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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郑雅兰听着大姑娘那一通不伦不类的嗑训斥道：“好好说话，乱用什么词？那用的对吗？不是都学到四年级了吗，你刘姨还说考试成绩都挺好，就学成这样啊不拉不拉。”
老妈，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林涵低着头实行左耳听右耳冒。训了一会看孩子挺老实，挺虚心接受了批评，末了道：“你找你姐有啥用，她同意了你大舅母能同意？”
“那咋办，总不能都雇外人吧？”那能放心吗，虽说有姥爷在，可姥爷不是负责采买，负责做饭，负责整个后勤吗？
“雇人就行，公社出面还好找人。这些不用你小孩管了，玩去吧！”
“啊，啊。”冷不盯俩小的在地上坐着朝她喊，好像在附和老妈的话。
不用告诉，郑淑丽姐弟几个考完试就都跑来了。还没返校，没发寒假作业本，这几天都不用写作业，赶紧上小姑来玩几天。
林涵决定给大姐上堂课，关于她今后的大好人生，以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问题。
这小城在未来十几年内富裕了一大批本地的，没有工作的社会人士，以及外地来淘金的各界人士。以农村人居多。
而小城在未来十几年内一大批上班的，不管工作好坏，不管后来下没下岗的，都捧着当时的铁饭碗看着人家一个个没工作的哥们姐们大踏步的奔向前方——捡金子。
而林家和郑家就属于后者。谁让咱有一份安稳的工作呢，谁叫咱捧着还算结实的铁饭碗呢。
所以，当后来林涵把那个在国企的工作辞了的时候，无数次后悔没有第一时间从事个体工作。
现在，有一个机会，让咱捧上金饭碗，说啥也要努力朝这个目标前进。
“姐，你考的咋样？能不能考上高中？”虽然知道她学习不咋的，可也不能明说不是。
“不咋的。”小孩伢子还知道高中，懂得怪多的。
“那你以后打算干啥？”看她那没精打采的样，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没啥打算。我说你个小屁孩管那么多干啥？”郑淑丽不耐烦了。老妈可说了，只能先找个临时工干干，以后再慢慢想办法转正。
“我家要开幼儿园了。”林涵笑眯眯的，不生气啊不生气，咱确实太小了不是吗？
“啥？你家开幼儿园？”郑淑丽看了看她，不像开玩笑，再说这么点崽子也不能开出这玩笑。问问小姑去，到底咋回事。
看着郑淑丽进屋的背影，林涵笑的阴阳怪气，小样的，不怕你不上钩。
要说她大姐有一样啥好处，那就是看孩子有耐心，人还干净能干。她家的那几个小崽，都是她看大的，当然后来还有他爷爷帮着看的，也就是林涵姥爷。
站在门口听着她老妈咋劝外甥女，等等——不对呀，这话咋听着这么不对呢？反了反了。
“错了错了”林涵喊着进了屋。她气哼哼的瞪了一眼老妈，竟然跟她唱反调，竟然劝她大姐去工厂或饭店上班。
其实郑雅兰真的是好心，这年月光荣的不是谁家有钱，而是谁家有工作。那个体户在这小城少之又少，虽然说挂靠好听些，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还不是个体户吗。
这要是上工厂，先当临时工，过个一两年转正，虽然是大集体，可也是光荣的工人不是？
上饭店还能学手艺，转正之后那可是商业职工的，这年头可吃香了。
“那破工人有什么可当的？那工厂生产的东西能卖出去多少？现在是国家养着你，等过几年经济发达了，工厂倒闭的有的是，工人都下岗在家，没钱没权的有什么好的。”郁闷的林涵不管三七二十一喊了一通。几年以后这的工厂全都倒闭，所有工人全都下岗回家。
然后看着两个石化的人打了个哆嗦，好像，貌似说的有点过了，吓着他们了。
果然，老妈反应过来了，一个箭步蹿过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哎哟我的小祖宗呀，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这要是让人听见可要了命了。”
你们不是人吗，这话说的！
“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和苏家小子学这么多，小孩伢子不大点，知道的可够多。还有你姥爷，没事就跟你一块听那个广播，那是你听的吗？你多听听小喇叭多好……”不拉不拉又是一大通。
等老妈说完了，林涵和郑淑丽相互瞅了瞅，这点上她们绝对是难兄难弟，扯着手出去了。
“小涵，你说说你咋啥都知道？我都没听过这些。”郑淑丽觉得看不懂这个小妹妹，年纪小小的比她懂得都多。
“大姐，咱们说说这当工人。一个月临时工开那么点工资，到点上班到点下班，虽说不怎么累，可是你这么年轻，在那混日子有啥意思。你没听广播里说，深圳那边都开办特区了，要加强经济建设，好多人都上那去干个体。国家都提倡老百姓干个体发展经济，有啥可丢人的。再说你要真挣了钱了，还有谁小瞧你，那时候别人只会眼红，谁敢说三道早的，咱拿钱砸他。”
说的渴了，拿起水杯咕咚咕咚一杯水灌下去。
“上饭店给人端盘子去，还不如当老师受人尊敬呢。想学做菜做饭，以后有的是机会，条件好了，在家都有材料，慢慢做呗。”以后电脑上什么菜谱没有，想学啥学啥。
“咱这幼儿园有公社做靠山，还愁招不来学生？你当这老师，每月挣的不比工厂少，再说还可以给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多好的事啊。”
“啥是股份？”郑淑丽听的认真，不耻下问。
忘了现在还没兴这个词，于是用简单的话解释：“简单的说就是把幼儿园的挣的钱刨去费用，纯利润分成十份，你得其中三份。”
够简单的了，能听明白吧！
郑淑丽点了点头，然后沉思起来。
“小涵，快点跟我们玩去。”郑淑波来叫她，这大姐和小涵有什么好说的，嘀咕了那么半天。
林涵和二姐出去了，留下大姐好好想一想，究竟该如何选择。
第四十三章、游泳
院子外头，大哥郑书明领着一帮孩子们正吵吵嚷嚷，也不知是谁提议要上北大河去玩。
北大河可不是她家东边的小河沟，而是小河水流入的地方。虽然达不到能撑船的程度，可也是挺深挺宽的。只是十几年以后在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成了臭水沟，再也不复往日那清澈。
郑书明是个半大小子了，看了看这里面除了小涵小一些，再就是小姑家对面苏家老二小，其余的都上学了，应该没啥问题。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奔大河去了。
天蓝、水清、草绿。
男孩子们脱的全身只剩一条大裤衩，踢了扑棱的下了水。
小一点的孩子都不会水，也不往深水里去，只在岸边不远处嬉戏，互相泼打闹。
郑书明大一些，会点狗刨，因此在深水里扑腾。
这里面最厉害的是苏青炎，这家伙竟然会游泳，貌似那动作还挺规范，把林涵看的那个眼馋。她可是两辈子加一块都不会游泳，一进水里就害怕的说。
郑淑波也蠢蠢欲动，脱了鞋下水，不过这二姐还行，没忘了叮嘱她：“你在这岸边好好呆着，就趟趟水就行了，别下去。”
七月份正是下水的好季节，经过一上午太阳的照射温温的，很舒服。
林涵在河边走过走去，趟趟浅水。不过，当她看到苏家青泽竟然也在河里边游泳时不淡定了。这小子竟然也会游水，虽然没他哥游的好，可也像模像样的。而他哥显然是有点不太放心，在旁边看着他。
其实这大河也没多深，最深处也就能有一米半深，那还是在河里有大坑的地方，其余也就一米多点深度。而且这里又没有什么河草海藻之类的植物，还是相对比较安全的。
大家玩累了，看看天已经中午了，郑书明带领着大部他往回走。
脚底是湿的，穿着塑料凉鞋的脚很快沾上了土和沙子，到了家后又用凉水冲洗才算干净。
想必是苏青炎看到林涵一个人在岸边无聊的样子，偷偷对她说：“你想学游泳我教你。”反正我也是你老师。
林涵一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真的？”别是唬弄人的吧！
“那当然，我可是你老师，什么时候骗过你？”竟然敢质疑我的人品。
当天下午郑淑丽带着弟弟妹妹就回家了。
“住一天明天再走呀，这几个孩子着什么急呀？”郑雅兰送走他们不理解的说。
“丽肯定是想回家跟她妈商量去了。其余那几个是被她拽走的，嫌人多闹的慌。”姥爷说了句，他也不愿意孙子回去，这一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姑娘家里，看见孙子的时间少之又少，真有点想。
“过几天我也放假了，爸你回我哥那住几天吧！”看着老人依依不舍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心思。
“再说吧！”姥爷背着手进屋了。
林涵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自私了，光想着调理老人的身体，光想着如何让家人身体健康，却忘记了老人的心理寂不寂寞。不是说有儿女陪着就不寂寞了，是不是应该给姥爷找个老伴……
进屋了还在琢磨这件事，没注意到老妈看着她的眼神有点不对。
“你说你是不是跟你大姐说啥了？”这孩子什么都不懂还乱出主意，真是不管不行了。
“我没说……噢，就是给我大姐展望一下幼儿园的美好前景。”看着老妈的脸色不善及时改了口。
这么点个小孩伢子随谁了，难道说真的得到了空间就成了仙女了，这贼奸贼奸的。郑雅兰心里想着，倒也没再说什么，就去看龙凤胎了。
第二天一早，郑淑丽一个人来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她父母的，反正中心思想就一个，同意做幼儿园的老师了。
林涵欢呼，林福生表示欢迎，老妈对此表示了遗憾。于是双方谈了谈，就是老妈老爸说，郑淑丽听，反正小姑小姑夫也不能害她。
最后决定，这个假期将她和另一个老师张秀美送到市里幼儿园实行一个月，八月份招生，九月一号正式开班。
老爸老妈上班去了，郑淑丽呆了一会就回家了。林涵和姥爷哄着龙凤胎睡着以后，跑出去找苏青炎。
苏青泽今天不在，跟他老爸一块上班去了。
苏青炎正在家里打沙包，自打冬天从爷爷家回来，他家里就多了个沙包，每天在家打一会，林涵严重怀疑，他被他爷爷家大院的那个男孩给刺激到了。
“咱俩上大河吧！你不是说要教我游泳吗？”林涵穿着一条白色棉布的及膝的小半裤，裤角那挽了一块红色的边，两个大明兜上面绣了几朵小花，上身上一件同色娃娃领的半袖上衣，领口和袖口也是红色的，衣服是娃娃服，两个兜上面绣着同样的小花。看着清清爽爽却又不失孩童的童真。
这身衣服是老妈根据她画的图自己做的。刚开始看白色的时候不肯买，嫌一身白色的不吉利，后来架不住姑娘连哭带叫的撒娇同意了，不过将原本同色的衣领都改成了红色，林涵瞅着是比自己那一抹白色好些，毕竟年代不同，自己的年龄在这摆着呢。
“等我一下。”他进去穿了件小背心，瞅瞅她，“你就穿这个？”这一身能下河吗，那么漂亮，不比她在京都看的小女生差。
“我里面有背心和裤衩。”自己这小身板穿那些下河足可以了。
大手扯着小手一路穿街过巷到了大河。
到了河边，把衣服裤子一脱，就剩一件小背心和妈妈做的齐腿小裤衩，下了河。
苏青炎早脱的光光的下了水，在河里像小鸭子一样自由自在，看的林涵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游泳学会。
苏青炎过来扯着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