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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娘听了,不高兴地说道:“请杜鹃干爹干娘吃饭,我们做爷爷奶奶的不在座,就显诚心了?我们要去了,还能把你舅母他们丢在家不管?分两回请,你家里肉多还是怎地?”
冯氏想想也是,只得应了。
回来暗自点数了下有多少客人,计算该准备多少碗菜,多少荤多少素,如何配等;又把要煨要炖的先煨上炖上,等到了明日,便又入味又省事,足忙到大半夜才睡。
第二天,大头媳妇吃了早饭就来帮忙,二婶凤姑也来了,冯氏才觉得松泛许多。
日头高上来后,黄老爹和黄大娘便带着黄大娘娘家哥嫂等人,浩浩荡荡一大群上门了。
男人们被让进堂屋上坐,女人们则聚集在院里晒太阳,杜鹃和黄雀儿姐妹俩就被一帮婆子媳妇围了起来。
亲戚们照例把主家的小娃儿夸赞一番。
然黄雀儿胆怯怕人,连头也不敢抬,只好夸她斯文本分,再夸不出别的话了;杜鹃就不同了,人看她,她也看人,一边看一边笑,笑得所有人跟着满心欢悦,老老小小没有不喜的。
黄大娘听着满耳赞叹,却不如先前高兴。
来之前,人问起老大家的情形,她可是很夸了一番杜鹃的。大儿子老实没出息,又没儿子,儿媳妇也不贤惠,黄雀儿也不伶俐,唯一能拿得出手、可以跟人炫耀一番的就是杜鹃这个小孙女了,合村见了的人没有不夸的,所以,她便用杜鹃来长脸。
可是,等来了这,一看杜鹃身上穿的那团福锦缎小皮袄和裤子、虎头鞋子,当即就不舒坦了。
那样的缎子,她别说穿了,连见都少见,也就在林奶奶寿宴上,看见林爷爷和林奶奶穿过。
杜鹃穿着,却根本不显怪里怪气,倒像个福娃娃般喜庆。
她便知是杜鹃干娘送的了。
问黄雀儿,果然是这样,还送了两套。
她看着比黄雀儿还要高的小宝,无限肉疼惋惜。
这衣裳拿去了,小宝也不能穿。
见众人围着杜鹃满脸稀罕、赞不绝口,黄大娘很别扭。
那小女娃晶莹娇嫩,面色如初绽的花瓣一般粉艳。
这般容貌,再配上那身衣裳,她又不怕人,举止极大方,脸上笑容就没断过——便是不笑了,嘴角也好像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又不像一般小娃儿淘气乱抓东西,她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样样都好,怎么觉得就不像黄家人呢?
举眼朝另外几个孙儿孙女看去:黄雀儿就不说了,她觉得这孙女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大妞虽规矩文静,也没什么出色;就小宝要活泛聪明些——这是她自以为的,但跟杜鹃比,总觉得还差了点。
她越看越不痛快,有种“鸡窝里飞出金凤凰”的感觉。
这是她的孙女,她想不出不痛快的理由,只能干笑。
第064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感谢“Newcastle”童鞋的平安符!
***
杜鹃正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抱着,听人叫她荣子,是奶奶娘家的侄孙女;旁边还有个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叫玉珍,是二婶娘家侄女。
两个小姑娘十分稀罕杜鹃,不住逗她笑。
杜鹃见她们做出各种表情动作,很活泼的样子,果然笑了,真是被逗笑了。
没法子,看见人家那么卖力表演,她实在忍俊不禁。
两个小姑娘长得都很水灵。
这山里气候适宜,特别养人,再加上待嫁的闺女要娇养,一般只在家做些家务,很少下田地做农活,因此大多数都不错。
荣子羡慕地对玉珍道:“瞧杜鹃这脸色,粉艳艳的。”
正说着,院外又进来一群人,是林大头和林大猛等人来了。
干娘老远就喊“豆鹃”,杜鹃忙朝她挥手。
大猛媳妇立即眉开眼笑,对黄大娘道:“大娘,瞧你孙女多灵泛,才见了几回,就认得我了。”
她本要上前抱杜鹃的,见院子里坐了好些媳妇婆子和姑娘,忙请黄大娘挨个引见,十分活络。
黄老爹、黄老实等人也都纷纷出来迎客。
大家寒暄客套,大声问好、拜年恭喜等,宾客聚集的热闹场景,充满浓浓的年味。
荣子和玉珍忽然紧张起来,偷偷打量来人。
忽一眼看见任三禾,顿时又羞又喜,想看又不敢看。
心神一分,就忘了手上还抱了个娃,手就松了。
杜鹃察觉,吓得尖叫,两手都揪住她胸前衣襟。
这一叫,加上胸口被袭击,把荣子吓得更失措,差点没将杜鹃给扔了。幸亏玉珍看见,在旁托住,才免于酿成惨祸。
任三禾正随众人进屋,听见杜鹃叫声,立即转头望过来。
见此情形,魂飞天外,脚下一动,就要飞过来。好在玉珍托住了,一颗心才落回胸腔。
林大猛不见他跟上,转头问道:“任兄弟?”
任三禾忙答道:“来了。”却依然盯着荣子。
荣子好容易抱稳了杜鹃,惊魂初定,被他这么一看,心儿又“砰砰”跳,不自觉地将杜鹃紧紧搂在胸前。
杜鹃被她搂得气闷,顺着她含羞的视线往旁一看,立即找到了惹事的罪魁祸首——帅哥任三禾!
顿时,她在心里哀嚎:“祸水呀!”
那边,黄老爹见任三禾盯着荣子,心中一动,想起老婆子想跟任三禾结亲的心思,就停脚笑对林大猛道:“咱们就在外边坐吧。外边有太阳,晒着暖和。”
林大猛爽快地点头。
开春了,坐在外面确实敞亮舒坦。
于是,黄老爹命两个儿子把桌子抬出来,茶果也端出来。
这样,男男女女就都聚集在院子里了,分两边喝茶吃果子说笑。
任三禾也觉得在外面很好,可以趁便看着杜鹃。
这时,黄雀儿走到荣子身边,要抱杜鹃出去玩。
她刚才也看见荣子差点把妹妹给摔了,所以不放心。
荣子却不许,说她人小抱不动妹妹。
一来她确实觉得黄雀儿抱不动,二来任三禾常常往这边看,她就有些心慌意乱和手足无措。抱着杜鹃也算有了个依仗,可以和玉珍装作哄娃儿,说笑遮挡,实用便利;如果手上没了杜鹃,她真不知手脚该往哪安了。
玉珍也和她一个心思。
黄雀儿要不来妹妹,只好作罢。
杜鹃前世也就二十多岁,还在热恋中;她教的又是初中生,这两个女孩放在前世顶多念初三,正是豆蔻年华,她如何看不出她们的意图?
于是,她只好给两小姑娘做挡箭牌了。
荣子“犹抱杜鹃半遮面”,和玉珍虽然还是跟先前一样逗她玩笑,但很显然,已经“身在曹营心在汉”了。两人时不时偷偷瞄一眼任三禾,有一句没一句地问黄雀儿有关他的情形。
可黄雀儿除了知道任叔会打猎,其他一概不知。
不过这也够了。
黄大娘那边,因大猛媳妇问荣子和玉珍是谁家的闺女,夸她们长得好、又文静等语,她赶忙就说了。
知道任三禾跟林大猛走得近,盼望她能在他跟前说两句好话,因而道:“别瞧她们年纪小,针线和灶上活计都来得,最会持家过日子。又懂事知礼,最是小意了。”
她娘家嫂子见她将荣子和玉珍混在一块说,嫌不具体。
好容易等她说完了,忙接过话道:“我家荣子什么活计都会干。她在家排行最小,我们都疼她,她也不自己娇惯。人都说姑嫂难处,我家大儿媳妇还就喜欢这个小姑子,当亲妹妹一样待她。这正月里回娘家,非要带她一起回去玩咧。是她姑奶奶让人去接,才来这了。”
一边大声说着,一边不经意地扫一眼男人那边桌子。
大猛媳妇多伶俐一个人,这么听了几句,立即明白黄大娘今日带亲戚上大儿子家的真正意图。
她暗笑,心想这事我可帮不了忙。我还想把娘家妹子说给任兄弟呢,那也要人家肯说亲才成。
又坐了一会,她便起身要去厨房帮忙,好回避开。
黄大娘忙拉住她道:“让她们妯娌去忙。你是杜鹃干娘,今儿特地为了请你,哪能让你去灶房张罗呢!回头弄脏了衣裳不好。”
大猛媳妇笑道:“看大娘说的。既是干亲,那我跟鹃儿娘还不是跟姊妹一样。来了这,还把自己当客人,那不是见外了!今儿大舅妈他们才是客。大娘陪坐着,让我们小辈媳妇来煮饭。”
说着,把袖子挽了挽,架势十足地进了厨房。
黄大娘笑容满面地对嫂子说道:“鹃儿干娘人就是爽快!”
众人都点头赞不绝口。
这时,冯氏在厨房门口喊:“雀儿,来帮我剥蒜。”
黄雀儿赶忙起身去了。
杜鹃正听大人们扯闲话,秋生等几个小娃儿冲进院子。
九儿和林春进来后,大叫一声“杜鹃”就扑过来;秋生夏生则和小宝以及那些小亲戚混一块玩去了。
这当口,杜鹃忽然“吁吁”叫了起来。
第065章 谁的屎不臭?
可是,她这“暗语”除了黄雀儿能准确分辨,余者就连冯氏都听不准。
哦,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小林春。
眼下,黄雀儿不在旁边,荣子不知她想干什么,还以为她坐久了不耐烦,或是看见林春和九儿满地跑心痒痒,所以发怒呢。
这才对嘛,这才像小娃儿。
先前黄雀儿还说妹妹从来不哭,这怎么可能。
于是,荣子便站起身,一边来回走,一边不住抖动胳膊,嘴里“哦哦”地哄着小杜鹃。同时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因为她感觉任三禾又在往这边看,视线火辣辣的。
杜鹃大喊:“别抖了!憋不住了!”
她简直欲哭无泪:她要大解呀!
小林春见杜鹃哭瘪瘪的,嘴里“吁吁”不停叫,忙对荣子道:“把尿!把尿!妹妹要撒尿了!”
玉珍诧异地问:“你怎么晓得?”
林春道:“妹妹叫了。就是要撒尿!”
九儿已经见识过杜鹃的本事了,也跳脚嚷道:“把尿!把尿!”
两娃儿那着急的模样,看得荣子和玉珍失声笑了起来。
杜鹃却要哭了。
荣子一边笑一边在杜鹃屁股下摸了摸,发现兜着尿布,放下心来。正要说话,忽然闻见一股臭味——杜鹃终于还是没憋住,说拉就拉了。
原以为荣子会帮她擦屁股、换尿布,谁知她高估了小姑娘的承受能力,就听她尖叫一声“拉粑粑了”,然后双手托着杜鹃,胳膊伸出老远,疾步送到黄大娘身边。
众媳妇们大笑起来。
黄大娘笑着把杜鹃接过去,让她翻转身子面朝下趴在腿上,打开尿布一看,满屁股都是黄黄的粑粑。
荣子只瞄了一眼,就“吃吃”笑着扭身躲开,靠到她奶奶身边,苦脸捂鼻道:“好臭!”
玉珍也捂着嘴偷笑起来。
林春大怒,对着荣子叫道:“你屎才臭!”
众人一齐愕然:谁的屎不臭?
九儿也道:“都怪你!笨蛋,不会把尿!”
两娃儿站在黄大娘身边,小声哄杜鹃。
在他们心中,尿**是十分丢人的。
他们目前唯一的人生目标,就是争取不尿**。为此,晚上睡觉前都是心惊胆战的,总不敢睡沉。然后来总是稀里糊涂就睡着了。睡梦中难免会“水漫金山寺”,第二天起来被人嘲笑,颓丧不已。
杜鹃妹妹本来不在身上撒尿的,今儿居然当着这么多人面把屎拉在身上了,这可是“奇耻大辱”!
林春将心比心,为杜鹃感到“痛不欲生”。
他一生气,就看荣子不顺眼,骂她“笨蛋!不会把尿。”
荣子被两小娃儿骂,觉得很无辜。
她又察觉任三禾看着她,忙忐忑地低下头。
如果目光能杀人,荣子和玉珍早死透了。
林春第一声叫,任三禾就听见了,也心急。
可他总不能提醒黄老实喊媳妇出来给闺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