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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日子不见,看来夫人对本王甚是想念。”画图只是片刻的定格,南宫云轩素来冰冷的脸也瞬间化成了温柔,随即坐到羽彤身旁,大手揽上她的腰际。
“谁想念你呢?”羽彤冷睨南宫云轩一眼,往旁边挪了一挪,只是被对方的手箍得紧紧的,想离开半分都不行。
“没有吗?”南宫云轩凑到羽彤的耳边低低一语,“本王可是很想念夫人呢。”
炽热的温流扑洒在耳唇,羽彤竟控制不住自己心跳的节奏,吸了一口气,竭力叫自己镇定下来,“让开。”冷冷回视,然后毫不客气地用胳膊肘儿撞上他的腹部。
记得这一下很轻的。
南宫云轩却是一声吭哧,捂着腹部,皱眉不展,极其痛苦的模样。
“别装了。”羽彤眼神淡漠,故作毫不关心。南宫云轩的诡计是愈发多了,这回才不信他呢。
南宫云轩的俊颜上皆是痛苦,皱着眉很是委屈,“夫人,你太心狠了,这些天在古萨城陪着北堂四处奔波,伤口裂了不知多少回了,你一见到我,就这么对我,就算伤口不裂,心也裂了。”
伤口?对了,上次他为她挡得那一鞭可是不轻。他离开古萨城的这些日子,她总是会担心他的伤口会化脓。“你怎么样了?背上的伤可好些,我帮你看看。”情不自禁地感情流露,扶起南宫云轩,正要朝他背上去看。
“看来夫人对我是颇为关心。”南宫云轩立即振作了精神,一把拉住羽彤的小手,紧紧捉在了掌心里,冷眸迎上,皆是柔情。
“你又装?”羽彤的弯眉微蹙。
“夫人,别蹙眉。”南宫云轩转眸,眼底的深情愈浓,抬起一手来轻轻抚平了羽彤眉间的褶皱,“不想叫你蹙眉,希望看到你笑的样子。若是不装,怎么知道夫人为关心我呢?”
呃——呃——羽彤突然结舌,只是轻轻的动作,简单的话语,却叫她左胸的心跳得愈是厉害,“你背上的伤可好些?”清眸流动,问了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
“好多了,都已经结痂了。”南宫云轩的眼神愈是深邃。
“那就好。”羽彤莞尔一笑。似乎有他在身边,周围的一切都这么的平静,“王爷,臣妾有一样东西送给你。”黑眸一闪,忽得挣开南宫云轩的手,挪至软榻的侧边,从旁边的小暗阁里的取出一副画卷来递给对方。
南宫云轩迟疑了一下,接了画卷,缓缓地展开来,画中的女子倾城倾国,尤其是那双眸,幽蓝的色彩仿佛降临人间的仙子。
这是羽彤叫亦瑶从欧阳府里取来的画卷——东楚先皇后纳兰夏的丹青,亦是南宫云轩的生母。
南宫云轩慈凝视了许久,眉间多了几许诧异,“你怎么会有?”
“我爹年轻的时候,画工很好,在宫里帮先皇后画过几副丹青,后来留了一副在府中。本来是为了确认你跟纳兰皇后是何关系才叫亦瑶偷来的,不过我想还是把它送给你。”羽彤淡淡笑着,眼里是美好的期望。
早些时日,就想把画给他了,一直没瞅着机会。这次来北漠,她也特意叫亦瑶带上了。
“谢谢。”南宫云轩的眼底浸起一抹晶莹,“谢谢”二字很是沉重,冷眸回扫看着画中女子许久许久,“你回龙城吧。”突然地,他冒出这么一句来。
羽彤稍稍一怔,心头自是明白“回龙城”的意义。龙城有洛凡,有斩龙,是他盘踞已久的根据地。
她在龙城是最安全的
而南岳平川,他太长太长没回去过了。是吉是凶,他无法预料。
“王爷以为臣妾是衣服,想扔回哪里就扔回哪里?”羽彤故意瞥他一眼,似是生气。
南宫云轩冰蓝的瞳绽开一道道血光,“彤——”叫得深沉。
羽彤鼓起红唇,瞪一眼南宫云轩,“别叫我,反正我不回龙城,我得监督你早些完日大计,然后我早些——”
早些离开他吗?不知怎么的,竟有些说不出口来,话到一半,咽到嗓子里了,一是她不想说,二是她也说不了,那两片红唇已牢牢地堵了过来,把所有的声音都掩没了,温润滑过唇瓣,还是那般轻巧地撬开她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竟叫羽彤有些不在所措,心头犹如撞鹿,扑通扑通,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这次竟没有反抗,任由他唇舌交织,脑海里只剩下空白和零星的记忆。
花海漫天的地方,寂静的只有他和她。
一只只蝴蝶飞过,时尔落在花丛之中,汲取自然的芳香,时尔在空中舞动,殿示着属于她的美丽——
渐渐沉迷,小手竟是不由自主地揽上他的脖子,潜意识里接受了这种温存。忘记了一切,也忘却了叶霖带给她的尘封。
俄而,他的大手轻轻一托她的发髻,唇齿之间发出一个浅浅的轻昵,她自个儿也听得清晰,顿时脸颊羞得通红。
真没想到自己会这般浸醉,想要挣脱,却也来不及,他吻得愈紧,仿佛把她的整个身子嵌入自己的灵魂里,肺腔里的空气愈发的稀薄了,她的呼吸有些急,汲取些什么,却只有他的蜜汁。
这一刻,他才突然地离开,再看女子羞红的脸颊,还有湿润的唇角,他笑得,坏坏地笑,亦温柔地笑,大手一拍她的腰,她跌入他怀,他紧紧揽住,“这次夫人没有拒绝,以后也不许。”
第三十六章郡主撒泼
他唇边呼出的气息在耳际发梢轻轻流动,声音里听到温柔的回响,亦有霸道的无理。
如此一般的男人,叫她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女强人竟软了心骨。
羽彤亦诧异,为何没有反抗,而是自然而然地默默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吻。
同时也没有挣脱他的怀抱,就静静地倚靠在他温暖的臂膀里,贴近他胸膛,扣着他左胸的那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强而有力。
若有一日,他真的完成统一天下的大计,自己真的能舍弃一切,远远地走开吗?
心头却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车辇里迎来了片刻的宁静,只能听到车辘轳吱呀吱呀地响着,外面是“得得”的马蹄声,一声声清晰撞进耳朵里,同时也敲进她的心扉。唇轻启,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不想对为夫说些什么吗?”忽然地,南宫云轩又将怀里的女子拥紧了几分,愈贴近,愈能听到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很真切。
羽彤抬眉,浅浅看了一眼被风吹起的车窗帘,蓝天愈蓝,像被清莹的雨水洗过一般,“如果有一天,臣妾跟王爷说,臣妾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臣妾也不是欧阳羽彤,王爷会如何想?”
南宫云轩的剑眉微微蹙了一下,饱满的红唇一弯,抿起一丝淡笑,冰蓝的瞳眸里生起得是满满的坚定,“不管你是不是欧阳羽彤,是不是这里的人,你都只有一个身份,就是南宫云轩的妻子。”
不冷不淡的言语像一把垂锤敲到羽彤的心上,很有力的震憾,不知为何,某一刻心头酸得厉害,像是想哭。
何时自己变得这般小女人呢?绝不可以这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压制下来,猛得挣开南宫云轩的怀抱,漂亮的大眸一眯,怔怔地看了他片刻,嘴角忽得抿一抹怪笑,“男人都喜欢敌言蜜语,臣妾还得多观察观察才是。”
“好,为夫任凭娘子考核,若是过关了,娘子可不许拒绝?”南宫云轩微微朝羽彤贴近几分,笑得亦愈是古怪。
“少臭美你,这次回南岳,怕是该有人高兴才是。”羽彤轻轻一拂袖,端正着身子,轻轻瞥一眼南宫云轩。
“谁会高兴?”南宫云轩沉眸思量片刻,似是已猜到是谁,红唇一扯,笑得绝世风华,难得如此温情不羁的笑,“怪不得夫人非得跟着本王去平川不可,原来是要把为夫盯牢了,夫人可是吃醋了?”
“醋是什么味道,臣妾还真没尝过。”羽彤眯着眸,迎上南宫云轩得意的眼神,笑得极是灿烂。
“是吗?也许去平川了,夫人就知道了。”南宫云轩轻轻一捉羽彤的小手,笑愈是诡异。
“叫刑杰加快行程,难得木郡主等着急了。”羽彤很快地接上一句,柳眉弯弯,挑得极是好看。
南宫云轩的冰眸稍稍眯了一下,瞧着眼前的小女人,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浸入心底里,烙下了深深的印痕,连与她斗嘴都会觉得乐趣无穷,“你啊,心思就是多,为夫说不过你。”
“王爷是要带臣妾去平川呢?”羽彤鹅子脸上是计谋得逞的胜利之笑,去平川,的确很想,也不知为何。
真是为了快点帮他统一大业吗?
“嗯。”南宫云轩迟疑了一下,很快不羁的笑意掩去了眼中的忧色,“本王可不想闻到你一股子酸味儿。”
龙城比平川安全,但是欧阳明珠还在,他始终放心不下。
也许留她在身边才是最好的,所以他妥协了。
“王爷,臣妾叫自个儿身上有臭味、汗味儿,也不会有酸味儿的。”羽彤打趣地说道,小手轻轻挣开南宫云轩的大手,甜甜一笑,端坐正身子,眉色微沉,思量一番道,“王爷此去平川,估计一时半会回不去龙城,难道不怕皇上就此对龙城下手?”
“龙城兵力可敌燕京,东方璃不会轻易出兵的。再加上皇姐和洛凡在,本王放心。”南宫云轩说得云淡风轻,似乎他在离开龙城的时候就已经做了万全准备。
他与东方璃本是兄弟,而终有一天他们却会兵戎相见。
想到这里,羽彤微微一叹,也许这一天不远了。
南宫云轩似乎猜到羽彤的心思,蓝眸微沉,思量许久,忽然微侧身,扫向车窗外,“如果有一天,本王与他争锋相对,本王会以最公平的手段与他一争高低。”
“王爷给皇上公平,皇上会给王爷公平吗?”羽彤反问一句,东方璃这个人一向阴险。
他会吗?
“他会的。”南宫云轩的回答是肯定的。
“如此肯定?”羽彤微惊,南宫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我与他都流着南宫皇族的血。”南宫云轩红唇轻启,声线淡淡,“我最了解他,他也最了解我。”
“骨血相连原是如此。”羽彤摇了摇头,一番深彻领悟。
“有些人,还该的始终要还。”南宫云轩放在膝盖上的手忽得紧紧地扣住了衣袂,精致的面孔上恢复了惯有的冰冷,那蓝眸也瞬间像结了冰似的,晶莹冷漠。
有些人,该指的是白初雪吧。
南宫对她的恨,从来没有减少过的。
这恨无法减弱,只能看着因果循环。
北漠到南岳路途遥远,而且中途皆是荒草野岭,少有人家,露宿山间野地也不是稀罕事儿。
队伍足足行了大半个月,终于达到了平川城,已是六月底,七月初,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
南岳是中原大地的南边,比起其他各国,气温偏高,一入城就感觉到那股炙热袭面而来。
羽彤还好,毕竟她在二十一世纪经历过比这还热的酷暑,在古代,即使再热,树木未被砍伐,大气层也被遭破坏,相对她来说,这里的夏天还是较为凉爽的。不过亦瑶和胜男早就受不了,车辇里,二人又是扇扇子,又是喝冰水,恨不得就想把衣裳给脱光光了。
“小姐不热吗?”亦瑶看看躺在软榻上悠闲看书的羽彤,不禁好奇。
“还好,没你们热。”羽彤淡淡一语,放下书册,刻意地借着车帘子的缝隙扫了一眼外面。
平川比起燕京的繁荣还是差了许多。
一个国家都城的经济繁荣与否,直接决定了这个国家的经济实力。怪不得南岳与东楚联盟,是南岳妥协送质子到东楚。若是南岳强于东楚,定是东楚皇族送质子南岳呢。
看来南岳帝是个勤政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