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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盯了我一会,我毫不畏惧,甚至坦然地回望着他,我们视线中彼此的身影倒影着,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随你。”最后,他坐下,抽出烟,慢条斯理地抽着。
我看到他娴熟的动作,不论什么时候看起来这个男人还是那样优雅,他骨子里的东西是这二十几年的岁月一点一点积淀的,不是轻易可以动摇的。
一根抽完了,他再去点,打火机掉在了地上,伸手去够时,一条长长的疤痕正冲着我。刚才做。爱做的疯狂,不曾留意,这是我第一次在他们结疤后细细地打量着。
狰狞的一条疤痕,如同无数有着锯齿尖牙地小虫在上面啃噬的疲迹,直到如今看起来依然触目惊心。
我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抚摸上那条疤痕,沿着它的轮廓用指尖细细地描摹。
“当时很痛吗?”
我轻声问,近乎低喃。
“忘记了。”他抽了一口烟,淡淡地道。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双好看的眉似乎在想着什么时突然拧在了一起。
“呵呵,我这话唤起了你那时的痛?”我问。
他瞥了我一眼,“苏念锦,如你所愿,痛,当时整个胳膊就像要被碾碎了一般的痛,你若再捅的深点,我这胳膊可能就废了,就是如今也不能太过劳累,下雨天隐隐有着什么东西在咬着压着,丝丝缕缕地难受着,你满意了?”不知是我哪句话触动了他的神经,还是说我让他不耐烦了,于是他干脆给个痛快,痛痛快快地说了他的痛。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那痛才算哪啊?
和我心里那股子绝望比又算得了什么?
我突然想到了那一天,他当着众人的面说苏念锦,不要像只疯狗在那狂吠,他说我让他觉得恶心。
我问他,我说秦子阳,如果我有了孩子呢?
他考虑都没有考虑的就说不要,其实这答案是我早就想到的,我知道就会这样,我没奢望过,可是即使如此,女人啊,心里面就算对着绝望的事情也会有着连自己都不敢说出口的期待,那种期待也许我不曾意识到,也许我一直在拼了命地压抑,可是当真听到时,心里,骨子里,血肉里还是感觉到一阵冰寒。然后我下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既然孩子留不住那我也会让你感受到这种流失,这种被生生剥离肉体的痛,那种母子连心的痛我也让你一并感受着,让你亲自结束它的生命,可是这里面,又怎能说没有我的参与呢?
下决定时的一股子气充斥着心口并不觉得痛,只觉得恨,可是当夜深人间时独自躺在医院那冰冷的床上时这种痛就开始一点一点地溶入体内,并以着疯狂的速度增长着,最后整颗心绞在了一起,呼吸都成了困难,感觉空气是那么的让人留恋。
“秦子阳,你知道我背井离乡在上海时一个人的感受吗?你知道孩子没了时我的心情吗?你知道当你说我让你恶心时的痛楚吗?你这痛算得了什么?”
他愣了一下,闭上眼,眉头皱得更加厉害,过了一阵才睁开,仍旧是幽深一片,我看不到里面的东西。
我恨痛了他这种淡然,这种沉默,我拿过他的手,看着上面的疤痕,仰着头问:“秦子阳,这还痛吗?现在还痛吗?”
“没感觉了。”他淡淡地说,神情并不在这上。
“呵呵,是吗,这么快就没有感觉了,可是我怎么还这么痛。”说着我狠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口,比任何一次都重,死命地咬着不肯松开,牙齿间全是血腥地味道。
“松开我,苏念锦。”
我仿佛没听到一般。
他用力一甩,把我生生从上面甩了开来。
我笑着站了起来,抹掉嘴边的血迹。
“秦子阳,这一次我是替那未出世的孩子咬你一口,它梦里喊着的疼我替它传达给你。”
提到孩子,他的眼睛也暗淡了下,竟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苏念锦,你知道有多少女人为我堕胎过吗?我告诉你,我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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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管那流血的伤口,再抽出一根烟,似乎他现在无时无刻不需要香烟的麻痹。
这是一种瘾,只会越来越大,不会顷刻间变没。
“从小到大,我们这个圈里就在攀比,比钱,比权势,比派头,比女人,也比谁玩的多,玩的样花,玩的新鲜。你以为你不同吗?我承认,你在我心中的确有些不一样,你是我迷恋最久的女人,不过只是迷恋,那段日子我真是如痴如狂,就像热恋中的小伙,只不过,我与他们不同,我想的永远不是山盟海誓,天长地久,我心里明净着,这场爱恋是有期限的,或许一年,或仵更早,也或许几年,但终究不会太长。毕竟只是迷恋而已,我最了解我自己不过,其实我们这个圈里人大都是这样。”
“饶起云就不是。”
“他算是特殊,只不过他也没少逢场作戏,思维上的背叛和肉体上的不都是一样?对于你们这些女人来说不常常这样叫嚣着。可笑的背叛,这词真幼雅。”
秦子阳开口说了一堆,中间没有丝毫停顿,除了期间狠抽几口烟。
“不过苏念锦,我不得承认你比她们都聪明也都够狠,要现金不要支票,而那个孩子也该是你故意让我踢掉的吧,确实,你成功了,若不是这样,让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骨肉在自己脚下活生生地流失,就凭你那一刀,我定是会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呵呵,我看说的是秦少你自己吧,不知现在再被称呼这两个字有什么感觉?”我站了起来,甩了甩头发,“我改天再来。”
他眯着眼,身体陷入在沙发里,抽着烟,眼神空茫,在那声秦少后不知在想着什么。
1 我这一路不知是怎样下的楼,秦子阳说的都是事实,都是我早已经知道的事实,可是亲自从他口中听到,还是有着一种寒入骨髓的冰凉。
外面的风有些大,真是奇怪了,这样的节气,竟然也有这样大的风。
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清晨。
刚进小区,就看见许莫然的身影。
“怎么起来这么早?”我走过去,感觉到他身上一股凉气,“你出来很久了?”
“没有,我刚下来,苏念锦,这么早你去哪了?”
“呵呵,在上面呆得有点闷,出来散散步,早上的空气真好啊。”
“恩,是挺好的。”他目光直视着我,然后又开口。
“我突然想起我有样东西还没拿,我先回去了,一会要去T大。”说完他转身,这次他在我前面,我看的清楚,他的那只腿在打弯时总是显得很艰难,每上一个台阶额头上的汗就多一些,脸色也比往常惨白了很多,我突然想在心里咒骂起了自己,怎么就忘了他腿的事儿,这小区没有电梯,而他又在五楼,五楼就是一个正常人走上去都要气喘吁吁,更何况是他,我怎么在给他找房子时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呢。
看着他就其走得再吃力也要挺直了背脊,不扶不靠地往上走,每一步落下时都显得很稳,这种稳是在外人看来的,而事实上,那是靠疼痛在支撑着,如果那天我没看到他的假肢,那器械一般冰冷的东西正在与上面的血肉相连,也许我压根就不会注意他与旁人的不同,也不会看得出来他此刻是在硬撑。
到了楼梯的拐弯处,他站定,转过头:“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没有,呵呵。”我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看。
他又冲我笑了笑,继续往上走。
“等下。”我突然喊住他,喊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只是大脑一热话就在意思前冲了出去。
“恩?”他挑眉。
“莫然,你真坚……挺。”
硬是把“强”字换成了“挺”我怕我说出那个强,他就知道我已经知道他极力隐瞒的事儿,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难堪的,而我与他也必定会陷入到尴尬的情景中。
“坚……挺……?”他的脸,那惨白无色的脸轰地一下子就红了,我立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张脸也跟着不自在地热了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是……”,越说越乱,最后干脆窘得想撞墙,“许莫然,我的话你别想歪,我的意思是说你今天看起来很俊朗。对,就是这个意思。”
“恩。!”他点着头,但那可疑的红色却依然在蔓延,我看到他整个耳根都红成了一片,肯定是想歪了。
也没脸再解释什么,我蹭蹭蹭地上了楼,开了门就走了进去,不过原本窒闷得喘不过气来的烦躁倒是被这么一闹减轻了不少,再想起计莫然最后上楼梯时强自撑着正常的样子,竟然觉得莫名的心疼,这样优秀的人,怎么偏生就少了一条腿呢?
不要说这章念锦莫名其妙,呃,看完就会明白,更不要说她卑微,以后会越来越强悍,卑微二字和她靠不上边的。还是那句,每个人都很重要,这本书是我与你们共同缔造的,这个故事也是与你们每一个,共同谱写的,没有几毛钱,大家不要心疼那些点,我努力认真的写,希望大家每章都看,因为每一章都有每一章的精彩,我会在安排上都让它鲜活起来。
俯仰 63
想到早上许莫然那孤寂却挺直的背影,心里一直觉得有些疼痛,下午特意去菜市场买了牛肉,又买了一些好吃的东西,打算晚上请他来我家里吃饭。
弄的差不多时我一直在留意外面的身影,他一直很有现律,基本上没有什么特殊事情,一直都是这个点。
果然今天也没例外,晚上太阳西落,大概六点多钟的时候他走了进来,一条牛仔裤,简单的休闲上衣,手里拿着几本书,身子骨看起来有些瘦削,侧脸一半沐浴在阳光下,一半浸在黑暗中。
我见他走到我这层时把门拉开,却没想到正好看到他弯着腰,双手搭在膝盖上喘息的样子,他的额头鬓角全是汗水,整张脸就像是刚洗过的一般,看到我立刻站直了身子,左手顺势抹了一把脸。
我一愣,忙堆起笑,用着轻松地语气打着招呼。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跑回来的啊?”我装着不知情的样子笑着道。
“恩。”他点头,“锻炼一下对身体好。”
“哦。!”我应着,“吃饭没?”
“还没,一会回去简单弄点。”
“那上我这吃吧,我今天买太多了,一个人也吃不过来。两个人一起吃还热闹些。”
“不了,太麻烦了。”他礼貌而疏离地婉拒。
“麻烦什么,做一个人的份儿也是做,两个人的也是。不来可是不给面子哈。”
他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那我先回去换件衣服再过来。”
“行,快点啊,我已经开始做上了。”
过了十分钟,门铃响了起来,我拉开门,许莫然走了进来,他穿了一件天蓝色的上衣,这种颜色不若其它颜色是人选它,而是它选人。
像是黑与白,一个神秘,纯粹,却都是百搭,什么样的人都好穿,然而蓝色不是,很少有人把它穿得像许莫然这样好看。
让我看得不由一愣。
“莫然,你要是生在古代,准比那潘安还要漂亮。”
他蹙着眉,半天不语,神情有几分尴尬。
“怎么样,有没有兴致往演艺圈发展,我去给你当经纪人啊。”
“我不喜欢演艺圈的氛围,我比较喜欢校园的这种宁静。”他平静地说,声音很有磁性,但却格外严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