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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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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一秒。秦愿边干活,嘴里边念念有词。门口有脚步声?步子太重,不是贝壳。贝壳怎么还不回家,电话也没有?空气是漫开好闻的饭香,秦愿使劲地嗅,手掌碰碰衣袋里的手机,按捺住打电话的冲动。很快,菜烧好了。秦愿把菜一份份摆好在餐桌,拿衣服去阳台上晒。贝壳啥时买了条镂空还镶蕾丝边的内裤?弹性挺不错,应该是名牌货。秦愿把带着洗衣粉味的内裤凑到鼻尖,抽抽鼻子,眼睛往楼下瞟去。 
    楼下有一个小广场。里面有俩小花坛。花坛边上是一圈修剪整齐的女贞木,被灯光漾出一片片缅甸玉般的颜色,在蒙蒙夜色里晶莹透剔,煞是好看。广场中间有个钢制的几何图形,据说象征飞翔,秦愿看了好几回,也没有发现哪一片钢铁称得上翅膀。那几个疯小孩又踩着滑冰鞋出动了,绕几何图形来回兜圈。短发女孩儿滑得不赖,腿分得真开,胸脯鼓鼓囊囊。靠,那傻小子竟然敢高高跃起,试图来一个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胆子大不是坏事,若大得没边了,岂不是色胆包天?姑娘们的青眼得靠真本事挣,不是说有勇气就行。 
    贵在技巧。贵在张驰有度。贵在谋定后动。 
    好了,这回跌了个狗吃屎,大脑里的粪便恐怕又多了些。秦愿俯在窗台上,兴致勃勃地看这些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年轻真好。傻小子终于完成了一个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尽管不是很标准,几个年轻人都欢呼起来,短发女孩儿干脆扬手抛去一个飞吻,估计她是傻小子的心上人,傻小子嘿嘿乐晕头,脚底一滑,扑通声坐下,腿劈成一字,顿时尖声哀嚎。舞蹈演员还得把腿踢到自个后脑勺呢。这些孩子的眼睛怎么就像自来水笼头?难怪现在只要与“钙”搭边的保健品就卖得飞快,他们实在太缺钙了。 
    时针指向八点正时,秦愿终于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贝壳,我的贝壳。 
    喉咙里一阵发干发痒,秦愿咳嗽着,赶紧奔回厨房。该死,刚忘了做荷包蛋,贝壳最喜欢吃自己做的煎蛋了。 
    3 
    “回来得这么晚?” 
    “与李姐一起上小辫子做头发。”贝壳脱下外衣,秦愿接过来,顺手挂好,“蛋煎老了。尝尝能不能吃?” 
    “挺香。”贝壳抓起筷子,“味道刚刚好。我饿坏了。” 
    “我给你倒杯红酒润润嗓子。” 
    “别,你把茶缸放下。我不是牛饮水。说过多少次?红酒得拿高脚玻璃杯盛。就是改不了。农民。” 
    “好的。你瞧我这记忆。”秦愿嘿嘿干笑,从柜里找出两个玻璃杯,洗净,斟好酒,“葡萄美酒夜光杯,可惜少了点瑟琶声,否则下酒的东西就有了。” 
    “恶心。” 
    贝壳活动脖子。墙壁上有只苍蝇正蹑手轻脚地走着。贝壳抄过矮柜上的公文夹,准确地砸过去,“该死的苍蝇,这么高的楼也飞得上来。是不是哪块纱窗破了?你有空瞅瞅。哎唷,哪来这么多美女图片?”贝壳捡起从公文夹里散落出来的相片,眼神似笑非笑,“一个比一个大。这个女人的乳房怕有38D,简直一哺乳动物。这得耗费多少硅胶往里面填?” 
    秦愿赶紧分辨,“杂志改版。听说不要多久,市财政将停止对杂志的拨款,所以社里就先未雨缪绸。这事准备了一段时间。” 
    “听说你们社出事了?” 
    “你消息倒蛮灵通。” 
    “做头发时听人讲的。早已是满城风雨。”贝壳转身坐下,拈起块煎蛋塞入嘴里,“你们男人真不要脸。有了老婆还要找小蜜。找也就找了呗,偏偏没本事摆得平。自己从钢丝绳上摔下去不打紧,还非要拽上别人的花样年华。那女人真是倒霉透了。” 
    “也不能怪陈主编。她实在狠了点,张口就五十万。人家没说不给,说缓缓。她却不肯,说老娘得癌,要化疗。这话谁信?就算她讲的是真话,一时半响,谁拿得出这五十万真金白银?也不瞅瞅陈主编这身排骨?” 
    “文人一枝笔,手歹着。有偿新闻什么的不说。我听同事讲,有个记者揭白鹤日化生产的化妆品的底,文章写好了,先不见报,私底下,托人往白鹤透了个气,那边慌了神,立刻派人揣上二万现钱来摆平此事。” 
    “当白鹤是一只傻鸟?若人人都来这样敲诈,白鹤早成死鹤了。你莫听风就是雨。那记者当时确实拿到点钱,但没过几天人就进了医院。被车撞的。司机说他喝醉了酒自己撞上的。你信吗?” 
    “这关白鹤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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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非常关。不是关门的关,是关系的关。”秦愿笑起来,“你呀,妇人之见。白鹤老总朱永财我见识过,城府深着呢,一杯满满的酒端在空中,能不洒半滴。这样说吧。假如我是白鹤的人,如何才能摆平此事,同时刹住口子?场面上还能交待过去?当然是在给那记者钱时,顺便再给他放点血。” 
    “胡扯。人家司机愿干?” 
    “咋不愿?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今这市道,胳膊大腿都明码标价了,废一条胳膊五千,断一条大腿一万。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也可能与司机无关。” 
    “哦?” 
    “简单。给记者灌足黄汤,再叫几个小姐往他膝盖上一坐,等到他云里雾里准备过马路时,派个心腹,或者给在路上讨饭的小乞丐十块钱,在他身后轻轻一推。没撞死,算他幸运;死逑了,是活该。” 
    “说得真活灵活现,好像你在旁边看着似的?这么丰富的想像力还不如改行写小说去,省得整天替人家做嫁衣裳,还没落下个好名气。”贝壳放下碗,端起杯,漱过口,想起什么,眉毛拧成结,“我说,你这人咋这么狠?是不是见别人发财,心里难受?” 
    “哪能呢。我就瞎说说。逗个乐,给日子打点气。”秦愿笑着,做了一个给自行车打气的姿势。贝壳没笑,“我估计你就红眼病害的。” 
    “人各有命。虽说都是与文字打交道,那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人家搞的是新闻调查热点综述之类,自然捞外快的机会多了些。”秦愿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瞄了眼贝壳碗里剩下的煎蛋,夹起来,放入自己嘴里,“贝壳,你刚才不是饿了么?怎吃得这么少?” 
    “等会吃苹果。心里清爽。陈主编死了,谁接手?局里定了吗?要不要送点礼?” 
    “没定,爱谁谁。我当我的编辑室主任。咱只配玩玩技术活。官,那是做不来。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 
    “没出息。天底下最容易的事就是做官。”贝壳开始洗脸。 
    “没了良心,才能说这话。”秦意小声说道。 
    贝壳没理他,洗好脸,从冰箱里拿出支黄瓜,切成片,去客厅,开了音箱,在沙发上躺下,把黄瓜一片片放在脸上,闭目养神。 
    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你的错,忘不了你的好/忘不了雨中的散步/也忘不了那风里的拥抱/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你的爱,忘不了你的笑/忘不了叶落的惆怅/也忘不了那花开的烦恼/寂寞的长巷/而今斜月清照…… 
    整个屋子一点点浸入歌声中,墙壁、天花板、沙发、奶白色的灯光、蜷曲的人影。好闻的香味儿在皮肤上缓缓蠕动,贝壳叹息了声,深深的。秦愿放下手中的碗筷,竖起耳朵。这是蔡琴的歌声吧。嗓子真像一块柔软的丝绒布。给她伴奏的钢琴不知道出于谁人之手?清亮的,宛如月光在水中的倒影,说不尽的纯净。只有这样的钢琴声才衬得出这种对红尘的缱绻。 
    秦愿并不喜欢听歌。从小到大,他一直认为所有的歌声无一不是对自然拙劣的模仿。自然最美,空气在每一个地方曲折流淌时都拥有极为美妙的弧,而人的声音很大程度上是在破坏掉美。后来,秦愿在办公室听到朴晓德狂笑,问他是不是发羊癫疯。朴晓德指着报纸说,有人砸了一家棺材店。秦愿说,这有什么好笑?朴晓德挤出眼泪,说,知道人家为何要砸棺材店吗?秦愿摇摇头。朴晓德说,他妈的,那店老板竟然把蔡琴的‘总有一天等到你’当广告曲来回播放。秦愿还是不明白。朴晓德往他肩膀上捶了一拳,就像看见了一只井底的青蛙。秦愿只好嘿嘿干笑,回了家,翻开贝壳放CD的抽屉找“蔡琴”这两个字,还真有。秦愿放的第一首歌就是这首《忘不了》,这歌的旋律似乎能刺入骨头,却不疼,好像早就听过无数次。自己原来有没有听贝壳放过这歌?或许有,但确实从未曾留意过。也许,人只有在某时某刻,某个特定场合,因为某件特定的事情,才能想起或听到某些声音。秦愿喜欢上这个叫蔡琴的女人。 
    秦愿抹去灶台上的水渍油迹,撮出水池里的饭粒,下楼扔掉垃圾袋,洗净手,在贝壳身边坐下。她真像一个孩子,鼻子皱得这么紧。秦愿刮了下贝壳的鼻子。她的身子动了下,身子侧入沙发,鼻翕在灯光下晶莹透明。秦愿为自己这个发现暗暗称奇,很快,他又在她眼角发现一些细细的鱼尾纹。她已经三十岁了。秦愿抓起贝壳的手,放到膝盖上,脸转向屏幕上那个正在民谣与流行之间穿行的女歌手。秦愿没有发现在那些鱼尾纹上正滚动着一滴清泪。它顺着脸颊慢慢淌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贝壳的头发里。手机响了。贝壳跳起来,该死,是下午那王八蛋发来的短消息。“如果你上厕所,我愿做你的手纸;如果你醒来,我愿是你眼中的眼屎;如果你热死了,我愿是你身上仅剩的布三尺。”贝壳迅速删除消息,关掉手机,瞅了眼秦愿。秦愿仍看着屏幕。贝壳凑过身,脸靠在秦愿肩膀上。 
    4 
    秦愿今年三十六岁。秦愿娶贝壳时请人写了张横幅“而立”挂在卧室。秦愿离过一次婚,前妻叫马艳红,在市五华市场摆摊卖服装,发了点财后,又嫁过人,一个黑瘦精壮男人,听说与黑社会有些纠葛。男人手臂上有七八处烟烫出来的圆点。秦愿开始想不通,什么样的男人不好找,干吗非得找一个连烟灰缸也买不起的男人?后来,秦愿撞见马艳红与人吵架,动手。马艳红本来个子就偏小,没过上几招,就被另一个女人拽住头发往水坑里按。秦愿拿不定主意是否要上前帮忙时。那男人远远奔来,豹子般,眼里放出凶光,也不说话,抬腿往那女人胸口踹去,动作利索得像出演《真实的谎言的》的阿诺。秦愿拐入小巷。他想,马艳红的确需要这么一个男人。 
    马艳红嫁给秦愿时,秦愿刚满法定结婚年龄,还在县里工作。国庆节那天结的婚,天气躁热。整个县城被一锅沸水当空浇下,而太阳则在人们头上嗖嗖地磨着锋利的爪牙。白晃晃的马路直耀眼。推销福利彩票的高音喇叭声从街头窜到街尾,再溜入小巷,在每一扇门板上刻出细小的裂纹。喧哗的人声、兴奋的脚步声、焦灼的鸣笛声,以及不时响起噼哩叭啦的鞭炮声将尘土掀至半空。秦愿与马艳红佩带着“新郎”、“新娘”的绶带站在酒楼大铁门前,面面相觑。请了三十桌酒,一半客人没来,几乎同一托词,说这天都赶好几个酒席,实在来不了。马艳红的爸爸,那个钣金厂的工人,则只顾与他的工友喝酒,喝得面红耳赤脖子粗,眼睛里的血丝像一群会蠕动的蚯蚓。马艳红的妈妈则躲在厨房暗自垂泪。 
    秦愿看马艳红。马艳红跺了下脚,骂道,这些给脸不要脸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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