璀璨诱人的光芒,终是被眼底的暗色压了下去。
俯身,在江小楼光洁如玉的额上落下一个清浅的吻。下一刻,纳兰行之弯腰抱起她,朝书房旁边的休息室走去。休息室很小,却五脏俱全。原本是给衙门的师爷办公劳累,抑或者遇有急案熬夜而准备的。此刻,却成了江小楼暂时的寝室。
将江小楼轻轻地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纳兰行之终是忍不住,伸手抚平了江小楼眉间的皱褶。性感的薄唇边,慢慢绽出一抹落寞的微笑。片刻后,却是头也不回地转身朝书房里走去。
第二日清晨,江小楼被园子。里的鸟叫声从睡眠中唤醒过来。许是很久没有如此香甜的睡过一个安稳觉的原因。此刻,她面上带着一抹动人的嫣红。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抬头迅速地打量了一番四周,再看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穿戴整齐的衣衫。江小楼眉心微蹙,大步朝书房走去。推开门,书桌上,长长的蜡烛只余了短短的一截。桌案上还堆起高高的烛泪。纳兰行之伏在书桌上,安静地睡着。屋子里静谧得能听得到他浅浅的呼吸声。在他右手边,是整理齐整的口供和公文。从那高高摞起的足有半人高的案卷上来看,他定是熬了大半宿才整理完这些公文案牍的。
江小楼心中一暖,眸光便瞬间柔。和了起来。转身从隔壁的休息室里拿了一床薄毯替他盖上,江小楼打开书房门,朝园子里走去。彼时,她并不知道,在她合上门的那一瞬间,纳兰行之那双原本紧闭的黑眸,慢慢地睁了开来。唇角,犹自挂着一抹浅淡到极致,却发自内心的微笑。
如此平静的过了十来日,钱肆。意的案子一直没有多大的进展。钱府内,钱姨娘紫雁和厨子赵忠远都表现得异常的安静。没有半分反常。而“和安堂”的张郎中之死,却由纳兰行之的黑道朋友处传来消息,说是非他们所为。而衙门的仵作那里,也有了新的线索。那仵作翻遍了各种典籍,走遍了建乐城中各个大小的药铺。终于证实,钱肆意所中之毒,并非什么望月鳝之毒。而是一种名为“离窍”的毒药。据说,此毒十分罕见,却异常毒辣。基本上是见血封喉,中者无解。得知这个消息后,江小楼和纳兰行之都异常的兴奋。却皆是暗自压抑着心中的躁动,等待着“东风”的到来。
这股“东风”,终于在众人日等夜盼,翘首以待中到来。。当衙役老刘一路风尘仆仆的回到衙门时。众人皆是蜂拥而上,迎接他的归来。
“如何?”递给老刘一杯茶,江小楼迫不及待地问道。
老刘咕隆咕隆地一口气将茶杯里的水喝得只剩。下了茶沫子,这才喘了口粗气说道:“果然不出纳兰师爷所料,那紫雁和赵忠远,的确有问题。”
“哦?”纳兰行之眉头一挑,急急地说道:“别急,说仔细。一点。”
“我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漳州,找到了紫雁的家乡仔细的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紫雁与赵忠远原来是邻居。住在同一个村子,自幼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这紫雁从小母亲早逝,是她爹又当爹又当娘的将她抚养成人。他还有一个哥哥,为人忠厚老实。因为家中贫穷,一直娶不到媳妇。为了替哥哥娶亲,替自己家中延续香火,紫雁在十六岁那年去做了舞姬。因为容貌艳丽出众,她很快便挣了一笔钱给哥哥娶到了媳妇。却也因此经常受到风流恶少的欺负。而这钱肆意,正是在漳州任上,于一次无意之中将她从一名恶少手中救下,保护了她的清白之身。从此,紫雁便成了钱肆意的贴身丫鬟。而其后,在建乐任上,她更是麻雀变凤凰,成了钱大人的宠妾。”老刘缓了缓气,终于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个大概。
“那这赵忠远呢?又是怎么回事。”想了想,江小楼挑眉问道。
“据说,当时在漳州,同钱大人争夺紫雁的那名恶少,来头也不小。所以,钱大人对外放出的风声,是紫雁已经成了他的侍妾。”顿了顿,老刘继续说道。“等赵忠远听到风声去找紫雁之时,钱大人已经接到朝廷的任命,来了建乐城。而紫雁为何没有留下,却跟随钱大人上了路,这其中的蹊跷,我就不得而知了。后来,紫雁到了建乐府,写信回家给自己的父亲报平安。顺便带了一封信给赵忠远,说自己罗敷有夫,已经是钱大人的人了。让他忘记她。谁知这赵忠远并不死心,居然从漳州千里之遥,追到了建乐城来。”
“辛苦你了,老刘。下去休息吧!”闻言,纳兰行之拍了拍老刘的肩膀,关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