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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周末的时候,背着照相机四处寻找,感动,美丽,灵光一现。用镜头记录下种种瞬间,或人或物或建筑或景致,只是,偶尔会感叹白驹过隙,感叹似水流年。
可她仍是一个人,独自守着空旷的大房子。
连绵的雨,阴霾的天,还有沉默寡言的她,以及,孤寂的空气。坐在起居室,白幻幽又拾起棒针开始织东西,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织什么,或许,只是喜欢那种一针一针的感觉,或许,只是需要一些忙碌。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经济衰退,罢工,抗议,没完没了的危机,没完没了的战争,没完没了的灾难,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一般。
随便换一个频道,是她不习惯的英式幽默。
再换一个频道,足球,看了一场,继续换台。
电视剧,可惜不知道开头,看着男女主人公在那里爱恨情仇,仍是换台。
科普节目,考古或是探险,看了许久,直到重播了三四次,才换台。
白幻幽其实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看什么,或许,只是想听到一些声音,或许,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安心。
围巾改成了帔肩,然后慢慢向毛毯发展。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当然,这也要归功于电动绕线器。绑架椅子,这个笑话,很冷。
“Cynthia,你的咖啡。”埃里维斯如果外出开会,那么他回排练场的时候,总会买一些咖啡或是红茶来慰劳大家。唯独白幻幽的咖啡,是他亲自冲煮的。因为浓缩咖啡最重要就是当滴出来的咖啡开始呈带有金黄色的咖啡色时,意大利咖啡就做好了。这种液体叫做“咖啡奶油”,会在黑咖啡上漂上一层。这层咖啡奶油几分钟后就会散开,但是就在这几分钟内,它可以用来检验这杯意大利咖啡的质量。咖啡奶油太淡、太厚或者太薄,都表明了做出来的特浓咖啡质量不过关。
对于这样的特殊待遇大家也不会觉得奇怪,因为平时累了又没有时间仔细研磨的时候,都会去弄一杯浓缩咖啡来提神。既然可爱的执行长大人有时间愿意亲自动手,也无可厚非,毕竟,好不容易在剧团里找到一个同好,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何况,埃里维斯本就风流多情,大家都是成年人,追逐,**,缠绵,厌烦了就友好的分手,毕竟这个圈子不大,再加上埃里维斯的背景,想要诱惑他的女人自然是数不胜数。但是,白幻幽始终对他保持着下属应有的态度,有礼中透露着疏离,柔和中有着冷厉,完全是对待熟悉陌生人的态度,将他隔离在了她的世界之外,防守严密的让他难以接近。
他完全能够分清,这个女孩完全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是在做戏,她是真得对他没有特别的兴趣,无论是他的外貌,他的家世,亦或是其他什么。
真有趣不是么?
就算是那些王室未婚的公主们见到他也会被他深深的迷倒,会盘算着奢靡的生活,数之不尽的舞会,以及能满足她们炫耀心理的珠宝和古董。
不过,埃里维斯不喜欢强求,就像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对于白幻幽,他更多的是欣赏,而不是掠夺和亵渎。
像现在这样,从最普通的朋友开始做起,总比那个送了一车白玫瑰也收获不到美人一个微笑的奥比托强多了。
夏天的雨总是多得腻人。
白幻幽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子里,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一点睡意都没有。她一针一针织着围巾,电视机一直开着,那是网友推荐给她的最新电视剧。
少年天子的成长总是伴随着鲜血和眼泪,曾经的伙伴,或是背叛,或是死亡,或是远离,只剩下他一个人高坐殿堂。称孤道寡,便是连妻儿也不顾了。曾经宠爱的女子,当她危机帝国安危时,毫不犹豫地舍弃。比起丈夫、父亲甚至是人子的身份,帝王之尊才是他守护的所在。毕竟,江山社稷;毕竟,黎民万千……
看着看着,白幻幽的手渐渐停止了动作,似是沉沉睡去。那也不过是一两个小时,天光似起而闹钟还未响起,她已然开始了新的一天。
每天,送完牛奶,她总会在花园里忙一阵,如果有灵感,就会回工作室写写画画,或是看街拍和大牌的T台展。到了打工时间,她就会准时出现在Ion的排练场。从不迟到早退,对于威廉汉姆的坏脾气也一概包容,就算那些主演和配角之间有什么争斗,与她这个小小的短工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时候,埃里维斯甚至怀疑,白幻幽这人是不是真的属于这个时代,这年头连夜店也不泡的女孩已经稀有的堪比大熊猫了吧。她也曾想过去给某位知名的服装设计当助理,然而,她不想花太多的时间在争斗中,既然注定了被利用,那不如去选择自己能够接受的方式。
至于追逐的目标……
白幻幽叹了口气,天分好又肯努力又如何,这个圈子里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能够生存下去的却不足十分之一。以前她以为结果很重要,只要达到目标便是成功,而现在,她开始学会享受过程,学会看着自己挣扎,拼搏,哪怕是被撞的头破血流,可脚下的路是她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走出来的。
输与赢,生与死之间,到底有多大的界限?难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什么值得追求的了么?就像是头顶的天,蓝得那么透彻,可又有谁知道今天的清晨是几年才能一见的日环食?有人沉沉的睡着,有人忙碌着,也有人和她一样,抬头仰望着天空,只为短短的4分33秒。
想着最近又该去印明信片,白幻幽犹豫了再犹豫,用PS将自己近期拍摄的照片稍微修改了一下。虽然,网上的那群朋友她一个都没有见过,但是,并不妨碍他们一起笑闹,一起吐槽。
比起站在舞台上接受掌声,看着自己制作的衣服穿在演员的身上,完美的演绎了那个年代,那一场炙热且绝望的爱恋,这样的成就感让白幻幽感到莫大的幸福。
而演员出色的表演则让她有了新的灵感,因为它,从这一季的帷幕被拉上之后,她两天两夜都没有合过眼。这个圈子,永远张着血盆大口,吞噬着每一个怀揣着美好梦想的人,明知残忍,但绝不能胆怯,否则,一早就该放弃。
就这样,八月的时候,Ion的短工结束,她的设计图也已经画好,然而,什么时候开始制作却成为了白幻幽的犹豫。她很想立刻开始,又觉得自己过于浮躁。说不清,心里这种空荡荡的感觉到底算是什么,她也不知道除了设计和制作之外自己又应该去做些什么。所以,她咬牙在社区学校里报了名,摄影、银饰制作、拼布,将课程安排的满满当当,每天,忙碌的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
但是,这样的忙碌,却又是让她开心的。
仅剩下,回家以后,仍旧陷入沉默和寂静的空房子,仍旧沉默和寂静。偶尔,会怀念搬家前曾有过的喧闹,却又不禁自嘲。所以,每当夜晚来临时,她又从一层的起居室回到自己的工作室。比如听音乐的时候练习立体剪裁,比如看电视剧的时候练习复杂的捏折,比如在大雨连绵的午夜缝制各式各样的靠枕、床单、被罩、窗帘。
做得多了,怎么想都觉得是浪费,便拿到跳蚤市场去卖。这样,既练了胆量,又练了与人沟通的能力,而且,收获几句小小的赞美,虽不至于飘飘然,却也是对她手艺的肯定。后来,她做的银饰,还有拼布,也都拿去卖。久而久之,竟在跳蚤市场混出了小小的名气,渐渐地,开始有人直接找上她订制各式的家居布艺或是银饰。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金黄色的秋天缓缓接近。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怀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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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怀念(上)
暮色降临,伴着巨大的轰鸣声,告别云端,飞机缓缓降落在希斯罗机场。这里,是旅程的开始也是结束,是交集也是萍水相逢的平行线。
欧阳聿修推着行李走出航站楼,戴着墨镜的他表情有些淡漠。停了三个多月的车有些蒙尘,驶出航站楼前,他先去了洗车店,之后,才驾驶着汽车,绕开繁华的市中心,朝着家的方向行驶。
虽然车内流淌着女子略带沧桑却犹若蓝丝绒一般的歌声,但欧阳聿修弧形优美的唇线紧抿,而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发出空洞的声响。完成工作本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可他的心情却突然变得乱糟糟的,因为在国际机场办理登记手续时无意遇到的那两个人而起伏不定。
三年的光阴已然逝去,往事却历历在目。
是啊,或许,他就是个慢性子的人,无论收放,都无法做到随意自如。
轻叹一声,欧阳聿修收敛心思,努力让自己想一些能够开心的事情。突然,车窗外闪过一道强烈的白光,将天际硬生生劈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户上,嘈杂得很。
是啊,或许,他连伦敦的雨都忘记了。
可记忆中,却记得那一年,他捡到了一只湿漉漉的小猫。有着困惑和犹豫,也有着不容忽视的倔强和顽强。然后呢?
欧阳聿修猛地踩了刹车,在泰晤士河边,他就那么怔怔地望着,隔着玻璃车窗,隔着雨丝万千。
天堂与地狱的距离竟是如此的接近。
他真的觉得很累,从那一个清晨开始,依旧兢兢业业的工作,不敢有半点懈怠,仿佛那个人的梦想也加诸在他的肩头,所以,他只能不断地努力,不断地寻找,不断地希望然后失望。这样的日子足足持续了将近半年,才在萧缜宇和苏静华的劝说下,暂时放缓脚步。
可无所事事的日子只会让他惶恐不安,无可避免的回忆,无可逃脱的自责,过去,他还能用工作麻痹自己,现在,除了每天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他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做些什么。
曾经最爱的音乐与舞蹈,曾经一路追逐的戏剧,仿佛都淡了,他的时间永远的凝固在那个清晨,那个将他的灵魂完全打碎的清晨。
这份悲伤和恐惧,他无处倾诉,在夜深人静的夜晚里他不知有多少次从梦里惊醒过来,害怕有人告诉他,时效已到,从法理上而言,她被宣布死亡。
宣布死亡……
宣布死亡
每每到了这里,欧阳聿修都会一头冷汗的醒过来,然后失眠到天亮。后来,他只能答应了学生时代导师的邀请,回到英国从事教学,至少,他可以因此远离那个让他魂牵梦萦同时也黯然神伤的国度。
作为同学和好友埃里维斯曾经劝过他,生活总要前进,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一个好女人。失去挚爱的确让人痛苦,但若是为此连自己都失去了,那么,这份等同与毁灭的爱还不如不要。
“这世上既没有假设也没有如果,而我,并不是因为一场普普通通的交通意外而失去挚爱。”欧阳聿修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顾幻璃对他讲起那些血腥的往事以及那双隐藏于黑暗的手。他不知道是否因为他的想法给了她新的方向,然而让敌人不得不出手报复。可若真是这样,为何不是针对他?“对我而言,除了要替她追查真相,还要帮她还所有逝者以公道。”
埃里维斯不置可否,淡淡一笑。虽然在他的心底对好兄弟为一个女人如此痛苦实在是疑惑不解,但是,埃里维斯很清楚,以欧阳聿修识人的眼光,若这名女子能让他情深无悔,想来必是才貌品性绝佳的女子。何况,欧阳聿修原本心里一直惦念着那个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小丫头,埃里维斯甚至以为欧阳聿修这辈子就要啃着回忆过活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遇到能够让他动心